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順因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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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宗主商談無果,便齊齊散去,尚需幫扶各自的主戰場。
    望向天空,李玲兒的目光無比凝重。
    “玲兒。”
    司徒文在其邊上,看出了李玲兒複雜的思緒。
    此刻,身著白衣的女子偏頭,麵龐帶著一絲果決。
    “我有一個想法。”
    說著,李玲兒輕點周遭的空間,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
    頃刻間,大宇宙席卷,千萬道絲線開始密布。
    司徒文麵色驚詫,隨後騰空而起,望著天際。
    烏雲緊隨而至,漫天雷威在其中釋放。
    李玲兒不斷摸索,在一片紅色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與高遠揚的因果絲線。
    大夢訣緊隨其後運轉,將這個世界化為實質,成為了一條通道。
    李玲兒突然收起法術,輕歎一聲。
    此刻,司徒文全然理解:“玲兒,你這是......”
    “這種方法玄而又玄,我便直言,憑你現在的能力,還不夠。”
    聽到司徒文的話,李玲兒輕輕點頭。
    他說的的確沒錯,通過這一點點因果,順藤摸瓜伸去太炎,將太炎的通道斬斷,簡直就是奇思妙想。
    可是她修道以來,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奇思妙想?
    司徒文不忍,麵色認真的道:“玲兒,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我不會允許你這麽做。”
    可是李玲兒輕咬嘴唇:“隻有我能做得到......”
    司徒文上前,牽起李玲兒的手:“你是要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看著司徒文的眼睛,李玲兒陷入了沉默。
    她自然也不想如此,但是如今此界還有幾人能有辦法?
    李玲兒不想坐以待斃。
    司徒文自己知道自己妻子的性格,隨即輕歎:“這件事,必須要和所有人談談......”
    說到這裏,李玲兒望著蔚藍的天,在不知道多遠的戰場,各個宗門的中流砥柱還在奮戰前線。
    時間不多,他們必須趕緊有所定奪。
    這個消息很快傳出去,六大宗門再一次召開了集會。
    “北寒宗主,你的方法真的可行?”
    麵對疑問,李玲兒輕輕點頭:“順著我創造的通道,若是能夠成功找到那條通道,毀之,便可讓異人前功盡棄。”
    可是另一個宗主開口:“你隻說找到,卻沒說如何找到。”
    李玲兒輕歎一聲:“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召集各位。”
    “在那個空間內,不僅要找對方向,還要能夠找對通道......”
    “那若是找錯了通道,結果如何?”
    聽到這裏,李玲兒沉默,而眾人也知道了她的意思,陷入了同樣的沉默。
    “北寒宗主,不是我掃興,你這個方法,依舊與自殺無異。”
    “光是方向就已讓人頭疼,還要找對通道。”
    “恕我直言,實在不妥。”
    李玲兒咬著下唇,神色帶著一絲迷茫。
    “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此界僅存的一些羽化大長老,全都派去了前線。
    更何況,除去北寒,其他宗門內部的羽化長老以及有望達到羽化的長老本就稀少至極,若是損失,根本無法想象。
    其他宗門的宗主再次說不出話,他們隻能以此安慰:“老祖還未出手,一切,還未成為定數。”
    聯想到炎王的實力,李玲兒不覺得所謂的宗門老祖能夠抵抗多久。
    更何況,這些老祖明顯知道些許隱秘,還在等待些什麽。
    這次會議依舊草草結束,幾番激烈的討論還是沒有討論出結果。
    是夜,李玲兒一個人站在崖上望著月亮。
    她思忖片刻,還是決定自己進入嚐試。
    可是一股惶恐襲卷內心,讓她莫名的生出了退意。
    李玲兒打開儲物袋,拿出了一個鐲子。
    她將自己創造的小世界鐫刻在那鐲子之上。
    “小李!你幹嘛!”
    龍哥的聲音刺耳,帶著一絲質問。
    風玲在進入小世界之前,把龍哥摘下,讓龍哥陪著李玲兒。
    “龍哥,你也知道了,我們這裏是所謂的虛界。”
    但是龍哥不以為然:“狗屁,虛界不過隻是一個自欺欺人的說法。”
    “你李玲兒是假的嗎?我是假的嗎?”
    “媽的,每一個世界都是真的!”
    聽到龍哥的話,李玲兒覺得這還真有龍哥的風格。
    “嗬嗬,龍哥,這個小世界的打開權限,你替我保管,如果我出了事情......”
    可是龍哥聲音尖利:“呸呸呸!小李,不是我說你,你這人真是心大。”
    “我也算是陪著你女兒長大,我告訴你,你要是搞哭她,我¥¥”
    李玲兒沒有把龍哥的話放在心裏,但卻想到了風玲的笑臉:“風玲......”
    她目露一絲果決:“龍哥,我不會這麽輕易丟掉性命,我修道以來,多少次生死危機,不都化解了?”
    聽到這話,龍哥沉默,卻是默默的將那小世界的印記收下。
    龍哥沒有能力更改其內的一切,隻是作為一個保險。
    “小李,你得回來,知道嗎!”
    李玲兒輕輕點頭,將鐲子收了回去。
    此刻,身後的月光下,出現了一個人影:“玲兒。”
    司徒文在她背後,語氣柔和。
    李玲兒輕輕轉身,將麵上的白紗扯下。
    月光下,女子的容顏絕美,帶著一絲果決。
    司徒文含笑,無奈的搖頭:“我知道我勸不動你。”
    “我是來陪你一起去的。”
    聽到司徒文的話,李玲兒又是搖頭:“不行,隻能我自己去。”
    她小步上前,貼在司徒文的懷抱裏。
    司徒文將她纖細的腰肢摟住,麵色一愣:“這件事情,你擋不住為夫。”
    隨後,司徒文將她輕輕推開。
    “老祖找你。”
    說完,一道金色的霞光出現,這片山頭突然開始變化,被金色的光芒籠罩。
    身前,一個麵色祥和的老嫗緊隨著出現。
    她輕點手指,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打擾你們年輕人談情,老身來的不是時候?”
    李玲兒微微拱手:“金婆婆。”
    金光老祖神采奕奕,看著李玲兒的樣子,含笑道:“曾經,我問你,你是否要留下。”
    “你的回答是不。”
    聽聞此話,李玲兒的目光一凝:“還請前輩解惑。”
    可是金光老祖微微搖頭:“什麽前輩,在你的手段之下,我們沒人敢自稱前輩。”
    “我們這些老東西,都在等一個約定。”
    金光老祖的話語帶著一絲追憶,以及一絲久違的惆悵。
    “李玲兒,很多事情,並非命定。”
    “就像你的身邊,總會有這麽多身影追隨。”
    聽到金光老祖話,李玲兒半知半解:“前輩?”
    在她一旁的司徒文伸手,對著李玲兒輕輕搖頭。
    此刻,金光老祖看著天邊的霞光發笑,悠閑的哼著歌。
    她用孩童般的眼神最後瞥了一眼李玲兒,化作金色的光消失不見。
    李玲兒不知道金光老祖是何意思,她隻能微微搖頭,隨後看向身後的司徒文。
    司徒文也是帶著不解的神情:“老祖她一向如此,或許,她是有什麽想說,又不能說的話。”
    想說又不能說......
    李玲兒想到了陳家老祖,隨後再次望向月亮。
    下一刻,一個年輕的身影飄蕩而來。
    那是一個女子,李玲兒自然無比熟悉。
    “溯飛花?”
    此刻,溯飛花帶著笑意而來,看著麵前的二人:“打擾你們了?”
    可是司徒文搖頭:“師姐,你來,肯定是有要事要說吧。”
    溯飛花顯得豁達,實力突飛猛進,看起來,她在外遊曆也頗有成果。
    她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聽司徒文說,你們有了個女兒,叫風玲?”
    李玲兒看了司徒文一眼,隨即自然的回應:“是這回事,隻是風玲現在不在我們身邊,恐怕......”
    但是溯飛花並沒有多說什麽:“你們的孩子必然資質卓絕,我也隻是好奇。”
    “說正事,李玲兒,有一個人來我們這裏,說是要見你。”
    聽到溯飛花的話語,李玲兒微微蹙眉:“有人要見我,是誰?”
    溯飛花搖頭:“不認識,好像是叫敖什麽的......”
    “小敖?”
    李玲兒神色古怪的看著司徒文。
    小敖這時候來找自己做什麽?
    在司徒文和李玲兒的示意下,溯飛花帶著他們去了某塊平坦的山頭。
    一個綠衣的男子站立,他的麵容堅毅,手裏捧著一個紅色的袋子。
    看到李玲兒到來,敖秉文興奮的大叫:“大姐頭,大哥!”
    他舉了舉手上的袋子:“我來給大姐頭送補丹了!”
    可是李玲兒有點為難:“小敖,不可,你已經送了我們很多東西了。”
    “還有,我不是讓你進我的小世界嗎?你怎麽沒有進去?”
    敖秉文笑了笑:“不了不了,還是這裏自在,煉煉丹藥,摸摸魚,就有人伺候我,嘿!”
    李玲兒微笑,沒有多想:“你來,就為了送個丹藥?”
    此刻,司徒文站在敖秉文的邊上,突然有所察覺,麵色微微一滯。
    他們麵前的敖秉文搖頭:“不是,大姐頭,我另有其事。”
    “大姐頭,我在宗主那裏聽到了你的計劃,覺得可行,便來看看。”
    聞言,李玲兒麵色微變,終於察覺了敖秉文的意圖:“不行。”
    她不能讓自己的朋友以身試險。
    敖秉文麵色為難:“大姐頭,維護我界存亡,我輩義不容辭。”
    “你就讓我試試,我對自己的運勢,可是十分有把握。”
    李玲兒皺眉,和司徒文對視,頓時厲聲拒絕:“想都別想,小敖,你快點回去,念柔來了嗎?”
    提到宋念柔,敖秉文麵色一僵。
    李玲兒有所察覺:“怎麽了?”
    敖秉文摸摸後腦勺:“她不知道怎麽了,問我為什麽來送死,就莫名其妙的生氣。”
    “唉,我也懶得和她吵架,你說我和她朋友一場,她有必要這樣嗎?”
    聽到敖秉文的回答,李玲兒想要扶額,卻麵容嚴厲:“小敖,這事,你想都別想。”
    “我自己去。”
    她身旁的司徒文一抖手:“玲兒,你怎麽把為夫也落下了?”
    邊上的敖秉文不解:“大姐頭,你就讓我試試唄。”
    “我這輩子,順風順水,根本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你知道的。”
    說到這裏,李玲兒仔細思索了敖秉文的人生軌跡,雖然認同他的話,但依舊不打算讓敖秉文進去。
    可真要論運勢,又有誰會比敖秉文合適呢?
    躊躇片刻,她依舊覺得這樣不妥。
    敖秉文並沒有這樣的責任。
    李玲兒一揮手,麵色果決:“這事情,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去的,你回去吧。”
    此刻,敖秉文的臉色突然變化,他仿佛看到了什麽。
    “大姐頭,其實我時常做夢。”
    “夢裏那個人,總說自己運氣好差,說自己還有事情沒做到。”
    聽到他的話,李玲兒若有所覺,輕輕偏頭。
    “小敖?”
    但是敖秉文並沒有停住話語,繼續開口道:“那個人說他有一樣東西必須要交給一個人,但那個人我不知道是誰。”
    “大姐頭,你知道冰月是誰嗎?”
    聽到這裏,司徒文和李玲兒的眼神全都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敖秉文。
    “小敖,你到底是......”
    隻見敖秉文微微搖頭:“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這一次,我有使命要去完成。”
    李玲兒的內心浮現波瀾,感覺麵前的敖秉文變得有些陌生。
    “就算你這麽說......”
    敖秉文再次搖頭,突然將手掌一伸,一個微小的黑洞開始浮現。
    看到這個黑洞,李玲兒再也無法冷靜:“你怎麽會這個?!”
    敖秉文頷首:“夢中的那個人,讓我給你看。”
    此刻,李玲兒的目中充滿了驚詫的神色:“給我看?”
    無限的猜測浮現李玲兒內心,讓她心底一時浮現迷茫。
    “瞞天?”
    可是對麵的敖秉文聽不懂:“什麽意思?”
    李玲兒微微搖頭,不再開口:“小敖,你當真要進去?”
    此刻,敖秉文目露一絲堅毅:“大姐頭,我可真沒開玩笑!”
    李玲兒和司徒文對視,而司徒文在李玲兒的眼中看到了什麽,表情微微一愣。
    “玲兒......”
    隨後,李玲兒偏頭看向麵前的敖秉文。
    那副堅毅的麵龐,一如自己初見。
    嘻嘻哈哈的樣子,一生強盛的運勢。
    李玲兒內心糾結,還是輕歎一聲:“我可以讓你去,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