靈瑤和沈棄在別墅這邊一直待到學校放寒假。
    伴隨著北市落下第一場雪，沈棄和靈瑤開車，從北向南走，從北市朝南淮市開。
    回南淮市過年這個想法是沈棄提出來的，靈瑤沒有多思考便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一共五人，兩輛車，靈瑤沈棄一輛，弗蘭克、劉芸和司機一輛。
    沈棄雖然從大一開始到北市，來了已經快六七年，但他每年的春節都是回南淮市過的。
    所以回去的這條路他已經開得十分熟練。
    路程有點長，沈棄怕靈瑤坐前麵不舒服，讓她坐的後排，給她安排了毛毯、靠枕、零食和水果。
    讓靈瑤無聊了可以看劇，困了也可以睡覺休息。
    現在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月，路況還不算堵，靈瑤看了幾本書又睡了一會兒後，一睜眼就到了。
    是沈棄把她叫醒的。
    “寶寶，起來了，回家睡，車裏睡不舒服。”
    沈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從駕駛座移到了後座，車門打開，他躬著半個身子探進來，手掌輕輕的揉著靈瑤額角的碎發，像在撫摸一顆珍貴的珠子。
    見靈瑤睜眼，他笑了一下，作勢要把靈瑤從車裏抱出來。
    還好靈瑤攔得快，劉芸他們的車還跟在後麵呢，她不要麵子的？
    沈棄和靈瑤先後從車裏出來，正好撞見旁邊劉芸和司機八卦的目光，以及弗蘭克一臉的不屑。
    車隻能停在小巷外麵，這些年過去，這小巷也翻修過一次，比起之前的破落要好上很多，但也就是普通住宅區而已，自然比不上北市的別墅區。
    沈棄的房子他翻修了兩次，現在從外麵看過去已然煥然一新。
    完全看不出當初的破爛樣。
    饒是如此，弗蘭克掃了一圈還是不甚滿意。
    不過他沒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這段時間他在別墅裏因為和沈棄的唇舌之爭被靈瑤訓了好幾次。
    他隻是問：“這兒是不是小了點，住不了這麽多人吧？”
    沈棄點點頭，不疾不徐回到：“嗯，這房子有點小，我在馬路對麵的酒店定了三間一個月的高級房，這一個月要辛苦你們住那邊了。”
    劉芸和司機當然沒什麽意見。
    弗蘭克倒是當即反駁：“我是醫生，怎麽能住這麽遠？”
    這個問題沈棄當然考慮過，他這樣安排並非想給弗蘭克使絆子，如果家裏住得下他一定會給弗蘭克安排一個房間。
    此時弗蘭克說起，沈棄順水推舟，將他原本就準備的計劃說出來。
    “那你住隔壁那棟方便嗎？”
    緊貼著沈棄房子的另一棟小屋，外裝修風格和沈棄的房子如出一轍，那是沈棄當年低價買下的，他當時想的是靈瑤以後長大了肯定不能再和他住一個屋，到時候他們偶爾回這邊來待幾天時，他這個小屋總歸是不太方便。
    所以他定下了這個小屋，這地方偏僻，當時又是老屋，房價不貴。
    買下後和自己的房子是一起裝修的。
    弗蘭克看了一眼那房子，沒說話，看著太小了，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麽布置，弗蘭克準備先看清楚裏麵是什麽布置再說。
    沈棄把鑰匙給他，又拿著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
    推門而入，久無人居住的房子難免有些陳年堆積的灰塵味。
    沈棄抬手攔了一下身後正準備進來的靈瑤。
    “等會進寶寶。”
    說完後便走進房間內把窗簾拉開，正盛的陽光被解放，驟然傾瀉倒入。
    沈棄再打開窗戶和一旁小型的吸塵器，等了好一會，才讓靈瑤進來。
    靈瑤踏進屋內，雙目掃過房間內。
    入目之處全是熟悉的東西。
    熟悉的豆綠色床單，床頭櫃熟悉的格子布墊，以及冰箱上還貼著沈棄當初稚嫩的便利貼。
    上麵的字跡沒有變淡，隻是紙張有些泛黃。
    【飯在冰箱裏，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晚上可能會晚點回，在家裏不要亂跑。】
    以及一些數學公式和英語長難句。
    唯一變化多的就是，這房間裏經過翻修，多了更多先進的電器廚具，如烤箱微波爐，以及一台電腦。
    而弗蘭克這邊，本來沒對這小房子抱有什麽期待，但是進去之後發現布置得還挺溫馨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就是衣櫃裏怎麽還有一排粉白裙子？
    沈棄收拾著房間，似乎也想起什麽，去隔壁敲開了弗蘭克的門。
    “我拿點東西。”
    弗蘭克一聽就知道他是來拿什麽，心中暗道，這下被他抓住了吧，這肯定是沈棄前女友的衣服！
    他幹脆退出房間，對著靈瑤所在的那棟返房子伸長脖子靠近喊。
    “喲，沈棄，這你前女友的衣服吧！怎麽忘在這兒了！”
    結果他喊完，隔壁的靈瑤沒動靜就算了，房間裏的沈棄還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弗蘭克：？？？笑毛？？有病啊？？有病他能治…
    沈棄拿著衣服回去，將衣服全都放進了衣櫃裏。
    這衣服他是這些年給靈瑤買的，有些大了有些小了，雖然不太合適，但沈棄終究沒舍得扔，還是將衣服放回了衣櫃裏。
    靈瑤倒是斜目看他一眼，沒說什麽便收回目光。
    雖然沈棄知道自己什麽也沒做，但靈瑤這樣一點都不問，他又有點別扭。
    過去將小沙發上的靈瑤抱起來放腿上，問她：“你都不問問我這些衣服是給誰的嗎？”
    靈瑤斜他一眼：“除了我你還想給誰？”
    沈棄被靈瑤逗樂，垂頭低低的笑出聲。
    他側頭在靈瑤側臉上偷了一口：“晚上想吃什麽，我去超市買菜，路上看你都沒睡好，你先睡會兒。”
    “別做了，我叫了餐廳外送，等會就到了，你也休息會兒。”
    開了一路的車沒歇過，還折騰什麽！
    沈棄聞言也沒有多說什麽。
    他先脫下自己奔波一天的外套，這才抱著靈瑤一起躺在了床上。
    兩人麵對著麵，呼吸交纏，靈瑤覺得熱得慌，剛想翻個身，就被沈棄勾回來。
    窗簾被拉了一半，擋住他們上半身的陽光，讓他們的臉都躲在陰影之中。
    沈棄雖然開了一天的車，此時躺在床上，卻一點都不困，甚至算得上亢奮。
    他勾著靈瑤耳邊的碎發，嗓音輕而纏綿。
    “寶寶，我好幸福，怎麽這麽幸福。”
    他完全是肺腑之言，沈棄說著話，歡愉都像是長了翅膀，徑直飛到他整張臉上，落到眉毛，眼眸，臉頰，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