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突圍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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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穀外,玉林宗邊緣小鎮。
來為公孫堯吊唁的各路江湖人,在酒席之中,正默默的用餐,時不時傳來幾句交談,都難以聽到什麽心喜之語,隻怕是公孫之死,著實的讓人痛心……
酒席之上的酒水,不少人都是倒一點在桌上,或者倒一點在地上,惹得周圍酒氣熏天,隻是清風掠過,又把天地煥然一清。
似是公孫之靈,飲落群雄敬下的這杯酒!
“公孫姑娘,李某之妻受你大恩,今生未曾得報,本以為來日方長,可那曾想到你紅顏薄命,未等我夫妻報答你大恩,就已經是……可憐我妻連你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神劍山啊……神劍山,天下那麽多惡人,你不去殺,偏偏要害死一個大好人,你算是什麽正道?你又算是什麽仁義?”
有人喝醉了嚎啕大哭,有人喝醉了喃喃自語,往日的二兩白酒,倒了一半,沒想到在今天仍舊是如此的醉人!
有人捶胸怒罵,有人憤憤不平,有人默默流淚,有人泣不成聲。
似乎要把一切的委屈都哭訴出來。
仿佛,死去的不是什麽公孫堯,而是自己的再生父母,第二個爹娘……
現場的氣氛,一陣低迷,就連前來上菜,布置酒席的玉林宗弟子,眼睛也紅紅的,她們這些弟子,對情之一道極其敏感,受到其中情緒的影響,更加是心傷。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爆炸聲,從街頭之處響起。
緊接著,幾聲吆喝傳來,夾雜著嬌叱和怒罵,又有幾句陣法演練之聲,鐵索縱橫,是叮當作響。
眾人聞聲看去,原來是一個赤膊少年,不知何時從百花穀的一側籬笆中破出,由於籬笆加持了陣法,本應該是堅固無比的存在,但卻被他活生生炸開了一個大洞,幾個玉林宗弟子,正在施展擒拿之術,囚禁陣法,阻止著少年的突圍!
少年被陣法所困不得要領,但是一身力道非凡,左衝右突之間,竟然是險些破開了那些女弟子的包圍圈。
“那是何方的少年?竟然如此的勇猛……以前都沒見過啊!”有人疑惑。
“敢在公孫姑娘的停靈之日如此猖狂,在百花穀內鬧事,果然好膽,前番聽見神劍山的畜生行徑,某家一肚子火氣,可正愁著沒地方落,這不是瞌睡的時候,你給老子送枕頭來了嗎!”有人摩拳霍霍。
“就是,我們報不了仇,難道還幫不了玉林弟子的忙嗎?他敢如此囂張,各位可有同道與我一同前去,拿下此賊,押到公孫姑娘靈前問罪?”有人拍案而起。
“這話說的在理,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眼看著這群熱血重重的漢子就要動手,一桌酒席之上,忽然有人站了出來,是一個頭發皆白的老頭。
“玉林陣法,多是以柔克剛,以弱勝強,眼下那少年雖然蠻橫,但玉林弟子未曾可見落敗,我們這些人急匆匆的上前,隻怕她人誤會,是咱們瞧不起人家……不如,等那幾個姑娘真的堅持不住了,咱們再來動手?”
此話一說,有人點頭,也有人反駁:
“你說的什麽屁話?玉林弟子仁義道德,冰清玉潔,又怎麽會如此小肚雞腸?再說,你憑什麽覺得人家會落敗?什麽道理?”
“你……”那人本是好生勸告,哪裏會想被這一陣頂撞,隻好冷哼一聲:“孰勝孰負,待會便知真假,我又何必與你爭論?至於宗門弟子是否小肚雞腸,這點我不和你計較,你自己想去吧……”
“你什麽意思?我問你,你是什麽意思啊?你給我說清楚了……不理我是吧?好,等我先把那個狂徒給收拾了,我再來會會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就在這個正氣熱血的青年,帶領著一些同道,準備相助一手時,更多的女弟子從那破碎的籬笆中追出,幾條大鐵鏈橫亙而來,施加無上的封印術,一圈圈的套在了少年的身上,轉眼間,便把少年製服了下來。
期間,有個女弟子察覺了酒席的異常,便是過來安排人手解釋著什麽……
“宗門內部狂徒越獄,倒是驚擾了幾位,在下玉林宗弟子秀官,給各位賠個不是了……在此也謝過先前各位的好意,我知道各位的武藝高強,拿下那賊子不成問題,隻是此賊凶殘,若是不小心擦到碰到了各位,那也是我玉林宗的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見諒……”
那女弟子規規矩矩的,清秀的模樣下,透露著乖巧和懂事,話語之間,一板一眼,是說盡了客氣,道盡了禮節。
方才那義憤填膺的漢子,被這溫熙的香風一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了,哪裏還想到其他?一個個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不用客氣什麽的,倒也還算是禮數周到。
此前,攔住他們出手的老頭,卻是又來問道:“秀官?你是少主身邊的人?”
那結結巴巴的漢子,此刻頓時不爽了,妹子和我聊天聊的正爽呢,你插什麽嘴?
“喂,匹那老頭,剛才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了,做事瞻前顧後不說,還想要阻攔別人,如今居然還過來打探玉林宗的底細,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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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漢沒理他,反倒認真的看著秀官,希望她給出一個答案。
那青年看見老漢又沒理他,頓時心中惱怒,握緊拳頭就要出手教老漢做人。
隻是秀官畢竟是能用來招呼門麵的人,心思玲瓏不說,做事也圓滑,隻見她先是安撫好了青年,再蓮步輕移,微微向前一步,恭敬的說道:“這位老先生請了,秀官正是少主的階下人,不知老先生有什麽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當,隻是希望有一事相求,希望姑娘成全!”
“老先生請說!”
“我想讓姑娘給我搭個線,讓我能夠和少主見上一麵,當麵陳情,聊表寸心……”
“這……宗內事務繁忙,公孫師姐初逝,少主悲傷難起,不便見客,老先生要是有什麽事情,不如讓我通告一聲,也好叫少主再做決定……”
“這……”那老漢左右看了一眼,似乎在遲疑著什麽。
秀官見狀,心中突然明悟,忽然素手一抬:“老先生請跟我來……”
……
百花穀中,明心殿。
柳倩雯看著那五花大綁壓在階下的少年,是青筋暴起,鳳眸圓瞪。
就連左右押送的玉林宗弟子,也能感受到這位少主心中的“怒氣”!
憋了半天,柳倩雯這才說出一句:“你好大的能耐啊你,你就這麽想死嗎?”
聲音響起,寒風吹出,是冰寒透骨,入體三分!
陳森啞然,隻好苦笑著沒有說話。
這能怪誰呢?
自己修為不到家,想要鑽個空子,結果沒成功……還被人逮了個現行。
你說這尷尬不尷尬?
當時,柳如煙見他被折磨得出氣多入氣少,已經沒有了多少抵抗能力,於是親自動手,用修為封印了他的行動,並且押進了車隊之中,柳倩雯回到宗門後,便把他安排到一處密室之中。
但少年又不是什麽坐以待斃之徒,他在密室之中歇息半日,默默運起體內的佛光抵抗封印,一開始,那封印堅不可摧,他根本無法破開,可不知為什麽,隨著他衝擊封印的次數增多,他察覺到那封印有所鬆動,於是,幾經努力之下,終於脫開封印。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積聚起體內佛光,打算來一個超遠距離遁地,結果很不幸,撞玉林宗護山大陣上麵去了……
幸運的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護山大陣極其虛弱,好像是沒激發一樣,他輕而易舉就撞開了……
不幸的是,撞開的時候動靜太大,引來了一路弟子追擊,他害怕被追兵拖住,於是沒有戀戰,反倒拚命的往外逃去,在他的努力下,一層層的護山陣法被破開了,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結果就在他突破最後一層陣法的時候,被逮了回來……
你說這多冤枉?
心裏的腹誹還沒有吐槽完,那個恐怖的窒息感又再次湧上心頭,力量的流失,如同緊握的在手中的細沙……
原來是柳倩雯見陳森一句話都沒有,頓時怒氣大增,直接動手,剝奪他的肉體掌控。
就在陳森被那無形的大手勒得脖子都要透不過氣來的時候,終於幸運地暈了過去……
暈暈乎乎之間,他似乎聽見了什麽聲音。
“來人,用符!”
好嘛,修為又被封印住了。
而且這次是符籙封印,僅次於法器,陣法封印的第三大禁錮。
這玩意單獨使用出來,就已經很耐久了,要是配合陣法的話,那自己體內的佛光,恐怕都要被壓得動彈不得了……
事實也正如陳森所料,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正在身處一個黝黑的洞穴之中,不過說是洞穴,周圍著實奇怪,密密麻麻鋪著一層又一層的透明水泡,好像是在隔絕著什麽……
陳森在黑暗中稍微適應了一下視線,這才看清周圍的一切……
周圍是黑乎乎的一片,隻有底下是發亮的,光源還挺充足的,但就是照亮不了周圍的黑暗。
陳森微微調動身體,側著身體往下看去,終於看見了,發亮的地方縱橫交錯,顯得極其規則,仔細看一下,可以發現布局符合太極陰陽八卦——這他丫的就不是什麽光源,這就是陣法流通線路!
靠!
這是一個極其強悍的封印陣法,陣法之力流通在管道之內,如同熒光銀點流動,那激發出來的光芒,照明隻是其中一個作用,更大的作用是,確保陣法的正常運行,便於維修。
銀色的光芒照亮自己身體周圍大概尺許的地方,就可以看見一個個泡泡從底下冒出,包裹在空氣中,就好像是在隔離著黑暗和光明。
幸運的是,自己還能思考,還能小幅度地動作著身體。
不幸的是,自己身上貼滿了符籙,如今幾乎是寸步難行,陣法之力從空中彌漫而出,滲透出一陣陣壓製的效果……
陰冷之氣,還時不時從空中傳來,消耗著自己體內的佛光,使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榨幹了溫度的石頭……
這塊石頭,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之上,雙腳交疊,壓在大腿之下,低頭彎腰——看上去就不太容易動作!
“別再動來動去的了,玄引封魔符,太陰降妖陣,你能從這兩個禁錮中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要是放在過去,像你這樣的人,早就血肉枯亡,骨頭不堪重負,成為一堆爛泥了……”
陳森聞言,身形一頓,剛想要調動靈識,卻發現自己靈竅被封,根本動用不得,隻能用眼珠子左右掃視,希望能找到那個說話的人。
隻可惜,冰冷之氣無處不在地侵襲過來,嚴重的玷汙了體感的真實,使得他根本無法探測到那窺視感——也就是說,他根本就察覺不出來,有人在暗中觀察著自己!
“你是誰?”
陳森無奈,隻能開口問道。
希望通過這番試探,能夠得到更多的消息,結果卻叫他有些失措,因為過去了許久,那個聲音卻沒有再次響起。
仿佛……早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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