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大船(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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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鑰匙,加上一個賊,這就總會有失竊的東西。
    在那位把對高立德船長的看法不慎通知給全船人的風係薩滿麵前,一張固定在船上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物件。
    “我說了這是個交易,桌上的東西挑你喜歡的拿走,前提是你必須把這個……”莫裏斯說著,將一個紅木小盒拍在桌上,“按我的方法改造一番。”
    “聽起來倒是很簡單,但我也沒這麽試過啊……畢竟我隻是個三流的風係薩滿——甚至連薩滿都不是!”這位薩滿麵有難色。
    莫裏斯把腰杆挺直了一些,“那我就明白了,你叫什麽名字?”
    “莫澤。”莫澤說。
    “好,莫澤老弟,我以為你也和外麵的壞家夥們一樣,都是利益驅動的人,但我到沒想到你是個膽小如鼠的‘良善之輩’啊!聽好了,你這種性格,做個老師、貴族、早早起來的小販和乞丐是足夠的,但你是個水手,這就意味著你得是個戰士;你還會操控元素力量,那你就必須當一個薩滿,所以不要在我麵前擺出那副我不行的麵孔,然後用‘善良’的那套標準來拒絕我——現在這艘船現在可是危機四伏!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做交易也是出於要保護自己,所以我建議你趕快給我振作起來,這樣大家都能或許能活下去!”莫裏斯一邊說著,一邊猛拍莫澤的肩膀。
    莫澤聽完了以後,一邊推開莫裏斯的手,然後揉起了自己疼痛的肩膀,另一邊發出了“誒?”這一懵懂的聲音。
    這時,整艘大船都猛烈地晃動了一下。
    桌子上的小物件都因為這樣的晃動而掉落到地上,這兩人也因為晃動而彼此額頭撞在了一起。
    隨後莫裏斯忍著疼痛說,“你看,危險已經追上咱們了,所以你給我快點弄!”
    莫澤的眼裏終於流露出稍有信心的光來,他彎下身子把木盒撿了起來。
    “很好,很好,你越快搞定這個盒子,我就越快能保護自己……當然還有你。哦,桌子上的東西你也可以隨喜歡挑……一樣。”莫裏斯笑著說。
    “誒?就拿一樣麽?剛剛不是……”莫澤說這話的時候在低頭擺弄木盒。
    “我剛剛可是給你上了一堂寶貴的人生一課啊!交易內容當然要修改一點啦!”莫裏斯說道。
    “嘖,利益驅動的家夥!”莫澤低聲說。
    莫裏斯認定了現在這艘大船上的情況變得危機四伏,這也讓他認清了自己小瞧了這場狩獵大賽的事實——如何在海上的旅途上活下去都成了難題。
    而在另一邊的庫房內。
    原本敞亮的空間,如今因為彼此間戰鬥起來的人們而變得擁擠起來,幾乎每一個人都抄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家夥——這些獵人連睡覺都抱著自己的武器。
    挖眼獵手丘塔,這個滿身是血同時還剛剛經曆過一次死亡的怪物,他現在被一眾覺得最有必要優先解決的獵人圍上了,他獰笑著,然後轉動起自己的身體,那紅色而肮髒感揮之不去的血液變得越來越多,接著每個包圍他的獵人的眼前都一紅,丘塔停下舉起自己的短叉就發動了攻擊,於是周圍的獵人都應聲倒地,脖子上都炸開了紅花;九月又高又大,他的雙拳纏著黑色的繃帶和重實的鐵鏈,僅僅是靠緩慢卻猛烈的一拳又一拳,就打倒了前來挑戰的獵人——這就吸引了本就盯上他的丘塔,丘塔看中了九月那穩重的氣場,同時也對在九月身後遲遲不出手的十二月感到好奇,於是丘塔慢慢地接近了二人,準備隨時發起進攻;自然地,重視榮譽的獵人公會在巴洛克的命令下站成一團,並隻是對前來挑戰之人予以回擊,但他們卻偏偏被能夠打穿鋼鐵的凶徒所仇恨,凶徒用力打出自己肌肉膨脹起來的一拳,然後那碩大無比的拳頭就頂在了巴洛克抄起槍口前——紅色的煙霧在凶徒和巴洛克之前炸開,那是足以轟塌一麵高牆的‘推彈’,凶徒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他的雙臂此時恢複了正常大小,但‘推彈’卻沒能對他造成更多的傷害。
    “都跟你說了,要學會審時度勢,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呢——別來招惹獵人公會!”巴洛克喊道。
    凶徒此時露出了凶惡的表情,自己隨後醞釀起來的下一步行動卻又被突然飛過去的一個人給打斷並吸引了注意力。
    是丘塔,他被打飛了,掠過了許多獵人,然後將緊鎖的庫房大門給撞開。
    獵人們住了手,然後瞠目結舌地把頭轉向了丘塔起飛的地點——九月閃開了一邊,十二月手裏拿著一根通體透明的晶石法杖,那法杖頂端的是一個球形容器,裏麵閃動著的是雷電,而杖身綁著的一條紫色絲帶也因為衝擊的氣流而飄動起來。
    是十二月,十二月將偷襲過來的丘塔給打到了一邊去,而同時十二月也將庫房的大門被打開——將整艘大船上那些躁動不安的獵人們全被激發起來。
    庫房裏的獵人們便廝殺邊從庫房裏跑出去,而待在自己的房間的瘋子們則紛紛奔向了船艙的各個角落。
    高立德船長率領著一眾拿著槍支、矛戈的水手在一處狹窄的通道中與廝殺起來的獵人們相遇。
    “你們給我住手!”高立德衝著他們大喊道。
    然後不知道由誰身上飛濺出來的鮮血就拍在了高立德的臉上。
    高立德整個人都懵了——他麵前的人們,真的在廝殺。
    “喂!如果你怕死的話,就給我閃開,傻瓜船長。”一個聲音刺中了高立德的身體。
    “撤撤撤!”高立德此時突然對水手們說道。
    “可是,船長……”水手們都不能理解。
    “別管了,快撤,聽我的,我是船長”高立德將水手們推走,“我說,你們要是打的話就去甲板,在通道裏破壞了船體就不妙了!請聽我這個船長的意見吧!”
    請聽聽這個船長的意見吧——這個請求隨後由高立德本人借用身邊的風係薩滿通知給了全船人。沒過多久,除了倒在通道中的獵人們、緊鎖房門的獵人們,其餘的獵人都一邊戰鬥一邊來到了甲板上。
    邪惡的羅伊,他作為廝殺一片中的一員,一直低著身子在地上爬行著。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出手彰顯了強大實力的十二月,她和九月現在則遭到了更多人的圍攻,這也包括了怎麽都死不了的丘塔。
    槍聲、喊聲、兵器交錯聲回響在甲板上;血液的紅色、燃燒衣物的黑色、甲板上大部分的木板黃棕色,繪著一幅難以想象的圖景。
    就連安靜的月光也前來湊熱鬧,它劃過了整艘大船——然後這艘大船竟然因為月光的移動而傾斜起來,站不穩腳跟的人們紛紛摔倒,最倒黴的幾個甚至跌入海中;而隨著月光異常地快速劃過,整艘大船又突然複原了重心,造成了一次巨大的晃動。
    十二月因為這次的晃動而不慎將手中的法杖脫手,她想趕緊站起來撿起法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得動彈——和船上所有人都一樣,他們都被黑色的影子給牢牢鎖在了地上。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凶徒大喊著。
    而在甲板低矮台階上,唯一能夠自由行動的人,正瑟瑟發抖地看著大家。
    “喂!黃毛小子!是你幹的嗎?!”丘塔急切而緊張地問。
    瑟瑟發抖的黃毛,也就是羅伊,仍在瑟瑟發抖。
    “我問你話呢!究竟是不是你!”丘塔又喊了一遍。
    接著,羅伊逐漸停止了身體的顫抖。
    “是啊。”邪惡的羅伊如此說道。
    ——
    安潔注:
    風界災與元素操控者。風界災是最近在凡界發生的一件大事:風之界位麵與凡界相撞造成了融合與衝擊,在隨後連鎖的災害性反應中,以太陽破碎最為嚴重——不過矮人修複了太陽;除去災害,風界災帶來了巨大風雷之力,這讓一些生物和凡人都轉化為對元素力量親和的個體(莫澤就是這其中的一員)。
    雖然要成為薩滿這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大家還是習慣性將使用元素的人稱之為‘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