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腿往床邊靠了靠，結果跟我預料的一樣，這丫頭又湊了過來。
    “你身上長吸鐵石了？”我忍不住道。
    “沒有啊。”小皖出聲道，“我平時睡覺就喜歡抱著小熊，出來不習慣嘛。”
    “那我出去外麵給你買個玩具熊。”
    “大晚上的，哪來的玩具熊賣。”小皖嘿嘿笑了一聲，戳穿我道。
    很快，床的左邊就完全空著了，右半邊的床上，我貼著床邊，小皖貼著我。
    “早知道貼著你睡這麽舒服，我從小就不跟你分床了。”小皖枕在我的胳膊上，喃喃道。
    這丫頭親生爸媽失聯的那一年，剛剛來我家的時候，晚上經常做噩夢、半夜哭醒。為了照顧她，爸媽特意在我的房間加了一張兒童床，最開始小皖老老實實地睡在小床上，可還是會做噩夢。
    為了安撫她，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跟個小大人一樣在睡前安慰她。
    剛開始還有些拘束，一周之後，跟我熟了的小皖，晚上害怕的時候就會跑來我的床上，靠著我一起睡，而神奇的是，從那之後，晚上摟著我胳膊入睡的小皖，真的沒有再哭過。
    再後來，直到我上初中開始發育、長個，爸媽才又單獨讓小皖住一個房間。
    現在想來，我跟小皖，還真是青梅竹馬。
    “喂？睡著啦？”小皖突然推了我一下，讓我從回憶中又回到現實。
    “沒有，我在想小時候你抹著鼻涕哭唧唧地往我床上爬的樣子。”我笑著道。
    “哪有！你不要亂說好不好，誰...誰這樣了！”小皖不依不饒地推搡著我。
    小皖的反應，看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突然，小皖往我肩膀的位置又靠了靠，然後問道：“要是很早之前我就告訴你我喜歡你，你是不是就不會找女朋友了？”
    聽著小皖的問題，我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多早？”
    “我上高中的時候~”小皖輕聲道：“你會喜歡我嗎？”
    “我會報警。”
    小皖：“...”
    “你別這麽直男好不好？”小皖氣道。
    “這是直不直男的問題？小姑奶奶，你才高中，先不說還是個小屁孩沒長開，你那是未成年好不好？還是你想把我送進去，以後逢年過節進去看我？”
    “可是...我知道自己喜歡你，就是從高中開始的啊...”小皖嘀咕道。
    “你那是早戀。”
    “早戀又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我會喜歡你啊。”
    安靜了一會兒，小皖突然很小聲地說了一句：“馮辰，你可以抱抱我嗎？”
    黑夜中，小皖的這句話，顯得那麽清晰。
    我沒有回答，沒一會兒，小皖輕聲道：“就一下。”
    我縱容了小皖的“貪心”，側身麵向她，然後把這丫頭擁入懷中。
    “你都好久好久沒有這樣主動抱過我了。”小皖很小聲說道，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委屈。
    我摸了摸懷中女孩的腦袋，開口道：“你現在是大姑娘了，哥怎麽好跟小時候一樣抱著你。”
    “我不介意啊~”小皖的臉蛋貼著我的胸口。
    漸漸地，我感覺到小皖身上肌膚裸露、跟我貼在一起的位置，體溫開始慢慢升高。
    “馮辰...”小皖開口道。
    “嗯？”我微微鬆開摟著這丫頭的胳膊。
    “我...”小皖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開口道：“我這樣靠在你懷裏，感覺...感覺身體怪怪的。”
    “怎麽怪？”
    “我...我想脫衣服...”小皖說完後，我隻聽到她慢慢變得濁重的呼吸聲。
    “好了，抱也抱過了，躺好，該睡覺了，明天還要工作呢。”我感覺自己也開始血氣翻湧，於是趕緊鬆開懷裏身體已經愈發滾燙的小皖。
    小皖沒有生氣，自己抽了下枕頭躺好後，就沒有再說話。
    我跟小皖之間的那條紅線，已經越來越模糊，而我害怕這丫頭失控，會因為衝動而做出某些出線的事，而我更害怕的是，衝動的那個人會是我。
    在小皖與我住到一起後，兩人之間無數次的曖昧、矛盾、試探，也讓我漸漸明白，在身邊所有的人之中，小皖才是我最在乎的那一個，在乎到我既喜歡，又見不得她受到任何人的傷害，甚至是我自己都不行。
    小皖這麽多年深藏於心的小心思，在現如今浮出水麵後，她反而輕鬆了很多，也膽大了許多。
    而我，卻跟小皖互換了個角度，如今需要遮遮掩掩、把心事深埋心底的人，是我。
    見小皖一直沉默，我知道她情緒有些波動，遲疑了一下，我伸出手，牽住了這丫頭的手。
    小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緊緊牽住我，仿佛一鬆手我就會離開一般。這丫頭沒有說話，但是哪怕看不到此刻小皖的表情，我也很清楚，這丫頭在笑。
    或許是因為我主動的擁抱或者是牽起她的手，小皖心情不錯，也沒有再折騰我，老老實實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感覺外麵太陽都出來了。而小皖也是早早醒了過來，正趴在我旁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我。
    見我睜開眼，這丫頭猝不及防地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早安~”
    “幾點了？”我開口道。
    “才七點多，前麵你鬧鍾響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按掉了。”小皖笑著道。
    我點了點頭，沒睡過頭到什麽9點、10點就還好。
    “牙膏給你擠好了，快洗漱吧，等下咱們下去吃早飯。”小皖一邊起身一邊跟我說道。
    我起床剛剛進洗手間，拿起擺在洗手台上的牙刷跟水杯，小皖就拿著兩件衣服走了進來。小皖紅著臉，在我麵前的梳妝鏡中與我對視了一眼，隨後，脫去了自己的睡衣。
    我保持著刷牙的動作，一時間定住了一般。
    鏡子裏，小皖褪去睡衣，一個白皙、光潔的玉背展現在我麵前。
    很快，小皖背對著我穿上內衣跟t恤，然後換好褲子。
    臨出洗手間時，這丫頭低著頭，不好意思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嬌嗔道：
    “你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