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已經遠離城市，路邊看著黑夜有點心緒不寧。
    偏頭看向豹哥氣定神閑，心中放下，想來豹哥應該不會發現自己和楊平連上線，吐出一口濁氣，閉上眼，靠在座椅上。
    路邊是福利院院長在路邊撿的，福利院也不是什麽多正規的福利院，不過是院長找關係建了一棟樓，掛上一塊“福利院”的牌子，找了個正兒八經的由頭向政府和有錢人要錢罷了。
    院裏老師不多，孤兒卻不少，十幾線小縣城，思想覺悟不高，扔了不少女孩，也有一些真孤兒的男孩，比如路邊，楊平這些。但終歸是女多男少。
    在院長眼裏隻有兩種孩子，有用的和沒用的。
    有用的如楊平這些腦子聰明，讀書厲害的和長得乖巧可愛“乖寶寶”，這些可都是院長要錢的“招牌”，是院裏好好照顧的對象。
    如路邊這種從小活潑好動，稍微大點就不服管教，福利院誰都不想管教的“壞寶寶”，凶一點任其自生自滅，吃要吃乖寶寶沒吃完的，穿要選乖寶寶不選的，玩自然也是要等乖寶寶們不玩後才能玩，犯了錯自然會好好“教育”。
    路邊屬於一百斤體重，一百零一斤反骨的那種壞寶寶，九年義務教育完事就到社會上混。
    有自己意識後就開始自己“爭取”院裏不太充足的物資。
    搶，騙，自然也搶到楊平和那些動不動就哭的乖女娃身上，院長不止一次的罰他關小黑屋，真正意義上的小黑屋，裏麵除了黑，什麽都沒有。
    楊平是個早慧的，心中知道院長的所作所為，但介於自己還很小，改變不了這樣的不公平和不為人知的虐待，隻能不停學習，讓自己走得更高更遠。
    全福利院也是楊平第一個和唯一一個向路邊遞出善意的人，可路邊自覺和他就像兩條相隔遙遠的平行線，楊平優秀到讓他嫉妒又羨慕。
    路邊在見到楊平時很意外，像楊平這樣遙不可及的“乖寶寶”，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有交集。
    一年前，楊平找到他，告訴他當年福利院院長因為貪汙，虐待，甚至後來還涉嫌拐賣等罪狀，正式“進廠”後，兩人一番“推心置腹”，成年人的權衡利弊後，路邊終於答應楊平做他的線人，條件是給他一個幹淨的新身份，重新生活，重新對人生做出選擇！
    路邊還在回憶楊平一身“正道的光”形象，光站在自己對麵，自己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突然身邊豹哥“咳咳，小邊，到了！”
    路邊睜開眼，換上笑容，下車，利索跑得豹哥一邊，打開車門，一個合格的狗腿子模樣。
    豹哥滿意帶上路邊走近一棟大別墅，別墅安保做得很好，從外麵走進去百來號黑服保鏢，個個肌肉健碩，看著就很能打的樣子，路邊小小的捏把汗，但也不害怕。
    畢竟自己也是很能打的，曾經可是一挑十個會武壯漢，都將他們親手送醫院，到現在都不能動武。
    別墅裏麵客廳闊氣，房間多得都不知道幹什麽的。
    豹哥沒有走客廳，而是帶上走向三樓，房間是兩扇的大門，很俗氣的高檔金黃色裝修。
    豹哥斜睨一眼路邊，確定他真的跑不了，推開大門，“小邊，今天可得好好表現，我可是在錢老板麵前好好誇你的。”
    路邊跟在豹哥後麵，豹哥說完就不走了，路邊“多謝豹哥，怎麽了？”
    豹哥一個彎腰捂住肚子“哎呀，嘶，這怎麽關鍵時刻鬧肚子你說這什麽事兒”
    路邊蹙眉“我陪你……”
    豹哥“不用，咱們算老幾，不能讓人錢老板等著不是，你先進去，我去去就來，這三樓應該有廁所……”
    說著往門外走了，把路邊推進門內，路邊心中不好預感達到頂峰，心中思索自己哪一點暴露，讓豹哥打算殺人滅口。
    路邊還在思考自己哪裏出錯，門“哢”一聲自動鎖上，常年在道上混，路邊知道，今兒是走不出這扇門了。
    冷下臉來，回身，周圍燈光突然全亮起來，才看清，這不是什麽會客廳，更不是談論事情的書房，是一間百來平米的大臥室，裏麵好大一張床，光床都占了三分之一。
    早已經看管男男女女那些事兒的路邊，心中了然，不是自己暴露了，是被豹哥把自己賣給別人了。
    路邊一聲冷笑“嗬嗬！看這架勢，我還挺值錢的！”
    “啪啪啪”幾道鼓掌聲音在房間響起，大床後麵一道小門，出來一個五六十左右的男子。
    男子是光頭，看著有些凶，眼神涼薄，看向路邊有一抹驚豔，露出一絲猥瑣的笑意。
    光頭男邊走邊笑道“豹子還是誇保守了，這麽好看，嘖嘖，不該一天天打打殺殺的，暴殄天物。
    那道疤看著更得勁，嗬嗬嗬哈哈哈……”
    路邊被老頭說得渾身雞皮疙瘩，一陣惡寒，雖然自己從不定義自己取向，但這樣的真的很惡心。
    心中猜到他的身份，還是很有禮貌“您就是錢老板？看著不像？”
    錢老板一愣，笑問“怎麽不像？小邊邊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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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邊被他“小邊邊”惡心到了。
    忍住惡寒，笑道“豹哥說你是猥瑣佝僂小老頭，這一看不像啊。
    錢老板您龍精虎猛，身姿卓越，怎麽是老頭，這明明是大哥啊！”
    錢老板不信他的信口胡謅，但還是被取悅道“哈哈哈哈……嘴真甜，走近點！豹子真這麽說？”
    路邊忍了心中惡心，心道“楊平，勞資不僅要新身份證，還特麽要精神損失費。
    你丫最好早點到，不然，勞資要是真失身了，誰都別想好！”
    路邊露出招牌狗腿笑，“錢哥，這，豹哥太不地道，早說是來陪您，哪還用接啊，小弟早就仰慕您好多年，一直聽著您在江湖的傳奇……”
    錢老板“別光說，走近點！豹子說你還是個雛兒，別怕，我呀，對待你這樣好看的小夥子一向溫柔得很。
    第一次，我懂，害羞嘛！沒事，喝點兒就開放了！”
    路邊被他打斷，定在原地，看著錢老板程亮的光頭，搖晃到床頭櫃，拿起一杯“飲料”，色眯眯走過來。
    路邊沉下眼眸，計算著怎麽殺著老色批才能留條命闖出去。
    錢老板肆無忌憚上下看路邊，仿佛透過這一層衣服能看到緊致的肌肉和八塊腹肌。
    路邊也不裝，語氣不太好“錢老板，小弟不好這口，要不我介紹幾個孝敬您？”
    錢老板全不在意，走近路邊，從浴袍後麵掏出一把手槍，漫不經心抵在路邊胸膛，漫不經心笑著問“以前沒興趣不要緊，現在呢？”
    路邊皮笑肉不笑，邊說邊手輕扶槍杆“哈哈哈，哥您這就見外了，您看您，還拿什麽家夥。
    您吩咐一聲，站著，跪著，趴著，您想怎麽就怎麽！上麵下麵都能讓您舒舒服服的！”
    錢老板真的笑了，小年輕就是識時務“噗嗤，，小邊啊，你倒是能屈能伸啊”
    路邊將槍安全的移出自己身體範圍，扯起笑“謝哥誇獎！”
    錢老板似乎很滿意，眼神全是赤裸裸的情欲貼近路邊，路邊都快吐了，斜眼見錢老板垂下槍，心下一橫。
    路邊突然發難，一手迅雷之勢搶過手槍，一手掐住錢老板脖頸命脈，狠道“td！別動！”
    錢老板臉一瞬間漲紅，但眼中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露出興奮的笑意。
    路邊被這笑惡心到不行，心想著這麽多年終究還是要親手殺人。
    拿槍直指腦門“哢”一聲，空堂。
    路邊臉色一變，腹部抵住一個硬杠，路邊識趣的放開錢老板。
    錢老板隻是動動脖子，深呼吸幾下，一點都沒有剛剛被人掐住脖子的狼狽。
    錢老板手上的槍再次抵在路邊胸膛“小邊邊啊，我就喜歡你這種倔的，倔的才有意思，哈哈哈哈……”
    路邊歎口氣，一副認命的乖順“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隻是，跟了你，好處不能少！”
    錢老板被他這麽識時務再次驚到，“以後江城你就是老大，如何？”
    路邊立馬變臉一副恃寵而驕模樣“嗬，就江城？不行，我要比張豹大！至少江城和周邊兩城！”
    錢老板“小邊邊，你還小，吃不了那麽多！”
    路邊故作生氣“小？男人不能說小！”
    說著還故意朝錢老板嫵媚笑意，勾得錢老板色欲熏心，拿槍的手都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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