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宿舍，酒店房間
    床上，孟孟手腳並用阻擋九良咯吱自己。“我錯了，我錯了，你別鬧。咱對活。”
    九良跪在她旁邊一隻手控製住孟孟的兩個胳膊，“活挺瓷實的了，就是這逗哏得好好盤一盤。不盤她不聽話。”
    門外響起敲門聲，孟孟像遇到了救星，“敲門了，有人敲門了。快開門去。”
    狼來了的遊戲九良不會被騙第二次，繼續和她鬧騰。
    “真有人敲門，別是節目組。沒騙你！”孟孟的聲音裏帶著撒嬌的意味，九良剛要起身饒了她，就聽她來了一句，“騙你我是你爸爸。”
    “嗯？！”
    “快開門去吧！”
    九良去開門，孟孟坐起來攏頭發。
    郭老師站在門外，“少爺，走吧，挑人去。”
    “師父。師父您得等一會兒，她沒收拾呢。”九良把師父往屋裏讓。“您進來坐。”
    聽到師父的聲音，孟孟趕快起身，整一整被子，“師父，進屋坐。我得洗把臉去，把頭發攏攏。”
    “不著急，你慢慢收拾。我也有點事問問你們。”
    “您問。”九良等著師父說話。
    “你們七隊最近挺火，你和小孟兒帶的挺好，不知道劉鶴端在你們隊怎麽樣啊？”
    師父不提九良都快忘了這個人了，“誒呦，師哥剛參加演出。沒演幾天呢。師哥水平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適應七隊。”
    “他屬於帶藝從師，業務水平擔得起鶴字科，有些花花腸子，惦記些有的沒的，進了你們隊，怕你和小孟兒心裏不舒服。”
    “我可沒有，師父。”洗頭發的孟孟聽到師父提到自己豎起耳朵仔細聽，聽到提起那便宜師弟更是多注意了一下，“除了九良，剩下的師兄弟我都是一視同仁的，隻要他老老實實的，就是我七隊的人。”
    “除了旋兒年齡小我多照看點，我敢說我當隊長對誰都沒偏過心。”
    “應當的。”郭老師點點手裏的扇子，“我是怕你們倆委屈。作品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九良帶著些許試探，滿眼期待，“師父，咱說說活？”
    “去你的吧。孟孟兒快點收拾，一會兒節目組該催了啊。”
    孟孟拿毛巾包上頭發走出洗漱間。
    到了錄製現場，換了大褂兩人碰上今霏晨曦。
    今霏問小兩口，“小孟兒九良你倆想好挑誰了麽？”
    九良“看剩誰唄，別想好了咱選手互評排個第二十也沒人挑。”
    孟孟“對呀。說不準就排個二十幾名呢。”
    九良“直接回家了，不用在這兒了。”
    晨曦“拉倒吧，你們太謙虛。我倆可寫的你們第一。”
    “呦，謝謝，謝謝。您抬舉。”二人雙手合十鞠躬感謝。
    今霏“你們寫的我們多少啊？”
    孟孟是真的欣賞兩人的表演風格和藝術水平，是年輕一輩裏比較少見的，“那您都寫咱第一了，咱們能給您排名太靠後麽。我們也寫了您二位第一。心目中的排名。”
    “謝謝謝謝。”
    孟孟推了下晨曦的肩膀，“別客氣了，咱四個幹啥呢，跟拜把子似的。”
    晨曦抱拳，“大哥！”
    九良一掀大褂，“二弟，”
    孟孟和今霏在一旁配音“這一拜～”
    ……
    郭老師和張老師公布選手排名結果。
    選手互評第一名是今霏晨曦。孟孟九良絲毫不意外，他們倆個的實力有目共睹，隻是今霏晨曦有些懵了。
    趁著他們兩個愣神還沒選擇對手，孟孟把九良拉近，湊近他的耳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我想選個實力相當的。”
    九良點點頭，“聽您的。我信你。”
    聽到今霏提到畫眼線的辛儀姬安，孟孟躲在九良身後掩飾自己的笑意。今霏是盯上辛儀姬安兩個人了。
    辛儀姬安兩個人的作品自己印象也比較深刻。初賽海選的時候眼線有些暈妝，太吸引觀眾注意力，作品很新，缺乏傳統的東西。
    今霏晨曦有些作品也很新，但是可以看出傳統的框架。不是一味為了創新而創新。
    論作品論能力，辛儀姬安兩人凶多吉少。
    “兄弟我給你提個醒兒，別老每回都畫了，不行就紋一個吧。”晨曦拋了個包袱，在場的演員看熱鬧，孟孟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眉骨。
    第二名，張攀劉銓淼
    “賭不賭？”孟孟朝九良挑了挑眉。
    “賭。”九良等著她的下文。
    “我押是鶴字科。”他們二位想拜師，從海選就看出來了。師父惜才，這二位進德雲社是板上釘釘的。
    “我押是我師哥。”
    營口的二位演員上台，孟孟和九良鼓掌，“你跟我押韻呢。”
    前幾位大概是自己心裏的實力排名，比較看好的幾位也在前列。
    “選手互選排名第五名”，郭老師舉著手卡，和孟孟視線交匯，“孟雲堂，周九良。”
    二人深鞠一躬上了台。
    “這是打德雲社來的倆說相聲的。緊張嗎？”郭老師看著倆人樂的跟花似的，就知道倆人頂的沒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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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孟拿著話筒，另一隻手擺弄自己的袖子，“緊張。”
    郭老師眼裏滿是慈愛與欣慰，“那就好，知道害怕還行啊。就怕不知道害怕。挑一對兒吧。”
    孟孟咬著嘴唇思考，“咱們挑一對兒實力比較強的吧。”想贏，也想贏的漂亮。實力相當，棋逢對手，更能激起鬥誌。
    pk對決，大家各有各的心思。柿子都挑軟的捏，pk都選弱的來。孟孟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敬佩小姑娘勇氣的。
    也有覺得小姑娘過於自信了的。
    還有想要看她是否言行一致的。
    有人巴不得看熱鬧，兩對強的p掉一個是一個。
    “有一對兒，反馮鳳馮馮鳳禹。馮安然，和老先生都是舞台上的老將了。”
    大家鼓掌歡迎老先生上台，也有一部分人鼓掌是為了孟孟和九良的勇氣。
    孟孟九良鞠躬，馮安然回禮。
    “有什麽話想對小馮和你師叔說的嘛？”郭老師輕聲問孟孟和九良。
    孟孟笑得人畜無害拿起麥克風，“您多指點。”
    “安然跟禹鑫呢。”
    馮安然舉著麥克風示意張禹鑫，見他背著手輕輕搖搖頭沒有說話的意思，自己回以微笑，“您客氣。”
    郭老師自然看出了張禹鑫沒拿小孟兒九良當回事，麵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倒是盼明天的比賽了，“你們倒是和諧，要不然出去找個地方吃一頓咱喝點吧。”
    錄了後采，離開演播廳去食堂的路上
    有些組還沒比賽呢，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大家嘴上不說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關係好的幾位珍惜最後的時間再聚一聚，大家天南地北聚在一起，再碰麵也是不容易。
    孟孟見不得這樣的場麵，九良比較鈍感。兩個人沒湊到他們一處。
    今霏跑到九良身邊，“都說今天好好聚聚，你們咋不過去呢？”
    孟孟擦了擦眼睛，“我淚窩淺見不得這場麵。”
    今霏看孟孟眼睛通紅，“小姑娘剛才在台上氣勢挺強，要挑個實力相當的，台下這麽容易哭啊。”
    “那是，都是他們寵的。好像越來越嬌氣了。”
    今霏拉著九良，“走吧，都在呢，過去聚聚。”九良有一瞬間僵硬，拉著孟孟的手腕任由著今霏把兩個人拖走。
    大家把幾張桌子拚到一起，謝師爺和張禹鑫落座孟孟九良和今霏晨曦幾位才坐下。
    以飲料代酒吵吵鬧鬧鬧了好一陣，孟孟對營口來的二位演員印象很深，尊師重道，嗓子還好，初賽的時候聽到他的經曆，想到師父，眼淚止不住的流，這次對上張攀劉銓淼，幾乎沒有勝算。
    孟孟坐在田雨姐身邊，心裏不是很舒服。自己身在德雲社，有師父為自己撐起一片天。他們，不是所有的演員都在德雲社，不是所有的相聲演員都有個像自己一樣的師父。
    多少人像張攀劉銓淼一樣，實力出眾，卻依舊默默無聞。多少園子像怡笑閣珍友社一樣，拚了多年拚不出來。
    九良看孟孟一直靠在椅子上盯著營口的二位演員，給兩個人都盯的有些毛了，拉著她的胳膊把她身體擺正。“瞅什麽呢？瞅的這麽起勁兒。不就新換了個捧哏的麽，給李振巍周揚倆人都瞅毛了。你要是覺得新鮮，把我也換了。”
    “我可舍不得換你。好不容易拎回家一個這麽順心的。”孟孟倚在九良身上，“我在想能不能幫幫他們園子。太苦了。”
    “收回你的目光，收起你的眼淚，收好你的同情心。幫與不幫，是師父的事兒。不是你說幫就能幫的。我從初賽就忍著，我不想看你總哭，我心疼。省著點你的小金豆兒，留著在床上掉。”
    可能和星座有關，也可能是從小經曆的離別太多，見慣了人情冷暖，九良麵對這樣的場景內心並沒有什麽波瀾。不過是見了幾麵的同行而已。而且今後也會再見麵。
    怡笑閣苦，營口的演員苦，可是苦的不止是怡笑閣一個。還有很多沒參加相新的園子呢，總不能都幫一把。
    冷漠麽？可能分人吧。身邊這個嬌氣的隻要微微皺眉，自己的心就跟著揪著。可能是認定她了吧，隻對她共情，隻為她痛心。也隻對她動過心。
    孟孟在腿上畫了個心，快速寫了幾筆，把心折了三下，拿起折好的空氣，交給九良。
    九良從她手上拎起那顆折了的心，疑惑不懂但配合“這什麽呀？”
    孟孟嘿嘿一笑，“我的同情心。你收著吧。我用的時候你再還我。”
    九良拎著空氣扔到嘴裏嚼了幾下，“誒嘛，真香。”
    晨曦聽見了，湊過來問九良，“哪個菜啊，吃這香。不都天天吃這菜嘛？”
    “啊，那個手撕豬心我之前不吃，她讓我嚐嚐，誒嘛，真香。”
    吃過了飯，孟孟主動加了李振巍和周揚的好友，還推了初賽的那位捧哏演員。
    李振巍受寵若驚，大家雖說麵上都是朋友，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奔著能夠攀高枝抱大腿有資源。毫無疑問，孟雲堂所在的德雲社就是最粗的大腿，能和德雲社有聯係是很多人求不來的。聽說很多人去找孟雲堂加微信但是真正加上的沒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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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瘋狂備注的孟孟絲毫不知道他們的內心想法，這一個晚上加的人太多，自己有些記不住名。家裏這隻貓還不正經告訴自己。微信名和人對上純靠猜。
    之前都是拿九良的手機胡作非為，想著後麵還要進組也不能時刻在九良身邊，後續有什麽聯係的還是加上好友比較方便一點。
    第二天一早大家聚在第二現場，等待導演組按順序叫選手上場。
    每對兒演員15分鍾以內，自己是第五組，前麵有8對兒演員，還有點評導師還需要休息還有後采。輪到自己得晚上。
    孟孟和九良繼續當場外觀眾，認真聽相聲。第二次登台，熟識多了，心裏有底。聽到今霏的“燒水那熱得快！炸了！開空調管用嗎？！”
    孟孟笑得前仰後合，敏銳得察覺到馮安然在盯著自己。孟孟笑容定在臉上，瞬間收起，淑女一般坐在椅子上。手放到腿上。
    看見瞬間老實的孟孟九良心裏不知她要作什麽妖。“咋這麽老實了呢？”
    “全是鏡頭我得淑女一點。”孟孟瞟了一眼馮安然。九良順著視線望去，看見馮安然在看自己這邊，手裏擺弄著大褂邊，他心裏沒底。
    旗鼓相當能力相近拚的就是心態。
    很明顯，他心態不行。
    還是逗哏心態不行。
    說句不謙虛的話，
    他就算心態好，業務也不太行。
    反正沒有孟姐行。
    老先生不錯，但是怹在捧哏，也不行。
    “穩了。”
    孟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依舊保持淑女得體的微笑，“有你在，早就穩了。”
    午間吃飯
    今霏和晨曦坐在孟孟九良對麵，他們已經進了國立老師組，拿著扇子詢問孟孟，“你們在先生麵前演緊張麽？”
    孟孟緩緩放下筷子，優雅地擦擦嘴，“自然是緊張的。”
    看呆了今霏與晨曦，“怎麽？在先生麵前演受刺激了啊？今天怎麽了？吃飯都一粒一粒吃，數米呢？”
    九良端起碗，“屬雞的，擱這兒叨米呢。”開始大口吃飯。
    孟孟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挺胸收腹抬頭，“怎麽？我不優雅麽？”
    晨曦看兩口子的反差疑惑不解，“優雅，太優雅了，這是你們的活是麽？不好拿分啊。”
    孟孟恢複正常放鬆放鬆肩膀，
    “不是，這不保持淑女麽。上午我正擱那笑呢，一點形象都沒有，馮安然正好看我我合計這麽多攝像頭不得淑女點麽。裝個淑女太累了。不太適合我。”
    “我以為受刺激了呢。”
    孟孟囤了一口飯開始嚼，把飯咽下去回答今霏的問題，“和師父一起演會緊張，就是怹捧哏的時候，我不太熟悉。但是在師父麵前演我當成是表現的機會。倒還好。師父徒弟多，不是每個人都有點評的機會。得抓住這機會。”
    “我演的時候都不敢看郭老師。”
    “正常，我們有那說兩句話腿都軟的。其實這還好，繃著臉的時候那才嚴肅呢。更嚇人，一點笑容都沒有。我能看出來師父喜歡你倆，我都要吃醋了。”
    “先生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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