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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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蕭翎喉結滾動著, 天人交戰。

    他所渴望的近在眼前。

    但他不能!

    “你怎麽不動手啊?”謝姝麵色潮紅,氣息已全亂。她細細嬌嬌地喘著氣,眼底一片水光瀲灩, 略帶著一絲不滿與委屈。這不滿和委屈似鈎子一般,直往人心裏鑽。一旦被鈎上, 便再也掙脫不掉。

    她好熱啊, 她好想啊。

    這人怎麽回事啊, 為什麽不動?

    她不耐地拉起蕭翎的手,……不大嗎?我胸大無……什麽都不大, 就這個大,你怎麽不摸?”

    蕭翎周身的血在叫囂著, 身體卻更加僵硬。因為隱忍和克製, 他額間和手背上已然青筋暴起, 修長的手指關節泛著白。

    “嬌……

    他才一張嘴, 就被謝姝給堵了。

    此時的謝姝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 夢裏她仿佛置身於茫茫沙漠之中, 烈日當空酷熱難耐。她又熱又難受, 到處找水喝。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水潭, 那水又清又甜,沒等她喝上兩口就不見了。

    蕭翎將拚命地拱來拱去的人按在懷中,他的眸色因為隱忍而泛紅, 眼尾的美人痣愈發的妖冶。

    他知道隻要遵循本心,就能得償所願。

    然而這不是他想要的!

    已經失了理智的謝姝一心隻想得到紓解, 她胡亂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又急切去扒拉蕭翎, 當她的手從蕭翎的衣襟內伸進去時,腦子似乎清明了一些。但這樣的清明未能讓她住手, 她繼續往下摸索。

    這時馬車顛簸了一下,她感覺更清明了一些,目光之中的迷離之色也少了幾分,已能分辨出自己在做什麽。

    她正騎跨在蕭翎身上,而蕭翎被她壓著,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消失的理智回來的那一瞬間,她都佩服自己的豪放與大膽。“我……你……”

    “聽說玉竹苑最負盛名的是一種茶,名為引香。這引香茶有催情之用,卻並非媚藥。凡飲了此茶者,若遇心悅之人必會動情。”

    還有這樣的茶!

    謝姝表示,她真是開了眼了。

    “你知道茶有問題?”

    “不知。”

    這還差不多。

    “你為什麽不知道?”

    蕭翎還被她壓著,聞言躺得更平,甚至還以手為枕,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嬌嬌,我會讀心,但鑽不進人心。旁人若無所思,我亦無所獲,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吧?”

    “天知地知你知。”

    “嬌嬌,你問你自己,你真的對我無半分情意嗎?”

    謝姝:“……”

    她想說她沒有。

    但是她知道不是這樣的,雖說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讓對方得到之後就不再珍惜的借口,可是她一點也不排斥和蕭翎發生關係!所以這麽說來,她對蕭翎並非毫無感覺。

    這樣的認識讓她慌亂,甚至有些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嬌嬌。”

    “你別叫我!”她心已亂,慌忙從蕭翎身上爬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雙手因為心慌意亂而有些發抖,拍掉伸過來欲幫忙的大手,她好半天才將鬆散的衣服整理好。

    “嬌嬌。”

    惱人的聲音繼續。

    “都說了,別叫我!”

    良久,謝姝平複情緒。

    垂著眸子,低聲問:“剛才你為什麽不要?”

    多好的機會啊。

    她都那樣了,他還能忍得住,為什麽呢?

    “嬌嬌,你擡起頭來,看著我。”蕭翎說,聲線有著明顯的隱忍。

    “我不看你,也能聽得見。”

    “你要是再不看我,我就動手了。”

    謝姝聽到這話,嗔惱著擡頭。

    蕭翎壓著眉眼看她,一字一頓,“嬌嬌,我要的不是一時歡愉,而是天天活春宮,隻羨鴛鴦不羨仙。”

    “!”

    ……

    舉人巷口。

    一輛馬車停在路邊,馬車的另一側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陳頌,一個是白蓁蓁。

    白蓁蓁一身素衣,麵色蒼白而寡淡,許是夜裏沒睡好的緣故,眼下發著青,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哭了很久。

    她長相本來普通,最多隻能算是清秀,又因著病色而顯得沒什麽精神氣,如今又憔悴了許多,看上去更加的尋常。

    原本因為假郡主的事,她在白家的處境就艱難了許多。自從母親出事之後,白家已無她的容身之處。不僅是得寵的姨娘庶女,就是父親那幾個不得寵的老通房,都敢欺到她頭上。

    這幾日來,她日日受欺,日日受氣,實在是受不了。

    “陳大公子,當初我們家不嫌你們家門第低,隻看重你的人品,這才同意將我許配給你。你我已經定親,成親是早晚的事,我……我……我母親出了那樣的事,我實在是不想在國公府再待下去,你能不能盡快娶我過門?”

    陳頌雙手成拳,避開她試探著伸過來的手。

    “陳大姑娘,婚姻之事都是父母做主,你我如何能自作主張?”

    “你我已經定親,不過是早些成親而已,若是你執意如此,你父母定會同意。你放心,一旦我過了門,我一定好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孝順你的父母,讓你安心讀書。”

    她的許諾,不僅沒讓陳頌動心半分,反倒讓陳頌覺得壓抑。

    秦國公府的事,早已傳遍。

    白大姑娘的生母因殘害他人性命而被關押,先是秦國公休妻,後是鄭家與其斷絕關係。如此一來,白大姑娘這個嫡女的名分便保不住了。

    他比誰都清楚,如今這門親事實在是不堪。母親常夜裏哭醒,自責自己一念之差害了他。父親亦是時常唉聲嘆氣,後悔當初鬼迷心竅結了這門親。

    明學裏的那些同窗們,更是有人明裏暗裏的諷刺他,嘲笑他想攀高枝卻折了進去,好處沒占上反倒惹了一身的麻煩。

    退親這個念頭不止父母有,他也有,他甚至想過如果退了白家的親事,是不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所以白蓁蓁這個時候想嫁給他,他怎麽可能同意。

    “白大姑娘,這事我做不了主。”

    因著馬車遮攔的緣故,經過的人不太能注意得到他們,但靠裏麵巷子口的人,卻能他們的樣子看得清楚。

    那坐在巷子口磕著瓜子的人,正是張阿嬤。

    張阿嬤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大著嗓子道:“哪家的姑娘啊,可真夠沒臉沒皮的。別人救了你的命,你倒好,轉眼就想把人往火坑裏推。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明知別人兩家有意結親,你橫插一腳搶走人的親事,真是缺了大德!”

    她是故意說給那兩個人聽的,不屑的眼神時不時往那邊看。

    要她說,陳家也是活該,那家的陳家這大公子以前瞧著是個不錯的,現如今隻覺得可惜。

    唉。

    再一聽白蓁蓁的哭聲,她又一頓罵,“哭什麽哭,你個喪門星,害人害己的玩意兒。害人不成,自己倒了黴,你怎麽還有臉哭!”

    白蓁蓁臉色更白,拚命向陳頌解釋,“不,不是這樣的,之前在王府時她總往蕭世子跟前湊,我以為她對蕭世子有意。但那時她身份不高,我怕她越陷越深,實在不忍她走錯了路,便想著若是她嫁進我們國公府,我也能照拂她一二……”

    “你說她在王府時總往蕭世子跟前湊?”

    “是,是啊。”白蓁蓁心下一喜,麵上卻裝做十分懊惱的樣子。“那次我來找她,她告訴我她心裏隻有蕭世子,哪怕是做妾也願意……我便想著人各有誌,既然她心意已決我也不好說什麽。所以聽到有人說你們兩家有意結親時,我怎麽可能會信……自從那次見到你,我心裏就有了你,你可明白?”

    陳頌突然覺得很可笑,他也確實笑了起來。

    隻是笑著笑著,他的表情慢慢地變了。

    白蓁蓁剛開始還以為他是覺得自己真心錯付,看錯了人而覺得自己可笑。但當他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時,她突然意識到不對。

    “陳大公子,……怎麽了?”

    “原來那些人說的沒錯,你們白家的人為何要低娶或是低嫁,那是因為但凡是高門世家都不願意與你們結親。”

    “不,不是這樣的,我真的隻是看中了你的人品。”

    “你看中了我的人品,那你的人品呢?”

    白蓁蓁聞言,有些站不住,“你是何意?”

    “我是何意,你心知肚明。”陳頌的眼神越發的嘲弄。“我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麽人,我比誰都清楚。你說她在王府時總往蕭世子跟前湊,你說她一門心思想攀上蕭世子,且自甘為妾?”

    “沒錯,是這樣的。”白蓁蓁急切地解釋著,“她那時出身低,除了做妾還能做什麽?我誠心想和她做朋友,她卻不願意。陳大公子,你不要被她騙了,她慣會利用自己那張臉騙人……”

    “你住口!”陳頌大怒,生平第一次與人急赤白臉,卻不想居然還是一個姑娘,且還是與他定了親的姑娘。但他的性格使然,注定說不出難聽的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別忘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張阿嬤年紀雖大,但眼睛耳朵都好使得很。她頭偏向這邊,伸著脖子聽他們爭執,自然也聽清了他們在說什麽。

    當下“呸”了一聲,說了一句:“什麽東西!”

    這時又一輛馬車朝巷子口駛來,她一眼看到坐在車前的多樂,驚喜地喊出聲來,忙顛顛地跑過去。

    “哎約,多樂,可是你家公主殿下回來了?”

    多樂笑道:“正是呢,阿嬤,我家小殿下惦記著你們,特意回來看一看。”

    說著,遞給張阿嬤一盒精致的點心。

    張阿嬤笑得見牙不見眼,努著嘴示意多樂往那邊。多樂順著往那邊一看,看到了也往這邊看過來的白蓁蓁和陳頌。

    多樂冷哼一聲,擡了擡下巴,小聲沖馬車裏麵道:“小殿下,陳大公子和白大姑娘在那邊。”

    謝姝自然是早看見了,“別管他們,我們走。”

    “阿嬤,等會我來找你說話。”多樂說。

    張阿嬤“誒誒”地應著,別提有多高興。

    等馬車進了巷子口,她朝那邊得意地哼了一聲,嗓門更大。“我可是看著公主殿下長大的,我早就說過她是個大富大貴的命。不像有些人,丫環的身子小姐的命,投胎投得再好也扛不住。還生了一副壞心腸,遲早要挨天打雷劈!”

    白蓁蓁身體晃了晃,下意識想去扶住陳頌。陳頌連退兩步,冷漠的樣子讓她更加受不住,搖搖欲墜地隻能扶住馬車。

    她好恨哪!

    那個人是救了她的命,卻也害得她好苦。若不是那個人,假郡主就不會被揭穿,她也不會淪為闔京上下的笑話。若不是那個人,母親的事就不會包不住,她也不會連嫡女的身份都保不住。

    “現在她成了公主,人人都想踩我一腳,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是國公府的嫡女啊,我不顧出身願意與你定親,現如今你……你要悔婚嗎?”

    悔婚二字,一下子紮進陳頌的心裏,拔都拔不出來。

    他想!

    他的表情告訴了白蓁蓁,白蓁蓁扶著馬車的手因為用力而差點摳出了血。

    “你若是悔婚,你的名聲何在?便是你悔了婚,她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她已經成了公主,與蕭世子門當戶對,你覺得她還會要你嗎?”

    “難怪她不願意和你做朋友,你這品性實在……”縱然怒極惱極,陳頌還是說不出難聽的話。“你可知她根本不可能與人為妾?你可知蕭世子早就心悅於她?你可知她曾拒絕過蕭世子?你什麽都不知道!以你狹隘陰險之心,去揣度他人的光明磊落,你實在是惡毒!”

    “……竟然什麽都知道!”

    “是,我什麽都知道。”陳頌又笑起來,笑自己愚蠢,笑自己活該,笑自己可笑,笑自己可憐。

    最後他扔下一句話,“我不會娶你!”

    ……

    那邊謝姝已到了謝家門外,多樂上前叫門。

    劉婆子一邊問“誰啊,”一邊打開門縫看,等看到多不出來,同手同腳地把門打開。

    葉氏聽到動靜出來,又驚又喜。

    “嬌嬌,嬌嬌,你怎麽來了?”

    她拉著謝姝的手,左看右看,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這個時辰,家裏除了她,就是謝則美。

    謝則美邁著小短腿,有模有樣地過來行禮,“臣謝則美給公主殿下請安!”

    謝姝哭笑不得,問葉氏,“娘,他這是和誰學的?”

    “不知道啊,沒人教他。”

    “我跟爹學的。”

    他這一說,謝姝想起來了。

    當初封公主的聖旨下來之後,爹確實行了君臣之禮,行了一半被她阻止,也不許其他人再行禮。後來一家人相處,便和從前一樣,再沒有過多的禮節。

    沒想到就那麽一下子,這小家夥就記住了。

    “二姐,二姐,你現在還是公主嗎?”

    “是啊。”

    謝則美“哦”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那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在家裏住了?”

    童言童語的一句話,聽得葉氏眼眶一紅。

    謝姝也有些難受,這一世除去最開始的四年,其餘的時光她都生活在謝家,謝家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

    她思量一番,讓人去給長公主帶話,說自己今日就住在謝家。

    一聽這話,葉氏喜極而泣,謝則美更是歡呼出聲。等到謝則秀放學,謝十道下值歸家,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圍成一桌吃了一頓團圓飯。

    燭光暖黃,親人在側,曾經最為尋常的日子,如今都成了難得。

    飯後,一家人坐著說話。

    原本這個時候,謝十道會把謝則秀叫去書房,然後考校兒子的功課。但今時不同往日,謝十道沒走,謝則秀也沒走。

    謝姝慢慢說最近發生的事,包括上次進宮。她如今的身份注定不會遠離王權之爭,所以她有意多說一些。

    謝十道聽得認真,不時也說幾句。父女二人有來有往,聽得葉氏又欣慰又難過。

    時辰漸晚,謝姝回房。

    再次回到自己住了九年的地方,但見一切如故,桌淨幾明不染塵埃,連她上次忘了帶走的一本遊記都還原封不動地擺放在之前的位置。

    她拿起那本遊記,怔怔出神。

    葉氏不知何時進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娘,你怎麽這麽看我?”她放下書,拉著葉氏一起坐下。

    葉氏愛憐地摸著她的發,輕聲問:“嬌嬌,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她點了點頭,順勢靠在葉氏身上,如同從前一樣。

    葉氏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怎麽可能不了解,女兒一進家門時她就看出了不對。

    這個孩子自小懂事通透,若真有心事,那必不會是小事。

    “嬌嬌,你能不能告訴娘,到底出什麽事了?”

    “娘,如果有一道點心擺在你麵前,你明知道它有毒,你又很想吃它,你該怎麽辦?”

    點心就是蕭翎。

    謝姝不是一個會逃避問題的人,她知道自己或多或少應該是有點喜歡蕭翎,但蕭翎於她而言就像有毒的點心。

    葉氏當然不知道她把蕭翎比喻成了有毒的點心,雖不解她的問題,卻還是問道:“那若是吃了這點心,會出人命嗎?”

    “不會,但會很難受,日夜都不得安生的那種。”

    這下葉氏更是不解,想了想,道:“嬌嬌,娘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麽難事,也不知道你說的有毒的點心到底是什麽,但娘知道,不管遇到什麽事,娘唯一的心願就是你的平安。如果那有毒的點心可吃可不吃,那你就不要吃。若是不吃會死,那你就吃。”

    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謝姝瞬間醒悟。

    多年以前,親娘也說過,國仇家恨都與她無關,隻要她好好活著。而現在娘也說,唯一的心願就是她的平安。

    所以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怎麽就在蕭翎的問題上鑽了牛角尖呢。

    如果沒有蕭翎,她也能活得好好的,她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倘若真有那麽一天,離了蕭翎她會活不下去,那她就和蕭翎在一起。

    思及此,她不由自主抱住了葉氏。

    “娘,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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