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拿著癢癢撓跪在床上在安錦安宥麵前學蛇精，“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顯靈。”
    九良正收拾助演的行李，沒眼看床上這仨熊孩子。
    堂良助演 值得信賴
    專業助演三十年
    “大褂帶哪身啊？”九良收拾完行李就差一身大褂。
    孟孟放下癢癢撓跪坐在床上，“黑的吧。藍的太亮了。新做那身黑金的，顯的咱高冷，襯的我老公那叫一個帥。”
    “我不穿那身就不帥唄。”九良打開衣櫃拿出那兩身黑金大褂。
    孟孟看了眼安錦安宥，爬到床邊，抓著九良的領子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在九良耳邊小聲說“你不穿最帥。”打了個滾又回到原位。
    九良頂著牙笑了一聲，“晚上讓你看看。”
    孟孟趕緊轉移話題，“誒，葫蘆娃裏你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詞是什麽？”
    九良知道她想要聽什麽，就是不說，拿起她模仿用的癢癢撓學她的樣子，“如意如意，按我心意。”
    “不對～不是這句～”孟孟在床上拍著床撒嬌，“咱重新問一句，除了如意如意按我心意以外，你印象最深的台詞是什麽？”
    九良一攤手，“快快顯靈呀～”
    安錦安宥學著爸爸說話，“快快顯靈～”
    “除了快快顯靈呢？誒呀，快說！”孟孟搶過他手裏的癢癢撓指著他的鼻尖威脅他。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
    孟孟看九良嘚瑟的樣子氣的把癢癢撓扔在一邊。扭著頭生悶氣。
    九良把癢癢撓放回原位，雙手撐著床，湊到她眼前“那你說的是什麽呀？”
    孟孟一秒破功笑著說了一句“滾～”
    “葫蘆娃裏沒有這句啊～明明自己想抄便宜怎麽還生氣了呢～”九良越說湊的越近“爺爺～爺爺～爺爺～”
    孟孟笑著推開他的臉，“這便宜抄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
    六個人在後台商量本子。別看平時有說有笑，一商量起本子都跟吵架一樣，工作人員都不敢靠近。
    孟孟靠著牆拿著本子抱著胳膊臉上不見一絲笑容“太亂了，六個人的群口人太多了。四個人頂了天了。”
    九齡也跟著著急，“這一個人都說不上幾句話，突出不了人物形象。”
    倫哥回憶剛才的一遍排練，“確實，節奏有問題。”倫哥心裏清楚問題所在，寫的這個本子不適合群口，但是把幾位請來不能不演，沒時間再改本子了。
    “這個就不適合群口。不如你們倆自己演。”孟孟翻著本子，說出了倫哥不好提的話“本子不錯，但是六個人太多了。”
    “那怎麽辦呢，我合計最後一場讓你們幫幫忙呢。”
    孟孟揉著眉心努力思考，一拍大腿，“咱最後唱小曲兒怎麽樣？咱幾個穿大褂炸街。不得帥炸了。”
    倫哥眼前一亮，“好主意啊，但是咱人太少吧，沒氣勢。”
    孟孟把本子丟到桌子上，掐著腰，“沒氣勢搖人啊。咱德雲社還缺人？這五六七隊都在呢，把他們都整來啊。再不夠把八隊的也喊來。八隊隊長不在家，正商演呢，咱把他老窩端了。七隊我把我隊員都叫來。九齡九龍你倆篡個位，把五隊隊員喊來。六隊你還說的不算麽？”孟孟拍拍倫哥肩膀。
    倫哥笑得憨憨，“六隊我說的到算。”
    九齡攤著手，“關鍵五隊我說的不算呐。”
    “趁著你隊長不在，你把他架空。把隊員領來。”
    “那是您。您在七隊都被架空了。您能把七隊的找來麽？”
    “老娘在七隊說一不二。”
    “你就吹吧你。”
    孟孟用實力證明了七隊的實權還是在九良手裏。孟孟在群裏圈了八百遍沒人回話，甚至最後挨個圈人也沒人回應，九良一句話把九熙九華老秦九香二哥九泰都叫到了上海。
    孟孟見到他們不偏不倚一人踹了一腳，“我說話不回我。七隊誰當家？”
    老秦躲著孟孟的攻擊“不是，姐，您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在台上呢，我看到消息都第二天了我就直接回九良哥了。”
    孟孟掃了一眼其他人，“你們都在台上呢？”
    九香舉手，“姐我也在台上呢。”
    九熙小學生一樣舉手跟孟孟舉報“姐，我想回來著，九華不讓，把我手機搶了。”
    九華急忙躲避九良，“不是，九良，孟姐。我這不是合計怕沒時間麽，讓他先別回。”
    九良擼起袖子，抓住九華反抗的手，“應勿緩你懂不懂？”（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
    “懂！懂！懂！”九華嚇的瘋狂點頭。
    “七隊誰當家？”
    “你”脫口而出又猛然搖頭，“不是，孟姐。孟姐當家，我錯了，我應該先回話。”九良鬆開他的胳膊，又看向二哥和九泰。
    二哥舉起雙手投降，“姑，姑父，我倆手機讓旋兒藏起來了。不是我倆不想回。散場都沒找著。”九泰跟著點頭。
    “放過你們了。別給倫哥搞砸了，怎麽安排你們就怎麽演。尤其你，何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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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華嚇得一個趔趄也舉起雙手投降，“姐，藝名還要呢。”
    “這次要是出岔子，我直接上報演出部。led懂吧？”
    “懂！懂！懂！”九華瘋狂點頭，幾乎出了殘影。
    孟孟九良帶著七隊這六個人去找倫哥。
    “曲兒定好了麽？”孟孟問倫哥。
    “《勸善歌》。貼切也有氣勢。咱們選幾個人分一下。排一排。孟兒你起頭行不行？”
    孟孟看向倫哥，“哥你起唄。啊對，你得唱最後的。那就我起。我怕給你弄垮了。”
    “你還能給我弄垮了？你倆是主力。有幾個比你倆唱的好的？定了啊，你來大千世界南北西東，三寸舌四方台娛樂升平。”
    “行。”孟孟清了清嗓子，一唱曲就皺起了眉頭，“大千世界南北西東～三寸舌四方台娛樂升平～”
    “好！”倫哥豎起大拇指，“這還叫垮，別人怎麽唱？大郎接一句，紙扇輕搖談天下，春花秋月冬雪風。九良來，留著殘荷聽雨聲，冷眼看浮生如夢煙雨化飛龍。”
    大郎沒唱“春花秋月冬雪風和後麵更搭吧。”
    “我合計你那句太少了，那九良從春花秋月開始。到第一段最後，然後大家一起合蘇。你們仨先試試。”
    孟孟又重新起一句，仨人默契配合。第一段聽的倫哥非常滿意，“我起第二段，走過了三川六水大海大江。”倫哥掃了一眼其他人，“秦霄賢。”
    老秦瘋狂搖頭，“哥，我沒學過，我不會。”
    孟孟也說，“旋兒確實不會，我沒空帶他，回頭帶一帶。”
    倫哥看向九齡九龍，“九齡。”
    “哥，我絕命歌姬。到時候調兒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老郎。”
    “你們逗哏唱吧，我不行。”
    “都不行，那你們就合蘇。一起唱。看慣了燈紅酒綠世態炎涼這句合唱。能不能爺們兒點，學學孟孟兒。”
    孟孟點點頭，“我爺們兒。”
    “二哥。你來爭的什麽多來論的什麽少。九齡九龍你倆一人一句一起來，稱好漢，你逞剛強，金銀財寶夢黃粱。然後最後合，倒不如德雲社你開心笑一場。我說願諸位，大家一起抱拳拱手，你們招財進寶，喜氣洋洋。咱試一試啊孟孟兒再來一遍。”
    孟孟清清嗓子又起一遍，大家一起嚐試了一下。
    孟孟聽著倒是沒什麽問題，九良聽的直皺眉，“越唱越快。”
    大郎也應和，“對，後麵合蘇太快了。”
    “是，我感覺也有點快。”倫哥掐著腰看這群演員，突然向左一步，“九熙你來了啊？你咋躲後頭了？我剛才找人還找不著呢。我還說呢，咋看著大華了沒看著九熙。”
    “哥，我一直在呢。”
    “早說啊，分你一句詞，省得找不著唱的。”
    九熙擺手向後躲，“不用不用，排好了就不用了。我跟著合蘇。”
    倫哥“不行九良打板兒呢？把你詞給九熙。”
    九良“行啊，但是我沒帶板兒。”
    九熙“不行，我接不上大郎。倫哥您唱吧。第一段結尾和第一段開頭都您來。要不然詞太少了就一句。”
    倫哥想了想，“對吼，我自己就一句。我把任務都分給你們了。那就我來，九熙你往前來，要不然看不著你。板兒我去找找節目組。錄完有新人能沒有板兒麽。等我啊，我找他們要去。”
    倫哥跑出去找板兒，孟孟把九良拉到身邊，“我節奏快麽？”
    “正好，唱的不錯。”
    “調門呢？”
    “棒極了，沒破音。”
    “那就行。”孟孟小聲再遛這兩句詞，“大千世界南北西東……”
    ……
    “兄弟們，大家別那麽嚴肅都笑一笑。師姐，別緊張，你怎麽比有新人還緊張呢？九良，大華，都笑一笑。”助演嘉賓候場，倫哥和郎哥等著師父串場結束，聽著倫哥點自己，孟孟和九良勉強笑了笑。還不緊張呢，都叫自己師姐了明明自己也緊張。
    “我先去前麵準備了啊，都樂嗬點顯著喜慶。結束我請客，別跑了啊。”
    ……
    “說學逗唱其樂無窮，這身兒大褂才是最美的服裝。傳統藝術必將引領時代潮流， 我們才是最強的德雲天團！”
    大幕拉開，孟孟因為微微緊張維持著高冷人設，九良聽話笑得喜慶，在一眾緊張的笑不出來的演員裏一副大白牙格外搶眼。緩步走向台前，二人分開給倫哥郎哥讓出中間位置。
    九良打板，孟孟比第一遍排練更有自信，“大千世界南北西東～三寸舌四方台娛樂升平～”。
    ……
    “上台你笑了麽？”
    “上台我都快哭了，我還笑呢，都笑不出來了。”
    “我也沒有。”
    “倫哥多少票啊？”
    “4622超過上一個了。不知道最後結果怎麽樣，反正前二穩了。”
    “最後默劇不好拿分，沒準兒又是冠軍。”
    “那得好好宰他一頓。”
    “冠軍呐。第二個冠軍了。上一個還是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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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姐不也拿過冠軍麽。相聲有新人冠軍也挺厲害，倫哥再拿冠軍就是咱德雲社第三個冠軍了。”
    更衣室的門響了三聲，探入一隻九良，“媳婦兒，他們換完了。”九良和孟孟進入更衣室。
    “孟姐。”
    “孟姐。”
    “孟姑。”
    “孟姐，您說我們隊長能拿冠軍麽？”九南看向孟孟眼裏都帶著期待。
    孟孟參加了這麽多次助演也知道了潛規則。
    德雲社，不能拿冠軍。
    無論表演的怎麽樣，德雲社不能拿冠軍。
    尤其自己剛得了相聲有新人全國總冠軍，要是這次又是，估計被罵的更狠。師父應該也不會同意。
    隻是看著大家明亮的眼神沒舍得說實話“你覺得他是冠軍麽？”
    “那當然。我覺得沒有超過我們隊長的。包括後麵那個默劇，他們走台的時候……”
    孟孟咳嗽了一聲“閉嘴。”
    九南用眼睛溜著孟孟，氣勢弱了下來試探地小聲補上沒說完的話“都沒什麽包袱”
    “告訴你別說非得說。有些話自己心裏有數就行，這不是咱們後台。你們也是，別什麽話都說。”
    “知道了孟姐。”
    “知道了孟姑。”
    “也別那麽沉悶，一會兒倫哥回來好好慶祝慶祝。咱好好宰他一頓。”
    聽到三聲敲門聲，孟孟喊了一聲，“進！”郭洋郭靚進到了房間。
    孟孟上前去迎，“二位郭老師。”九良看了九南一眼也跟著上前。九南摸摸鼻子坐回座位上。
    “孟老師，周老師。”
    “叫小孟兒九良就行。您二位這是結束了？”
    “你們叫郭洋郭靚就行。咱又不是剛認識。看見你們倆來助演合計過來打個招呼。聽說德雲社這回來的人挺多合計都認識認識。一會兒結果公布我們還得上台呢。”
    “那我給我洋哥靚哥介紹介紹。這位是高老板的大徒弟，郎昊辰。”孟孟把大郎先拉過來。“高老板您認識吧。相新見過的。”
    “認識認識。高老板我還能不認識麽。您好您好。”郭洋郭靚原本合計跟孟孟九良打個招呼，沒想到都給介紹上了。
    “大郎快板打的不錯，深得高老板真傳。”
    大郎鞠一躬，“孟姐捧我。”
    “鶴字科侯鶴廉，和鶴倫是一科的。九字科張九齡，王九龍，最近參加了笑傲江湖。張九南這都是頭九的，何九華，尚九熙，張九泰，這都是我們七隊的。董九力辮兒哥隊員，關九海倫哥隊員，曹九台三隊的，周九良您認識的。霄字科我們隊秦霄賢。沒給字的常龍張宇航。”
    孟孟也沒指望他倆能都認識，都是說相聲的，他們倆在喜劇領域幹了這麽多年人脈也廣，有個印象也是好的。人情世故麽，自從相新奪冠之後人情世故也多了。
    “這幾位是小輩兒的，王筱閣是三哥徒弟，高筱貝侯筱樓是欒哥徒弟。劉筱亭是嶽哥徒弟。叫叔兒。對，您管嶽哥叫哥，三哥和欒哥家譜在嶽哥前麵。都叫叔兒。”
    “叔兒。”
    看見劉筱亭郭洋還挺意外，“嶽哥都有徒弟了？”
    “那是，嶽哥徒弟都學藝挺多年了，還有尚筱菊，沒來，常見的就他們倆。”
    “沒想到啊。那什麽我還得上台我就先走了，下次見麵咱一起喝點。”
    “行，您有事您先忙著。”把兩兄弟送出門外孟孟笑嗬嗬的看著九南，難得一見九南這麽慫。歎了一口氣，“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九良握拳抵上孟孟的後腰，“人在江湖飄啊，哪有不挨刀啊。”
    孟孟轉身和他玩上了劃拳。
    當倫哥郎哥進屋的時候，劃拳對決的人已經換成了九南和九華。兩人剛說完“人在江湖飄啊”，就看到倫哥和郎哥“恭喜倫哥郎哥！”
    倫哥有些惋惜，“人在江湖飄啊，亞軍差四分啊。可惜了。意料之中。”
    郎哥幫他翻譯，“和第一差四分。”
    孟孟走上前像他安慰自己一樣給了他一個擁抱“無冕之王，鶴倫最棒。”
    倫哥拍了拍孟孟的後背“不說了，咱吃飯去。不醉不歸。”
    “可悠著點，明天周二不少人可有場呢。”
    張羅大家奔飯店，孟孟和倫哥在後麵商量，誰請客，孟孟想著畢竟自己是師姐，沒有讓師弟請客的說法。倫哥合計畢竟大家都是來幫忙的應該自己請客。
    “先吃飯，吃完飯再合計，你倆誰搶過算誰的。”
    孟孟同意郎哥的主意，“那就先吃飯。”大不了中間去廁所的時候結個賬。
    酒不過三巡，孟孟就完全忘了這個想法。小兩口都是不怎麽能喝的，架不住倫哥勸酒。孟孟手扶著啤酒瓶子，趴在桌子上緩神。“沒事，我歇一會兒。”放下手中的啤酒瓶子，用手尋找倫哥。
    倫哥搭一下孟孟的手腕，“姐，你這樣我害怕。跟貞子似的。”
    孟孟收回手打算捋一下頭發，直起身子看見旁邊的大貓早癱在桌子上，一下子又趴在他身上給自己找個舒服點的位置，隱約聽到一句，“大華你也不行啊，接著喝啊。”
    再次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高鐵上了。九良在自己身邊睡著。怎麽上的高鐵自己幾乎沒有意識，隱隱約約聽見九良喊自己。
    誰付錢都不重要了，下次肯定不跟鶴倫一起喝酒。這丫的太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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