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寧一早起來就被這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鬧得一個頭三個大，剛按住了要去池塘裏禍害小魚苗的小七，轉頭就看見小五小六那兩隻野猴子上了樹。
    “小五小六！你倆給我下來！”沈修寧真的要煩死了。
    家裏這幾個孩子都是十歲出頭的年紀，正是精力充沛煩人討厭的年紀，別人家充其量有一兩個，沈修寧年輕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五年生了五個，再加上前麵的兩個，家裏每天都像那蛤蟆坑一樣鬧騰。
    聽到沈修寧的話，小五縮了縮脖子，手忙腳亂的又往高處爬去，更是直接從樹枝頭上跳到了房頂上。
    雖然是雙胞胎，小六倒是沒有小五那麽大的膽子敢不聽沈修寧的，正準備從樹上下來，一個腳滑直接掉了下來，臉朝下摔在地上。
    “小心！”沈修寧放下懷裏抱著的小七，忙去扶小六起來，“摔壞沒有？給我看看。”
    噗通一聲從身後響起，沈修寧忙回頭看去，他最可愛漂亮的小女兒小七正在池塘裏撲騰。
    “小七！”沈修寧見小三從屋裏出來，“小三過來扶你弟弟！我去撈小七！”
    沈修寧把小六交給小三，快步跑去池塘邊把小七撈了上來。
    小三也是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他年紀還大些，這會兒扶著小六站起來兩個人狗狗祟祟不知道又在密謀什麽。
    沈修寧一邊擦小七身上的水，一邊瞪過去喊道：“你倆不許出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麽，那城外的摔跤比賽你們不可以自己去。”
    小三一臉失望的抱怨道：“為什麽不可以去！大哥一早就去了，我也想去看熱鬧。”
    城外的摔跤比賽算是周圍幾個部落的習俗，那些西疆部落的人一個個人高馬大身強力壯，一個不留神就會傷到圍觀的人，就這幾個不聽話的小屁孩要是去了都不一定能完整的回來。
    小六也想去玩，附和道：“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房頂上的小五也喊著要去，吵的不得了。
    沈修寧心煩，大喊一聲：“不要吵！再吵我就叫你們大哥回來收拾你們！”
    那幾個小子聽說大哥回來收拾他們，瞬間老實了下來。
    家裏這幾個調皮的小男孩最怕的就是老大沈蓮舟，絕大多數情況下沈蓮舟隻要在家就能把他們幾個管的服服帖帖的。
    極偶爾的情況下沈蓮舟帶頭鬧事也沒關係，沈修寧還有個殺手鐧可以用，那就是有請孩子們的父王赫米提來管教他們。
    赫米提對孩子沒什麽耐心，隻有在每次管教孩子的時候，沈修寧才覺得赫米提和阿圖勒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凶殘的麵相都變了的程度。
    本來隻需要拿沈蓮舟嚇唬這幾個小的就搞定的事情，萬萬沒想到在沈修寧沒看見的方向，赫米提正往這邊走過來。
    “修寧，蓮舟幹什麽去了？”赫米提本來沒打算過來摻和管孩子的事情，他是聽到了小三說沈蓮舟出去了。
    沈修寧聽到赫米提問這個，隨口胡扯道：“他去……郊遊了。”
    “你少騙我。”赫米提一眼就看的出沈修寧想要護犢子，“你別替他瞞著我，他是不是去摔跤了？”
    “……”沈修寧眼看瞞不住了，“蓮舟都十六了，體型已經是成年人的模樣，摔個跤也不會怎樣。”
    赫米提眉頭一皺，急道：“他的身型跟西疆部落的人比起來就是個小瘦雞，你是不是忘了他身材像你，有身高沒體重，腰細腿長除了好看沒什麽用處，被人家提起來隨便扔出去好遠。”
    “喂！赫米提！”沈修寧不愛聽了，“我身材怎麽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像我爹！你敢說不好看？這堆孩子夠讓我心煩的了，你再惹我……我要寫信叫我爹來了！你怕不怕！”
    那是真的怕，赫米提瞬間不敢再說什麽。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赫米提看起來能統領一切，但是他怕宴卿鳴，而那個宴卿鳴偏愛他兒子沈修寧，所以歸根到底這家裏的食物鏈頂端永遠是沈修寧。
    赫米提一聲歎氣，柔聲道：“好好好，我不惹你生氣就是了，過來我抱抱你。”
    以前的沈修寧也算是少年將軍英姿颯爽，這十幾年和赫米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太過安逸，倒是讓他那些小脾氣越發囂張起來。
    有脾氣也沒關係，赫米提願意慣著沈修寧，夫妻和睦的不得了。
    “哼。”沈修寧一臉傲嬌，抱著還濕漉漉的小七塞給赫米提，“抱你女兒洗澡去，等下著涼要發燒的。”
    赫米提一手抱著小七，一手摟住沈修寧的腰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沈修寧轉頭看向赫米提問道：“今天怎麽這麽溫柔，惦記什麽壞事呢？說！”
    赫米提笑的有點邪性，咬著牙說道：“我剛才聽說今天閔海諾要回來，你知道嗎？”
    “知道啊。”沈修寧點點頭，“他說回家一個月就回來，日子差不多到了回來不是正常嗎。”
    赫米提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他最好每年回去兩次，一次去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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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修寧搖搖頭，些許無奈道：“我倒是沒意見，你兒子肯定不答應。”
    西疆城外，荒漠之上。
    沈蓮舟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瞅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壯漢冷哼一聲。
    “哼！剛才不是說能幹死我嗎？”沈蓮舟蹲下身推了推屍體一般的人，“起來再打，看看今天誰幹死誰。”
    沈蓮舟嘴上說的輕鬆，臉上的陰狠表情嚇得圍觀人群往後退了幾步。
    “蓮舟！沈蓮舟！”
    沈蓮舟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下來。
    起身回頭，見閔海諾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跑，絆到石頭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沈蓮舟的心情瞬間好了，跑上前去一把抱起閔海諾轉了個圈圈。
    本來就著急忙慌的閔海諾被沈蓮舟抱著轉了幾圈轉的頭直暈。
    “好暈！放我下來。”閔海諾拍拍沈蓮舟的手臂讓他放自己下來。
    閔海諾這才看清沈蓮舟那張和沈修寧如出一轍的漂亮臉蛋上幾處流血的劃痕，嘴角還有血，就連整齊白淨的牙齒上都有血跡。
    “這是怎麽搞的！”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一身傷，閔海諾可心疼壞了，“身上受傷沒有？誰打的！”
    沈蓮舟剛才還一副嗜血模樣，現在裝的像個無辜的小白兔。
    “就是他。”沈蓮舟指了指那個還沒爬起來的人，“他剛才打我，還摸我呢！摸我大腿摟我腰說要幹死我，他……他欺負我！”
    圍觀的人簡直聽不下去了，這場麵任誰看了都知道誰打了誰，這沈蓮舟怎麽好意思睜眼說瞎話的。
    閔海諾知道沈蓮舟這是撒嬌呢，但他也願意哄著他，伸手把已經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沈蓮舟拉到身旁。
    “我們回去吧。”閔海諾擔心沈蓮舟身上還有其他傷，“回去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我給你上藥。”
    沈蓮舟像極了年輕時的沈修寧，再加上遺傳自赫米提的卷發和藍色眼睛，活脫脫一個俊俏男子。
    即便是臉上有傷，身上全是灰撲撲的髒土，沈蓮舟歪頭一笑的模樣，還是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好啊。”沈蓮舟拉住閔海諾的手，“你帶我回家。”
    沈蓮舟從小就是個愛撒嬌的孩子，對誰都是淡淡的，即便是沈修寧哄他，他都是不太想理人的模樣。
    如此冷漠的沈蓮舟唯獨對閔海諾態度不一樣，隻有在閔海諾麵前，沈蓮舟才是個會哭會笑會撒嬌的可愛小孩子。
    沈蓮舟身上隻有幾處淤青，並沒有受什麽大傷。
    洗過澡換了衣服，沈蓮舟隻穿著單薄的裏衣爬到閔海諾床上，樂嗬嗬的等著閔海諾回房間來。
    閔海諾風塵仆仆從高原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身衣服就跑去城外找沈蓮舟，這會兒已經累的不行了，洗了澡就想回房間睡個午覺。
    才躺上床，困得睜不開眼睛的閔海諾突然被嚇得瞪大雙眼又坐了起來。
    閔海諾盯著被子裏的沈蓮舟問道：“你怎麽在我床上？”
    “陪你睡覺啊。”沈蓮舟側躺在床上，手托著腦袋。
    沈蓮舟鬆散的領口隱隱若顯裏麵的白嫩皮膚，再加上那漂亮的臉，看起來招人的很。
    沈蓮舟心情好的時候會笑，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和沈修寧有八成相像。
    這輩子唯一一次動過感情就是對沈修寧的閔海諾盯著沈蓮舟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你和你爹真像，就是眼睛不像。”閔海諾又摸了摸沈蓮舟的頭發，“頭發也不像，頭發和眼睛像你父王。”
    沈蓮舟不太愛聽這話，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溫柔問道：“這樣呢？眼睛不好看就挖了，我不是非要有眼睛的。”
    “胡說什麽呢！”閔海諾拉下沈蓮舟的手，“你知不知道眼睛有多重要，不光是眼睛，你的全身都很重要，以後不許說出這種隨便傷害身體的話。”
    沈蓮舟聽這話聽笑了，拉過閔海諾的手問道：“我的全身很重要？你要不要摸摸……”
    閔海諾的手被沈蓮舟拉過去放在他身上，摸到沈蓮舟的瞬間閔海諾像是被咬了一樣抽回自己的手，慌忙的拉開兩人的距離，阻止沈蓮舟發瘋。
    閔海諾努力平靜的勸說道：“蓮舟，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照顧你長大的人，算起來我也是你的長輩，你我之間是長輩愛護後輩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哦？”沈蓮舟淡淡一笑，“長輩想要怎麽愛護我這個後輩呢？不用太溫柔，我遭得住。”
    “沈蓮舟你別鬧了！”閔海諾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下床躲的沈蓮舟遠遠的，“你出去！我不想和你在一個房間裏。”
    沈蓮舟那雙碧藍色的眼睛盯著閔海諾看了半晌，開口問道：“你喜歡我爹那麽多年都沒能得手，你甘心嗎？我是我爹的兒子又長的那麽像他，你真的對我沒興趣？”
    閔海諾無奈的歎了一口重重的氣，耐著心性說道：“誰會對自己喜歡的人的孩子有興趣？誰又會對喜歡自己父親的人有興趣？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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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王對他喜歡的人的孩子有興趣。”沈蓮舟說著大實話，“我爹對喜歡自己父親的人有興趣。”
    “……”閔海諾想起那對夫妻就心煩，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
    “海諾。”沈蓮舟很少露出這般好脾氣又耐心的模樣，“和我試試吧，我不差的對嗎？”
    閔海諾真的覺得沈蓮舟這孩子瘋了，拒絕道：“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子，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我愛你父親，你和他長得再像在我眼裏看到的你是赫米提的兒子而不是沈修寧的替身，算我求你了，別再來招惹我了，去找和你年齡相仿又適合的人在一起，走吧。”
    沈蓮舟眼裏的暖意漸漸冷了下去，冷哼一聲問道：“你就那麽愛沈修寧嗎。”
    “蓮舟！不許直呼你父親名字。”閔海諾越來越覺得管不住沈蓮舟了。
    沈蓮舟沒多說，起身下床直奔房間門口出去，摔上門的時候很用力，發出巨大的聲響。
    消停了一整個下午，這個下午閔海諾過得膽戰心驚。
    晚上的時候沈蓮舟沒吃飯，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出來，害的沈修寧擔心了好一陣子。
    入了夜沈蓮舟還是沒從房間出來，閔海諾擔心卻不敢去看他。
    沈修寧坐不住了，拿了些沈蓮舟愛吃的東西去他房裏看看他到底是怎麽了。
    閔海諾也坐不住，心裏如火燒般焦躁，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安心不下來。
    過了沒多久，沈蓮舟的住處方向傳來一陣騷動。
    閔海諾跑出房間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才出房門就聽說赫米提在發火，似乎是因為沈蓮舟和沈修寧發脾氣惹惱了赫米提。
    閔海諾嚇壞了，快步跑向沈蓮舟的住處。
    “你小子活膩了直說，我能生你就能殺了你！”赫米提是真的發火了，“小兔崽子你再敢動你爹一下，手腳全給你打斷！”
    沈修寧聽不下去，上前攔住赫米提，急道：“我又沒怎樣，你跟孩子說這麽重的話做什麽！”
    赫米提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快要噴火了，怒道：“他推你！你是他爹！他一個當兒子的怎麽敢跟你動手的，你活這麽大你敢動你爹一下嗎！孩子都是你慣壞的，他從小就不正常，我揍他你就跟我急眼，慈母多敗兒你沒聽過嗎？卿鳴慣著你也沒耽誤揍你啊，你就不能學學他怎麽管孩子嗎！”
    沈修寧聽完赫米提這一大堆話，也生氣了反駁道：“我爹揍我，我就該有樣學樣揍我兒子？傳承是這麽玩的嗎！我就是不許你揍蓮舟，你想動他先打死我！你看我爹順眼你有本事幹掉我父王給我當後娘，再說了……你以為我沒跟我爹動過手？”
    赫米提想起來沈修寧確實跟宴卿鳴擰巴過，而且好像……
    沈修寧也想起來了，不爽道：“我好像記得你為了我爹跟我動過手，對吧？”
    “……”赫米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多說一句不知道又要吵多久。
    沈修寧瞪了赫米提一眼，轉身去看發呆的沈蓮舟。
    沈蓮舟今天出去摔跤弄了些傷在臉上，這會兒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沈修寧把兒子拉到懷裏抱著，心疼的摸著他的頭發。
    “蓮舟，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爹都站在你這邊。”沈修寧是真的擔心沈蓮舟，“休息休息心情會好一些，乖乖吃點東西好不好？”
    沈蓮舟搖搖頭，表明自己不想吃。
    十六歲的孩子還在長身體，不吃飯怎麽受得了。
    沈修寧耐心問道：“你是不想吃，還是這些東西不合口味？我叫人再做些你愛吃的好不好。”
    沈蓮舟瞥見不遠處的月亮門外站著的閔海諾，心裏那股子無名火又燒了起來。
    沈蓮舟的身高已經超過了沈修寧一點，他伸開雙手抱住沈修寧的腰，彎著腰把臉埋在他胸口撒嬌。
    “爹……”沈蓮舟的語氣全是撒嬌，“我今晚想和你睡。”
    沈修寧看沈蓮舟這模樣就想起自己小時候哭著鬧著要宴卿鳴陪自己的模樣，心裏最軟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沈修寧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啊，跟我睡。”
    赫米提不滿道：“那我呢？”
    沈修寧多看赫米提幾眼就生不起他的氣了，輕聲說道：“你還睡咱倆寢宮，我在蓮舟這睡一夜。”
    赫米提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沈修寧都說了他也沒轍。
    氣呼呼的赫米提轉身就走，抬眼看見閔海諾鬼鬼祟祟的模樣就覺得不對勁。
    “閔海諾你在這做什麽？”赫米提看閔海諾那表情就猜到了個大概，“是不是你惹得我兒子鬧脾氣？”
    “我……”閔海諾可不想跟赫米提多說什麽。
    赫米提看明白了，就是閔海諾這小子的問題。
    赫米提回頭看了一眼那對父子情深，轉回頭對閔海諾說道：“我不管你和蓮舟又鬧什麽，你惹了他就負責勸好他，修寧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別讓那小子使勁折騰他。”
    閔海諾知道這結是他係的，還是要他來解決。
    深呼吸三口氣，閔海諾直接走到沈蓮舟麵前，忍不住先看了沈修寧一眼，轉頭看向渾身上下寫著不高興的沈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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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寧你去休息吧，我陪著蓮舟。”閔海諾伸出手，“蓮舟跟我去我房裏，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沈修寧看著沈蓮舟，輕聲問道：“蓮舟，你要海諾陪你嗎？”
    沈蓮舟那股子傲嬌的勁兒也上來了，說道：“不要。”
    拒絕的如此果斷，這是閔海諾都始料未及的。
    閔海諾拉過沈蓮舟的手勸說道：“聽話，跟我走吧，讓你爹好好休息。”
    閔海諾的手很溫柔的牽著沈蓮舟的手，這感覺沈蓮舟很喜歡。
    心情好了一些，沈蓮舟漂亮的小臉揚了起來，說道：“行吧，你這麽堅持的話我便依了你。”
    為心愛之人帶孩子帶了十幾年，閔海諾死都想不到等孩子養大了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閔海諾悄悄打量換衣服準備睡覺的沈蓮舟，如果他不是沈修寧的兒子，如果他們年紀相仿，沈蓮舟這樣的角色容貌和完美身形再加上王子的身份，閔海諾覺得自己肯定會喜歡他。
    但是……事實是閔海諾比沈蓮舟年長二十歲，他還是沈修寧的兒子，閔海諾怎麽都沒法說服自己和沈蓮舟有什麽親密的關係。
    這不對，這苗頭必須消滅掉！
    正想著該怎麽徹底斷了沈蓮舟的念想，閔海諾一個沒留神就被沈蓮舟推倒在床上。
    “你幹什麽！”閔海諾平躺在床上，驚恐的看著爬到自己身體上方的沈蓮舟。
    沈蓮舟雙手撐在閔海諾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沈蓮舟半晌沒說話，突然說道：“你不會三十多歲了還是個處男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閔海諾真的是有點生氣了，“你胡說什麽呢！我三十多歲了我怎麽可能……”
    “和誰？”沈蓮舟直接追問，“我記事以來就沒見你身邊有過人，難不成是和我爹？你敢承認，我就敢去跟我父王告狀，你看他能不能給你們鬧個大事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閔海諾真是不想承認自己一把年紀還是童子身，更不敢胡說八道生怕害了沈修寧，但是眼看著似乎也糊弄不過去了，幹脆不回答。
    沈蓮舟猜到答案了，突然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
    沈蓮舟這一笑，閔海諾看的有點著迷，他突然意識到當初小肉團一樣的孩子怎麽突然長成一個男人了。
    時間安靜了一會兒，沈蓮舟突然俯下身子親吻閔海諾。
    閔海諾三十幾歲的人雖然已經沒有了少年的衝動，卻也還是禁不住這麽直接的挑逗。
    不該有這種交集的兩個人，就這樣擁有了屬於他們的第一個親吻。
    閔海諾盯著沈蓮舟看，看的沈蓮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碧藍色如水晶般的眼睛望著閔海諾，看得他心裏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親手帶大的孩子……親手帶大的孩子啊……
    閔海諾知道這是殺頭的罪過，可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抱著沈蓮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脖子上咬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淺色紅痕。
    “哈哈哈！”沈蓮舟笑出了聲，“閔海諾啊閔海諾，你就裝吧！你明明對我有興趣，還裝什麽正人君子。”
    閔海諾低頭不語，他現在沒臉說話，他覺得自己的內心肮髒透了，他騙不了自己，他剛才確實很想要沈蓮舟那幹淨又年輕的身體。
    沈蓮舟繼續招惹閔海諾，挑起他的下巴逼著他看自己。
    沈蓮舟笑盈盈的問道：“你想不想……”
    “不！”殘存的理智讓閔海諾拒絕沈蓮舟。
    沈蓮舟猜到了這個答案，繼續說道：“你猜整個西疆有多少人對我的身體感興趣，你不要的話也沒關係，我豁得出去把自己扔出去給他們隨便玩……唔！”
    閔海諾聽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捂住了沈蓮舟的嘴。
    “閉嘴！”閔海諾盯著沈蓮舟警告他，“你不許說這種糟蹋你自己的話，你是我養大的，我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尖上養大的！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什麽？”沈蓮舟一下子就抓住了閔海諾話裏他感興趣的字眼，“說啊，我是你的什麽。”
    “你是我的……”閔海諾猶豫了半天該不該這麽說，“我一直都拿你當……兒子看待。”
    “……”沈蓮舟臉色瞬間就變了，越發難看起來。
    閔海諾沒敢再說什麽，他可不想惹的沈蓮舟又發瘋胡鬧。
    沈蓮舟不再搭理閔海諾，起身出門去了。
    出了房門的沈蓮舟在外麵坐了一夜，閔海諾擔心他，在他身後不遠的位置守了他一夜。
    直到天快亮了，沈蓮舟才回房去。
    閔海諾以為沈蓮舟在外麵坐了一夜消氣了，等下再找個機會哄哄他也就好了。
    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周圍部族覲見，沈蓮舟就遇上了大事，直接嚇得閔海諾魂飛魄散。
    這些年在赫米提的狠絕手段治理之下，西疆周圍的部落部族安分了很多，能存活下來的都是想要好好生活的人。
    每年部族族長都會帶著子女前來西疆城覲見，順便給子女們尋找好的婚配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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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圖勒的幾個孩子比赫米提的孩子年長，這些年是部族眼中最好的聯姻選擇。
    今年赫米提的長子沈蓮舟已年滿十六，更是許多有女兒的族長眼裏的乘龍快婿好選擇，都帶著盛裝打扮的女兒前來覲見，更有腦子靈活的把眉清目秀的兒子也帶了來，想著萬一沈蓮舟隨了他的父親喜歡男孩呢。
    但是，都惦記著西疆的王子沈蓮舟，卻沒什麽人敢惦記長公主沈竹喧。
    沈竹喧三年前就被她姑姑沈清焰接回了京城，跟在她身邊每天和朝堂裏的文官打交道，學著做女官。
    有人提出過希望沈清焰給沈竹喧賜婚，讓她在京城嫁個好人家。
    提議的人一句話換來後半輩子的心理陰影，沈清焰把那人罵了一頓，這位沈氏皇族最彪悍的皇帝不允許任何一個女子遵循什麽狗屁規矩早早嫁人生子，她要這些女孩子在她們喜歡的領域裏發光發熱，成為最好的自己。
    至於那個老古董提出來的人口問題，沈清焰也有話反駁，中原畢竟還有她大哥這種熱衷年紀輕輕就生一大堆娃的人，人口不是個問題。
    這個沈清焰，是沈修寧在這世間唯二管不了的人。
    三個月前沈清焰帶著軍隊在中原邊疆溜達了一圈，把不服氣的和可能不服氣的小國和部落全都收拾了一遍，本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讓所有國家都老實本分了許多。
    但沈清焰這種過於慘烈的打法也遭人詬病，說她缺乏仁心和慈悲。
    沈清焰不聽，她隻相信絕對的實力保護她的族人和國民才是正道，等到她覺得她的實力和國力強大到無可撼動的時候，她自然會做一個到處散發善心的仁君。
    沈竹喧被她姑姑迷住了，一門心思跟隨沈清焰，沈修寧和赫米提已經做不了她的主。
    而沈蓮舟似乎也對成婚沒有興趣，但他也沒表現過排斥，若是真遇到他心儀的人，沈修寧和赫米提倒是不介意他早些成婚，也能多個人管著他。
    沈修寧不知道沈蓮舟一夜沒睡，隻覺得孩子今天有點蔫巴。
    沈蓮舟老老實實任由沈修寧擺弄他，穿上新做的衣服坐在銅鏡前，呆呆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沈修寧溫柔的幫沈蓮舟整理頭發，把他亂糟糟的卷發順到身後梳好。
    “爹。”沈蓮舟把玩著自己的發梢，“有辦法把我的頭發弄成直發嗎？像你的頭發那樣。”
    沈修寧沒想到兒子會問這個，疑惑道：“為什麽？卷發不好看嗎，小綿羊一樣多可愛啊。”
    沈蓮舟小時候確實像個小綿羊，長大了頭發變成了大波浪倒也沒那麽卷，別人都說好看，隻有他不喜歡，因為他覺得閔海諾不喜歡。
    沈修寧看得出沈蓮舟是真的想要弄個直發，靈機一動想到了法子。
    沈修寧得意的說道：“蓮舟你等著，爹幫你把頭發弄直，但是堅持不了太久，你就當弄個好玩吧。”
    沈蓮舟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激動道：“真的嗎？爹你真好！”
    西疆王宮的午宴不是太正式的那種，為的就是讓各部落族長的子女之間可以互相熟絡一下。
    赫米提坐在上座，看著那些年輕的身著盛裝的男孩女孩們。
    沈蓮舟是最後一個來的，他穿著月白色的衣服格外顯眼，那是中原上好的綢緞，兩個月前沈爭堂特意派人送來的，西疆的裁縫和繡娘為了今天的盛會，按照西疆王子的規格繡上了精美的花樣，做成了王子的禮服。
    月白色的綢緞隨著沈蓮舟的走動顯現出水波般的質感，衣服領口袖口和下擺繡滿了彩色的紋樣，用了不少金銀絲線看起來格外的華貴，西疆王族特有的花紋滿繡腰帶包裹著沈蓮舟略顯纖瘦的腰，發飾上垂下來的金屬鏈條尾端墜著水晶珠子，隨著動作一下下捧在沈蓮舟的後腰上。
    赫米提瞅了一眼自己兒子，歪過身子問身邊的沈修寧：“你兒子穿的像個孔雀開屏一樣，他要幹什麽？”
    “我覺得兒子八成是有喜歡的人了，很有可能就在這裏，穿給人家看的唄。”沈修寧滿意的欣賞著沈蓮舟，“我記得我小時候也見你穿過這麽一身禮服，可好看了，你當初是開屏給誰看？哦！給我爹看的對吧？”
    “……”赫米提不想繼續這個可怕的話題，“你喜歡的話我隨時穿給你看，隻給你看。”
    跟著來湊熱鬧的閔海諾明顯被這身打扮的沈蓮舟驚豔到了，更讓他驚訝的是沈蓮舟那一頭順直的黑發，他低頭垂目的一瞬間恍若隔世，閔海諾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沈修寧。
    沈蓮舟抬眼看向閔海諾，給了他一個極盡魅惑的笑容。
    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帶著笑意，瞬間把閔海諾拉回現實，眼前的人是沈蓮舟，不是沈修寧。
    沈蓮舟直接坐在了閔海諾身邊，悄聲問他：“看的眼睛都直了，本王子美嗎？愛看就多看。”
    閔海諾淡淡一笑，哪壺不開提哪壺道：“好看，我帶大的孩子最漂亮了。”
    “哼。”沈蓮舟翻了個白眼，“煩不煩啊，你少拿我當孩子看，一個童子身還總想給我當爹，你過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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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閔海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你再提這事，我就……不理你了。”
    “好，不提不提。”沈蓮舟笑的開心，“喂，我條件這麽好你真的不動心嗎？要不要我做你男人？”
    閔海諾故作深沉的拒絕道：“不要，我對小男孩沒興趣。”
    沈蓮舟也不再多說，起身去另一邊和他相熟的族長聊天去了。
    那個族長是帶著妹妹來的，閔海諾記得去年這個部落立了大功，族長沒有要賞賜，隻給妹妹求了個公主的名號，大家都叫她玫瑰公主。
    玫瑰公主人如其名，像是沙漠中綻放的火紅玫瑰，漂亮的耀眼。
    玫瑰公主和沈蓮舟說著什麽，兩個人看起來都很開心的樣子。
    閔海諾在遠處盯著沈蓮舟看，想湊過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麽，又覺得不好意思不敢過去。
    眼看著玫瑰公主摘了一朵花瓶裏的新鮮紅玫瑰，笑盈盈的抬起手把玫瑰插在了沈蓮舟頭發上。
    孤男寡女的舉止這麽親密，這對嗎？這不對！閔海諾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沈蓮舟不知道喝了一口什麽，嘴唇被液體浸潤看起來水靈靈的，再加上他笑起來上揚的嘴角，看的閔海諾想起來昨晚那個短暫的親吻。
    沈蓮舟突然轉頭和那族長又說了句話，本來被衣領擋住的紅色淺痕露了出來，閔海諾一眼就看到瞬間紅了臉。
    老不正經啊老不正經！閔海諾心裏罵了自己一百八十遍，怎麽昨晚就鬼迷心竅的啃了沈蓮舟的脖子，這太不像話了。
    沈蓮舟在那邊左右逢源巧笑嫣然的像個美豔的妖精。
    閔海諾在這邊深深自責懊惱悔恨的像個變異的妖怪。
    沈修寧注意到了閔海諾的異樣，湊過來悄聲問他：“海諾你怎麽了？”
    “我……”閔海諾哪敢說他對沈修寧的兒子起了歹念，他不敢說更不敢承認。
    赫米提也跟了過來，故意摟著沈修寧肩膀說道：“閔海諾一把年紀沒成親，我們是不是該請人給他說個媒了。”
    並不想要！閔海諾求救般的看向沈修寧，用眼神告訴他自己不想要說媒。
    赫米提一個眼神飄過去，冷漠道：“別盯著我男人看，這個不能給你，去那邊挑去，那邊的年輕。”
    閔海諾突然鬼迷心竅的問了一句：“我真的能挑個年輕的嗎。”
    赫米提眉毛一挑，反問道：“你想要多年輕的？你喜歡年輕的那就最好了，十幾二十歲的適合你！三十多歲的沒意思，體力大不如前，模樣也不如年輕的，千萬別找這個年紀的。”
    三十多歲的沈修寧轉頭看了赫米提一眼，問道：“你這話啥意思啊？”
    赫米提摟著沈修寧安撫他：“沒說你，你哪都好著呢，我是勸他挑年輕的。”
    閔海諾看著這對夫妻打情罵俏的模樣，心想他要是說想選沈蓮舟，怕是他們倆馬上會揍他一頓吧。
    誒，等等，想選沈蓮舟？這想法越來越不對勁了！
    閔海諾不受控製的看向沈蓮舟那邊，見他和玫瑰公主越發親近，甚至說起了悄悄話。
    忍不了……忍不了！
    閔海諾起身到沈蓮舟麵前，拉起他的手說道：“你過來，我有事找你。”
    沈蓮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閔海諾拉走，動作之急促讓沈蓮舟頭飾上的金屬鏈條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閔海諾把沈蓮舟拉到沒人的地方，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你看上玫瑰公主了？”
    “哈！”沈蓮舟笑出了聲，“你覺得我跟她般配嗎？”
    “我……”閔海諾心裏一股子無名火起，“般配！般配的不得了！”
    “當真？”沈蓮舟死死盯著閔海諾想要看他真實的反應。
    閔海諾把沈蓮舟推到牆角，逼著他坐在牆角的石頭裝飾上仰頭看著自己。
    猶豫再三，閔海諾想不明白那麽多事，幹脆豁出去了。
    閔海諾手指都在發抖，他顫顫巍巍伸出手解開沈蓮舟領口的扣子，俯下身在他啃出來的那個紅痕上落下一吻。
    沈蓮舟瞪大眼睛，就這麽傻呆呆的眼看著閔海諾解開他衣服親吻他的脖子。
    “你這是……啊？”沈蓮舟懵了，“閔海諾你這是想通了還是徹底瘋了？”
    閔海諾覺得自己瘋了，他把一條腿擠進沈蓮舟的雙腿間，捏住他的下巴啃咬他微張的嘴唇。
    “我想做一些壞事。”閔海諾盯著沈蓮舟，聲音很是低沉，“我覺得這件事壞到將來我死了都要下地獄的程度……”
    沈蓮舟似乎猜到了是什麽，問道：“什麽事？”
    閔海諾的手放在沈蓮舟大腿上捏了兩下，低聲回答他：“我想幹你。”
    “行啊。”沈蓮舟答應的特別痛快，“來吧，你別擔心那麽多，我有辦法替你減輕罪孽，以後死了也不必去地獄，”
    小小年紀心思那麽深沉，不像話！
    閔海諾趴在床上死活想不通自己是怎麽在完全占據主導地位的時候，被那個小王八蛋沈蓮舟幾句話糊弄了，翻個身就被他小子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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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他媽疼了……閔海諾先是心疼自己一把年紀了遭這個罪，又想著還好遭罪的是自己不是沈蓮舟。
    閔海諾撐起酸痛的身子看向身邊的沈蓮舟，沈蓮舟已經睡著了，漂亮的像一尊雕像，閉著眼睛平穩的呼吸著，白淨漂亮的身體上滿是斑駁的痕跡，每一處都是閔海諾的傑作。
    親手帶大的孩子就這麽成了自己的男人，閔海諾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閔海諾伸出手摸了摸沈蓮舟的臉，他閉著眼睡著的模樣格外的像沈修寧，但是閔海諾知道剛才兩人親熱的時候他沒當他是沈修寧，他知道他是沈蓮舟。
    睡得並不沉的沈蓮舟微微睜開眼睛，輕聲問道：“你看什麽呢？”
    “看看我造的孽。”閔海諾重重的歎了口氣，“我三十六了，你才十六，我怎麽就把你糟蹋了……太混蛋了，我這樣不對。”
    “下個月十七，虛歲十八，虛兩歲比較好你當我十九了吧。”沈蓮舟盡量把自己的年紀往上說，“你這說法不準確，什麽叫你把我糟蹋了？明明是我血氣方剛不管不顧把你保持了三十六年的童子身破了，是我不對，但是不想改。”
    “你再提童子身這三個字我就抽你。”閔海諾咬著牙說的這句話。
    沈蓮舟嘿嘿一笑，湊到閔海諾身邊說道：“童子身怎麽了？一個時辰之前誰還不是個童子身呢。”
    閔海諾閉了閉眼睛，悲愴的說道：“修寧要是知道了會怪我的，赫米提知道了會砍死我的……”
    沈蓮舟不這麽想，說道：“不會！我有辦法搞定他倆。”
    “你怎麽搞？”閔海諾生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搞出大事來。
    “我自有辦法！”沈蓮舟嘿嘿一笑，心裏全是鬼主意。
    閔海諾沒轍隻能由著他，又問道：“你真的沒看上玫瑰公主？她是不是有點喜歡你？”
    “她看上我堂哥了。”沈蓮舟剛才故意沒告訴閔海諾的，就愛看他吃飛醋，“我堂哥對她也有意思，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吃到他們喜酒了。”
    原來不是看上沈蓮舟了，還好還好，閔海諾心裏踏實了。
    沈蓮舟拉起被子蓋住他的身子，故意一臉嬌羞的瞅著閔海諾說道：“你準備什麽時候跟我成親，你要對我負責！”
    “啊？”閔海諾詫異的看向沈蓮舟，“我到現在都疼的翻不了身呢，你讓我對你負責，你好意思說得出口！”
    “那我對你負責。”沈蓮舟湊過去親了閔海諾一下，“我要娶你。”
    “……”閔海諾沒想到沈蓮舟會說這個。
    迷戀了沈修寧那麽久，閔海諾怎麽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喜歡上沈蓮舟。
    也許是注定的緣分吧，他們兩人之間的緣分在閔海諾第一次抱起還是嬰兒的沈蓮舟時就注定了，注定他們會相愛，注定他們會不顧一切的在一起。
    沈蓮舟問道：“願意嗎？”
    閔海諾看著沈蓮舟，點點頭：“嗯，願意。”
    沈蓮舟麵對他的兩位父親，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要和閔海諾成親，我有了。”
    沈修寧疑惑道：“啊？你說和誰成親？”
    赫米提眉頭一皺發覺不妙道：“先說清楚，你有什麽了？”
    閔海諾在一旁嚇得魂飛魄散，後背冷汗直冒，心想這小子別鬧了會出人命的……
    沈蓮舟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大言不慚道：“我肚子裏有孩子了，他幹的。”
    閔海諾心裏大喊著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嘴上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沈修寧沒說什麽，起身道沈蓮舟跟前摸了摸他的肚子，又把了他的脈。
    沈蓮舟知道沈修寧不懂醫術，大大方方讓他把脈。
    “摸到你們好孫兒的脈搏了嗎？”沈蓮舟說瞎話都不眨眼的，“一個多月還不顯。”
    沈修寧明白了，轉頭回去赫米提身邊和他悄悄說了幾句話。
    沈修寧說完又看向閔海諾，問道：“海諾，你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愛他？”
    閔海諾認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想了好幾天，我想我是愛他的，從他還很小的時候我就愛他，這份愛曾經像是親情，直到最近我對他的愛意變了質……”
    “嗯，那我沒意見，你倆定日子成親吧。”沈修寧看向赫米提，“你覺得呢？”
    赫米提剛才聽沈修寧說沈蓮舟沒懷孕，這小子就是胡扯呢！必須給他點教訓。
    赫米提說道：“我對兒媳婦的人選沒意見，修寧同意就可以，但是……九個月之後蓮舟你要是生不出個孩子，你看我怎麽揍你。”
    “……”沈蓮舟沒想到他們倆這麽痛快答應，九個月之後他能生出來個鬼啊！
    沈蓮舟看向閔海諾，給了他個眼神。
    多年的默契讓閔海諾秒懂，馬上搖頭拒絕，緊接著說道：“蓮舟沒懷孕，他生不出的……他是怕你們不同意才這麽說的，你們別為難他。”
    閔海諾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也不允許他做傷害他自己的事情，孩子可以沒有，我不會讓他受罪生孩子的。”
    沈蓮舟笑了，問道：“那不是要絕後了，你不介意？”
    “我無所謂。”閔海諾不在乎這些，“這十幾年我脾氣性格都變了，追求那麽多沒用，和我愛的人過好每一天才是最真的。”
    沈蓮舟不語，隻看著閔海諾笑。
    沈修寧拉著赫米提悄悄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出了門，赫米提問沈修寧：“你怎麽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不好嗎？”沈修寧倒是挺滿意，“海諾為人咱們信得過，而且我前些年就知道蓮舟早早晚晚愛上他，這種事我有經驗你信我。”
    赫米提倒是認可這個說法，說道：“你理解蓮舟，我理解閔海諾，咱倆這全是經驗之談。”
    赫米提又有了另一個擔憂，問道：“你說閔海諾會不會是覺得蓮舟像你才會愛他？”
    沈修寧瞥了赫米提一眼，反問道：“你愛我是因為我像我爹嗎？”
    沒事說這個幹啥！赫米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赫米提拉住沈修寧的手，鄭重其事的告訴他：“我愛你隻因為你是沈修寧。”
    沈修寧笑了笑，握緊赫米提的手往前走去。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愛人眼中沒有那麽多替身。
    愛你，隻因為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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