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利亞正在為手中的麵包片抹上吐司的時候，看見一隻送信的貓頭鷹越過牛奶罐飛向它的主人，隨後拿起報紙閱讀的主人大叫了起來“烏姆裏奇教授被任命為‘高級調查官’了？”
    禮堂頓時變得沸騰了起來，大家都在討論“高級檢察官”的含義。
    “就算魔法部管控了霍格沃茨又怎麽樣？隻要我們別惹她，她根本不會拿我們怎麽樣。”婕希咬了一口水果餡餅，滿不在乎地說。
    “隻要不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活，的確沒什麽。”利亞也這麽認為。
    第一節的保護神奇動物課上，除了格拉普蘭教授，還多了烏姆裏奇教授的身影。她抱著一個寫字板站在大家麵前，頤指氣使地詢問格拉普蘭教授“你平常不教這門課，是不是？”
    “對。我是代課老師，臨時代替海格教授。”她兩手背在身後，平淡地回應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使海格教授這麽長時間沒來上課？”烏姆裏奇教授放低了聲音，但周圍的同學不難聽見她特別的嗓音。
    利亞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她很喜歡海格，因為他是個很好親近的人，並且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動物。她時常會想，如果自己的天賦能體現在海格身上，那會不會能發揮更好的價值？
    “恐怕不能。”格拉普蘭教授語調輕快地說，“我知道的並不多。我隻收到鄧布利多捎來的信，問我願不願意代兩個星期的課，然後我接受了。”
    上完課後，烏姆裏奇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並且唰唰地記錄在寫字板上，看起來格外裝腔作勢。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她插足了每個年級的每一節課，並且耀武揚威地走在教室的中間，肆意打斷任課老師的講話，顯足了大領導風範，這個做法使霍格沃茨的師生們都對她有了意見。
    大家敢怒不敢言，隻有波特，他勇敢地反駁烏姆裏奇說出的那些讓人厭惡的話，雖然每一次都是以關禁閉結尾，但利亞還是由衷佩服他的勇氣——不愧是格蘭芬多的學生。
    九月剩下的每個周末他們都會進行一次魁地奇訓練，利亞漸漸找回了從前的狀態，不論是發球還是接球都表現得快、準、狠，馬庫斯看到後欣慰地說“看來我們拿魁地奇杯指日可待。”
    德拉科去圖書館的時間變少了，他說當上級長後總有很多瑣事要處理，他不得不拿出休息時間去完成上麵的任務。利亞偶爾會看見他和潘西的背影，他們都是級長，難免會常常在一起。
    利亞時不時會好奇他們都聊些什麽呢？聊家族之間的趣事嗎，聊他們即將麵臨的考試嗎，還是別的？
    她無從知曉。
    連德拉科的心意，她也無從知曉。
    他從來沒說過喜歡，也沒說過愛。
    他們之間，是想觸及又收回的手，是想注視又轉移的目光，是靜默擁抱的過期背影。
    ——
    九月結束在一個狂風大作的夜晚裏，從這之後天氣轉涼，天空變暗，秋天來了。
    十月的第一個周末，學校允許同學們去參觀霍格莫德。婕希想讓利亞陪她一起去豬頭酒吧，據說那裏會有大事發生，但具體什麽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這事很隱秘，連發起人都不知道是誰。但利亞婉言推拒了，因為德拉科說想在那天和她一起約會。
    利亞一路上都在想，這會是場怎麽樣的約會呢？德拉科會不會邀請她去帕笛芙夫人茶館喝溫熱的可可茶，感受其間的浪漫氣氛；或者是去蜂蜜公爵糖果店一起買零食品嚐？其實去佐料笑話店也不錯，他們可以去買些變戲法的東西，那一定很有意思。
    等她到他們約定好的地方時，德拉科已經站在那了，他朝利亞招了招手。
    這裏很隱蔽，沒有人會看見他們。
    利亞小跑著趕過去，鼻尖被冷風吹得有些發紅。
    “冷嗎？”德拉科捧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之間，然後哈了一口氣在上麵。
    熱熱的，濕濕的。
    “現在不冷啦。”利亞說。
    十月的確不算寒冷，但被他關心，她很開心。她情願再冷一點，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裏了。從交往到現在，他們都沒怎麽牽過手，所以每一次的肢體接觸利亞都記憶猶新。她總想著能再多一點、再近一點，結果一看見他在眼前，就什麽動作也不敢做了。
    “跟我走吧。”德拉科放下了手，示意利亞跟著她一起往前麵走。
    他們停在了一家名為“風雅牌巫師服裝店”的商店，利亞很納悶，但還是順著他的步子進入了商鋪的大門。
    這裏的服裝琳琅滿目，他們徑直走向了女士專區。玫瑰金陳列架上的衣裙按照顏色深淺、布料款式分類擺放，淡咖色的沙發椅邊栽種著幾株米馬斯小樹，燈光柔和舒適，聚焦在樣衣上，讓人挪不開眼。
    “我想親自為你挑選一件禮裙去參加我們家的聖誕晚會。”德拉科的目光遊離在一排價格不菲的貨架上，他麵無表情，似乎眼前的都不能令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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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亞正想說上次的禮裙其實還能穿，德拉科就指了指人形模特上的那件淡粉色長裙，問道“你喜歡這件嗎？雖然你上次聖誕舞會上也很漂亮，但如果是我選的，也許會更漂亮。”
    看來那件裙子不是他送的……
    “去試試吧，不管去不去參加晚會……”他近乎是一種懇求的語氣，眼巴巴地看著利亞。
    “好。”利亞一心軟，鬼使神差就答應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店員取下了那件飄逸的長裙，利亞接過後走入了更衣間裏。
    一定會好看的對吧，她默默給自己打氣。
    拖著柔軟的裙擺，利亞款款走出更衣室，粉白羽毛銜接的領口襯得膚色如羊脂白玉一般。碎鑽鑲嵌在腰間，緊身設計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線輪廓。沉甸甸的金絲像海藻一樣垂在後背，還沒有打理就已然看得出她的嬌美。
    德拉科入迷地望著她，咽了一口唾液，隨之喉結顫動。
    她實在是不像一個窮困潦倒的無名孤兒。
    可事實就在眼前，縱使有再多的不信，她隻能是這個身份。
    “你覺得，好看嗎？”利亞訕訕地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她不是很自信。
    德拉科難得這樣直白“很美，利亞。”
    他克製了想要上前觸碰她的衝動欲望。
    得到肯定的利亞這才笑了起來，她回到了更衣間脫下禮裙。
    店員包裝好了這件裙子，隨後交到了德拉科的手上。
    還沒走出店門口，克拉布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他看見利亞，變得有些拘謹，於是附在德拉科的耳朵邊細聲說了些悄悄話，然後又心虛地看了一眼利亞，表情很不自然。
    德拉科把包裝袋交到利亞的手裏，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利亞，我得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他看起來很著急。
    利亞懂事地點點頭，讓他不用擔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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