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一聽竟然還有這事，轉頭看向初二。
    初二今年剛十六歲，現在羞惱的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初二，你別怕，剛才這位老爺可說的對否。”
    “夫人，這位老爺說的屬實，剛才小的正在給後麵的客人上菜，是他突然摸我我才受了驚嚇，把盤子丟了的。”
    薑榆目光一淩，看向剛才叫囂著的姓張的食客，“我這夥計說的可屬實。”
    “沒錯，本老爺看著小子身段還可以，就上手”他一臉賤嗖嗖的模樣看著初二。
    薑榆沒等她說完，退後一步，喝道，“大年，薑梧，你倆給我把他扔到外麵的雪堆裏清醒清醒。”
    薑榆之所以沒叫店裏其他的夥計，那是因為知道他們不敢，但大年跟薑梧不同啊，他們唯薑榆的命是從，薑榆話落，兩人絲毫都不帶猶豫的， 叉著姓張的食客就往外拖。
    “大東家，這樣不妥。”錢掌貴想阻止，他還從沒見過哪家的鋪子為了一個夥計把客人給教訓一頓的。
    “錢掌櫃這事你莫管。”薑榆抬手道。
    初二跟從灶房趕來的老周還有初一都被薑榆的決定驚住了，愣在那裏，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姓張食客已將被拖到了鋪子門口，被冷風吹，人也清醒了幾分，開始掙紮，“你們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子，快放開本老爺”
    大年跟薑梧才不聽他逼逼賴賴，兩人使了個眼神，同時用力，一下子就把人丟到了雪堆裏。
    鋪子裏的食客早就放下了筷子，看起了熱鬧，此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與姓張的同桌的那兩人也沒忍住。
    那人在雪堆裏掙紮著把頭露了出來，薑榆這才跨出門欄，指著那人，“你他娘的喝兩口貓尿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是不是，竟然來我榆晚居耍賤。”
    “你阿嚏阿嚏”那人吃飯的時候把披風脫了，現在凍了連句整話都說不全了。
    “我什麽我，你今天擾了我鋪子裏的生意，跟我去見官。”薑榆做勢就要往縣衙去，大年跟薑梧又要去叉他。
    “薑夫人，莫怪，我這朋友貪杯做了錯事，我帶他賠罪。”
    後麵知道內情的人已經把事傳開了，北方人，大多都是性格豪爽，聽到這姓張的竟然行這也齷齪事，都叫嚷開了，“先揍一頓再報官，榆夫人我們都陪你去，我們給你作證，讓縣太爺把這王八蛋的爪子剁了！”
    “對，先揍一頓”
    幾個長相粗獷的漢子擼起袖子就要衝出去，剛好站在門口的錢掌櫃還有夥計趕快攔了。
    開玩笑，這要是打出個好歹了，算誰的，到時候就是有理也沒理了。
    “諸位莫急，不要髒了各位義士的手，我們東家會處理好了。”錢掌櫃道。
    姓張的那人見自己觸了眾怒，也不敢亂說話了，跟個棒槌似的杵在那。
    “看到了吧，就因為你一個人，攪了大家的興致，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去衙門一趟，讓縣太爺好好給斷斷，你這樣的行徑要怎麽處置，是不是慣犯，第二，你給我這夥計道歉，然後賠他精神損失。”
    大家都對薑榆的決定沒有異議，都把目光投向凍得瑟瑟發抖的那人，那眼神好像在說，“你丫的若是敢有第三個選擇，定揍的你親娘都不認識。”
    很快，那人給出了決定，“我選二，我道歉。”
    薑榆哼的一聲，“哼！也好，咱縣太爺每天公務繁忙，你這點醃臢事確實不好去打擾他老人家，初二過來，站在這裏。。”不知道是誰推了一把初二，初二急走幾步，站到了薑榆跟前。”
    姓張的這次沒有大年跟薑梧兩人幫忙，就來到初二跟前，深深的鞠躬行禮道，“這位小哥，對不住了，我今天多喝了兩杯有些失態，驚到小哥了，還望小哥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次。”
    初二有些驚慌，薑榆也沒催促，反正初二不說話，姓張的就隻能弓腰等著。
    幾息後，初二開口“張老爺起身吧，我原諒你了。”語氣有微不可察的的輕快。
    姓張的直起身。
    “把你要對我家夥計的賠償的銀子，和這頓飯的銀子拿來吧。”薑榆道。
    和姓張的一塊來的那幾人其中的一個已經把他的披風拿來。
    姓張的從裏麵拿出了一兩五錢銀子遞給薑榆，這是飯資，薑榆沒有接，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初一過去接了。
    “還有呢，沒有帶夠銀子也沒關係，我可以讓人去張老爺家去取。”薑榆催促道。
    姓張的一臉肉疼，又從貼身的懷裏摸出一個五兩的銀錠。
    他原本想給二兩的，可是身上就帶了這麽多，這還是想著吃完飯後，去把今年的貨款給人結清才帶出來的呢。
    這次姓張的直接把銀子遞給了初二。
    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飯錢都結清了，那飯總該讓吃完吧！
    誰知薑榆堵在門口，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不好意思張老爺，以後榆晚居不會再做你的買賣。”
    “你”張老爺氣的跺腳。
    鋪子裏卻突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動靜有點大，把薑榆都嚇了一激靈。
    “榆夫人做的好！”
    “榆夫人的做派我們這些做男人的也自愧不如。”
    “行張的，你還愣在這，你知道這榆晚居背後的東家是誰嗎？是秦夫人！是秦家！”
    “榆夫人可是受過縣太爺表彰的，榆晚居開業當天，咱縣太爺還來捧場了呢！你再不走試試……”
    “姓張的，難道你還不服不成”眾人七嘴八舌，薑榆跟錢掌櫃根本就插不上嘴。
    張老爺隻能暗罵“倒黴”甩袖而去。
    “吆喝，這丫的還敢甩臉子，他是真的皮癢不成。”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粗壯男人吼道。
    接著也不知是那個嘴賤的又對著張老爺喊道，“姓張的，你若是下次再犯賤，就回家摸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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