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熙一怔，“你什麽意思？”
    厲霆深冷笑，“國外留學歸來的高材生，聽不懂字麵意思？”
    柳雲熙的臉一寸一寸白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你和顧眠沒有離婚？還有念念是你和顧眠的？”
    “念念就算不是我的女兒，你兒子也不能置她於死地。”厲霆深冷然道，“小小年紀就有這麽狠毒的心思，他要不是才兩歲，你覺得他還能安然無恙？”
    柳雲熙隻感覺耳邊嗡嗡作響，根本聽不進去厲霆深說了什麽，隻是喃喃自語道，“你和顧眠有孩子你們怎麽可能會有孩子”
    “我不可能對一個孩子下手，但既然是你教養的孩子，你難辭其咎。”
    厲霆深抬抬手，保鏢繼續拿起鞭子，狠狠往柳雲熙身上抽去。
    “啊——”
    柳雲熙的叫聲撕心裂肺，立刻哭著求饒，“霆深，放過我！放過我！啊——”
    “好痛！霆深我受不了了！求你放過我啊霆深！”
    厲霆深直接起身離開，但沒有他的吩咐，保鏢不可能停下
    “厲總，厲寶怎麽處理？”程序跟上去問道。
    “送回柳家，既然柳家不珍惜我最後給的機會，那就徹底破產吧。”
    “明白。”
    醫院裏，厲老夫人正坐在病床前抹眼淚。
    “奶奶。”顧眠走上前安慰道，“念念沒事，您不用難過。”
    “眠丫頭，其實上次你和裴總帶念念來家裏，我就知道她是霆深的了。”厲老夫人哽咽道，“念念生氣的樣子，簡直跟霆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顧眠意外，“奶奶，那您怎麽沒有直接說破啊？”
    “你隱瞞念念的身份，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奶奶不想讓你為難。”厲老夫人道，“今天要不是念念出事，奶奶會一直幫你瞞下去的。”
    門口，厲霆深握著門把的手緩緩收緊，臉色陰沉如水。
    顧眠抱住厲老夫人，“奶奶，對不起，如果可以，我也很想把念念的身世告訴您，讓您開心。”
    “可是我別無選擇。”
    “奶奶明白。”厲老夫人輕拍她的背，“孩子，無論你做什麽決定，奶奶都全力支持你。”
    “謝謝奶奶”
    “老夫人，我送您回去休息吧。”文靜道，“念念沒這麽快醒，您回去休息好了，明天再來看她。”
    顧眠也道，“奶奶，靜爺說得沒錯，您回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就行。”
    “好，我聽你們的，明天一早，我給你們送早餐。”
    厲老夫人一轉身，愣了下，“霆深，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厲霆深冷著臉走進病房。
    顧眠才望向裴謹川，“你也回去吧。”
    裴謹川看了一眼厲霆深。
    他知道了念念的身世，今晚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病房的。
    “好。”裴謹川點頭，“你注意休息，別太累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病房裏重新安靜了下來。
    顧眠轉身，看見厲霆深坐在病床邊，拉著念念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顧眠，她的手好冷”
    顧眠走上前，調慢了點滴的速度，“你去睡吧，我在這裏守著。”
    “不用。”厲霆深啞聲道，“我已經虧欠她太多太多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離開她。”
    “厲霆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厲霆深打斷她的話，“顧眠，你說再多也沒有用。”
    “我現在隻想守著你們母女，誰也別想把你們從我身邊奪走，明白嗎？”
    顧眠低垂下眼眸，沒有再說話。
    深夜，正趴在床邊睡覺的顧眠被哭聲驚醒。
    她猛然睜開眼睛，念念已經醒了，因為身體虛弱，連哭聲都不大。
    “媽咪”念念抽泣著道，“念念好痛”
    顧眠疼得撕心裂肺，“媽咪知道，念念受苦了，媽咪找醫生來看看你。”
    顧眠按鈴，醫生很快來檢查。
    “孩子的情況還算好，隻是麻藥的作用慢慢消散，一定會開始疼的，這麽小的孩子，最好不要加重止痛藥物，除非疼得厲害。”
    顧眠的眼淚流下來。
    她恨自己不能為念念承受痛苦！
    念念伸出小手，去擦顧眠臉上的眼淚，“媽咪，念念不哭了，媽咪也不要哭念念不痛了！”
    顧眠的眼淚流得更凶。
    念念雖然性子有點倔，卻非常懂事。
    懂事得讓人心疼。
    “念念乖，你肚子餓不餓？媽咪給你拿點吃的，好嗎？”
    “好。”
    “乖，媽咪現在就去。”
    顧眠直接去了小廚房，厲霆深在病床邊陪著念念。
    念念一眼認出這個帥叔叔，“你是壞蛋哥哥的爸爸！念念不喜歡壞蛋哥哥！也不喜歡你！”
    厲霆深的心疼得難受，“念念，我不是壞蛋哥哥的爸爸，我是你的爸爸，你叫我一聲爸爸，好不好？”
    “騙人！”念念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嚴肅，“媽咪說，不管大人小孩都不能騙人，騙人是不對的！我的爸爸不是你！”
    “念念，我真的是你爸爸。”厲霆深解釋道，“隻是我們分開了很久很久，所以你不認識我。”
    “但我們現在認識了對不對？爸爸會很愛你的，你相信爸爸，好嗎？”
    “不要！你走開！”念念一臉抗拒，“不然我叫我爸爸來把你趕走！”
    顧眠聽見聲音，從廚房裏出來，“念念，怎麽了？”
    “媽咪，我要爸爸！爸爸去哪裏啦？”
    顧眠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臉痛色的厲霆深，猜到發生了什麽。
    “爸爸在家睡覺，明天就會來看你的。”
    念念委屈的道，“我想爸爸了，我現在就要見到爸爸！”
    顧眠無奈，“你別難過，我打給爸爸。”
    電話打通，裴謹川很快接起，“顧眠，是不是念念醒了？”
    “嗯，她在找你。”
    “我馬上到！”
    顧眠剛去廚房端出粥，準備喂給念念吃，沒想到裴謹川就開門進來了。
    “怎麽這麽快？”顧眠詫異。
    “我擔心念念醒來會找我，所以沒回家，在車裏眯了會兒。”裴謹川走上前，溫柔地摸了摸念念的臉，“念念，好點了嗎？”
    “爸爸，你終於來了。”念念拉著他的手，控訴道，“這個壞蛋哥哥的爸爸，他騙念念，說他是念念的爸爸，他才不是呢，你才是念念的爸爸！”
    “爸爸，念念不想見到壞蛋哥哥的爸爸，你把他趕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