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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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謝姝覺得自己可能真是瘋了, 她居然和一個滿是心眼子的人玩心眼,簡直是不知死活,她玩得過嗎?

    與其被他扒光, 還不自己主動交待。

    “行,既然您想知道, 那我就告訴您。”

    【沒錯, 我四歲那年確實大病過一場, 但四歲以前是我,四歲以後還是我, 我沒有借屍還魂。如果您非要我解釋的話,我隻能告訴您, 我可能是上輩子死的時候過奈河橋時沒喝孟婆湯, 所以記得以前的事而已。】

    這下總行了吧。

    老底亮得幹幹淨淨!

    蕭翎放開她, “原來如此。”

    去你的原來如此。

    “世子爺, 您想知道的我都告訴您了, 您想怎麽樣?”

    【我就是一個異世之魂, 投胎到了你們這裏。我是鬼也是人, 這下您滿意了嗎?那麽現在您是殺了我, 還是放火燒死我?】

    殺了她,燒死她?

    蕭翎瞳仁一縮,“我聽過太多人內心的不堪, 那些齷齪比鬼更可怕。你覺得我會怕一個異世之魂?我說過不會殺你,就一定會做到。但你切記, 莫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哪怕是你的父母也不可以。”

    “除了您, 沒有人會知道。”

    畢竟這世上會讀心的人,她覺得應該不會再第二個吧。

    “世子爺, 沒什麽事的話,我走了。”

    “等等。”

    【又怎麽了?】

    她擠著眉眼,假笑回頭。

    假笑如假花,雖俗卻美豔。

    蕭翎見太過多的虛情假意,無一不是讓他厭煩至極,然而眼前這少女明明白白的假意,竟讓他晃了心神。

    “你餓不餓,渴不渴?”

    “……”

    謝姝想說不餓也不渴,她的肚子卻在此時不爭氣地叫喚起來,一聲比一聲響。她舔了舔發幹的唇,突然覺得還真有點渴。

    “你等我一下。”蕭翎說。

    “世子爺,您要做什麽?”她實在是納悶,暗道這人又搞什麽名堂。

    蕭翎剛走兩步,驀地回頭,正好看到她準備跑路的姿勢,當下低著眉眼,眼尾那顆美人痣都透著幾分危險氣息。

    “在這裏等我,否則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能把你抓回來。”

    她既莫名其妙,又覺得憤怒,還有沒有人權了?

    “我餓了,我還渴了,我想趕緊回去。”

    但蕭翎不理會她,大步離開。

    她氣極,卻知道自己應該識時務。且不說身份地位的相差,單憑王府是對方的地盤自己也要認命,免得真被對方給抓回來,那可就太難看了,不僅難看,還怕被別人看到。

    這般站著幹等也不是個事,她索性朝角亭走去,坐在石凳上歇息。四周挺清靜的,這麽久也不見有下人往來。

    約摸一刻多鐘後,蕭翎終於回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黃花梨食盒。那食盒精美雅致,木紋美麗色澤柔和。

    食盒裏有幾樣點心,荷花酥、桂花糕、白玉餅,還有一壺冰鎮過的楊梅飲子。

    蕭翎看著她,眸色幽深。“不是餓了渴了,還不趕緊用一些。”

    她很是詫異,下意識陰謀論。

    【沒毒吧?】

    “沒有。”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好矯情的。

    謝姝想著,先喝了一口楊梅飲子。酸甜清涼的飲子一入喉,瞬間舒服到毛孔都開始呼吸,再吃一口點心,直讓人滿足到嘆息。

    她不客氣地吃著,神態好比一隻正在吃東西的小兔子。輕手輕腳卻動作不慢,看似細嚼慢咽但吃的卻不少。

    蕭翎看著她,眼底似有什麽東西在綻放。

    “你方才生氣,是惱我知你太多,而你卻無可奈何,又知我太少。為公平之故,我可將我的事告之與你。”

    啥玩意?

    謝姝差點噎住,擡頭。

    “世子爺,我沒有好奇心,您大可不必……”

    【好奇害死貓,我什麽都不想聽。】

    貓?

    她確實像貓。

    蕭翎眼底的光更是璀璨。

    “要的。”

    “我能不能不聽?”

    “不行。”

    哪有這樣的,這不是強買強賣嘛。

    謝姝瞬間覺得嘴裏的點心都沒那麽甜了。

    “世子爺,難道您扒光了我的底,所以想在我麵前自己扒光自己嗎?我覺得您真的沒有必要……”

    “你先前建議我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我想了想,以為頗有幾分道理。不僅是因為婚事,還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成家立業,我一樣不占,或許試一試也無妨。”

    所以他是想聽從自己的建議去和王妃緩和關係?

    等等。

    這人是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啊。

    憑什麽他想講,自己就得聽啊。

    她還偏不!

    她捂起耳朵,心裏碎碎念。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蕭翎聽著她又嬌又脆又似耍賴的聲音,像是無數惱人的手在撩撥著自己的心,下意識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中輕輕往下放。

    “十四歲那年,我入了千林衛。也正是那一年,我受命陪同寧王世子李相如出京,不成想出京沒多久就出了事。”

    謝姝雙手被製,索性不再掙紮。

    腦海中浮現出他在自己夢裏少年的樣子,渾身是血,慘烈至極。就那麽靜靜地躺著,宛如死去。

    “你們遭到了刺殺?”

    “不是刺殺,是伏殺。伏殺的不是李相如,而是我。”

    安、寧兩王相爭由來已久,當年定遠侯戰死乾門關,寧王一脈看似失勢,卻讓聖上對安王頗為猜疑,這些年隱隱壓了安王一頭。

    哪怕是居於後宅的謝姝,也知道這兩位王爺除非你死我活,不可能有第二種結果。

    那麽伏殺蕭翎的是寧王,還是安王?

    “你應該也猜到了,不是寧王。”

    是安王。

    “您父王曾是他的伴讀,他和您父王交情極深,他怎麽會……”

    蕭翎眼中盡是寒意,“利欲之深,人心之惡,我那時候才算是徹底看清。”

    當時他真以為自己會死,他靜靜地等著自己的血流幹,直到那道雷劈下來。雷擊過後他不僅沒死,還能聽到人心之言。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知道那不是刺殺,而是別人設計好的伏殺,目標就是他。

    “我身受重傷,九死一生,我母妃求到皇後娘娘麵前,請旨讓陛下撤了我的職。我傷好之後,她希望我入宣明殿,此後安安分分做一個文臣,一如她對蕭纓的期望。”

    “您不願意。”

    “我不願意,但我也不想再回千林衛。”

    【不入宣明殿,也不想回千林衛,還能去哪?】

    謝姝突然福至心靈,“您想進清風院?”

    清風院主刑事案獄,他有讀心術,審理案子時無異於開了外掛,恐怕無論多詭譎的犯人到了他麵前也無所遁形。若真如此,不僅是他能施展才能,對於整個大胤來說,也是多了一個不可多得的刑獄官員。

    世家子蒙受祖蔭入仕,習武者大多會去千林衛,而有文采者則入宣明殿,鮮少有人進清風院。畢竟清風院掌的是刑獄諸事,最是陰暗之所,向來被顯貴宗親視為汙濁之地,也難怪他的母妃不同意。但像他這樣的人,不進清風院實在是太過可惜。

    “以您的過人之處,清風院確實能一展所長。”

    “所以我想試一試。”

    蕭翎垂眸,眼皮之下是一片幽深。

    他聽過太多人心之暗,知卑劣而卑劣,以示弱示好之態之博取別人的同情共情,不正是因為知道這小姑娘縱然來歷怪異,但最是善良心軟之人。

    他利用了她的心軟,成功掩飾自己的算計。

    為什麽?

    他到底在算計什麽?

    答案在他心中遊走,橫沖直撞。

    直到人已經離開,他還望著那纖細的背影久久出神。

    “看什麽呢?人都走遠了。”章也不知何時過來,揶揄道:“蕭長情啊蕭長情,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看你這癡癡目送的樣子,還真是讓人驚訝啊。”

    蕭翎睨他一眼,並未否認。

    他的桃花眼瞬間一亮,“不會吧,不會吧,我不是在做夢吧。你蕭長……胤第一守身如玉的好男兒,居然把心給淪陷了,我看你是不是很快要失身了?”

    “閉嘴。”

    章也怎麽可能會閉嘴,他桃花眼裏全是興奮之色,圍著蕭翎轉了好幾圈,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不停“嘖嘖”出聲。

    “想不到啊,小石榴還挺有本事,居然能把你給拿下。我就好奇了,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哪,竟能讓你蕭長情動了心。”

    “無論她是人是鬼。”

    “你說什麽?”

    “沒什麽。”

    ……

    近傍晚時分,梧桐院內一片歡聲笑語。

    衆女著紅披綠,各有千秋,放眼望去盡是春光之色。或是三兩交談,或是往老太妃麵前湊趣,瞧著熱鬧至極。

    謝姝照舊坐在不顯眼的位置,保持低調。

    以往這些姑娘們交談的內容不是首飾就是衣裳,抑或是京裏的一些趣事,今日倒是不約而同,談論的都是如何飼養烏龜。

    從她們的言談中得知,聚仙閣衆女竟是人人都給自己弄來一隻烏龜。借著烏龜的話題,意圖在老太妃麵前賣個好。

    便是昨日取笑她養龜的王瑤,不僅養了烏龜,還臨時抱佛腳學了一些養龜的常識,正湊在老太妃跟前顯擺。

    “姑母,您聽聽,芙兒沒說錯吧。再這麽下去,我們王府都成王八窩了,傳出去京裏的人指不定如何笑話我們。”趙芙在門外聽到裏麵的說笑聲,氣得直跺腳。

    鎮南王妃臉色不太好,但不是因為府裏的人都在養烏龜。她在纓翎居一直待到不久前,原本想著派人給婆母告個罪,今日她就不過來請安。

    哪成想自己的侄女氣憤至極,非要拉她過來製止這樣的風氣。

    “芙兒,我說了,她們愛養就讓她們養去,並不妨礙什麽。”

    “哪裏不妨礙了,外人若是知道我們王府人人養龜成風,必會笑話我們上不了臺麵。姑母,您是王府的主母,難道您願意讓旁人說三道四嗎?”

    鎮南王妃今日累極,情緒不高,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芙兒,我也說了,外人不會說什麽,是你太過在意。”

    “我不管,姑母,您一定要製止,否則芙兒以後不知該如何做人了。”

    趙芙說完,也不管鎮南王妃是什麽臉色,昂著臉就進了門。

    鎮南王妃幽幽一聲嘆息,心道自己真是太慣著這孩子了。同時又有幾分失望,因為這些年她把侄女當女兒養,侄女卻連她心情不好和身體不適都看不出來,一昧隻知道爭強好勝。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如往常一般無二,端莊又得體,麵上半點不見痛楚之色,儀態也是一絲不差。

    甫一進屋,便感覺到一道關切的視線。

    她循著看去,對上的是謝姝擔心的目光,心下頓時一暖,暗道自己的親侄女還不如一個外人關心自己。

    兩人的眼神碰了碰,算是打招呼。

    衆女向她行完禮,又重新落座。

    須臾之後,大家再次繼續之前的話題。

    趙芙神情不屑,“姑母,您聽聽,她們都在說什麽?烏龜那種醜東西有什麽好養的,還龜年鶴壽,憨態可掬,真是笑死人了。”

    她聲音極小,唯鎮南王妃能聽見。

    這時蕭翎和章也到了。

    章也逢人三分笑,又是熱鬧之人,平日裏便極得老太妃的歡心。他一來就讓氣氛越發濃烈,在他的嬉笑之間,老太妃被哄得老臉笑開了花。

    “你這小子就愛哄我老婆子,我若真能與龜同壽,那不成老妖怪了。”

    “太妃娘娘,您怎麽會是老妖怪呢。您看您這慈眉善目的,再怎麽著也是老神仙啊。”

    老太妃哈哈大笑起來,直誇他嘴甜。

    他朝蕭翎擠眉弄眼,意思是:到你了。

    蕭翎拿出自己帶來的東西,是兩本書,都是《養龜要術》。

    “聽說祖母和母妃都要養一隻烏龜,我便想著這本書應該能用上。”

    “有我乖孫這本書,我便不用愁了。韞兒啊,你先替我收著。”老太妃歡喜道,讓謝韞幫自己收著。

    另一本書到了鎮南王妃手上,她難免思緒複雜,萬千滋味湧上心頭,酸的澀的苦的鹹的,思及謝姝說過的話,心中隱有愧疚之感。

    隻是多年隔閡,哪能一時半會消散。

    她保持著平日裏的端莊嚴肅,淡淡地道:“你有心了。”

    屋子裏幾乎全是養龜人,為的就是博取太妃娘娘的歡心。而今見目標人物蕭翎親自送書,自然有人心動。

    “世子爺,我等也不知如何飼養,不知能否向您請教一二?”王瑤大著膽子問。

    她這話問出有心之人所想,一雙雙期待的眼神齊齊望著蕭翎。

    謝姝低著眉眼,不湊熱鬧。

    從興趣愛好上打開思路,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好的切入點。一個會讀心術的人,如果想討好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真想和他互換金手指。】

    蕭翎聽到她的心聲,暗道自己最開始正是想把她當成自己的另一雙眼睛。如果她需要另一雙耳朵,亦無不可。

    老太妃見自家孫兒沒吭聲,擺了擺手,“我老太婆眼神不太好,這書留著沒用。你們想要啊就拿去,照著一人謄抄一本。”

    省得找她乖孫要,讓她乖孫為難。

    王瑤大喜,剛要從謝韞手裏去拿書,被趙芙製止。

    “這原本歸誰呢?”

    這是個問題。

    不患寡而患不勻。

    書在謝韞手上,謝韞在衆女的注目之下,道:“既然這書是用來養龜的,不如就讓龜來決定。”

    “韞兒,此話怎講。”老太妃來了興致。

    謝韞又道:“諸位姑娘都養了龜,何不讓它們來個比賽?誰贏了就歸誰,最是公平公正,半點也怨不了人。”

    “這倒是新鮮。”老太妃笑起來,“京中比賽的事兒也不少,賽個馬兒鬥個蛐蛐兒的倒是尋常。以往我也聽過民間有賽亥爺的風俗,今兒個咱們就賽龜,也算是盛京城裏的頭一份。”

    亥爺就是豬。

    豬比不得馬,達官貴族賽的都是馬,但賽亥爺卻在民間多地盛行。

    衆女一聽,皆是一個個摩拳擦掌。

    謝韞表示自己沒有養龜,便不參加這比賽。然而趙芙最是要強的性子,明明之前還對養龜一事厭惡至極,眼下為了掐個尖,竟也要參加比賽。且當即想到了應對之策,那便是用自己姑母養的烏龜參賽。

    謝姝有龜,自然是要參加比賽。

    她剛把二百五取來,鎮南王妃就看了過來。

    “這就是你的二百五?”

    “什麽二百五?”老太妃不解問道。

    鎮南王妃回道:“就是她養的這隻烏龜,叫二百五。”

    “小石榴,你為何取了這麽個名啊?”老太妃又問。

    謝姝不用擡頭,也知道蕭翎在看自己。

    “回太妃娘娘,小女就是隨便取的,沒什麽含義。”

    【如果您老人家真想知道,就讓您的好大孫告訴您吧。畢竟別人不知道這名字的來歷,您的好大孫最是清楚。世子爺,您說是不是?】

    她隱晦地看了蕭翎一眼,又瞬間移開視線。

    蕭翎不動聲色,近到自家祖母耳邊。

    “孫兒猜,她這烏龜之所以叫二百五,許是她覺得值二百五十兩銀子。”

    老太妃:“……”

    這臭小子逗她玩的吧。

    比賽開始後,所有的烏龜被放在一排,兩邊都有遮擋物,以防止烏龜們跑偏,正前方就放著那本《養龜要術》。

    烏龜爬得極慢,比賽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衆女齊齊圍著,謝姝悄悄退到一邊。她餘光瞄到鎮南王妃趁人沒注意時揉了一下自己的腿,期間還多看了桌上的點心幾眼。

    她心下微動,走過去假裝沒人看見一樣在主桌上拿了一塊點心,接著往鎮南王妃那邊張望,如預想中那樣與對方打個了照麵。

    “小女有點餓了,這點心看著很是美味,王妃娘娘您要不要來一塊?”她麵上是靦腆之色,卻用熱情的目光邀請對方一起品嘗。

    鎮南王妃又是心下一暖,知道她應是猜到自己從早上到現在水米未進,看著她的目光更是柔和,對於她的邀請竟有些意動。

    猶記得年少時出門做客,也曾和好友趁長輩不注意吃一些東西,偷偷摸摸心照不宣,得逞之後相視一笑。而今自己已是長輩,忽然開始懷念那樣的時光。

    但礙於身份,還是搖了搖頭。

    隻是在搖頭之時,點心盤子卻到了麵前。

    “真的很好吃,您吃一塊吧。”

    鎮南王妃拗不過,鬼使神差般拿起一塊點心背過去吃時,恰好與她的動作一致,兩人四目相對時都笑了一下。

    恍惚之間,鎮南王妃忽然覺得眼前這少女像是多年前的好友,一樣的嬌美一樣的靈氣逼人,神態舉止間有種莫名的熟悉和親切,不由得紅了眼眶。

    【世子爺,您快幫我聽聽,您母妃此時在想什麽?我沒做錯什麽吧,沒說錯什麽話吧,她怎麽看上去像要哭的樣子?】

    蕭翎望過來時,謝姝朝那邊走去,故意與他擦身而過。

    “她在懷念她的好友。”他壓著聲道。

    【懷念?難道她的好友不在人世?】

    “當年定遠侯戰死乾門關,他的夫人則命喪月城。”

    【……原來王妃的好友是定遠侯夫人。】

    這時傳來謝秀歡喜的聲音:“我贏了,我贏了。”

    烏龜比賽的第一名已經産生,正是謝秀的烏龜。

    按照規矩,那本《養龜要術》就歸謝秀所有。

    其他的人皆是失望又失落,其中趙芙為甚。她以為別人沒看到,洩憤似的踢了鎮南王妃的那隻烏龜一腳,誰知被鎮南王妃看個正著。

    鎮南王妃心下一寒,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別過眼去,卻看到謝姝托著二百五摸了又摸,似是在安撫二百五。而二百五,是所有烏龜中跑得最慢的一個。

    【烏龜嘛,慢才是王者,比什麽誰跑得快啊,有本事來個比慢比賽啊,保證我們二百五能拔得頭籌。】

    當然這話也隻有蕭翎能聽到。

    章也打趣道:“石榴姑娘,你的烏龜是最後一名,我怎麽瞧著你還這麽稀罕它。”

    謝姝笑了一下,“它盡力了,不管輸贏,重在參與。”

    老太妃聞言,笑道:“你這丫頭倒是心大。”

    “最後一名還笑得出來,可不就是心大。”趙芙氣不順,自然是陰陽怪氣。又對鎮南王妃道:“姑母,那烏龜無用至極,您不如換一隻吧。”

    那隻烏龜鎮南王妃養了好幾年,精心飼養花了不少心血,聽到這話豈能不生氣。當著別人的麵,她又不好落自家侄女的臉麵,隻能按捺著自己的心寒與怒火。

    思及自己多年來把這孩子當成親生女兒對待,如今卻是滿心的失望,一時之間竟有種說不出的後悔與懷疑。

    這時她聽到老太妃又在誇謝姝,“心大是好事,總比遇事亂了分寸強。”

    她看過去,眼神漸漸入癡。

    如果她有女兒,那她希望她的女兒和這個孩子一樣貼心懂事,可以和她一起養寵,可以和她一起偷吃零嘴,還可以與她談心,成為她的慰藉與依靠。

    “母親說的極是,兒媳瞧著這孩子是個好的,她的父母有此一女,想必很是欣慰。兒媳一直想要一個女兒,還真想認個幹親……”

    “不可!”

    “不行!”

    老太妃和蕭翎異口同聲道。

    謝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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