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躍在球場上的，是汗水還有熱血的青春。
    不論是哪一方球隊，都有著不放棄不服輸的堅韌。
    堅固的籃筐被最後一秒的灌籃震撼顫動著。
    孫謹不由有些出神。
    青春恣意，本該隨心所欲肆意綻放著活力，過著優渥的人生，這樣的人，不該在這個鮮活的年紀為情所困變得頹廢。
    這次比賽，最終還是海諾險勝。
    到底是桐明的主場，輸了球，氣氛非常尷尬，原本想歡呼的人也不敢發出多大聲音。
    隻看到一道頎長的身影站起身，鼓掌的聲音不急不緩，卻洞穿了凝滯的氛圍。
    漸漸的，掌聲被帶動，桐明總算想起來要保持風度了。
    不過鼓掌的人，還有海諾校隊的楚家人…這可是最近星海市最為吸引人的八卦了。
    比賽已經結束，桐明的人遲遲不願離場，包括兩所學校的校長。
    孫謹實在不願意這麽被人注視圍觀，和兩位校長告別，身後跟著一片影子，走上球場邊沿。
    很快被大汗淋漓的學生們圍了起來，對於這次結果，孫謹笑著頗為自豪，“都幹的漂亮，辛苦了。”
    “孫老師…”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年輕的老師還和以前一樣，第一時間迎接，指出不足和進步，鼓勵安慰著他們。
    可是還是大不一樣了。
    身後跟著的保鏢，威懾力十足，無時無刻提醒著這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再也不是那個無足輕重的助理老師了。
    誰能想到那個總是坐在籃球場地上擦拭籃球、編製著他們的訓練計劃，提醒他們注意休息和飲食，不要打架闖禍，偶爾會略顯嘮叨的人是一家國際公司的負責人啊。
    這也太玄幻了。
    到底是圖什麽？
    體驗生活？
    這比街邊擺攤的大爺，突然搖身一變成為千萬富豪還要難以讓人相信。
    孫謹看著其他人有些局促不安，對新任的教練友好點頭，這才走向籃球架下。
    那底下站著的人，一頭銀灰色沒有重新染色，半黑半灰，不複囂張，卻依舊顯眼。一直沒有什麽動作，可那眼神卻難以掩藏洶湧熱意。
    孫謹並未過於靠近，保持著一定距離，不想打破這脆弱的和諧，隨意又自然的誇獎著，“表現的很不錯，要是這段時間作息正常，身體狀況會更好。”
    楚恪之緊張到說不出話來，他們，有多久沒這麽正常的說話了。
    好像時間並不長久，可怎麽這麽的難熬。
    暗自用力捏緊掌心，還是難以冷靜。
    孫謹聽到從他靠近楚恪之，就隱隱約約響起的抽氣聲，這可不是錯覺，隻能低聲提醒著，“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先走。”
    說完又揚起聲音招呼其他海諾的學生們，“酒店我已經訂好了，得好好慶祝一下。”
    這句話可太囂張了，球賽之前就預料到誰輸誰贏了？！
    尤其是桐明校隊的隊員，聲勢造大了卻出師不利，氣得不行又不能發作。
    惹不起惹不起。
    在一眾視線中，孫謹走在最前方，身後跟著一群人離開。
    臉上的喜悅和自豪並不是假裝。
    當然訂酒店也不是假的。
    輸了是安慰宴，贏了是慶功宴，總能用得上。
    桐明和海諾的氛圍完全不同，處處精致冷清，占地極廣學生卻並不多。
    一排排豪車更是壯觀。
    上學時期路過了大門無數次，這還是孫謹第一次進入桐明，親眼去看虞行翡上學的環境。
    這是他們無法共同經曆的，難能可貴，無法重來一次的青春校園時期。
    孫謹內心深處，深藏著遺憾。
    難怪那一次聯合運動會，虞行翡會願意參加。
    看來不想留下遺憾的不止他一個，可這種想法他隻敢深埋在心底，不敢表露，虞行翡卻敢於付出行動。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讓他們徹底失去了更為自在的人生。
    比起現在，孫謹還是更願意和虞行翡離開這裏，過著雖然不夠普通，卻能夠平凡的生活。
    行駛的車輛變得多了起來，看著一輛又一輛車超越他們的車隊，雖然不是所有，但絕大多數學生都有專車接送。
    其中不乏有著保鏢護衛。
    孫謹也更加意識到虞行翡的與眾不同，還有無法融入所有人的格格不入。
    有的人就是有著天生的氣勢優越。
    他們一直坐的車，空間寬闊，內飾舒適，卻也低調，遠沒有這些車吸人眼球。
    就連虞行翡本人，也是不愛過度奢靡，再艱苦的生活都從不抱怨。
    出行更是不喜排場，從前是，現在也是。
    不會特意去享受太多特權，多年前，即使在外界以為他失去了一切，一朝跌落雲端，卻沒多少人敢當麵得罪他。
    當然，有這種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虞行翡嘴毒，手更毒，有仇當場就要報。
    孫謹想起想起被強行壓在車廂裏，虞行翡瀕臨爆發，無法掙脫情緒的異常。
    這也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情緒爆發。
    好在一直隱瞞病情的人控製住了，隻是殺人未遂，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成為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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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婚禮又要再一次舉行，腦海中浮現了多年前的許多回憶，最讓孫謹難以忘卻，溫馨又美好的，是搖曳的紫荊花，雪白的教堂，照射著五彩光芒的窗戶，還有身穿純白禮服的他們。
    沒有掌聲和祝福，那場隻屬於他們的婚禮，即使隻有一個見證者，也足夠讓人幸福和滿足。
    經曆過第二次婚禮的血腥，孫謹是真的很害怕，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麽多血肉模糊的死人。
    還有因此受傷的人。
    盡力忘卻了這所有，隻為讓虞行翡期待的婚禮能夠有一個圓滿的結束，可火熱的新婚夜過去，迎來的是他們第二次爭吵和隔閡。
    至於和同一個人的第三次婚禮…孫謹實在難以安心，也不太期待。
    能以原本的身份站在光明下，虞行翡比上一次更加期待和激動，孫謹也不會去故意掃興惹他多想，隻求這次能夠平穩度過。
    酒店包間外有人守著，除了上菜的服務員，其他人一律無法入內，當然，裏麵的人，除了特殊理由也不能出門。
    “他們，真是那種關係？”事件主人公都不在，第一次處在吃瓜一線，新任教練實在太好奇了。
    這又是前來鼓氣助陣，現在又避開所有人單獨私聊，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其他人當然也想知道後續發展，還沒來得及交換信息，筷子敲擊高腳杯，發出叮的一聲，也打斷了這個話題的繼續。
    綠毛警告的環顧一圈，站起身倒飲品轉到在場唯一的中年男人麵前，“教練，不該問的，別問。”
    除了那位出個門都聲勢浩大的人，很明顯，楚恪之也不是一般的富二代，那是很有錢的公子哥，綠毛就是他的跟班馬前卒，教練隻好訕笑著轉移話題，“都餓了吧，吃飯吃飯。”
    酒店後花園環境清幽，還養著鸚鵡和孔雀等小動物，這裏也被帶來的人管控，確保沒有其他人會過來，更顯得安靜。
    孫謹沒心思觀賞，坐到涼亭，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下。”
    穿著球衣，帶著熱量的陰影卻坐到了身邊，連空氣中都充斥著固執的硬度，孫謹真的想扶額。
    不聽話，不配合的小鬼真難對付。
    放鬆身體靠在椅背，孫謹歎了口氣，主動開口，“今天，多虧了你。”
    桐明這次是做足了準備，沒有楚恪之在場，海諾絕對會輸。
    楚恪之不想再錯過和平交談的機會，經過一路上的冷靜，也能正常交流了，語氣還是難掩激動，“孫老師，你說要看著我贏，我做到了。”
    年輕男孩雙眼發亮，求誇讚的模樣很像一種大型犬，孫謹知道，眼前這位可不是老實聽話的，一不注意就要反咬一口，叼住就不鬆口了。
    微微點頭，肯定了他的能力和付出，“畢竟針對性的集訓了半個月，你們的經驗，還是要比桐明豐富許多。”
    “贏得可不算容易，他們下手真黑，一直在拐我。”楚恪之向身邊緩緩靠近，一邊掀起衣擺，露出健壯腰腹上的大片青紫。
    勉強克製彈開遠離的衝動，孫謹用力將故意賣慘的人推開，順便拍開他揭開衣服的手，“你也差不多，對方也好不了多少。”
    即使是片刻接觸，楚恪之不舍讓這溫度離開，第一時間緊緊握在手裏，多日以來積壓著無處發泄的情感奔湧而出，抬起那雙手貼在臉頰，再也堅持不住了，“我好想你，孫謹，我真的很想你。”
    “你怎麽這麽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消失了。我找不到你，你把所有人都刪了，電話和賬號也都全都注銷了，這世上怎麽有你這麽狠心的人。”
    掌心和指尖被打濕，溫熱的液體卻讓皮膚如同被燙傷了一般疼痛，用力抽出手，孫謹頭頂肩頭被無形的重壓擠壓著所有空氣。
    比起楚恪之咄咄逼人的憤怒，孫謹更怕這種受傷的軟弱無助，無法呼吸驚慌之下站起身不住後退，回過頭四處張望著。
    當然找不到能讓他安心的那個人。
    孫謹隻想立刻回到虞行翡身邊，可現實是他隻能僵持在原地。
    楚恪之從沒見過他這種慌亂害怕的樣子，孫謹一向沉穩，處變不驚，好像什麽都能夠承受，什麽都能支撐下來。
    這種反應…
    心翻湧著狂喜和激動，楚恪之立刻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過去，“你不是隻當我是小孩嗎？你可是大名鼎鼎，逼得所有豪門世家人人自危的jad負責人，你為什麽要怕我，你在乎我，你心裏有我。”
    孫謹好不容易保持的鎮靜即將告罄，隻能一步一步後退，隻求保持距離，能離那濃烈如同實質的感情遠一點，“別靠近我。”
    楚恪之隻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隻因孫謹正滿臉痛苦和無措，“如果你不在意我，今天又何必過來。”
    “我知道你和虞行翡的事了，人的感情，很難無限維持原樣到永遠。”
    “我不逼你和他分手，也不需要你現在就接受我，我等你，等你和他離婚，等你認清自我，重新去接受新的感情。”雖然已經迫不及待，楚恪之想立刻就得到孫謹，從沒遇到過這麽讓他牽腸掛肚的人，也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為了達到目的，也隻能忍耐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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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孫謹肯接受，願意去嚐試，多嫉妒楚恪之現在都能忍。
    不能太過逼緊，不然反彈太大了。
    最後重傷的，隻會是他自己。
    “等我離婚？你不覺得可笑嗎。”孫謹冷笑著說完，垂眸深呼吸，暗自控製情緒。
    不能用這種針鋒相對情緒對話，不然結果隻能和上一次一般無二。
    楚恪之並不覺得哪裏可笑了，孫謹本身是個溫柔的人，這種故作冷酷的語氣已經不能再讓他蒙蔽到憤怒了。
    自從知道他們的婚訊，這才意識到孫謹說的，隻會選擇給他家庭和婚姻的意義。
    也思考幻想過許久。
    和孫謹組成家庭，他們朝夕相對…僅僅隻是假設，也足夠讓楚恪之覺得欣喜，現在也就能夠毫不猶豫的給出內心的答案，“你想要家庭，我們就結婚，他們不同意也攔不住我，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
    什麽都不要，放棄一切…
    好像進入了怪異的輪回，孫謹痛苦的緊閉著雙眼，好不容易走出來，這才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又被重新拉入情感暴風的漩渦。
    “你和他不一樣，不一樣…你是楚家唯一的繼承人，你不能放棄一切。”
    “不要等我，為什麽要等我，你們為什麽要等我，我已經有虞行翡了，你們這都是為了什麽。”
    楚恪之激動之餘，立刻意識到孫謹話語裏的不對勁，“你們？”
    深深吸一口氣，孫謹真的拿楚恪之這樣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苦笑著，帶著懷戀的目光注視著，“我對你，確實有所不同，卻並沒有那種你以為的感情。”
    “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像，卻沒有他沉穩大氣。”
    “在這裏，你和虞行翡也有些類似，比他的同族都要相像，感情卻沒有他純粹，心思沒有他深沉。”
    虞家人都有著一副麵具。
    溫和、沉穩、冷漠又溫文爾雅，虞韻章是站在了最高處，沒有人能牽動他的情緒了，表露出來的身在高位，對一切的無所謂，這才顯得淡泊慈祥。
    其實麵具之下的本質還是瘋狂，能帶動這一切的，隻有加蘭亞父親。
    和他如同複製的，虞行翡同樣如此，最開始給出來的溫柔，不過是為了讓他放心打開心扉，自願去接納。
    牢牢紮根在他心裏以後，就一點一點的露出真實的惡劣。
    虞行玉從小遠離虞家，遠離虞家人，是真正的溫和儒雅，雖然也生性淡漠，相對比較起來，真的算純良和善了。
    “你把我當替身！”
    楚恪之如同被羞辱了一般，恨得咬牙切齒。
    孫謹沒有否認這一點。
    如果楚恪之能像虞冠桀那樣穩重成熟，就不會讓人這麽束手無策了。
    偏偏他同時又有著虞行翡情緒不穩定時的那股瘋勁。
    楚恪之轉念一想，這也可以作為突破點，不動聲色緩慢靠近著，語氣也帶著期盼，態度更是低到了塵埃，“誰的替身都行，你喜歡什麽樣，我就變成什麽樣。”
    孫謹真的不想見到任何一個人，麵對他時變得失去自我，聽著楚恪之的語氣更是難受，“你還小，見得太少，這個世界上，值得的人還有很多，我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對楚恪之沒有半點說服力，撇撇嘴，更是不屑，“我見得可不少，我很早就知道性取向了，也正是如此，我很明白，你的特別，你別想忽悠我。”
    孫謹真的後悔了，楚恪之真的比想象中的更加難纏，用力咬牙，用力到嚐到了鐵鏽味才下定決心，“為了我放棄一切？那你還剩什麽值得我看你一眼？”
    “你，還有楚家，是哪一點能和虞行翡相提並論？”
    楚恪之從沒被孫謹以外的人這麽羞辱過，這還不是第一次了，卻甘之如飴。
    大腦摒棄了無用的情緒，不斷搜尋著辦法，“我要超越的不止是虞家，還有你們jad，這對我不公平。”
    孫謹微微點頭，情緒略微平複更加不為所動，“對，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公平。虞行翡為了我，可以放棄擁有後代的可能，連用生物科技製造出來的，都放棄了，你呢？你要將楚家讓給那些私生子女，讓你母親所有的忍耐付出化為泡影，未來是可以預見的不得安寧？”
    被孫謹的話提醒，楚恪之更加提起了精神和鬥誌，“我現在就去製造一個後代出來，交給我母親重新開始培養。”
    孫謹震驚到來個原地平地摔，楚恪之趁機靠近扶了一把，“我怎麽從沒想過這一點，還好我母親還算年輕，還來得及。”
    “別拉拉扯扯，放開我，去那邊坐好。”孫謹真的頭疼，指了指涼亭。
    楚恪之眼前一片光明，孫謹從語言到肢體動作，都很不耐，也就聽話的坐過去。
    被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神注視著，孫謹隻覺得壓力山大，隻能重新坐回他對麵。
    找不到頭緒，隻能相顧無言。
    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孫謹逃避著不和他對視，楚恪之緊盯著他的側臉不放，“我不會自大到短時間內就能做到讓你滿意，孫謹，我需要時間，而且，需要的時間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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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恪之一直都有著讓孫謹沾染著他的氣息衝動，可惜，這一切都被人搶先了。
    更加忘不了，對外一副挺拔硬挺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變得柔軟到極致。
    就像是剛出爐的麵包，蓬鬆著散發著香氣，再也經不起半點粗魯觸碰，讓人想更加用力去擠壓，露出更加柔軟香甜的內芯。
    楚恪之也想對孫謹做那一切，讓他眼睫濕潤，讓他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熱烈的目光更加火熱，再一次想重新靠近。
    腳觸碰到孫謹的腳尖，得到的反饋很劇烈，依舊穿著量身定製服裝的男人差點彈起來逃跑，楚恪之隻能抓著他的手，不敢再隨意試探，“我不隨便碰你了，可是我是男人，我會有需求，你不能讓我一直忍著。”
    孫謹瞪著眼睛盯著手腕上的手掌。
    那隻手掌寬大，經絡凸出，顯而易見的很有力。
    再也無法否認，再年輕，這也是個成年人。
    不是一個孩子。
    是一個，想占有他的，對他有那種心思的，成年的，強壯的男人。
    手腕被鉗住，一陣寒意從手臂爬上腦門，孫謹重新奪回自由，手掌用力擦拭著被抓住的地方。
    這副被病毒觸碰過的模樣，可真夠傷人的，其他的楚恪之都能忍，唯獨不能忍受孫謹真的無法接受他的接觸。
    “不準擦！”
    孫謹充耳不聞，用手掌握著手腕，抬起臉，聲音更是冷得沒有半點感情，“那天你喝醉了，匆匆趕來，沒有來得及洗澡吧。”
    楚恪之瞬間渾身僵硬，想起那一晚，不由自主變得心虛起來，又暗自打氣，孫謹都當他麵和其他人上床了，又不接受他，為什麽要心虛。
    “你身上，除了酒味，煙味，香水味，還有別的味道，那種味道，大家都是男人，要我詳細和你形容嗎？”孫謹故作誇張的在鼻子前揮了揮手，“你是一點也不講究，至少做之前，你們多吃點水果蔬菜之類清淡點的吧，一身味，臭的很。”
    明知道孫謹是故意的惡心人，楚恪之還是控製不住，被帶動了情緒。
    難堪、氣憤，還無法否認。
    “本不想說這種話，可是你太固執了，怎麽說都說不通。”孫謹握緊微微顫抖的手，繼續說著違心傷人的話，“我喜歡幹淨的男人，而你？”
    不屑一顧的搖搖頭，鄙夷之色溢於言表，“虞行翡的第一個男人是我，以後也隻會是我。就算你超越了jad，打敗了虞氏和虞行翡，我還是會選他。”
    這已經不僅僅是侮辱了，明明該暴起憤怒的，可楚恪之還是做不到放棄，漲紅著臉，放棄了一向的屬性準則，焦急著繼續爭取，“是，我以前確實找了很多床伴，可是我都是主導者的那一方。那都是我遇到你之前的事了，如果早點知道有你這個人，我一定會潔身自好。”
    情史豐富，楚恪之一向為此自豪，可現在卻難得有些自卑，也很委屈，“那天，我喝醉了，把那個人當成了你…我也有幹淨的地方。如果是你，我什麽都願意，你對我做什麽都行。”
    這兩人糾葛了這麽多年，做得不一定比他少。
    孫謹整個人都被人灌溉嬌養得熟透了，咬一口就是滿口醇香的汁液。
    不然不能解釋那身無法言說，勾人難以自拔的氣質是怎麽來得了。
    楚恪之在意又哪裏敢去提起，更別提去反駁了。
    被人當成臆想對象，孫謹不用想就知道楚恪之的幻想裏做了什麽，心中更是反感，不自在到了極點。
    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被這麽說楚恪之居然還能忍。
    想無語望天，頭頂卻隻有涼亭的華美冰冷，孫謹的心情，更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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