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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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我怎麽能去見她?”
    宸月坐在椅子上,一張臉上紅彤彤的,全是小疙瘩,密密麻麻的看了讓人頭皮發麻。
    左膀心說那怎麽辦?
    反正話他是帶到了。
    “主子,要不然,屬下這會兒過去幫忙,順便盯著些。
    不然,萬一有人打沈姑娘的主意怎麽辦?”
    “滾滾滾,快滾!”
    宸月煩躁的一揮手,左膀連忙出了房間。
    “滾去幫我煎藥!”
    左膀走到一半,掏著耳朵又進來,似是不敢置信一般,“主子,您剛剛說,讓屬下去煎藥?”
    “是屬下以為的那個煎藥嗎?”
    “廢話,你要是聾了就滾去火頭軍裏燒火,趕緊滾!”
    裏麵的人咬牙切齒的吼他,有種不為人知的惱怒感。
    左膀抹了下頭上的汗,抬頭看著高掛的太陽。
    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連忙馬不停蹄的去抓藥,買黃連,生火煎藥一氣嗬成。
    他看著咕嘟咕嘟的瓦罐,心說主子過敏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就是主子見不得藥裏有黃連,而且,主子最怕喝湯藥。
    所以,吃食上,從來都是格外注意,主子的餐桌上從來不會出現豆腐一類的。
    哎,主子也是,為了沈姑娘可真是拚命。
    為了她,豆腐吃了,這會又為了她,黃連水也喝得了。
    也不知道陳大夫知道了主子能喝的下去湯藥,會不會被氣死。
    畢竟,主子身上的藥丸,可都是因為他咽不下去湯藥,陳大夫才不得不想辦法,沒日沒夜的給他製了許多藥丸帶在身上。
    若是服用藥丸,就得三四天才好。
    若是湯藥的話,頂多一晚上,就消下去了。
    本來,這是為主子被人陷害,危險情況下使的。
    卻不想,這一天,居然這麽快就到來了。
    如今,主子不喝湯藥的毛病,也被沈意歡治好了。
    沈姑娘的威力可真大!
    左膀一邊煎藥,一邊心裏碎碎念。
    二樓的宸月,則是一臉煩躁的望著沈意歡家的方向。
    一邊忍不住,指甲扣著桌子。
    眼前一會兒浮現出她跟錢多多說話的嬌俏樣子。
    一會兒又幻聽了一樣,似是聽到她與別的男人說說笑笑的聲音。
    “嗯!”
    他拳頭抵在牆上,感覺渾身的火氣都沒地方散。
    閉著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轉身走到鏡子前。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真恨啊,什麽過敏不好,非要吃豆腐過敏?
    真是氣煞他了!
    宸月坐在鏡子前,麵前擺滿了瓶瓶罐罐,手裏的藥膏被他塗了一層又一層。
    “主子,藥熬好了!”
    門外傳來左膀的聲音。
    男人頂著一張紅紅綠綠的臉,冷聲丟下一個“進”字。
    就沉著臉看向別處。
    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幫忙幹活。
    可真要讓他頂著這張臉去見她,不如殺了他痛快。
    左膀進來後,看著他緊繃的後背,以及,緊緊攥著袍子的手。
    心說主子這湯藥,或許也不一定能喝的下去。
    沈姑娘雖然重要,可這湯藥,主子他
    “端過來!”
    還不等他多想,男人就已經轉過身來,從他手裏端走了藥碗。
    “主子,您”
    左膀本想說藥還有點燙,晾涼再喝。
    哪知道,
    以前從來視湯藥為洪水猛獸,哪怕是受傷了也是硬撐著不喝湯藥的人。
    這會兒,居然自己乖乖的端著一大碗黑漆漆的湯藥,一隻手捏著鼻子,一手端著往他自己嘴裏猛灌。
    這豪放的喝藥名場麵,看的左膀一陣揪心。
    可別,這樣子灌的猛了,吐的也快!
    左膀的擔心並不多餘,宸月逼著自己,將一大碗湯藥下去,本想著快快喝下去,也能少受點罪。
    可惜的是,藥在胃裏轉了一圈,裏麵一陣翻湧,直接反了上來,
    “嘔~”
    一陣惡心從胃裏襲來,他下意識就想趴下吐。
    可一想到不喝藥,他就要好幾天見不到她。
    隻是瞬間的功夫,他一把捂住嘴,愣是用毅力,將嗓子眼裏的那股藥,重新又逼回了肚子裏。
    左膀被他主子的操作直接驚呆了!
    這還是那個嫌棄這嫌棄那的主子嗎?
    反上來的藥,他居然……嗶,不敢往下想了,再想下去,該吐的人就是他了。
    “嗬~嗬~”
    宸月靠在椅子上,胸口上下起伏著,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臉上的小紅疹子塗了一層綠色的藥膏,一張臉上,哪怕五官再牛逼,這會兒也是紅紅綠綠,羅刹一般見不了人。
    “主子,您沒事兒吧?”
    左膀拿了帕子替他沾了沾發間的細汗,突然有些心疼起他家主子來。
    像他這麽大年紀的,懷裏不知道滾了多少女人了。
    偏他家主子,頂著斷袖的名聲,也要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他家主子才是真男人!
    以後,他成親了,也要向主子看齊,隻對一個女人好。
    男人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後,喘著氣吩咐,
    “再端一碗藥來!”
    “主子,這藥得隔一些時間再喝第二碗~您這樣”
    “端!”
    男人固執的一個字,左膀也無可奈何。
    隻得乖乖應了一聲,又出去煎藥去了。
    不多時間,又是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被送上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男人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將碗送到嘴邊,屏住呼吸一口氣幹了一碗湯藥。
    隨即立馬用手捂住嘴,不讓反上來的湯藥浪費一滴。
    “再來一碗!”
    男人出聲,驚的左膀瞪圓了眼睛,“主子,這是藥,不是茶水,您這”
    “多嘴!”
    “是,屬下這就去!”
    左膀歎了口氣,認命的又煎了一碗藥上來。
    第三次,男人喝的比頭兩次更順暢絲滑!
    隻是,頭上滲出來的汗珠也越來越密了。
    胃裏翻江倒海似的,灼燒的厲害。
    待藥喝完,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端著茶杯,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裏灌水。
    茶壺裏的水被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了個幹淨。
    左膀站在一邊,一眼又一眼的,去瞅他的肚子。
    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他家主子這肚子裏,看樣子都能養魚了!
    三大碗藥,兩壺溫水!
    真不知道他肚子裏怎麽裝的下去的!
    “主子,您要不然起來走一會兒,一直這樣坐著,撐的慌!”
    等了半天不見回複,卻見主子握著茶杯的手越捏越緊,另一隻手又死死抵著肚子。
    頭上的汗一顆接一顆的,順著臉頰往下滾落。
    此時此刻,宸月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他緊緊咬著牙,就連呼吸都屏住了,感覺多呼吸一口空氣,就要控製不住接下來的這場麵。
    他用眼神示意,讓左膀離開。
    奈何,他這眼神給左膀,就像是給瞎子拋媚眼,真是白費勁。
    “主子,您眼睛怎麽了?”
    左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甚至,還回頭看了眼自己背後。
    他背後沒人啊,主子這是怎麽了?想著,他又湊近了一步。
    男人隻覺得這個下屬,蠢的可愛)。
    就在他深深壓製著那一股,即將噴發的洪流時。
    左膀又沒眼色的湊上來了,他看見主子頭上的汗珠滾滾,連忙上前查看。
    “主子,你怎麽了?可是身上癢的很?”
    他一手在男人的後背上,“啪~啪啪——”的拍著。
    另一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歪頭湊到他麵前,一臉擔憂的問他,“主子,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男人銳利的眸子,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明白的晦暗。
    眼瞼下垂,
    似乎在說:這可是你自找的!
    “嘩……”
    一股夾雜著中草藥最原始味道的洪流,迎麵湧了出來。
    左膀話還沒說完,就見證了他家主子這一生,唯一的最狼狽的時刻。
    以及,臉上掛著的,正說著下巴往下流的湯湯水水。
    此時此刻,他想不明白,是他更狼狽,還是主子更加不好看!
    亦或者,剛剛是他嘴癢,還是主子身上的疹子癢?
    他隻感覺,自己的整個腦子都已經空了。
    唯有眼前浮現的那一句,“死定了”久久徘徊在腦海中。
    “小姐,金翠翠死前,要求最後見您一麵,您看……”
    唯一慘死的虎子與楊豔芸,沈意歡吩咐下人在城外選了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