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計說“省廳通知咱們的購車報告批下來了。”
    培元說“那你就負責辦理吧，把廠裏的事安排好，回家過個元宵節吧，有事隨時電話聯係。”
    培元把李主任，廣林和陳忠叫來，說道“現在需要培訓四個駕駛員，除了工作表現好，年輕有文化之外，我想就從柳林選兩個，其他人裏選兩個怎麽樣？”
    李主任說“好，這樣有利於穩定。”
    培元說“人員的情況你們熟悉，你們三個商量著定吧。”
    培元又跟東順說在村裏選個年輕人學開車。
    東順說“有劉鑫和王安生兩個司機還不夠嗎？”
    培元說“不夠，肉聯廠馬上就接車來了，需要好幾個司機，而且從長遠來說，還是本村的人最安心啊。”
    東順說“是不是知青要回城了？”
    培元說“這事誰能說得準啊？還是有思想準備的好。”
    東順說“這剛過上好日子，就要散夥嗎？怪不得前幾天你說要各自立足呢。”
    培元說“就算有知青要回城，也會有留下來的，如果我們把柳林建設的跟城市一樣，還怕留不住人嗎？”
    東順說“你想過沒有，你要是走了，柳林會變成什麽樣？這才兩年啊，咱柳林就像一座正在蓋著的高樓大廈，還沒完工，設計師走了這樓還怎麽蓋啊？”
    培元說“我說我要走了嗎？再說了，地球離了誰不照樣轉啊？”
    東順說“咱不用說那些虛的，一句話，沒有兄弟你，就沒有今天的柳林。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全村老少爺們說的。我知道不能一輩子把你困在這小村莊裏，那太委屈兄弟了，但是，一想到你要走，心裏是真難舍啊。”
    培元說“我也舍不得離開柳林啊，好多事都還沒完成呢，起碼近期沒有這個打算，我不敢說在柳林待一輩子，是因為我還有爺爺奶奶和母親呢，到什麽時候我都得考慮他們的需要。就算有一天我要離開了，也會經常回來的，你覺得這輩子我會忘了柳林嗎？”
    東順說“那倒是，柳林到處都是你的心血，一輩子也忘不了的。”
    培元說“你就放心吧，真要離開柳林，我第一個跟你說，你不同意我就不走。不過以後公司各個關鍵崗位上都要培養柳林的人，知青真有回城的機會，咱總不能攔著不放吧？畢竟每個知青身後都連著一家人呢。”
    東順說“你覺得有願意留在柳林不回城的知青沒有？”
    培元說“這個不好說，每個人的情況不同，但是，隻要咱把柳林建設好了，就不怕留不住人才，就算離開的，也不一定不想回來。”
    東順說“這個我信，再幹幾年，咱柳林也跟城裏一樣了，還有什麽不安心的啊？說實話，給我個公社幹部，我還真不去。”
    培元說“你就做好柳林的當家人吧。”
    東順說“我就給你當個管家吧。”
    培元說“不是管家，是當家的，你得牢牢掌控公司的局麵，還得發現培養人才，像巧玲，東來這樣的人你得注意培養鍛煉他們，讓他們有能力挑起重擔。”
    中午李玲和嘎公嘎婆正在吃飯。秦梅在院子裏喊“李玲電話。”
    李玲邊走邊說“誰給我打電話啊？”
    秦梅說“你婆婆。”
    李玲快步走向進辦公室，拿起電話就喊了一聲媽，接著說培元上午去肉聯廠了，中午沒回來吃飯。
    媽媽說“我給你打電話，他在不在有什麽關係？”
    李玲說“家裏有什麽事嗎？”
    媽媽說“有，我們天天念叨你們，奶奶都有點魔怔了，頭好幾天就讓我打電話，請你外公外婆來安平過元宵節，今年廟會也恢複了，昨天大街上就有十裏八鄉的高蹺隊，秧歌隊，劃旱船表演。奶奶說，培元忙就讓他忙去，你陪外公外婆先回來吧。”
    李玲說“好，培元回來我就跟他說。”
    媽媽說“這點事也要請示他啊？你就說是奶奶和媽媽的命令。”
    李玲說“得令，我們明天就回去。”
    回到屋裏，嘎婆問誰來的電話。
    李玲說“培元他媽，請你們去安平過元宵節，安平廟會今年恢複了，現在大街上天天都有民俗表演。我看更重要的原因是老奶奶想金生想瘋了。”
    嘎公說“玲玲這話說得有問題，老奶奶想金生不假，想你們是假的嗎？邀請我們去過節是假的嗎？”
    李玲臉紅了，說道“是我說走了嘴了，奶奶和媽媽對我是寵愛有加，培元有時候還吃醋呢。”
    嘎公說“還有一句話不妥呢。”
    李玲說“我說出來就感覺不對勁了，我不該說培元他媽，應該說媽媽。”
    外公說“這就對了，我以前一直為你幼年喪母心痛，但上天有眼，給了你一個如此溫暖的家庭，嘎公嘎婆都替你高興，好好珍惜吧。”
    李玲和嘎公嘎婆一塊兒去了安平，培元說把手頭的事處理處理，盡量早點回去。農業技術推廣中心已經正式開工，玉海任主任，公社農業技術員呂其明和窪裏支書李廣全任副主任。窪裏的十名知青抽到中心幹活，由中心給買工分。玉海約培元過去看看。
    培元說“那是你的地盤，我就不去了。”
    玉海說“怎麽成我的地盤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而且還得你們投資呢。”
    培元說“你的認識沒到位啊，這個項目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就是總指揮，我不去，不等於不管，現在按圖施工就行了，隻是台田需要農家肥，上哪裏弄去呢？你跟呂技術員定吧，不行就花點錢買。豬圈和鴨舍過了十五就動工，鴨子進來就得有人看守了，是不是給知青蓋幾間房子，讓他們過來住。其它事一步步來就行。”
    十五吃過早飯，奶奶說“你們去街上看看吧，挺熱鬧的，我們看了好幾天了。”
    至中和餘敏興衝衝的出去了。
    爺爺說“你們也去吧，我和奶奶在家看著金生就行。”
    外公外婆也說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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