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省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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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省之行

    會不會是苦肉計?

    豐城市那位刑警姓安, 他先聯係了受害人家屬,確認好了時間。顧慈暫時先不回賓館,簡單收拾了一下要帶的東西, 就和安警官一起下了樓。

    走到接待室門口時, 安警官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在接待室裏, 正在和一個刑警談話。

    那中年人他倒是認得,是本市比較有名的企業家嚴老板, 旗下公司業務較多,主要是承包各類工程。

    安警官往接待室內看了幾眼, 在那中年人擡頭之前, 移開了視線。

    上車後,顧慈隨意地問了一句:“你認識接待室的人?”

    “認識, 這個人叫嚴一平,八十年代末期開始發跡,現在公司規模還挺大的。黃老板綁架案的卷宗裏, 有他的筆錄。”安警官道。

    顧慈恍然道:“原來是他?!”

    他這次要去拜訪的當事人是一家建築工程類公司的老板, 姓黃, 叫黃梓和。此人在一年前的四月末被人綁架。被綁時他正忙著一個大型工程的投標工作。

    而那個大型工程的競標方之一就是這位嚴一平的公司。因為兩個人的競爭關係, 警方曾調查過嚴一平, 但並沒有查到嚴一平有作案的證據。

    這些都是寫在卷宗內的, 顧慈還看了當時的筆錄。

    他就說:“據我所知, 黃老板被綁架前,他和這位嚴老板正在競爭一個大型工程。事發後, 黃老板公司亂成一團, 嚴老板毫無意外地跟招標方簽了合同。利大者疑, 嚴老板是有作案動機的。”

    安警官嘆了口氣:“是啊,當時我們也是這麽考慮的, 所以查過他。但很遺憾,我們找不到證據,說什麽都沒用。”

    顧慈若有所思地道:“總之挺巧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綁架案。”

    安警官笑了下,沒再說下去。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在沒有更多證據的背景下,就算說再多也是空談。

    跟黃家人見麵的地點在市區一個安靜的小區,小區內安保不錯,安警官亮了證件,保安才把兩人放進去。

    顧慈見到黃老板時有點驚訝。這個人身形比較瘦,年近五十,精神頭很不錯。聽到動靜,親自帶著家裏人把他們倆迎了進去,臉上始終掛著親切的笑,走路時腰板挺拔。

    如果不是事先仔細查閱過卷宗,知道此人在一年前被綁架過,僅憑這人眼前的模樣,顧慈很難想像到黃老板在不久之前曾被綁架過。

    室內陪同的還有三個人,分別是黃老板妻子、二弟還有大兒子。他還有一對雙胞胞兒女,都在上高三,沒在家。

    據顧慈了解,黃老板二弟也在他哥哥公司裏幫忙。但黃老板長子並沒在父親公司裏,他自己創辦了貿易公司,有進出口方麵的業務。

    黃老板一家事先就知道了顧慈的來意,知道警方有意要重啓他被綁架一案。

    衆人分賓主落座後,黃老板二弟就說:“昨天接到電話後,我們全家都挺驚訝的,沒想到這個案子還能有重啓的一天。本來我們都不抱希望了,如果能重新調查那就太好了。”

    黃老板兒子也說:“我二叔說得對,我們一家人都想知道真正的幕後兇手是誰?現在有這個機會,我們都不想錯過。”

    黃老板一家人對顧慈都很熱情,看上去他們家人都很想盡快破案。

    說過這些開場白,顧慈擺了擺手,隨後開門見山地道:“我這次過來,是代表我師父來向黃老板了解下案發當時的情況。”

    黃老板說:“你師父就是小林警官是吧?她的事我知道一些。有她來辦這個案子,我一定全力配合。不過我不太清楚,你們具體想知道什麽?”

    “以前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做過好幾次筆錄。我記得知道的事好像全都說了,我不太清楚你們還想知道什麽?”

    黃老板看上去不懂辦案的事,表示他拿不準顧慈他們究竟要找他了解什麽?

    顧慈拿出筆記,壓了壓手,說:“沒關係,您可以慢慢回憶。案卷我都看過,您當時的筆錄我也讀過幾次,所以我也清楚,那三個綁架你的人,你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臉,是這樣吧?”

    “對,真沒看到,我被綁架後眼睛一直蒙著布,有時清醒有時不清醒。我是在一家商場地庫裏被綁的,當時我剛下車,胳膊上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很快就沒知覺了。”

    這也是筆錄上記錄的事情,當時黃老板突然被打了麻藥,麻藥生效之前他就被人套了麻袋,並且被丟到後備箱裏,出了城。

    黃老板重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經過,等他說完顧慈才道:“沒看到人,那他們說話的聲音你聽過吧?還有印象嗎?”

    顧慈也沒把握黃老板能否認出來,沒想到黃老板竟說:“還有印象,這三個人說話各有特色,一個愛罵人,三句話至少一句是罵人的。”

    “還有一個人隔一會就會清嗓子吐痰,身上煙味挺重。”

    黃老板很健談,看上去被綁架的經歷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即使是回憶當時的情況,他也沒什麽恐懼的反應。

    隨後他又說起了另外兩個人的聲音特征:“第三個人聲音比較啞……”

    顧慈相信,當時的黃老板還是比較鎮定的,所以對於當時的細節,他記得還算清楚,這些對於破案都是有利的。

    他就道:“黃老板,如果日後有機會,我們把嫌疑人帶到你麵前,你還能不能辯認出來他們的聲音?”

    黃老板聽完,沒有馬上給出答案,思考了一兩分鐘才鄭重地道:“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辯認準確。但三個人我不可能都聽錯。不過,這種事能做為證據使用嗎?”

    顧慈笑了下,說:“你這個證據是可以用的,是輔助證據,主要用在偵查階段,可以幫警方盡快識別出嫌疑人。”

    “能做為輔助證據也行啊。”黃老板說。

    顧慈又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後才道:“黃老板一直說自己當時被關在山裏,那你是憑什麽確定這一點的?”

    “這個肯定不會錯的,因為鳥叫聲離我太近了。那幾個人也威脅過我,別給他們添亂,也別指望能逃走,要是不聽話,他們會把我扔到懸崖下邊。就算警察圍上來了,也救不了我。”

    顧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嚴一平呢?除了那次投標的事,你們之間還有別的糾葛嗎?”

    聽到這個名字,黃老板麵色微沉,嘆了口氣,才道:“其實關係還行,那時候幹這行的沒那麽多,工程多得是,做不過來嘛。近幾年就不行了,同類公司多了,好項目誰都想要,就起了些摩擦。”

    “還有件事,去年年初,他有個手下轉投到了我們公司,同時還帶來了不少客戶。因為這事兒,嚴一平跟我放過狠話,讓我小心點,當心出門被車軋死。”

    顧慈把這些都記了下來,又問了幾個問題,感覺差不多了,才起身告辭。

    兩個人先回了市局,這時林落回賓館休息了,顧慈和安警官商量了一下,兩個人特意去找之前接待嚴一平的刑警,問起了嚴一平來市局的目的。

    那位刑警正在忙著整理材料,最近他們市局和各區分局的人也都快要忙瘋了。

    來豐城市辦案的三個省的高手每天都要破好幾個案子,這些案子他們都要派人協助,具體的抓捕、現場勘查、材料撰寫工作以及審訊體檢等工作他們都是要協助參與的,所以他們並不比林落等人輕閑。

    市局以及支隊大樓裏通火通明,哪怕是夜深時分,樓道裏仍不時傳來腳步聲。

    “你問嚴老板啊?他這次過來是想給咱們市局和各區分局捐一批警用車或者勘查設備。”

    安警官與顧慈對視一眼,眼中不無審慎。嚴一平在這個節骨眼上要給豐城市各警局捐車捐物,他這是在打什麽算盤,是要向警方示好嗎?

    顧慈工作時間並不長,但他知道,豐城警方應該不會接受捐贈,捐款就更不行了。為了保持司法機關辦案的公正性,各相關部門一般都不會接受這種捐贈。

    那名刑警也道:“我跟領導彙報了一下,領導拒絕了。也沒說別的,嚴老板就走了。”

    回到賓館後,顧慈和林落說起了今天調查到的情況,林落一直在安靜地聽,等顧慈說完,她並沒有急於說話。想了想才道:“從黃老板的證詞來看,嚴一平的嫌疑很大。”

    “但我們不能犯先入為主的錯誤,一切看證據。”

    隨後她又問顧慈:“黃老板身體和精神狀態怎麽樣?”顧慈不太清楚她的用意,就如實說道:“還挺好的。”

    “不過另外幾個被綁架的人可就沒他那麽好的運氣了,那三個被綁架的老板死了一個,另外兩個,一個被綁匪打斷一條腿,做手術才好。還有一個,被打得脾髒破裂,綁匪放人後連夜進了icu.”

    案卷都是顧慈查的,他對於情況當然更了解。所以他很清楚,現在他查到的四起富豪綁架案中,黃老板是最幸運的一個。

    林落聽了沒說什麽,淡淡笑了笑,隨後告訴顧慈:“你明早出發,和安警官幫我辦件事。”

    “師父,要辦什麽事兒?”顧慈感覺林落有什麽想法,可能是不太確定,暫時不打算跟他說。

    “跟這幾起綁架案的受理機關聯係,向他們提出並案申請。如果他們能同意,你和他們說,盡快把受害者被綁架時所穿的衣物和隨身物品取來。當然,要求是警方當時就保存在證物室裏,沒被汙染的。”

    “我想在這些物品中找出共同點,看看他們是否被關押在同一個地方。”

    顧慈若有所悟,道:“師父,那是不是得用上植物鑒定學了?豐城市局這邊的鑒定中心恐怕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吧?”

    林落搖頭:“恐怕不行,還得去省城。這次要做的樣本不少,明天我可能要在省城那邊的微量物證實驗中心過夜。你盡快跟那幾個地區的警方協調好,爭取明天下午就把我要的東西取過來。”

    顧慈立刻答應了,說:“這沒問題,現在各個市局都有人值班,不用明早聯係,我現在就跟安警官溝通聯係的事。至於省城那邊,我跟我師兄說一聲就行,他們問題不大,不過他們應該也要跟那邊的家屬溝通一下。”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顧慈就回了自己房間去打電話。他本來是和姚星同住一間房的,姚星這兩天沒回來,房間裏就隻有他一個人。

    半個小時過後,顧慈來找林落:“師父,這幾個案子都是當地破不了的懸案,所以他們聽說你願意介入此案,而且還有並案可能,答應得都挺痛快的。”

    “我師兄也幫忙聯係了另一個隋姓被綁架者的兒子,對方同意由你接手這件案子。我後半夜就出發去那幾個市取證物,這樣可以早點拿去檢測。”

    林落答應了,讓顧慈早點回去休息。快到晚十點半時,林落洗漱完,已經準備休息了,這時她聽到門口有人在敲門。

    隨後她的手機響了,是顧慈的電話:“師父,a省帶隊隊長常宇有事想見見你,我們在門外。”

    a省帶隊來參賽的隊長確實叫常宇,他們在開幕大會上有一麵之緣,算是認識。

    “常隊長,這麽晚了,你有事?”門外的人確實是常宇,除了他和顧慈,還有另一個a省來的刑警。

    “不好意思啊,林警官,我本來打算過兩天抽空專門跟你碰一下。但臨時出了點事,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主要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看到林落出現在門口,常宇連忙解釋。

    林落有些意外,但常宇這麽晚過來專門找她,那他要辦的事可能挺重要的。

    她獨住一間房,不方便讓常宇和他的隊友進來,就帶著他們倆去了顧慈房間。

    “是碰到什麽案子了嗎?”已經這麽晚了,林落不打算浪費時間,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這樣,我們在辦一個兇殺案,在死者後背衣物上找到一點血跡,量很少,我們懷疑那是兇手留下的。我跟豐城這邊的法醫做過交流,他說血跡的量太少,豐城市dna鑒定中心設備不太行,未必能成功檢出該血樣的dna.”

    “如果失敗了,血樣裏的dna可能就被破壞了。所以他不在建議我們把樣本送到豐城這邊的中心檢測。”

    “你也是法醫,我聽說你之前還去過z省dna鑒定中心,做過實驗,對該省鑒定中心的設備應該有一定了解。那你覺得,如果我讓人把該血樣送到省鑒定中心,他們能不能成功檢出dna”

    林落知道,各省隊派來的成員都是以刑偵為主,法醫隨隊參賽的並不多。

    這方麵,她確實比其他隊員有更大的話語權。她就道:“省裏的設備我用過一部分,比豐城這邊要好許多。你說的這種情況,可以用pcr來進行體外擴增特定dn□□段的方法,將微量的dna進行大幅度增加。”

    “用這種方法,哪怕隻有很微小的量,也能做出來。當然,這個方法對設備是有要求的。我覺得你說的情況,交到省dna鑒定中心問問,從設備的角度來說那裏是符合要求的,但他們那邊實驗員的水平我還不確定。”

    “我明天會去省裏親手處理一批樣本,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關注一下。”

    林落並沒有大包大攬的提出自己可以幫他們做這個鑒定,對方畢竟沒提,但幫忙關注下還是沒問題的。

    “你能幫忙關注下,那就太好了。如果z省這邊的人做不好,林警官能不能幫下忙,把我們這個樣本也處理一下?你的實力我是了解的,如果你都做不出來,那別人也做不出來了。”

    常宇這話是笑著說出來的,他比林落大了足足一輪,身量中等,長得比較結實,皮膚微黑,不笑時自帶一股威壓。

    對方說得誠懇,多處理一件樣本,雖然會耽誤一點時間,但林落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就拒絕對方。警察之間一般都是很團結的,哪怕他們現在算是競爭的關係,也不至於計較這些。

    若是形勢嚴峻,大家還有可能會聯合起來行動。

    “可以啊,我先問問z省鑒定中心的人,如果他們確實沒把握,那我就自己上手操作了。”

    常宇連忙道謝,然後狀似無意地道:“林警官,我今天抓了一撥人,是個五人的小團夥,賣違禁藥的。出貨的量還不少,人都抓起來了,也審了審。”

    “據其中一人交待,這次抓的太快了,沒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要是有機會溜走,他們都可以逃到外地躲起來,隻要能找到引路人,甚至可以出國。”

    引路人?什麽引路人?

    林落頭一次聽到有警察說起這個詞,顧慈麵上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林落有點看出來了,常宇這麽晚過來找她,可能不隻是為了那件微量血液樣本的事。也是要把這邊的一些動向透露給她吧?

    常宇看了眼旁邊的刑警,這位刑警長得比較清秀,倒像是位學者。

    他輕咳一聲,隨後跟林落說:“林警官,我是a省隨隊技偵,那名犯罪份子剛才說的引路人,是他們私下的稱呼。這種引路人能幫忙解決各種證件,帶人出入境。”

    “這種人一般都有一定的實力,可能會以自己或他人名義開公司,表麵上從事外貿、勞務輸出、海外旅遊這些業務,該有的手續和營業執照也有。”

    “當然,包含這類業務的公司絕大多數都是正常的,像我說的這個,其實是披著這種公司的皮,幹著運送人口的勾當。可能販賣人口,也可能是為犯罪分子提供逃亡便利。”

    林落立刻就懂了,常宇這才道:“林警官,這種事你們江寧那邊很少見,因為你們那邊治安出名的好,所以這種案子你可能辦得不多。”

    “這種案子一旦發現,就有可能是大案,靠一兩個組可能解決不了問題。到時候,我們和其他刑警隊的人說不定都要合作。”

    林落心想,這種案子在現在的江寧確實很少見,可若幹年後就多了,她真是一點都不陌生。

    “可以,如果有機會,咱們合作一把。”林落答應得很痛快,常隊不好多留,站起來準備告辭。

    臨走之前他一再跟林落說:“如果你們組碰到什麽事需要人支援的話,盡管聯係我。”

    “行,我記住你的話了。”林落痛快地答應了。

    後半夜,顧慈連夜出發,他從豐城市局支隊借了輛車,自己開車去了發生過綁架案的兩個市,去當地立案的刑警隊調檔案副卷和受害人的證物。並案的事,涉及到z省好幾個市,所以他們已提前將此事上報給了z省省廳。

    像這種消息,是藏不住的。省廳一知道,部裏的一些領導也很快聽說了,不少人都知道林落接了幾個綁架案。

    這可是開賽以來,第一撥需要並案的幾起案件,自然有不少人在暗暗關注。

    林落心思不在這邊,所以她並不清楚誰在關注此案。

    中午十二點四十的時候,顧慈終於把兩組衣物證物取了回來,林落馬上出發,由顧慈和徐亦揚陪同,幾個人一起去了z省省會,又去顧慈師兄那裏取了另一件綁架案的物證。

    省會的微量物證鑒定中心和dna中心離得不算遠,她先去了dna中心,見了下該中心負責技術的一位主任。這位主任說:“你說的這種微量血液樣本,我們也做過,一般不會出問題。不過保險起見,林警官你還是親自操作下吧。”

    林落明白,這些人平時處理的都是z省警方送檢的樣本。外省的案子,他們沒接過,可能是怕操作失誤,把案子關鍵證據給毀了。

    林落接下來要做的花粉鑒定需要時間也挺久的,但時間也還來得及,林落就道:“這樣吧,我先操作下,dn□□段體外擴增過程需要時間,到時候我會去微量物證中心,時間差不多了我再過來繼續接下來的操作。如果有問題,再聯係我吧。”

    中心的人自然沒什麽意見,林落就換上實驗服,開始上離心機。

    趁著擴增還沒完成,林落抓緊時間去了微量物證中心。花粉檢測這種活,顧慈和姚星都幫著她做過。所以她這次也讓顧慈幫忙,在顯微鏡下小心地把每件受害者衣物上的花粉都收集好,等待接下來的花粉辨認工作。

    這是個費時間的精細活,等都挑選完畢,還把撿出的花粉都做了處理後,都快半夜了。

    徐亦揚經過林落的緊急培訓,也幫了不少忙,他眼力好,雙手又快又穩,本來是現學的,但做了一會兒,操作的速度就比顧慈還快了。

    顧慈對此無語,打架不如徐亦揚厲害,好端端地,做個實驗,也被徐亦揚這個初學者可碾壓了……

    他突然間覺得,還是姚星好!

    說起來,他有兩天沒見到姚星了,也不知道這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林落一夜幾乎沒睡,這時花粉也處理完了,她就開始了辨認工作。她不僅需要辨認每種花粉所代表的植物種屬,還要確定每種植物花粉在該衣物樣本中所占的百分比。

    這些定下來了,才有可能以這些樣本為依據,推斷這幾件綁架案的受害者在被解救時曾在哪裏長時間停留。

    這個工作的過程也挺費時間,林落一直垂頭看著顯微鏡下的標本。時間長了,顧慈能看出來,林落脖子有點不舒服。

    但這件事無論是他還是徐亦揚,都幫不上半點忙。

    又過了好幾個小時,早點吃完了,快到九點半了,林落才終於處理完了這次所帶來的樣本。

    她直起腰來,敲了敲胳膊,長籲了一口氣,麵上的表情卻有點困惑。

    “師父,是不是這些樣本有什麽問題?”顧慈最擅長觀人了,林落做完實驗後,他就看出來,在這個實驗中,林落應該是發現了一些異常的情況。

    徐亦揚也看了過來,林落竟點了點頭,跟顧慈說:“是有點問題,從檢查結果來看,在這四個被綁架者中,有三個人應該是被同一夥人綁架的,而且關押他們的地址也基本相同。”

    “這一點,從他們身上衣物上所包含的花粉種類和占比就可以看出來。所以,這幾個案子並案是沒什麽問題的。”

    “隻有一個人的衣物樣本,跟另外幾個人不一樣。如果他真的被人綁架了,那他在案發時所在的地方,與前三個人應該是不同的。”

    林落邊說話邊思考,也不知在想什麽。

    顧慈疑惑地道:“三對一?那個關押地址不同的人是哪個?是省會那位死者,還是豐城市的黃老板?”

    這兩個人一個死了,另一個傷的是幾個受害者之中最輕微的,所以顧慈先想到了他們倆。

    “是黃梓和,豐城市的黃總。在他的衣物上發現的花粉,主要是室內花卉,這是我困惑的一點。”

    “僅從花粉鑒定結果來看,黃老板在事發時如果穿的真是那件白襯衫,那他事發後所在的地點應該不在山裏。”

    顧慈之前還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徐亦揚也挺驚訝的,但他情緒輕易不上臉,看不出來什麽。

    “師父,要是這樣的話,黃老板會不會撒謊了?”

    “可是不對啊,他被綁架的事就是真的……”

    說到後來,顧慈也有點說不下去了。因為黃老板被綁時並沒有報警,警方自然不曾參與過解救他的過程。

    據黃家人講,是黃老板長子出麵,按綁匪約定的方式給的錢,綁匪這才放人。

    從始至終,都是黃家人在反映情況,事後報的警……這樣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存在僞造事實的可能。

    想到這裏,顧慈有點麻了。

    他頭天去黃老板家裏詢問案發過程和嫌疑人等情況的時候,還好好考慮了措辭,主要是怕說話不當,影響了黃老板這個受害者的心態……

    如果黃老板和他家人都在做戲,那他為黃家人跑來跑去的算什麽?

    工具人?大冤種?

    顧慈緊緊抿了抿唇,看了眼林落,說:“師父,如果黃老板在撒謊,他並沒有被綁架,那他這算不算是苦肉計?”

    “如果是,那就算,這就是把警方都給利用上了。這麽做,總是有目的的。”林落說。

    顧慈就道:“那咱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先把重點放在黃老板和他家人身上。”

    林落麵容嚴肅:“對,這是第一個要做的,要查清楚他是不是說謊了?為什麽?他家裏或者公司內部總裁辦公室等地點,如果有機會都要派人去查看。保潔或者修理工之類人員都可以靈活安排。”

    “咱們還得和豐城市局的人溝通下,看看豐城市周邊山上的植被情況,尋找一個地方,該地址與那三個人的衣物樣本中花粉所代表的值物分布情況是一致的。”

    “問問豐城這邊的領導和相關部門,比如國土局住建局等,看看他們那裏有沒有附近山區的衛星圖,這樣或許能盡快出找到這個地方。”

    “對了,回去你聯係下姚星,跟他說差不多先找個機會脫身,回來吧。蘭臺鎮樹林焚屍案都破了,兇手已經找到,他又送回來不少指紋和dna樣本,任務完成得很不錯。我們最近兩天就會實施抓捕了,他不用再待下去。伏牛村的人也不簡單,我怕他在那裏停留時間長了,引起懷疑。”

    顧慈也不放心,當即就答應了:“我盡快聯係他,不過他跟我說了,最好不要主動找他,他自己會找時間先聯係我,我再等等。”

    徐亦揚在旁邊聽得認真,知道林落交辦的事不少,他就道:“要不要我分擔一部分?”

    林落卻擺了擺手:“先讓顧慈和安警官安排幾個可靠的人手來辦。回豐城後,你去找鄭潮生和老吳。”

    “我聽老吳說,鄭潮生摸到了豐城市南方鄉下,準備帶他和當地派出所的人去一個老房子那這檢查一下。你去看看吧,我有種預感,小鄭這次可能要弄一波大的。”

    “我怕他身邊缺乏得力人手,徐哥你身手好,碰到什麽事能幫上忙,麻煩你去一下吧。”

    徐亦揚馬上就答應了,林落派給顧慈的事確實不少,但危險性還是不如鄭潮生那邊的。

    “行,我送你們回豐城就過去找他們倆。”

    在返回豐城的路上,顧慈感嘆地道:“師父,我感覺這邊的案子好複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亂得很。”

    林落也是這麽覺得,這邊的情況錯綜複雜,短短幾天,他們處理的案子就涉及到了許多人。

    這麽多人,有的人之間可參存在著某種關係,有的人卻是無關的。這都需要他們一點一點地分辨。

    有時候,破案就像拚圖一樣,需要一點一點耐心地拚。

    為了避免思維混淆,也為了接下來跟豐城市警方順利溝通,林落想了下,就道:“你回去後先辦我交待你的事,姚星送來的dna樣本我都做好了,指紋樣本我還沒處理完,回去會抓緊時間比對。這些做完了我再把最近的案件梳理下吧,可能要做個圖表。”

    伏牛村這一天並不安靜,當天一大早,劇組非但沒有離開村裏的跡象,反而再一次去了思過崖繼續進行拍攝。他們用了替身,由替身戴上帷帽代替頭天受傷的女配來完成戲份。

    村中一戶人家緊閉著鐵大門,隻有旁邊側開的鐵門偶爾打開關閉。

    姚星認識的那幾個年輕人都在,有個高個年輕人打開側門,匆匆走了進去,來得挺急的。

    “劇組那邊怎麽回事?給他們的車轍做手腳,還裝鬼嚇唬他們,就這都不走?誰下的決定,非得在這兒拍戲不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惱火地道,他說話時眉心擰成了川字,看上去極為不爽。

    高個子青年湊上前來,說:“我打聽過了,劇組那個姓劉的導演都怕了,想過要換地方拍。這事兒讓姓於那女的給壓下來了,聽說那女的娘家挺有錢的,正在鬧離婚。不行把她也給綁了得了,省得她老壞咱們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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