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山！”
    “國子監相邀？”
    “難得之事！”
    “秋闈又來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
    李樂山的消息，報紙上常有見到，初始的時候，《京城日報》是沒有關於相關訊息的，後來……就有了。
    無它！
    銀子開路。
    雖有，版麵不多，縱如此，也得拿銀子。
    大都是關於李樂山在城中的所作所為，皆是一些不錯的事情，行善施仁，布施仁義……。
    現在又有國子監相邀授教的事情了，如忠嶽兄所言，以李樂山的才學，做那件事還是輕而易舉的。
    秋闈！
    下個月就到了。
    秋闈之後，就是明歲的春闈。
    二師已經前往江南一段時間了，書信都有傳回，約莫年底內外歸來。
    書院！
    過幾日有些許清閑時間，當去書院看一看。
    書院之內，熟人朋友仍有不少，參加秋闈的人，有一些，明歲參加春闈的，亦是有之。
    “鯨卿！”
    “你啊，從你口中說出時間過的很快，總覺別樣奇怪。”
    “那句話應該我來說才是。”
    “秋闈！”
    “早早就過去了，直到去歲我才有把握前來進京趕考，一晃我都而立之年了。”
    “你……。”
    “年輕真好，如你這般年歲也正好。”
    “隻是有所得，有所失，其實也都差不多。”
    “縱然鯨卿你晚一些取中生員秀才、舉人，大部分時間應該也都在讀書上，玩樂之事不為多。”
    “眼下為官，雖早也非沒有好處。”
    “……”
    同樣的一番話，從鯨卿口中道出，總覺多有奇異之感。
    時間很快？
    有種老氣橫秋之感！
    但！
    鯨卿才多大？也就比自己的女兒大一點點罷了，若非同僚，自己還真想要……。
    鯨卿的舉業還是順利的，以其當年的鄉試成績，縱然直接參加次年的春闈，都可以取中的。
    差別不過是名次前後。
    倒是需要好好考量。
    於自己，會試、殿試能夠有那般名次，多有意外，原本以為名次中等的，想不到會是那般結果。
    現在！
    都在翰林院待了半年多了。
    “哈哈哈，於我而言，時間的確過得很快。”
    秦鍾清朗笑語。
    回想起前來此方之世的日子，豈非很快，一日日的晝夜輪轉，一日日的世事變化。
    秋闈。
    到了。
    下一場秋闈？
    說不定一眨眼也要到了。
    “兩位大人，楊侍讀來了！”
    是時。
    外間傳來熟悉的小吏之音。
    “楊侍讀？”
    “快請！”
    “快請！”
    “……”
    秦鍾二人相視一眼，忙放下手中報紙，走了出去。
    “嘻嘻，小神醫，是不是有段時間沒有來仁智殿了？”
    “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變化？”
    “……”
    娉婷嫋嫋，芙蓉輕盈。
    明眸善睞，語笑嫣然。
    瞧著麵前熟悉的人兒，小郡主喜不自禁，纖白的小手背負身後，踏著頗有律動的步伐，在蜿蜒的遊廊內，隱約回旋悠揚的曲韻。
    合著微風輕拂，淺綠色的綠絨繡火毳絲裙擺柔順擺動，一襲牡丹紅內繡琵琶袖聯珠紋錦外衫更為生機萬象。
    “仁智殿！”
    “似乎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反倒是郡主，多日不見，愈發明秀綽然，淑逸閑華了！”
    因楊侍讀之故，自己來了這裏。
    仁智殿。
    的確有段時間沒來了。
    算起來，都有一個多月了。
    自從長樂公主姻親之後，就沒有入宮過。
    和小郡主倒是見了數次。
    有沒有變化？
    從踏入門檻到現在，貌似沒有什麽大的變化，朱紅的高聳宮牆如舊，殿閣遊廊一如既往，假山綠植隱約還是原貌。
    這裏點綴的百花百草有些變化，仍舊盛開的豔麗模樣。
    記憶中，那些花兒都是時令的，六月的花和七月的花不一樣，以內務府的力量，輕而易舉。
    仁智殿。
    是內務府在宮裏的辦事處，連接宮外與宮內，後宮也有相連，以為便利為事。
    郡主！
    也有多日未見了。
    個頭又長高了？
    身段更為婀娜了？
    ……
    每次見到郡主，郡主總是這般開心的模樣，言語間，此方天地都被浸染的歡快起來。
    秦鍾的心情都不自覺舒暢，依稀之間，方圓虛空都彌漫小郡主身上的獨特馥鬱馨香。
    “嘻嘻，有嗎？”
    “小神醫，你現在說話時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哼，記得皇伯給過你一枚令牌，你可以隨時入宮的。”
    “這些日子，你怎麽不進宮瞧瞧？”
    “看看長樂姐姐和我，還有皇爺爺、太妃娘娘……，最近很忙嗎？”
    “哦，對了，你那本書……，你最近的確忙碌，那本書的初稿……父王看著都頭大，正為一些博士之人琢磨著呢。”
    “嘿嘿，小神醫，你可真厲害！”
    “那本初稿上的東西，你都會？”
    “我怎麽看著和天書一樣？”
    “而且，就算學會了，好像也沒有什麽用吧？”
    “……”
    嘴角輕揚，難以壓下，小郡主傲嬌的瞥了某人一眼，青眉彎彎，白皙紅潤的小臉上，梨渦旋旋。
    算小神醫識相。
    直到小神醫入宮了，自己還特意讓小汐和貝兒她們幫著自己整理儀容衣裙的。
    又特意勾勒了一下妝容。
    如今看來，還是值得。
    小神醫剛才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掠過好幾次了，別以為自己不知道，尤其是自己的腳上！
    可惜。
    今兒沒有穿那種高跟的靴子，否則，小神醫應該……？
    呸！
    忽而，不知想到了何處，心間清啐之，霞飛雙頰，狠狠瞪了某人一眼，都跟項成章學壞了。
    此外。
    大熱天的，誰穿那種高跟的靴子？走路都不方便，也不輕便，倒是有那些露腳的高跟涼靴……，又別樣不雅。
    小神醫該打。
    好端端的，怎麽就喜歡高跟靴子呢？
    小神醫的個頭是不是又長高了？
    大致端量了一下，還是不確定，不過，若是自己穿上高跟靴子後，應當接近一些。
    自長樂姐姐成親之後，小神醫就沒有入宮過。
    其實。
    小神醫可以入宮的，皇爺爺對小神醫很欣賞的。
    月初以來，長樂姐姐操持內務府諸事的時候，也有時而提及小神醫的，自己……，也覺小神醫當多多入宮。
    貌似。
    小神醫最近一個月也當不清閑。
    那本《算學中階》已經編好了，初稿都出來了，小神醫都更正數次了，也已經親送王府了。
    可惜，那日自己不在府中，真是的。
    那本初稿自己親自看了，結果……頭大！
    真的頭大！
    不僅頭大，還頭痛！
    裏麵的一些文字、符號，自己勉強都算認識，匯聚一處，完全就是看不懂的天書。
    父王也是頭大。
    那些博士之人倒是如獲重寶，正日夜孜孜不倦的琢磨鑽研著，反正……自己看不出來那本初稿的妙處在何！
    編纂那本《算學中階》的時候，小神醫肯定費了不少心力吧，剛才還沒有多想，現在怎麽覺得小神醫清瘦了？
    清瘦了？
    也不怕！
    王府的庫房，最不缺各種滋補養氣的東西，什麽黃精、地精、首烏、百年人壽、靈芝……，收拾幾箱子給小神醫送過去。
    再說了。
    小神醫送來那本初稿，父王還沒有獎賞呢，這可不行！
    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