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阿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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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見阿爾2

    過關了!

    見阿爾終於放下疑心, 薇瑟內心如釋重負,恨不得當場變身成一隻玩具小熊,躺在地上滾來滾去:

    嗚啊啊啊啊!

    薇瑟是流淚小熊頭:

    在熟人麵前語擦邪神, 也太考驗心理素質了。

    薇瑟沒有素質。

    薇瑟全是演技。

    看來,薇瑟悻悻地想,以後語擦歡悅夫人, 得經常更換外貌, 才能圓上祂“喜好采用現成的人類皮囊”的設定……

    恰巧,薇瑟單刷了世界boss,“吸髓千麵人皮恐影”, 掉落的材料“浮世繪麵”, 正好能夠幫助到薇瑟,隨意地更改自己的外形。

    唔姆,薇瑟警惕地豎起小熊耳朵,打瞌睡就來枕頭,這也太湊巧了。

    自從撿到奈亞權柄,薇瑟便一直在命運的安排下,主動或被動地進行扮演、欺瞞、操縱……薇瑟清楚,這是奈亞權柄自身的特性,正在一步步地塑造宿主的個性。

    奈亞權柄試圖,把薇瑟爆改成奈亞2.0, 進而引發新一輪的“神墮”。

    你小子真是賊心不死……

    薇瑟無奈,對著自己內心怪誕淩亂的銳角符號, 指指點點。

    薇瑟心裏清楚, 但是她必須使用, 因為奈亞權柄不是終端樹枝上的app,不想用可以直接卸載, 一走了之。

    無論薇瑟想不想要,奈亞權柄都會在她的身體裏,直到恢複力量——然後破體而出。

    薇瑟還記得方才眼球爆炸的劇痛:

    與其被動逃避,不如主動支配。

    薇瑟掌握了奈亞權柄,無論是成就自我,還是幫助他人,都有極大的裨益。

    愚者直播間事件,讓薇瑟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的弱小和無力:

    她再也不想被高位階的偉大生命牽著鼻子走了。

    既然不想被當成棋子,那就去爭當棋手。

    這就像高地一樣——你不占領,早晚有其他人占領,與其惶惶不可終日,不如趁早行動!

    薇瑟在心中揮舞拳頭,她下定了決心:

    邪神,啓動!

    ·

    ·

    ·

    薇瑟癡呆:“……”

    這邪神啓動不了一點。

    語擦邪神,聽上去很小兒科,就是扮演歡悅夫人而已——但是,誰玩誰知道,個中難度不可名狀。

    薇瑟現在就尬住了。

    歡悅夫人靜默地看著阿爾,表情微笑,眸光神秘,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一樣。

    此時,薇瑟與阿爾,兩個人心情都很慌張。

    阿爾毛骨悚然:

    不是,歡悅夫人,盯著我看做什麽?

    薇瑟不知所措:

    不是,接下來,她要說點什麽?

    薇瑟的社交能力很差——非常差——不是一般的差,她如今不太恐懼社交了,但是依舊不擅長與人相處,還是很容易尷尬冷場。

    薇瑟在心中抓耳撓腮,小熊尾巴都快燒著了:“……”

    她要說什麽?

    她能說什麽?

    嗚嗚,薇瑟密爾你個廢物點心……薇瑟再度變成了流淚小熊頭。

    她把阿爾叫過來的目的,是確認阿爾的平安與現狀。

    但是,阿爾的狀態,比薇瑟想象中,要好上很多——阿爾不僅恢複了記憶,而且依舊清醒敏銳,一眼就認出了薇瑟。

    呃,那沒事了,可以結束覲見了?

    薇瑟的腳趾在裙擺下尷尬地挖出兩室一廳一廚一衛。

    薇瑟其實是想問,阿爾最近受了什麽委屈,有沒有她能夠幫忙的……但是,礙於歡悅夫人的身份,薇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薇瑟憋屈。

    這種淤堵的感覺,徹底喚醒了薇瑟腦海裏,一些很不愉快的記憶——是啊,她們以前也是這樣,礙於身份、立場、派係,錯過了一個又一個對話的機會。

    現在也一樣……薇瑟內心的玩具小熊,十分萎靡地垂下了耳朵,連玩梗的心情都沒有了。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阿爾驚悚地退後了一步:“——”

    她看見,一個夢幻瑰麗的“肥皂泡”,緩緩地從她的胸膛間剝離,向著歡悅夫人顫悠悠地飄去。

    阿爾知道這是什麽:

    “記憶妙泡”。

    簡而言之,就是阿爾的記憶,形成的一個神奇氣泡。

    毫無疑問,這是歡悅夫人做的,祂想要閱讀自己的記憶。

    阿爾慍怒:“請您——”

    歡悅夫人的行徑太過冒犯,就算祂貴為新生的神祇,但自己也好歹是人類最強的法師。

    薇瑟內心十分茫然:“……”

    這當然不是她主動想這麽做的。

    這是奈亞權柄感覺到了宿主的為難——不,也不能這麽說,奈亞權柄才不是心想事成的好幫手。

    隻是因為,奈亞權柄感覺到了,薇瑟內心的強烈願望:

    “我想知道阿爾最近受了什麽委屈”。

    於是,在權柄的影響下,阿爾關於近日委屈的記憶,迅速地具象化,變成了“記憶妙泡”,向薇瑟飛去。

    想什麽,就有什麽,這就是神明嗎……薇瑟目瞪口呆。

    當然,察覺到阿爾的怒火,薇瑟立刻製止了權柄的行為,記憶妙泡在薇瑟的身前,險伶伶地剎了車。

    這確實太唐突無禮,阿爾不喜歡,薇瑟也不喜歡。

    阿爾五官左右互搏。

    顯而易見,她在控製自己的臭脾氣,不向一位神秘強大的新神發作。

    薇瑟一陣心虛,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要這麽冒犯阿爾……玩具小熊在內心愧疚地對手指。

    阿爾深呼吸。

    不行,我要主動,我不能任人宰割……阿爾冷靜地想道。

    阿爾沉聲打破僵局:

    “尊敬的夫人,我願意獻上我的忠誠,變成您的信徒。”

    突然要查我的記憶,阿爾大腦疾風驟雨地轉動,除了“想拉自己入夥,事先查清成分”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總不能是,歡悅夫人心疼她,在關心她最近過得如何吧?

    阿爾還記得自己是臭名昭彰的琥珀星惡女。

    噫惹?

    薇瑟大喜過望。

    沒想到阿爾如此上道——她還以為,阿爾高傲強硬,自然不會成為任何神明的信徒。

    薇瑟不知道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阿爾早也不是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臉章魚,動不動就要和人爆了。

    命運和歲月,誰也沒有放過阿爾忒彌斯·c·琥珀星。昔日不可一世的月光女神,也被磨平了棱角,知道了世故和圓滑。

    歡悅夫人沒什麽表情,隻是優雅地提起裙擺,款款地坐向虛無的空氣——火蝶紛飛,金枝纏繞,它們構成了華麗非凡的聖座。

    歡悅夫人落座,雙腿交疊,單手支頤,似笑非笑地看向阿爾,眼神像是最酣烈的葡萄釀:

    “繼續。”

    果然如此!阿爾鬆了口氣。

    新舊諸律在上,阿爾察言觀色的本事,很一般。

    阿爾垂眼,思緒電轉,她謹慎地擺出籌碼:

    “尊敬的夫人,我在人類的社會,算是小有實力……”

    薇瑟在心裏戰術後仰:《小有實力》。

    阿爾是真的被薇瑟嚇到了。她用盡畢生所學,這輩子從未講過如此多的敬語,一時間都覺得通用語燙嘴無比:

    “……我必然照顧好亞紀等人,如同照顧好自己的姊妹。”

    阿爾還記得,歡悅夫人在混亂無比的阿卡姆地區,救助孤女的偉大事跡。

    這位神祇除了沾奈亞之外,跟耀庭的聖母沒有太大的區別,阿爾便盡力地往這方麵靠。

    當然,就算沒有歡悅夫人,阿爾也會照顧好亞紀等人。

    知恩圖報才是貴族所為。

    歡悅夫人沒做反應,隻是笑意愈發明顯,注視著阿爾。

    薇瑟內心的玩具小熊欣慰地轉圈圈。

    阿爾祭出了第二塊砝碼:

    “尊敬的夫人,印斯茅斯港,在進行大規模的祭品貿易。周遭地區,被買賣的女孩,不計其數……為了宣揚您的神威,也是為了表達我的忠誠,我願意帶頭調查此事,解救更多的祭品女孩。”

    薇瑟心裏激動:哇,那你人也太好了!

    薇瑟嘴上矜持:“當然可以,我的女士。”

    阿爾如釋重負。

    看來,這條路,她走寬了。

    籌碼說完,阿爾話鋒一轉,引出了自己的需要:

    “尊敬的夫人,您卑微的信徒,希望得到您的慈光引導。”

    薇瑟內心大力點頭:來吧!來薅我的熊毛!!

    薇瑟嘴上不動聲色:

    “我的女士,你需要什麽?”

    阿爾低頭,一手抵住心髒,一手提起裙擺,這是最高規格的禮節,就差沒給薇瑟跪下了:

    “尊敬的夫人,與您的神威不同,但人類的通訊受到諸多壅塞,……”

    阿爾用優雅而委婉的賦比興表達了自己的困境。

    薇瑟很不喜歡貴族這種三紙無驢的風格,腦子裏自動刪除了多餘累贅的官話,提取了阿爾想要表達的重點:

    一:

    阿爾找不到這艘船的航海坐標。

    二:

    阿爾沒辦法在不驚動琥珀星家族其他人的情況下,聯係上她的海盜大佬弟弟,“狂海上將”亞伯·德·琥珀星,並期待薇瑟幫忙。

    三:

    阿爾現在很弱,爽不過三秒鐘,希望獲得強力道具。

    唔姆,薇瑟心中沉吟,當然沒問題。

    歡悅夫人含笑頷首:

    “那,我的女士,收下吧。”

    她擡起手,燎燎的蝶影,撲棱棱地飛舞開去,薇瑟的掌心,出現了一件,白月光一般淬冷凝滑的布料。

    正是【人皮唐衣】,來自吸髓千麵人皮恐影,掉落的珍稀材料之一。

    阿爾瞳孔地震:“……”

    其實,她也就隨口一說,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沒想到,歡悅夫人出手如此闊綽,隨隨便便就拿出了一件【人皮唐衣】!

    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寶貝……阿爾單膝跪立,低頭接過了賞賜,沒忍住多摸了一把。

    真不怪阿爾沒有出息。【人皮唐衣】,伊拉斯高價懸賞多年,卻依舊沒能買到。

    畢竟,這材料太稀有了,不是有錢有權有勢就能搞到的,很多時候都得看運氣——

    阿爾萬萬沒想到,自己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從歡悅夫人手中要來了一件!

    看來,歡悅夫人的資源,比我想象的還要神通廣大……阿爾心中的敬畏之情又多了幾分。

    阿爾真心實意道:“尊敬的夫人,感恩您的慷慨,感謝您的相助。”

    薇瑟微笑。

    她垂眼,凝視著阿爾,輕聲說:

    “願你歡悅,我的月亮。”

    ·

    ·

    ·

    薇瑟結束了覲見。

    阿爾的身形,化作紛飛的火蝶,消失在濃稠的白霧裏。

    “……”

    薇瑟望著阿爾消失的地方,一時半會兒有些怔忡,久久沒有言語。

    她從來沒有把憂心阿爾掛在嘴邊過。

    是真的不在意?

    還是不想承認?

    或是……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擔心對方?

    畢竟,在尼伯龍根島,薇瑟一劍刺穿阿爾的時候,可是沒有半分猶豫。

    ——難道薇瑟不知道,被自己一劍穿心,阿爾很可能會死嗎?

    薇瑟:“……”

    她當然知道。

    她就是知道,才這麽做了。薇瑟與阿爾,在傷害彼此這件事上,從來都沒有手軟過。

    薇瑟抱著玩具熊發呆。

    她擡起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向著身前的記憶妙泡,伸出了手指。

    啪。

    戳破。

    ·

    ·

    ·

    ……

    記憶妙泡裏,麵黃肌瘦的阿爾,麵無表情地看著滿船的海盜:

    “我需要藥品——能夠退燒的藥品。”

    海盜們麵麵相覷,進而哄笑起來:

    “這大小姐還以為這是她家呢?”

    “憑什麽啊?”

    “好啊,你給我x爽了我就給你……”

    他們神色險惡,眼神下流,並不是什麽有原則的梟雄。

    ……

    ·

    ·

    ·

    薇瑟坐在浴池邊,拿起了終端樹枝,低頭給白思禮發消息:

    【大呲花:我可以問一個關於打架的問題嗎?】

    睡到日上三竿的不止是薇瑟。

    白思禮同樣在臥室裏鬼混到現在。

    她踹開身邊的男人,找到了自己的終端樹枝,打著哈欠點燃了:

    【小雪花:啊?】

    【小雪花:你問】

    白思禮坐起來。看著滿房間的狼藉,頭痛欲裂,重新躺了回去,挺屍擺爛。

    【大呲花:如果你很弱,手上又沒有武器,該怎麽打群架呢?】

    【小雪花:對麵實力如何?】

    【大呲花:是海盜】

    海盜啊……白思禮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小雪花:不管怎麽樣,先抓住一個人打】

    【小雪花:反正都會被打得很慘,不如先打出氣勢,才有勝算】

    【小雪花:不是,這架非得打麽?】

    ·

    ·

    ·

    ……

    當然得打。

    阿爾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服軟認慫的下場。

    她從船艙裏醒來,丟掉了半生的記憶,沒有任何權勢或力量倚仗,在滿船窮兇極惡的海盜麵前,隻是本能地展現出了勇氣和血性。

    阿爾當然打不過。但是阿爾足夠地瘋,也足夠地狠,她像是一頭發狂了的鬣狗,狠狠地咬住了最先動手的海盜,紅著眼揪住他一頓暴揍。

    用拳頭,用腳趾。

    用手肘,用膝蓋。

    用牙齒,用指甲。

    不管體麵,不講死活。

    挨再多的打都無所謂。或許是瘋勁嚇到了海盜,或許是纏鬥起到了效果,阿爾一拳打碎了海盜的麵骨,也打裂了自己的虎口。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人從後麵,拽住了頭發,整個人摔向了甲板。

    咚!

    海盜船長揪住她的頭皮,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砸,像是在摔一塊石頭:

    “小x子,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拽?”

    咚!

    “你是不是覺得沒人治得了你?”

    咚!!

    “你是不是覺得……”

    嘩地一聲,阿爾趁亂抽出了海盜船長靴間匕首,反手往他身上一劃。

    刀刃在皮甲上劃出一道慘白的破口。

    滿船叫囂、大笑、吹口哨的海盜們都安靜了。

    海盜船長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的胸膛:“……”

    如果,他沒有穿皮甲,此時已經是肚破腸流。

    他心驚膽戰地看去,阿爾從殷紅的血液與漆黑的發絲間,投來惡鬼索命一般的眼神。

    海盜船長哆嗦了一下。

    他怕了。他怕這個瘋女人,真的變成了索命的惡鬼,在睡夢中掐死自己。

    海盜船長冷靜下來。

    一個祭品很值錢。他犯不著為了一時的快意,損失這麽一大筆錢,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海盜船長給自己想好了理由。

    “……”海盜船長揮了揮手,“……把這個臭x子扔回去。”

    於是,血淋淋的阿爾,又被扔回了船艙。

    ……

    ·

    ·

    ·

    薇瑟望著一池的泡沫出神。

    她想起,方才的阿爾,消瘦、枯槁、病弱,隻有那一雙灰藍色的眼睛,依舊燃燒著蓬勃的野火。

    這就是阿爾忒彌斯……吃盡了苦頭,也不會柔弱地哭泣,等待他人的憐憫與保護。

    離開了煊赫的家族,離開了天賜的魔力,她的驕傲依舊像是生鐵一般冷硬,即使破碎了一地,也是棱角鋒銳的。

    “……”

    薇瑟捂住臉。

    她的聲音嘶啞又難聽: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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