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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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股民

    羅昭並未計較她的態度, 客氣地問道:“隋冰冰在家吧小林想見見她。”

    “小林?她也是警察?”老太太麵帶警惕,盯著林落瞧了幾眼,明顯帶著抵觸。但因為羅昭的身份, 她並未攔著他們不讓進。

    “她不是, 不過她也參與了案子的偵破。”羅昭並未多加解釋, 而這白發老太太已知道馮初雪是因為替她女兒出頭死的,這件事羅昭派人通知他們了。羅昭還向他們提出了要求, 希望厲大師上法庭的時候,隋冰冰能上庭作證。

    而隋奶奶之所以想帶孫女離開江寧, 就是不想讓孫女上法庭作證, 以免再受刺激。

    麵對羅昭的要求,她不滿地嘟囔了一聲, 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麽。林落頂著她審慎的目光走進了屋子。

    這是個隻有三十多平的小房子,隻有一間臥室,臥室裏的雙人床上鋪著藍白格純棉大床單, 床角上,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披散著長頭發蜷縮在床角。屋裏來人了也不見她動一下, 更不見她擡頭。

    屋頂的燈泡瓦數很低, 使用的年頭又長, 光線昏黃幽暗。少女的臉又被披散的頭發擋住,林落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臉, 自然也無法看出她的表情。

    她一動不動,仿如雕像, 也不知這樣坐了多久。

    她奶奶在旁邊嘆氣, 道:“她這樣一坐就是一天, 跟她說話也沒反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羅警官, 她這樣怎麽可能去做證呢?真不是我不想配合,實在是這丫頭情況不好。萬一再受點刺激,我怕她這病情會更惡化。一直緩不過來的話,我要怎麽辦?”

    “你也看到了,我今年七十多了,再活十年就算長的。如果她不能好起來,以後我死了,誰來照顧她?”

    羅昭沒說話,靜靜地觀察著隋冰冰的反應。他們找到的受害人不少,但願意做證的隻有少數幾個。這對於審訊多少有些不利,原本可以判得很重,可如果這些年輕女孩不願意做證,就怕便宜了厲大師和謝偉。

    他在觀察,林落也在觀察,她看得出來,隋冰冰確實沒動,但她的手指一直在用力地摳著手臂,摳得指節有些發白。這個動作,讓她覺得,隋冰冰本人並不是麻木心灰到腦子裏一片混沌,她還有思考的能力。

    不管是怨,還是恨,都要比心如死灰要好一些。林落想了想,就站在門口,語氣平和地說:“我姓林,住馮初雪對門。九月初我聽到過馮初雪和兇手謝偉的對話。當時馮初雪親口說,她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就是托謝偉幫你找人看病,她咒謝偉和厲大師下地獄。她是希望你好的,並沒想害你。”

    畢竟是馮初雪把隋冰冰介紹到那個地方去看病的,林落不知道隋冰冰是否因為這個在心裏怨恨馮初雪。她自己不說,沒人能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但林落覺得,馮初雪已經為此付出了生命,那至少不要再讓朋友誤會她之前的動機,這至少是她這個外人能為馮初雪做的一件事。

    能不能聽進去是隋冰冰的事,而說不說則是她的事。

    隋冰冰沒什麽反應,羅昭看了林落一眼,見她不再說話,他就說:“隋冰冰,馮初雪死了,謝偉卻還活著,厲大師也活著。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上法庭做證,我們這邊希望你至少配合警察做個筆錄,來揭發他們的罪行。之前的事是你奶奶轉述的,不是你本人說的,還是你本人出麵為好。願意做證的人越多,到了法庭上,他們這些惡人越能得到重判。”

    “你和你奶奶想要離開這裏,去外地生活,這也是個法子。但在走之前,至少要讓那些害你的人得到懲罰,如果你們這些受害者都不想站起來,連做證都不願意,那我們想盡辦法破案、連夜冒雨進山抓捕的意義是什麽?”

    “馮初雪泉下有知,知道你們不願意作證的話,應該會難過吧?”

    說到這兒,羅昭停頓一下,又對著隋冰冰說道:“如果你願意做證,就讓你奶奶聯係我們警隊的人,我讓人上門來給你取筆錄也可以。當然,願意上法庭自然更好,你考慮下吧。”

    隋冰冰仍是垂著頭,半點沒有要動的跡象。但林落感覺到,有一刻她的呼吸略微停頓,好象是在聽。

    兩人都沒再多說,見隋冰冰仍沒反應,就離開了隋家。

    上車後,羅昭問林落:“小林,你說隋冰冰會不會做證?”

    林落略一思索,說:“有可能,她精神上應該是很痛苦,但沒崩潰,更多的是恨吧。”

    羅昭暗暗覺得,林落的觀察力也挺敏銳的,他就說:“是,我也這麽覺得,隋冰冰的狀態不是最糟的。像這種案子,取證有時候挺不容易的,受害者顧慮比較多。”

    他並沒有說太多,但林落都懂。兩人沒再就這個話題聊下去,林落轉而問道:“我剛想起來,厲大師是開診所的,他那裏藥材應該很全,你說,謝偉給馮初雪下毒用的斑蝥是不是厲大師給的?”

    這些細節問題羅昭之前還真沒跟林落說過,聽她這麽說,他笑了下,說:“這都瞞不過你。沒錯,藥確實是厲大師給謝偉的,兩個人都怕馮初雪把他們犯的事捅出去,就想著無聲無息地把她毒死。如果我們的法醫經驗不夠豐富,沒有猜到斑蝥中毒的可能,隻檢測常規毒素的話,這案子說不定會成為懸案。”

    他說的林落明白,有毒的藥物以及各種化學成分數以萬計,並不是說把死者的血液或胃內容物樣本裏放到檢測的儀器裏“哢”地一檢測,就能知道中的是什麽毒。

    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法醫或警察事先要判斷,可能中的是哪種或哪類毒,然後選擇相應的試劑來檢測。不同的毒所用的試劑也是不一樣的,所以提取的血液或胃內容物樣本要分成多份,進行不同的檢測。

    車開到半路上,有個路段不知道什麽原因封上了,羅昭就把車拐了個方向,恰好就經過白天出了兇殺案的小巷。

    透過車窗,看著不遠處路燈下的胡同口,羅昭告訴林落:“今天那個死者叫肖俊夫,本地人,以前是做生意的,資産最多的時候多達上百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三年前他突然不做生意了,跟老婆離了婚,房子、孩子和絕大部分的錢都給了女方。”

    “他自己在那邊的胡同租了小戶行,四十多平吧,基本上也不跟人來往。偶爾出門,就是到街上的小店吃點東西,主業就是炒股。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證券大廳,在那兒看股票,委托交易。”

    “我們查了他的帳戶,他這幾年炒股沒賠,還賺了不少。目前帳戶總資金還有七十八萬,不少了,跟他日常穿搭很不相符。”

    他這一說,把林落的興趣都勾起來了。七十八萬,在這時候絕對是一筆巨款。目前江寧市大學生剛畢業時的基本工資一般是三百至五百,這兩年剛投放到市場上少量的商品房房價是一千左右一平,具體多少要考慮地段和其他因素。這樣的物價,有這麽一大筆錢,足夠一個中年男人滋潤地活著。

    可他明明有錢,為什麽要深居簡出地住在一個小巷子裏?還騎著一臺舊舊的自行車,穿的也比較破舊呢?

    林落疑惑地問道:“他為什麽離婚?”

    羅昭搖頭:“目前還不太清楚,沒聽說有第三者,目前還沒找到他前妻。這事是一中隊在負責,還在調查階段。”

    “你是不是對這案子挺感興趣的?”羅昭扭頭看了林落一眼,微帶笑意。

    林落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奇,說:“確實感興趣,死者生活突然變化這麽大,應該發生了點什麽。也不排除與兇手有關,說不定他們早就認識。”

    羅昭說:“是啊,有很大可能是熟人作案。我們初步查出來,肖俊夫以前開廠時,有一年曾拖欠過工人工資,當時有人鬧過。但經我們調查,當年鬧事的幾個工人裏,體貌特征與現場留下足印的人都不符合,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他們的嫌疑。”

    林落點了點頭,沒再追問,這個案子一時半會沒有眉目,估計要做很多排查工作。

    這些就要靠刑警大隊或者相關的派出所來做了,她也幫不上什麽忙。

    羅昭把林落送到家時,不到晚九點,還不算太晚,他看著林落進了門才離開。

    林慶東和姚玉蘭都在家等著她,看她回來,姚玉蘭就問道:“那姑娘現在是什麽情況?怎麽樣了?”

    林落喝了口水,說:“她奶奶打算給她換個環境,到沒人認識她們的地方生活,時間久了,可能會緩過來吧。羅隊想讓他們幫忙做證,勸了幾句,就回來了。”

    林落說了幾句,便要去洗漱,可這時馮初雪父母又來了。林慶東夫妻倆也不知道他們倆這時來是要做什麽,隻好客氣地把人往裏讓。

    但馮初雪媽媽就站在門口說:“我們就不進去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問落落幾句話。”

    林落忙把散開的頭發又紮好,走過去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麽?能說的我會說的。”

    馮初雪媽媽眼神裏帶著狠勁,甩開她丈夫的手,問道:“落落,警方今天來人找我們說,給小雪下毒的人有謝偉,這是真的嗎?”

    “你跟羅隊長那麽熟,你肯定知道是不是?還是謝大姑,她有沒有參與?”

    馮初雪爸爸就站在旁邊,頹喪地垂著頭,欲言又止。

    林落沒管他,坦然說道:“沒錯,是謝偉幹的,不過他沒辦法進入馮姐房間,就指使馮思詩把藥汁放到馮姐治療濕疹的藥盒裏。這事兒馮思詩自己也承認了。說是因為自己家裏條件不好,嫉妒馮姐。至於謝大姑有沒有參與,我還不知道,我想警方會繼續查的。”

    她每說一句話,馮初雪媽媽臉上的恨就多一分。等林落的話說完了,她眼裏像能噴出火來,狠狠地盯著馮爸,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句話:“你家的親戚可真是好啊!真好,實在太好了!”

    她緊咬著唇,向林落道了聲謝,隨後像一陣風似地離開了林家。馮爸跟在她身後也走了,似乎又老了幾歲。

    林慶東無奈地說:“這下麻煩了,回頭他們倆還不得打起來?可別鬧離婚啊。”

    姚玉蘭卻說:“他們倆這樣,就算不離,以後說不定也會互相怨恨。能過就過,要是實在過不了,就算了,誰離了誰都能活。”

    第二天早上林落和林皎才起來,姚玉蘭就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昨天晚上小雪她媽拿著剪子找謝大姑拚命去了,謝大姑胳膊被紮得出血,頭發也被揪下來一把,腦袋血乎乎的。去看的人好多。”

    “小雪她媽又去老馮他兄弟家去鬧了一場,把他家窗戶啥的都給砸了。還把之前送給他們家的東西都拿走,她自己也不要,都扔到垃圾桶裏了,說喂狗也不給他們老馮家的人用。我的天,鬧的可厲害了。”

    姐妹倆麵麵相覷,接著她們聽到姚玉蘭說:“以後你們倆長大結婚了,要是婆家人敢欺負你們,你看我跟不跟他們拚命,哼!”

    林落有些無語,這是哪兒跟哪兒,話題怎麽就拐到她和林皎身上了?

    她倆高中還沒畢業呢,將來的對象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這就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匆匆吃完早飯,姐倆照常去上學。一天的課轉眼就上完,下午開家長會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林落他們這些學生收拾好書包,從教室裏都走了出來,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擺著名卡,還有打印出來的成績單。

    家長們這時都已聚到了走廊上,三三兩兩分散地站著。

    看到林落出來,姚玉蘭小聲跟她說:“媽給你開家長會,你爸給皎皎開。咱倆一塊來的。”

    林落點點頭,往裏指了指自己座位的方向,姚玉蘭就順著人潮走了進去。

    家長會很快就開始了,針對這次考試,班主任汪老師先做了一番總結,然後針對班裏幾個進步比較大的學生進行了點名表揚。

    第一個說的就是林落的前座,班長章書蕙。章書蕙的最大特點就是穩,很少因為馬虎出錯,每次考試都穩坐第一第二名。老師誇獎她的時候,不少家長都看向章書蕙家長,說不羨慕是假的。

    像章書蕙這樣的成績,隻要正常發揮,考上重點大學基本沒問題。這時候還沒那麽卷,大學雖然也開始了擴招,但擴得沒那麽嚴重。本科,尤其是重點大學的本科,還是好用的。誰不希望自家孩子像章書蕙那麽穩啊?

    說完了章書蕙,汪老師繼續看向章書蕙家長的方向,但他這次看的卻是姚玉蘭。

    “談完了章書蕙同學,我們來說一說新轉來的林落。這位林落同學剛轉來時成績很差,不管是在班級還是在整個年組,都是倒數的。”

    “然而,在開學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裏,林落同學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從班級倒數,直接前進到全班第七名,總分571,英語更是可圈可點,差五分就滿分了。”

    家長們之前主要看的都是自家孩子的成績,觀察孩子哪個科目較好,哪個科目較差,對別人的成績看得就沒那麽細,當然也有個別家長知道這事,而且聽說過林落的一些傳聞,這時他們聽到班主任汪老師說起,立刻朝著姚玉蘭的方向看過去。

    這些人的眼神中,有驚嘆,有不可思議,也有羨慕,姚玉蘭被這麽多注視著,既高興,又有點不好意思,這種感覺她這輩子還真是頭一回體驗到。

    她覺得幸虧她搶著來給林落開家長會,沒讓林慶東來,不然今天這滋味她就體驗不到了。姚玉蘭心裏暗爽,麵上卻表現得很低調,很謙虛,隻和氣地笑著,姿態拿捏得蠻到位。

    汪老師這時仍在說著林落的事,講著她在學習時如何沉浸於其中,絲毫不會受到別人的影響。不僅如此,她的學習態度對身邊的同學還産生了良性的影響,以至於坐在她身邊的幾位同學成績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進步。

    說到這事兒的時候,坐在姚玉蘭身邊的那位中年男家長極為和氣地沖她笑了笑,那開心是裝不出來的。

    這時,姚玉蘭後座的兩位家長互相看了一眼,看樣子也蠻高興的,桌上的成績單他們都看了,孩子的進步是真實的,汪老師說得沒錯。

    其實濤子同桌的家長也聽說過林落的一些傳聞,怕她真的有什麽不好,影響自家孩子高考,也想找老師給自己孩子調座位,隻不過讓濤子同桌把這事兒給按下了,沒讓她找老師。

    現在這位家長心裏特別慶幸,慶虧她沒跟老師提,這要是真提了,孩子不一定就會有這進步。

    這麽說來,林落這小姑娘不但沒有妨害到周圍的人,反而還對他們産生了良性的影響,這不是說反了嗎?

    有些聽說過傳言的家長也像她一樣,想到了這件事,有人就覺得,這些話真是無稽之談,他們現在都想讓自己孩子坐到林落身邊去了,可惜別人不能願意換。

    家長們情緒各異,有高興也有不高興的。坐在第三排一位女同學的家長此時沉默地捏著筆,看著成績單上自己女兒的成績,聽著汪老師對林落的誇獎,手上的筆差點沒讓她捏斷。

    她女兒以前就坐在林落前邊,怕林落的運勢影響到女兒,她借著近視的名義,讓老師給女兒調了座。

    可這次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女兒退步了好幾名,跟林落那一圈人比,這落差就大了。她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不管後不後悔,想再把女兒調回原來的座位,無論是老師還是別的同學,都不可能同意了,隻能保持現在這樣。

    家長會結束後,姚玉蘭看似平靜,實際上開心地都快要飄起來了。

    出了八班,到操場上正碰到別的班家長也在散場。找了一圈,她找到了林慶東。

    “怎麽,高興了?”林慶東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其實他也想去給林落開家長會,但林皎也得有人去給她開,他這個親叔當然得去。而且他就算想爭,也爭不過姚玉蘭的。

    可是他真的很想體驗下給女兒開家長會是什麽感覺,何況女兒進步還這麽大,他去了隻會開心,不可能會覺得沒麵子。

    當然林皎也很優秀,班主任還單獨跟他聊了幾句,誇獎林皎了。可林落是女兒,親生的,總是不一樣。

    似乎看出來他那點心思,上車後姚玉蘭笑嗬嗬地說:“當然高興,誰去誰不高興啊。”

    “下次再開家長會,你給落落開,我去給皎皎開,讓你也高興一回,這樣公平吧?”

    姚玉蘭這話總算讓林慶東高興一點,他說:“這還行,說定了,下回必須得讓我去。”

    姚玉蘭給了他一個白眼:“看你那德行,說好了讓你去就讓你去,我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嗎?”

    說完這事,她又問道:“廠子那邊沒事吧,那夥人又來了嗎?”

    林慶東馬上說:“沒事沒事,你看你擔心什麽?咱們倆經過的事兒還少了,這算什麽,過一陣子就過去了。”

    他說得輕鬆,姚玉蘭也就沒再追問。大概是因為這些年他們經歷的風浪並不少,都平穩過去了,所以她也沒太擔心。

    接下來的幾天,姚玉蘭心情都很不錯。至於林慶東,照舊還是忙。

    周六林落又一次接到了羅昭的電話:“小林,聽胡揚說,你這次考了571分,挺厲害啊。這個分數,你再努力一把,多考幾十分,好學校都可以挑一挑了。”

    林落笑著說:“羅隊,瞧您說的,提幾十分有那麽容易嗎?”

    羅昭卻說:“對別人不容易,對你能是問題嗎?照你這個進步的速度,這就不是個問題。”

    林落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說:“羅隊,你找我有事是吧?這種客氣話我們之間其實不用說太多。有事你可以直接對我說。”

    林落最近幾天又得了五十多個積分,這些積分主要是開家長會那天得的。這些積分什麽都做不了,林落又想賺積分了。

    羅昭打了個哈哈,說:“沒錯,找你確實有事,不過這事在電話裏不太方便說,還是在隊裏談吧。”

    “主要還是案子的事,聊完案子,如果你方便,我帶你去看看趙三石那小子。這家夥剛好點躺不住,老想下地走動,但是醫生不讓他過多運動,怕産生溶栓。你去了,幫忙勸幾句。說不定他能願意聽你的。”

    林落笑了下,說:“我跟他見麵次數也不多,他怎麽會隨便聽我的,不過腿部手術過後,在運動上確實要注意,不注意確實有産生溶栓的可能。該說我還是會說的。”

    兩人在電話裏把事說定,到了周日,林慶東知道這事兒,主動把林落送到了刑警大隊,他再開車走人。

    至於林落的事,他這次連問都沒問。

    羅昭這次找林落過來,確實是想跟她聊個計劃,這個計劃他已經籌劃一段時間了。如果林落能夠參與,肯定會進行得更加順利。

    林落到羅昭辦公室時,小趙也過來了。他學著以前汪麗的作派,給林落帶來一堆小零食,還給倒了水。

    林落看著麵前的一板巧克力,說:“銳哥,這巧克力是進口的吧,挺貴,你買的?”

    李銳笑:“不太貴,還行,你喜歡就多吃點,吃完了還有。”

    羅昭趕他出去:“行了,你出去吧,別在這兒晃。三等功要到手了,看把你小子高興的,有點出息吧你。”

    李銳笑著往後退:“我這人知足,三等功就不錯了,沾了小林的光。可惜她不是咱們警隊的,不然就憑她在這兩個案子裏起的作用,她說不定能得二等功。”

    林落對這些事倒不在意,笑著看他離開辦公室,並沒有吃東西,隻喝了幾口水,再把東西歸攏到了一邊,問羅昭:“現在沒人了,你也忙,有什麽事就說吧。”

    羅昭這才坐在旁邊,一邊給她續水,一邊說:“是這樣,這兩年,兩搶一盜的案件頻發,對轄區居民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我打算進行一次專項整頓行動,如果有需要你協助的地方,希望你也能參與。”

    南塔區這大半年來發生的命案,大部分都破了。最近又破了馮初雪的案子,今年沒破的命案就很少了。有幾個沒破的,就是想破,目前也沒有偵破條件。

    比如公園情侶遇害案,案發時間是頭天傍晚,當時周邊無人,受害人被發現時已是次日清晨。因為下過一夜雨,足跡或者指紋之類的痕跡都沒有。隻在現場附近發現了一些特別的灰白色泥土。那泥土有可能是兇手鞋底帶來的,與案發現場的土質不同。

    經過專家辨認,與城西經濟開發區建築工地部分地塊的土質基本一致。可那裏來來往往的建築工人多達幾千,人員流動性又大,並且還有很多其他行業和周邊的人經過,覆蓋麵太大,並沒有查出來什麽。

    還有一個河漂案,發生於春天,死者估計是從上遊漂下來的。發現的時候,身上的肉都爛沒了,當然,皮肉也有可能是被河裏的魚吃了,頭骨也沒有,隻剩下軀幹和四肢。目前連死者身份都無法確認,至於指紋更是沒有,畢竟皮肉都沒了,怎麽取?

    這種案子,他覺得林落也幫不上忙,所以沒跟她說。倒是有些積案,林落可以幫,但那都不急。

    他現在急於處理的是頻發的兩搶一盜,像命案,其實一般的老百姓是碰不上的。可是盜搶案對普通人的影響卻大的多,也比較常見。尤其是夏夜,經常會有小偷入戶潛入居民家中行竊,一旦戶主驚醒,就有可能演變為兇殺案或傷害案。像這類案子,才是與普通人的幸福感關係最為密切的。

    其實各地情況跟江寧這邊都差不多,這種案子的發案率都遠高於兇殺案,也都是刑警隊的工作重點。

    之前已經抓了一個外地的團夥,可這並不等於本地這邊就沒人作案了。最近羅昭就整理出了幾個案子,覺得這幾個案子有些特點很相似,有可能是同一夥人做的,可以並案試試。

    所以,他聽到林落問,就拿出最近整理出來的卷宗,遞給林落,說:“這裏有幾個入室盜竊案,我懷疑是一夥人做的,這夥人比較謹慎,入室時一般都會戴手套腳套,所以一直沒留下什麽證據。”

    “但是在半個月前的一個案發現場,李銳拍到了一枚指紋,是在裝珠寶的抽屜邊緣。接觸麵為圓柱狀,因為條件限製。常規取樣不便,他采用了拍照的方法,因為拍照時會有反光,所以這指紋失真的比較嚴重。你要不要試試?”

    林落也知道沒有那麽多命案,平時還是以這種盜搶案為多,她倒是願意幫忙處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積分賺。

    正想著,提示音再次出現:“檢測到宿主有機會接觸到連環盜竊案,任務成功可獲500積分,宿主是否接任務?”

    林落有些疑惑,隻是盜竊案,怎麽會有這麽多積分?

    要知道馮初雪的命案,涉及到了謝偉,馮思詩,厲大師,這才隻有400積分,而這個連環盜竊就有500積分,看來這案子不會輕。

    但她不可能拒絕,隨即就選擇了接受。

    在林落開始看案卷的時候,林慶東夫妻倆則開車去了江寧大學附近的家屬樓,趁著周末有空,林慶東打算把家具都搬過去擺好,接下來的事就可以交給姚玉蘭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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