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以為你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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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澈聽完她的話,露出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不知是欣喜,還是失落。
    “是啊。”他點點頭,“花收到了嗎?”
    “收到了,然後我丟了。”
    溫頌漠然地說出一句話,別過頭去,借著車玻璃上的倒影,觀察著程澈。
    這次相遇,她確實沒有多意外,似乎冥冥之中,她還是抱有一絲幻想,他們會遇到。程澈的容貌和五年前並無區別,一樣的帥氣逼人,隻是更添了些成熟穩重。
    當時回到學院後,她也的確把花丟進了垃圾桶裏,她需要的是程澈這個人,而不是一束他托旁人轉贈的玫瑰花。
    既然他不願意出現,那他送的東西,她也沒必要留著。
    程澈也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你在朋友圈發的畢業典禮時間,本來是想來的。但是…頌頌,你現在還單身嗎?”
    “和你沒關係。”她的回答和上午一樣,隻是語氣中,似乎多了些賭氣的意味。
    程澈看向她的手指,沒有佩戴任何的戒指,應該…還單身吧。
    他繼續說道:“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強求你回到我身邊。你畢業典禮的時候,我看見,你在theatre門口和skyine擁抱,我以為你們在一起了,又覺得你肯定不想見到我。所以不敢來打擾你,這才讓那個小女孩幫我把花轉送給你。”
    “又是你以為。”溫頌苦笑一聲,轉過頭看著程澈說,“五年前你以為我不愛你,所以選擇和我分手。三年前你以為我和skyine在一起,所以就算來了我的畢業典禮都不肯出現。那現在呢,你又來找我幹嘛?你是不是又以為我還愛你,對你念念不忘,隻要你一出現我就會回到你身邊?”
    “對不起…”程澈又一次道歉,眼眶泛紅,“五年前我確實不明白,所以才一時衝動和你分手。三年前,那個時候我想趁那個機會來找你,告訴你我還是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但是我看到你和skyine擁抱的時候,笑得那麽開心,那時候我覺得,你不需要我。
    你說你希望我自由,但我希望你幸福。隻要你過得開心,我就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這次來u聽你上課,我也隻是想偷偷看看,你成為教授後的樣子。我沒有想要故意引起你的注意,更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你點名。
    entschudigen sie, professor iseyia, dass ich sie be?stigt habe. 對不起,iseyia教授,打擾您了)。”
    曾經程澈說過,他不喜歡溫頌在他麵前也講長篇大論的德語或英語,然而,溫頌卻恰恰相反。她很喜歡聽程澈講德語,語調會更慢,聲音也更有磁性。
    這五年來,她甚至會去找程澈在fis的官方采訪,隻是想回憶一下曾經熟悉的聲音。隻是,五年後,她再次聽到程澈和她說德語,卻是向她道歉,用的稱呼是professor iseyia,極近極遠。
    “可你甚至沒有想過問我,那個時候skyine為什麽會來我的畢業典禮,我到底需不需要你。”
    因為太過傷心,溫頌的聲音甚至暗含哭腔,“我從來沒有因為你五年前提分手責怪你,但是你總用自己的思維定義我對你的感情這一點,真的很讓我生氣。這五年來,隻要你問我一次,我們就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即便沒有任何的證據,我也無法定義地球之外不存在生命。但你僅僅憑借你的思想,就可以給我下定論,這對我公平嗎?程澈,你走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然而,程澈卻沒有下車,從她的話語裏,他讀出了其中暗含的意思。她不是不愛,隻是不滿他的自以為是,他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意識到這一點,為時太晚。
    “還不走的話,接下去發生什麽,我可不負責。”溫頌說完,就發動了汽車,踩下油門,開得很快。
    “隻要你願意,做什麽都可以。”程澈看著她,露出一抹笑容,“需要我簽一份免責聲明嗎?”
    “隨便你。”
    在她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她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程澈下車離開,那他們就此別過,再無往來。她會永遠把他深埋心底,再也不會想起。
    但如果,他選擇留下,那就順其自然吧。她的人生總是被理性思維主導,尤其在對待感情,總是謹小慎微。她已經過了三十年這樣的生活,未來還有幾十年。
    她不是行星探測器,即便偏離了軌道,也不會粉身碎骨。
    沒一會,他們就到了家,溫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程澈緊隨其後。見她打開了後車門時,習慣性地幫她拿包和文件。
    “別動。”溫頌立刻出言阻止,語氣十分生硬,“這些文件屬於歐盟機密。”
    程澈淡淡一笑,說了句,“好,我知道了,我不動”,沒有多話。
    那一瞬間,溫頌忽然就笑了,五年的時間,程澈好像還是有變化。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又會多心,說不定還會不滿地說,“我隻是想幫你拿文件,不會偷看的,而且我也看不懂呀。就算我看了,我又不是間諜,怎麽可能會把文件上的內容泄露出去”,然後又是無休無止的,“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好吧你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而現在,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她的許可下幫她拿著包和電腦,沒有碰她的文件。
    才剛進電梯,溫頌就轉過身緊緊擁抱住他,熟悉的香味縈繞著她,因為太過熟悉,又相隔太久,竟然有想哭的衝動。
    她踮起腳,有些急迫霸道地吻上程澈的唇,舌頭靈活的長驅直入,糾纏不息。
    程澈也緊緊擁抱著她,看見她拿著的文件抵在自己身前,半開玩笑地說:“professor iseyia, kuern sie sich u ihre geheien dokuente, ich kann gucken, enn du nicht hinsiehst.”
    iseyia教授,保管好你的機密文件,我可以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看哦。)
    “das irst du nicht.”溫頌也笑了,“sebst du guckst, du kannst es nicht verstehen.”
    你不會的。而且就算你偷看了,你也看不懂。)
    電梯很快就到了五樓,即便出電梯的時候,程澈也沒有放開她,把她抱進家中,抵在門後激烈擁吻。
    溫頌更用力地回應著他的吻,薄唇附上他的激烈撕扯吮吻,很快,兩人身上的衣物就所剩無幾。
    “頌頌,你還愛我嗎?”程澈把她抱回臥室,顫抖的身體覆上她,房間裏沒有開燈,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琥珀色的眸子眼神迷離,他看不懂其中暗含的情感。
    溫頌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反客為主,跨坐在他身上,撫摸著他脖子上的項鏈,她在六年前送的項鏈,他竟然還戴著。
    她低頭,輕輕在他耳邊說:“不重要。”
    說完,吻上他的胸膛,手指撫摸著他的腹肌,還是和以前一樣,肌肉線條流暢緊致,性感魅惑。
    因為分開太久,激烈地有些失控,身體也不再適應。感受到她的不適,程澈停了下來,細細親吻她的臉龐,直至吻遍她的全身。
    他很溫柔,比五年前更加溫柔,溫柔到近乎討好取悅。與他相反,溫頌卻變得極具侵略性,炙熱而急切,隻是,無論程澈怎麽呼喚她,怎麽對她說“我愛你”,她都沒有任何語言上的回應。
    然而,當意識渙散,幾乎暈厥之時,她還是緊緊攀著他的身體,在他耳畔低聲呢喃,“阿澈…”
    這一場鬧劇持續了很久,直到淩晨四五點,程澈才抱著懷中已經疲憊不堪的人去洗澡。
    溫頌累極,靠在床上聽著吹風機的聲音都能睡著,入睡前,她聽到程澈在她耳邊清晰地說:“頌頌,我一直很愛你。”
    她沒有回應,隻是自顧自睡覺,不需要安眠藥就能入睡的夜晚,對她來說真的很難得。
    “你還愛我嗎…”他幫她梳頭發的手停頓了一下,意識到了她已經睡了,淡淡一笑,在她臉頰上溫柔地落下一吻,“晚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身旁空無一人,如果不是因為在她的房間,身邊還有那股熟悉的檀香,程澈一定會認為,昨晚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場夢。
    他打開手機,除了幾條來自程渲的消息和幾個無關緊要的電話外,沒有任何信息。
    他抱著被子,半躺在床上呆呆地出神,所以,到底是現實,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