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凡的話，廠長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僵硬，有些試探的開口問道
    “白董事長，您和小張同誌認識？”
    白凡看了一眼廠長忐忑不安的表情，哪兒能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按照信裏的內容，廠長估計以為他和張立偉早就認識，今天這是特意過來興師問罪了。
    於是，他笑了笑說道。
    “孫廠長，我和張同誌並不認識。”
    聽到這裏，廠長鬆了一口氣，臉色好了些，不過下一秒，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隻是偶然讀到過他寫的一篇論文，論文裏提到一些見解相當不錯，聽說他就是你們大連造船廠的員工，所以對他比較感興趣，今天正好和他見個麵。”
    “他在嗎？”
    廠長連忙點頭說道。
    “在，當然在了，今天特意囑咐讓所有人必須到場的。”
    “那我這就幫您把小張同誌叫過來。”
    白凡點了點頭，孫廠長就在身邊叫出一人，吩咐他去把張立偉給找過來。
    沒過多久，白凡就看到一個穿著幹淨整潔，身材削瘦的男子來到自己麵前。
    男人本來就長得清秀，加上臉上的那一副眼鏡，更是充滿了斯文的書生氣息。
    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絕對是個很好說話，很容易親近的主。
    不出意料的話，他就是張立偉了。
    “孫廠長，您找我有什麽事兒？”
    張立偉問道。
    這時孫廠長往旁邊挪了一步，給張立偉騰出空間，指著白凡，笑著說道。
    “這是來科技集團白凡白董事長。”
    “小張啊，白董事長親自見你，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你得好好把握。”
    “我一直覺得你早晚會出人頭地，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啊。”
    孫廠長拍了拍張立偉的肩膀，頗有些意味深長。
    聽了這話張立偉愣了一下，隨後目光落在白凡身上，他神情顯得有些呆滯，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畢竟白凡和張立偉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白凡今天親自視察大連造船廠，可能兩人一輩子都難有交集。
    即使他之前投了信，也不認為作為整個未來科技集團董事長的白凡一定能看到，而且會過問。
    這其中的概率太低了！
    猶如大海撈針。
    不過張立偉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壓製住內心的激動，恢複了得體的樣子。
    他非常冷靜地向白凡伸出右手，禮貌且不卑不亢地說道。
    “白董事長，很高興認識你。”
    “不瞞您說，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對你們未來科技集團非常憧憬，對您個人相當敬佩。”
    “您的年齡明明比我還要小，卻已經有了如今的成就，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再整個科研業界，您是完完全全的獨一檔，沒有人能夠超越您。”
    “現在我也簽了保密協議，以後就是未來科技集團的一分子，我一定不會給集團拖後腿的！”
    聽了張立偉的話，白凡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立刻對張立偉有所回應。
    而是轉頭對孫廠長說道。
    “孫廠長，我想和張同誌單獨談談，你看……”
    話還沒說完，孫廠長就連忙笑著說道。
    “方便，難得我們造船廠有能讓白董事長你看得上眼的人物，這是我們廠裏的榮幸。”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白董事長要是有什麽需要的話盡管找我。”
    孫廠長離開後，白凡便淡淡地對張立偉說道。
    “小張同誌，你對這裏應該非常熟悉吧？你可否帶我詳細地了解一下造船廠的現狀？”
    “好的董事長，請跟我來。”
    張立偉答應一聲，比了個請的手勢，就和白凡一起向著造船廠的深處走去。
    看到張立偉能和白凡一起同行，前兩人關係很是親密的樣子。
    周圍不遠處有很多羨慕的目光投射過來，畢竟造船廠剛剛被未來科技集團接手。
    誰要是能率先和白凡攀上關係，以後在廠裏的地位肯定是扶搖直上。
    不少人都羨慕張立偉的運氣，同時忻州也非常疑惑，想不明白白凡為什麽偏偏就看上剛剛被降職的張立偉了。
    明明廠裏還有那麽多有才能的技術骨幹……
    另一邊，張立偉無視了旁人羨慕的眼光。
    他心裏並沒有任何沾沾自喜的想法，反而在白凡身邊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其他人不懂，張立偉同樣不懂，白凡為什麽要找自己。
    正常來講不應該是讓廠長代白凡視察造船廠的嗎？
    張立偉一邊陪白凡往裏麵走，一邊介紹著周圍各種機器的用途。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海邊的一處船塢當中。
    此時在這座船塢裏正有一艘船還在建設當中。
    “董事長，現在這艘船塢裏正在建造的是一艘綜合補給艦，未來完工之後這艘船就會進入我國北海艦隊服役。”
    “如今這艘船的建設已經超過百分之七十，按照原定的計劃，今年年末應該就可以正式服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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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張立偉的介紹，白凡打量著麵前巨大的船隻，微微頷首。
    這時白凡忽然問道。
    “那封信，我看了。”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張立偉愣住了，他很快意識到白凡說的到底是什麽事。
    張立偉十分驚喜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緊張的搓了搓手。
    “您真的收到了我寄給您的信？”
    “我原本以為像您這樣日理萬機的人，應該不會過問這種事情，原本還以為已經石沉大海了呢，根本沒有抱多大希望。”
    “跟我講話不用太拘謹，我年齡比你還小呢，怎麽順口怎麽來，這樣自在點。”
    白凡擺了擺手，道。
    “是，董事長！”不過張立偉還是繼續喊到道。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到大連造船廠來嗎？”
    白凡看著張立偉，臉上露出一陣若有所思的笑意。
    聽見白凡的話，張立偉稍加思索，回答道。
    “您是來實地考察的，畢竟我們造船廠剛剛並入未來科技集團。”
    “隻有實地了解才能更全麵地掌握造船廠的現狀，給未來的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
    “小張同誌，在我麵前，不用耍任何心眼，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就行了。”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次過來確實是為了實地考察。”
    “不過不僅僅是為了考察造船廠，還為了考察考察你。”
    張立偉感到有些驚訝，指著自己說道。
    “我？我有什麽可考察的，我不過就是個副車間主任罷了。”
    張立偉自嘲道“像我這個級別的幹部在廠裏一抓一大把，都有幾十個。”
    “副主任怎麽了？”
    “哪個身居高位的人物還不是從下麵一步步爬起來的？不要太妄自菲薄，我看過你的資料，非常優秀。”
    “也看過你信裏的想法，想法是好的，隻不過做法需要改善一下，就能取得完全不同的效果。”
    “這樣，小張同誌，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突然，白凡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這讓張立偉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您請說。”
    “既然你已經簽了保密協議，想必你一定已經知道大連造船廠為什麽會並入未來科技集團。”
    “那你來跟我講講，未來目標的可行性有多少。”
    此言一出，張立偉頓時陷入沉思當中。
    白凡也不去催促他，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幾分鍾後，張立偉緩緩開口道，突出了一個讓白凡都感到意外的數字。
    “八成！”
    “我認為以我們現有的技術，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能夠圓滿完成整個空天母艦計劃！”
    一聽這話白凡頓時來了興趣。
    “哦？可大多數人聽到這個計劃的第一反應都是不可能，包括你們這裏的航空母艦建設團隊。”
    “你為什麽這麽有把握？”
    “甚至不少專家都覺得我的想法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實現。”
    張立偉接著道。
    “沒有什麽為什麽，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的話，或許是因為製定計劃的人是白董事長您，以及這整個未來科技集團。”
    “在我看來，白董事長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無論是泰坦機甲，還是高壓矽碳固態電池。”
    “在這些東西出來之前，想必也沒有人會相信白董事長你一個本科生能完成這麽大的成就，突破了全球一項又一項的科研空白！”
    “我相信天才之所以被稱之為天才，就是因為天才的思想和能力在普通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的。
    說到這兒，張立偉用崇拜的眼光看著白凡，一字一句地說道。
    “而白董事長您，我更願意稱之為奇跡！”
    “當我簽完保密協議，得知我將要參與的項目是為了製造空天母艦時，我對這個項目就沒有任何的懷疑。”
    “我們必將成功。”
    對張立偉的這段發言，白凡心裏是相當滿意的。
    由於係統的存在，實際上白凡所需要的人才在技術上不一定是全世界最頂尖的。
    但一定要是這個世界上最勤勞，最聽話，同時對他絕對信任的。
    否則這個人八成不會相信他從係統那裏兌換來的技術資料。
    甚至會認為這份資料來自所謂的“民科”。
    張立偉滿足了白凡眼中人才的一切條件，這讓白凡感到不虛此行。
    這趟大連之旅算是沒有白來。
    白凡笑了笑，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小張同誌，你的回答我很滿意。”
    “如果我告訴你，我希望由你來領導這項計劃，你會怎麽選？有沒有信心接下這個擔子。”
    此言一出，張立偉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凡。
    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是想說什麽，最後卻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張立偉再怎麽優秀，最高的位置也隻到過主任。
    而空天母艦項目的總負責人，這個職位甚至要比原本大連造船廠的廠長還要更高。
    如果類比航空母艦項目，這個位置對標的應該是航母工程的總設計師。
    白凡接著說道。
    “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讓你一個人領導整個項目。”
    “實際上我給未來空天母艦基地的領導班子組建了一個小團隊，你是其中的第六個人。”
    “你的職位是副總負責人，主要職責就是和我派來的總負責人相互扶持，共同推進項目的進程。”
    “你和其他五人一樣，擁有三個月的考察期，三個月之內如果發現你的能力不足以勝任這個職位。”
    “你會隨時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工作，不過我看好你，我覺得你行。”
    “你覺得呢？”
    白凡全程一個人說話，張立偉就像是個木偶人一樣在那發呆。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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