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有空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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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溫頌從首飾櫃最底層找到了那枚塵封已久的戒指,過了那麽久,鉑金和鑽石一同構造的光芒依舊璀璨,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去年從東京回到慕尼黑後,溫頌便把戒指藏進了首飾櫃最底層的抽屜裏,她從不是個迷信的人,卻固執的認為,那次戒指的遺失是個暗示,告訴她,別再想著程澈了。
    然而今天,她忍不住去想,他到底為什麽會來上自己的課,如果隻是為了看她一眼,大可不必這麽大費周章。
    而且,提及多年前的緋聞時,程澈告訴她,他可以解釋。甚至於,他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byredo吉普賽之水的味道,如五年前如出一轍。
    溫頌長歎一聲,因為早起上課頭更痛了,把戒指重新放回抽屜最底層,洗了個澡回到床上補覺。
    溫頌離開後,程澈並未回家,他獨自一人漫步在慕尼黑大學的校園內,物理學院還和之前一樣,稍顯老舊的建築,更顯肅穆。
    “為什麽我們fakut?t fur physik物理學院)的樓這麽舊啊,又舊又老,設計的也很普通,方方正正一點美感都沒有。”
    程澈那時笑著說:“那要不老婆努努力,以後回u當上係主任,然後雇傭我重新幫你設計一下。”
    “你太貴了,我付不起。”溫頌抬起頭看著他玩笑道,“而且我們沒有蓋樓的經費。”
    “沒事啊,我自帶經費。”程澈低頭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隻需要professor iseyia以身相許。”
    想到這,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想到了今天她上課時的自信嚴謹。
    還有遇到他時,毫無波瀾的表情,她隻是淡淡一笑說,“ don"t see to be in our progra.”你好像不是我們專業的)。程澈甚至懷疑,溫頌也許,當時根本沒有認出他。
    但是他有什麽辦法,正如溫頌說的那樣,五年前提分手的人是他,所以,無論她是什麽態度,都正常。這樣想著,程澈看了一眼手機主屏幕裏的照片,下定了決心,大不了,重新追她一次就是了。
    他嚐試著給溫頌打了電話,無人接聽,想到溫頌離開前的那句“我要回家睡覺了”,應該在睡覺吧。他忽然覺得,一切似乎沒什麽改變。她還是老樣子,早起之後,肯定會回家補覺。
    離開慕尼黑大學前,程澈給程渲發了微信,【我有事先走,你自己回家】。
    程渲倒是回得很快,【哥,你家太遠了,電車到不了,我也沒錢打車】。
    程澈看完他的信息滿頭黑線,立刻給他轉了些錢過去,又回複道,【你不是在圖書館嗎?好好看書】。
    分明是一個專業的人,為什麽他的弟弟和溫頌就截然不同,曾經的溫頌如果在圖書館,一整天都不會看一眼信息。
    為此,他們沒少吵架,每次他都抱怨溫頌不在乎她。那時候她總是會耐心地解釋,並且和他保證下一次會及時回複,但下一次,她還是會等深夜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再回複他。
    “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幼稚,讓你很累吧。”程澈自言自語,和她分開的第二年他才明白,他才是那個真正沒有為對方考慮的人。
    他幼稚又敏感的把全部情感需求強加於她,全然忘了,她早已因為學業占據了全部的精力,他們的愛情,不僅不能讓她輕鬆,反而給了她更大的壓力。
    回家的路上,程澈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小程總,您讓我聯係購買的那套房子,已經可以簽約了,請問您什麽時候有時間?”
    “隨時都可以。”程澈立刻開口,忽然又猶豫了一下,“等一下吧,我這裏還有點事,你先幫我把定金付了吧,謝謝。”
    午睡時分,溫頌並未熟睡,而是一直半夢半醒,夢裏,是五年前程澈離開時決絕的眼神。還有三年前在北京,她看見他的時候,有個女孩親昵的呼喚他,“阿澈,快點啊,大家都在等我們了”。那麽近的距離,他竟然沒有看到她。
    她並沒有睡多久,醒來的時候也不過才下午兩點多,她看了一眼手機,除了幾封郵件外,還有一個,已經許多年未曾出現的電話號碼。
    溫頌看了一眼郵件,其中一封是來自程渲,問她可不可以詢問她關於行星科學論文補考的事情。
    溫頌回複了一句,“if i gave  extra guidance on resit essay, it oudn"t be fair to other students.  can e to y office after deadine, i i grade it iediatey and te  the shortings in r essay.”
    (如果我對你的複試論文給予額外指導,這對其他學生不公平。你可以在deadine後到我的辦公室來,我會立即給你評分,並告訴你論文中的不足之處。)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會在論文或考試前給予額外指導,之前也有學生問過她,都被她拒絕,程渲不可能不知道這點。她忍不住懷疑,難道程澈告訴了他弟弟他們的關係,所以他故意套近乎?
    溫頌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看著手機裏的那個未接來電回撥了過去,程澈接的很快,語氣溫柔,“姐姐,睡醒了?”
    很輕鬆的一句話,似乎他們根本沒有分手,隻是因為一些小事暫時別離。他回到了慕尼黑,像往常一樣,在她午睡醒來後柔聲詢問。
    但是發生的一切,怎麽可能恍若未聞,溫頌心裏更加不快,五年的分別,她痛徹心扉,他若無其事。
    “什麽事?”溫頌的語氣顯得格外冷漠,但是內心,卻還是暗含欣喜,他的電話,是因為還愛她嗎。
    “有空一起吃個飯嗎?”程澈試探性地問道,“時間、地點,都你定,或者,我來姐姐家給你做飯也行,你還住原來的地方嗎?”
    “吃飯可以。”溫頌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她甚至懶得去深究,她到底為什麽會這麽爽快的答應。
    “今晚六點,地方你定吧,我都行。”
    “那我來給姐姐做飯好不好?”
    程澈記得陸鳴謙告訴過他,追女生,尤其是想要追回被自己傷害的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臉”。無論對方怎麽冷淡漠然,甚至拳打腳踢,都要腆著臉黏在她身邊,隻要她沒有完全絕情,就會有機會。
    聽到電話那頭的沉默聲,程澈接著說:“如果姐姐不想吃我做的飯,那我們去吃日料好嗎?慕尼黑新開了一家日料,是你常去的杜塞那家juiu的分店,我看評價味道很不錯哦,我們去吃那個好不好?”
    “泡菜豆腐湯吧。”那是她和程澈第一次單獨吃飯去的地方,這麽多年,她一個人去過很多次,卻總覺得,不是熟悉的味道。
    “好呀。”程澈笑著說,“那是我們第一次吃飯的地方呢,我來接你?”
    “不用。”溫頌並不喜歡他的故作輕鬆和套近乎,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實在不該如此親密。
    “六點餐廳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