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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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火爐旁,蘇如意添火,趙玲綺往鍋中傾倒酒水。
    劉淩則將鍋蓋改造了一番,讓其中的蒸氣能夠通過一個竹筒落到空酒壇之中。
    這便是簡單的酒精提純裝置。
    酒精的沸點隻有七十多度,這些酒水經過加熱之後,酒精會先蒸發成氣體,然後再遇冷凝結成液體,並通過竹筒落入劉淩準備好的酒壇之中。
    當然,因為裝置的簡陋,以及無法對溫度進行精準的把控。
    所以,落入酒壇之中的液體,並不是純粹的酒精,其中也會摻雜不少的水分。
    不過沒關係,劉淩要的是烈酒,又不是乙醇,隻要有個四五十度,便能夠秒殺市麵上的烈酒。
    兩壇酒水倒入鍋中之後,趙玲綺從屋子裏拿出大碗又美美的喝上了一碗。
    “好酒,我說痞子,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將這些酒拿出來?”
    大周風氣比較開放,女子飲酒也並非是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隻不過,趙玲綺在飲酒之後好發酒瘋,所以被她爹嚴令飲酒。
    如今來到劉淩家中,沒了束縛,趙玲綺自然是又飲了起來。
    劉淩足買了二十壇酒,而他隻要提煉出一些烈酒便足夠了,所以也沒有阻攔,而是打發趙玲綺到別處去喝,別誤了他的大事。
    吃飽了飯,又有酒喝,趙玲綺自然也不再計較,乖乖的抱著一壇酒走向別處。
    於是,火爐旁便隻剩下劉淩和蘇如意二人。
    今日他的家中多了四個人。
    其中,小昭並沒有什麽心機,是個樸實的農家姑娘。
    錢佳寧則明顯是個落了難的大家閨秀,雖說有時候會露出些許嫌棄的神情,但總的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姑娘。
    至於趙玲綺,則純粹的是個虎妹子,以劉淩的智商,把她賣了,再忽悠她幫自己數錢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眼前這個年僅十二歲,正老老實實的往鍋底添柴的蘇如意確是劉淩唯一看不透的家夥。
    似乎是察覺到了劉淩的目光,蘇如意回頭看了一眼劉淩,然後討好似的衝他笑了笑。
    劉淩並未說話,而是繼續用深邃的目光盯著她看,當年他之所以能夠在金融界叱吒風雲,除了對金融風向的極度敏感之外,剩下的便是那雙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睛。
    一般人隻要和他說上幾句話,他便能對對方的性格有個大致的估量。
    若是和他談論上一兩個小時,那不管對方是天真爛漫,還是老奸巨猾,他都能一眼看穿。
    眼前這個蘇如意,雖然演技很好,但終究還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和劉淩相比還是嫩了點。
    感受著對方利刃般的目光,蘇如意有些不自然,她低下了頭,慢慢添柴。
    很快,鍋中的酒水已經隱隱有了些沸騰的跡象。
    劉淩見狀終於開口了。
    “別添柴了,讓開點。”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蘇如意全身一顫,隨後她馬上反應過來,並向著旁邊挪了挪。
    劉淩找了一個較長的木杆,將鍋下麵的柴火掏了出來。
    蘇如意見狀一臉好奇道“夫君,不是要燒這酒水嗎?怎麽把柴掏出來了?”
    “是要燒,不過不能一直燒,要燒燒停停,停停燒燒,明白嗎?”劉淩一臉神秘道。
    蘇如意自是不懂,但她還是訕笑著點了點頭“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
    等待鍋中的酒水冷卻的時間,劉淩隨口問道“你家中除了你爹還有什麽人?”
    蘇如意似乎早就猜到了劉淩要問這個問題,她隨即像是準備好了似的回答道“除了我爹,我還有兩個哥哥,我娘很早就死了!”
    這時,劉淩也想起了蘇如意所在的村子——蘇家坨。
    那是魏縣最外圍的一個村子,建立在一個土包山之上,再往西走便是綿延幾百裏的大行山脈。
    蘇家坨村中十之七八的人都姓蘇,十分團結,又因為毗鄰山脈,水源較少,能夠耕種的良田也不多,所以民風十分彪悍。
    平日裏,縣衙就是去哪裏收稅也要全副武裝的出動。
    而蘇如意的年齡也值得推敲。
    按著大周的規矩,女子到了十六歲還未嫁人才會翻倍征稅。
    而十二歲的女子,已經能夠幫著家裏幹一些活了,一般家庭,大多都會將女兒養到十四五歲,才會讓其嫁人。
    這樣還能幫家裏多攢下一些家底。
    而蘇如意今年才十二歲便被安排進了挑婚的隊伍內,這是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眼見劉淩半晌不說話,蘇如意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便開始亂轉。
    “那個夫君,你是嫌棄我沒有陪嫁嗎?”
    這時,劉淩的眼中也重新有了光芒,他揮動木棍又將那些燃燒著的木柴推進了鍋底。
    赤紅色的火焰舔著漆黑的鍋底,片刻間,白蒙蒙的蒸汽又開始升騰。
    劉淩敲了敲酒壇,裏麵清澈的酒水泛起陣陣波紋,經過這一番提煉,酒壇之中已經有了小半碗酒水了。
    見提煉順利,劉淩的目光又落到了蘇如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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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大行山上有很多山匪,你們村子緊挨著大行山,平日裏有沒有被大行山上的山匪侵擾過?”
    話音剛落,劉淩十分明顯的看到蘇如意身體有些不自然的顫了顫,隨後她才連連搖頭說道“沒有,沒有,那些山匪隻去搶劫那些從冀州到晉州的商人,並不對我們這些山民出手。”
    “哦,是嗎?那這些山匪還聽講道義的。”劉淩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對了,聽說前陣子魯州平溪縣鬧響馬賊,他們將運送賦稅的車隊給搶了,最後官府追查了下來,發現所謂的響馬賊便是平溪縣的一些縣民。”
    “在他們哪裏人人養馬,上馬為賊,下馬便是民,平日裏隱於市井不見蹤影。”
    “若是有車隊路過,便聚集起來殺人越貨。”
    “隻可惜,這次不開眼,搶了運送賦稅的車隊,你猜,後麵怎麽樣了?”
    蘇如意瞪大了黑寶石般的雙眼問道“怎麽了?”
    劉淩眼中閃過一抹寒意“還能怎麽?朝廷派遣兵丁,將平溪縣所有養馬的人家全部殺了個幹淨。”
    “那段時間,整個魯州都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說著,劉淩還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
    而蘇如意似是被嚇到了一般,呆呆的坐在了地上。
    看她這幅樣子,劉淩勾嘴一笑,便想繼續恐嚇忽悠。
    就在這時,卻聽旁邊“啪”的一聲巨響。
    劉淩回頭看去,便見一個酒壇已經被趙玲綺摔了個粉碎,而她本人則正俏臉緋紅,步履蹣跚的向著這裏走來。
    “靠!喝多了!”
    劉淩已經有些慌了。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
    一個怕狗的人,若是幹了兩瓶二鍋頭,就是抱著藏獒去跳迪斯科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以趙玲綺的武力值,若是消除了心中的恐懼,就是整個劉家村的狗一起上,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於是,劉淩也顧不上繼續逼問蘇如意了,他來到趙玲綺身邊說道“你究竟喝了多少?”
    後者伸出了一個手指頭說道“一……一壇!”
    劉淩瞥了一眼地麵上的碎酒壇,隻見哪裏還有不少酒漬,顯然趙玲綺吹牛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至少也喝了幾斤酒的樣子,換算下來,起碼應該有七八瓶果啤的樣子。
    就在這時,趙玲綺的一雙眼珠子確是盯緊了劉淩剛剛提煉好的小半壇酒水。
    “嗯?這酒好香!”
    說話間,她一把推開了劉淩,然後便撲到了酒壇上。
    蘇如意見狀被嚇得連連後退,劉淩更是大叫道“別動我的酒!”
    然而,趙玲綺又哪裏會理會他?隻見這家夥抱起酒壇一揚脖子便往嘴裏灌。
    咕嘟咕嘟,兩口酒下肚。
    緊接著,便是“噗”的一聲,趙玲綺將滿嘴的酒水全都噴了出來。
    酒水落到柴堆上麵,讓燃燒著的火焰更加旺盛。
    “這是什麽酒?怎麽這麽烈?”
    此時趙玲綺就像是清醒了一般,看著酒壇中剩餘的一些酒水咧嘴說道。
    劉淩趕忙上前從她手中將酒壇搶了過來,然後放回原位繼續吸納提煉過的酒精。
    隨後,他才對趙玲綺怒斥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喝什麽酒?趕緊回去睡覺!”
    此時的趙玲綺的酒勁似乎又上來了,她雙頰緋紅,醉眼朦朧道“爹,你又罵我!”
    “我不就是不想嫁人,想要幫著武館做事嘛。”
    “唉,我要是個男的該多好啊!”
    說話間,趙玲綺的腳步變得無比虛浮,隻見她身軀搖晃了一下,然後便一頭栽倒了劉淩懷中。
    “爹,我不想嫁人啊!”
    趙玲綺閉上雙眼呢喃的說著,早已沒了之前凶狠的模樣,就像是一隻母老虎,突然變成一隻小奶貓。
    劉淩本想讓她自己回去,但想想若是這家夥清醒過來,保不齊還會幹出什麽事呢。
    於是他索性將其攔腰抱起,向著屋子裏走去。
    推門而入的瞬間,錢佳寧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當看到劉淩抱著醉醺醺的趙玲綺進門的時候,錢佳寧心中無比慌張。
    這家夥打算幹什麽?他難道想要三個一起……
    然而,劉淩卻沒給她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他說道“你還沒睡?那你讓一下地方,先讓她睡會!”
    錢佳寧翻身從床上下來,劉淩趕忙將趙玲綺放到了床上。
    終究是練武之人的身子,而且身材極好,該瘦的瘦,該肥的肥,所以趙玲綺的身子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為其蓋好被子之後,劉淩又看向了一旁的錢佳寧,見其神色慌張,劉淩還以為她還在為錢的事情發愁,於是便寬慰道“放心吧,錢的事情我想辦法就是了。”
    “明天肯定能幫你還上。”
    說罷,劉淩便要出去。
    而就在這時,錢佳寧確是叫住了他“等等!”
    “嗯?怎麽了?”劉淩問道。
    錢佳寧憋了半天,最終她才開口說道“你怎麽知道,徐大人和我父親是同窗舊識?”
    “啊!”劉淩一臉懵。
    在古代,所謂的同窗,並不是一起讀書的同學。
    畢竟按著古代科舉考試每三年幾百名的錄取率,想要同班同學一同考上進士做官,比一對同學分別買彩票中五百萬的幾率還要低。
    而這裏的同窗,便是同一年考上科舉的同學。
    這在朝廷之中,算是一種天然的同盟關係。
    除了同窗,還有兩種天然同盟,一個是師生,即科舉時錄取進士的哪位官員。
    最後一種則是同鄉,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交通不發達的古代,能夠聽到鄉音自然會有一種熟悉之感。
    有了這三種關係當脈絡,隨隨便便便能拉起一張關係網出來。
    而聽錢佳寧的意思,自己扯虎皮做大旗說出的話,竟歪打正著說到了點子上!
    看到劉淩的反應,錢佳寧也怔住了,她的柳葉眉挑了挑問道“難道,你是隨口胡鄒的?”
    “呃!是!”劉淩點了點頭。
    錢佳寧一時竟不知如何回話。
    這時,蘇如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夫君,鍋中的酒開了!是不是再把火柴撤出來?”
    聽到呼喊,劉淩趕忙說道“放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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