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天氣，天空蒙蒙亮，泛著魚肚白。
    一想到要見到德拉科了，利亞便起得很早，但她發現彼列起得比她更早，因為她一睜眼就發現地板上躺著的人不見了。
    她往樓下走去，發現彼列正在窗邊為一株盆栽澆水。
    花盆是他離開拜拉裏那天帶走的，他們曾經約定好要一起看這株鮮花盛開。
    利亞悄無聲息地湊近了去看，那是一根攀爬在木枝上的藤蔓，盛開的藍紫色花瓣散發著微微的珠光感。
    “多莉給你的花種是牽牛花嗎？”利亞問。
    “她跟我說過，這花種的生命力之所以強大，是源於種植者期盼它長成的心。”彼列說，“隻要我用心澆灌，它就會長成我想要的樣子。”
    “看來你很喜歡牽牛花。”利亞隨口應道。
    “嗯。”
    利亞並不關心這花種的故事，或者說，她已經過了關心的時間，她現在心裏惦記的是什麽時候去馬爾福莊園。
    不過她不好意思催促彼列，趁這會兒，她打算去洗手間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至少這樣在德拉科麵前不會顯得太過糟糕，她不希望德拉科擔心自己。
    利亞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彼列已經準備好早餐了，被烤得焦黃的乳酪麵包奶香四溢，空氣中還混雜著摩卡咖啡的氣味。
    如果彼列不做食死徒的話，他可以考慮去開一家餐廳，她一定會是那裏的忠實顧客。
    吃完早餐，彼列沒有洗碗，他直接用魔法把餐盤都清理幹淨了，魔杖輕輕一揮，它們就整整齊齊地被擺放到了櫥櫃裏。
    “該出發了。”他推開了槅門，在轉角的櫃子那拿起了銀製麵具戴在了臉上。
    作為一個食死徒，他戴麵具的確是應該的，畢竟他那張臉長得一點也不嚇人。
    “我的幻影移行不太好。”他抓了一把飛路粉放到利亞的手掌心裏，“你跟著我的話用這個比較安全。”
    “哦，好。”利亞點點頭，隨著他一起走進了壁爐。
    當他們出來的時候，眼前的長桌圍滿了穿著黑袍的人，而正前方，是一個沒有頭發的黑衣人，皮膚像魚鱗一樣發著光，他轉過了頭，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利亞。
    “來得正好。”伏地魔咧著嘴，似乎心情很好，他指了指身邊的一個位置，說，“彼列，坐這裏。”
    彼列順從地坐了過去，利亞在原地感到十分不安，因為隻有她一個人突兀地站著。
    “阿斯托利亞。”伏地魔站起來說，“你原本叫阿斯托利亞，是嗎？”
    “是……”利亞回應道。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表現自己。”伏地魔指著那堆爐火說，“和你的父親柯蒂斯·格林格拉斯進行一場談話，讓他為我們魔法部的情報。”
    “他恐怕……不會願意為我這樣做。”利亞說，“在我的回憶裏，你應該看到過，我被他們扔到了伯明翰。”
    “他願不願意是另外的一回事，但你得先試試。”伏地魔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殺伐狠決，若是利亞不同意，或許下一秒鍾就會遭受鑽心的折磨。
    “事成後，我會派人去救德拉科的父親。”伏地魔沒有選擇動粗，他用誘惑的口吻對利亞說，“你們不是一直希望我這樣做嗎？甚至包括，你帶著德拉科向鄧布利多投誠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追究，但這件事一定要辦妥。”
    利亞的目光移到了長桌邊角坐著的那個金發男孩身上。
    他不可思議地抬起了頭，望著伏地魔的背影——他一定很期待吧，很期待救出他的父親。
    “好。”利亞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她並不確定柯蒂斯是否會同意，但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伏地魔揮了揮魔杖，那團壁火散發出綠色的光，柯蒂斯的麵容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父親……”
    “阿斯托利亞？你真的在神秘人那兒？”柯蒂斯難得露出焦急的樣子。
    “對……父親，我需要你的幫助。”這話很難開口，利亞盯著火光猶豫了片刻後緩緩說道，“我需要，請你幫忙為黑魔王魔法部的情報。”
    柯蒂斯沒有接話，好像時間都靜止了，所有人都鴉雀無聲，隻有燃燒的火堆劈啪作響。
    “不。”柯蒂斯冷漠地說，“你實在令我失望，阿斯托利亞。”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直插利亞心髒。
    她也同樣感到失望，失望自己背棄光明，失望自己無人所愛。
    “柯蒂斯。”伏地魔用杖尖把利亞趕到了一邊，“如果你想她活著，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
    不等柯蒂斯反應，一道鑽心咒擊中了利亞後背。
    “啊——”她毫無預兆地跪倒在地，這一刻，所有的骨骼好像盡數斷裂，連心髒也都像被擰碎了一樣劇痛。
    “不要，貝拉姨媽。”德拉科倉皇地拉著黑發女人的衣袖，但他的哀求並不管用，貝拉持續地轉動著她的魔杖，她要讓柯蒂斯親眼看著他的女兒受苦。
    利亞的悲鳴一聲比一聲慘烈，她不想表現得如此痛苦，可隻有這樣的喊叫才能舒緩她緊迫的神經。食死徒們都猙獰地笑著，仿佛在看一場喜劇表演。
    “我答應你，我替柯蒂斯答應你。”詹妮弗淚光滿麵地衝了出來，利亞受的苦她都看在眼裏，她沒辦法視而不見，“你的要求我都答應，隻要你放了我的孩子。”
    利亞尚存的理智因詹妮弗的話而感到一絲高興，她竟有些慶幸在這聽到了母親說這樣的話，讓鮮少體會到親情的她感受到母親不顧一切的愛。
    這麽說來，這些苦也值得了。
    貝拉停止了施咒，優雅地收回了魔杖，她得意又癲狂地笑著審視地上的阿斯托利亞，她愛這樣的支離破碎，這是她滿意的傑作。
    “我不能放了她。”伏地魔看了一眼地上的利亞，對著火焰說，“不過如果你們的情報有用的話，我保證不會虧待她。”
    詹妮弗已經泣不成聲了，許久的沉默後，柯蒂斯的麵孔又重新出現了壁爐裏，他答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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