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朗雲天,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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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雲天看著樹老,既然它是這菩提古樹的樹靈,那是不是可以救治一下秦天,“既然如此,能否幫我看一下小天,他受了重傷,我給他體內輸送了大量的內力,也未見得他有一絲清醒的痕跡”
    樹老走到秦天身旁,觀察了一下,“吾主,魔尊這是靈魂受到了重創,三魂七魄已失了一魂三魄,現在,想必已經入了輪回”
    朗雲天未曾想到,最後竟然會害了秦天,他失神的坐在地上,“那,該如何是好,我能找到他嗎”
    樹老看著朗雲天,搖搖頭,“抱歉,吾主,魔尊的靈魂已經入了輪回,現在已經開始了轉世,茫茫世間,你又如何尋找,不過,您放心,魔尊實力強橫,這一遭,是他的命劫,您將他放入魔尊的靈石上,以靈石滋養身體,千萬年後,待他劫難了結後,他還會回來的”
    朗雲天看著秦天,此生終究是他對不起他,這一切本就與他無關,若非因為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既然如此,我明白了,多謝”
    說罷,朗雲天帶著秦天離開了菩提古樹,回到了魔族,他將秦天的事情給魔族長老交代好後,離開了魔族,經此一戰,仙門重創,魔族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朗雲天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離開魔族後,朗雲天走到了仙門中,曾經魏巍顯赫的仙門各派,如今隻剩了一片斷壁殘垣,他走到了菩提閣,在地牢中找到了被困的莫雍
    “主上,屬下有罪,望主上責罰”,看見朗雲天的第一眼,莫雍單膝下跪,開始向朗雲天認錯,他知道,是他的失誤,中了幾位長老的奸計,才導致仙門各派被滅
    看著莫雍,這個堅定的效忠於他的人,他的內心第一次升起了名為愧疚的心裏,他抬手,扶起了莫雍,“不怪你,這一切,如果說都是我的選擇,是我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你會怪我嗎”
    聽著朗雲天的話,聰慧於莫雍,又怎麽會不明白,首先,從一開始魔尊與朗雲天打賭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魔尊秦天,生性嗜血,怎麽可能會覺得朗雲天有趣,就打賭不繼續進攻仙門,其次,說好的一年之期,朗雲天不過飛升神界三個月,最多也就過了半年之期,魔族就仿佛有預謀一樣,全麵的攻擊仙門各派,第三,魔族重創了所有仙門各派,唯獨放過了菩提閣,是為什麽,隻能說,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個局,一切的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可是那又如何,朗雲天要做什麽,他需要做的,隻是遵循,他信奉的是這個人,而不是對與錯
    莫雍眼神堅定,毫無停頓的便說出了他的選擇,“主上做什麽,都有主上的理由,而且,主上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外,並沒有對屬下有其他的欺騙,主上要做的事情,做便是了,管他對與錯,隻要主上說,屬下便是這條命丟了又如何”,對於莫雍來說,他這輩子所求的,不過是跟著這個人而已
    朗雲天聽著這話,開心的笑了,他這輩子擁有的所有,正如流沙逝於掌心,得到了太多,卻又失去了太多,但是也曾有人毫無保留的相信他,這就夠了
    “婉寧在何處”,朗雲天知道,他終究還是要麵對她的,他躲不掉
    “仙子,在仙樂閣的後山桃林中”,莫雍擔心的看著朗雲天,既然他都能輕易的想明白這一切,那麽聰明如謝婉寧又如何想不明白,而且,神界關閉的時候,仙門所有人都有所喊醒,何況是離飛升最近的謝婉寧
    朗雲天抬步便準備去,莫雍卻閃身攔住了朗雲天,“主上,仙子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你不能去”
    “莫雍,你相信我嗎”,朗雲天抬眼看著莫雍,朗雲天知道,有些事情,終究該有個結果
    莫雍看著朗雲天,他知道,他終究阻止不了他,但是為了朗雲天,他同樣可以不顧一切,“屬下等著主上平安歸來”
    朗雲天最後看了一眼莫雍,“莫雍,天高海闊,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吧”,而後,抬步離開
    莫雍站在遠處,看著離開的朗雲天,內心早已暗自做好了決定,朗雲天的選擇,他幹預不了,但是他的選擇,朗雲天同樣也改變不了,他這輩子,從來沒得到過什麽,朗雲天於他而言,是此生唯一的光,他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光就此熄滅,哪怕是謝婉寧,他也絕對不允許
    可惜,他了解朗雲天,朗雲天也同樣了解他,莫雍剛要踏步而出,突然他的身邊多了一道結界,阻止了他前行,莫雍試圖闖出去,用盡了辦法都打不開這結界,他知道,朗雲天終究還是做出了選擇,“主上,您又是何苦呢!”
    這邊,朗雲天已經走到了桃林中,他看著桃林樹下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待朗雲天走近,她仿佛聽見了聲音,緩緩回頭,她還是沒變,一如當年朗雲天第一次看見她一樣,一身水藍色衣裳,白色輕紗遮麵,手拿長劍,一招一式之間,盡顯雷厲風骨,可惜,她的長劍這回麵對的人,是朗雲天
    看見朗雲天走近,謝婉寧緩緩拔出長劍,直麵朗雲天,謝婉寧說話的語氣一改往日,語氣冰冷且陌生,甚至連眼神,都冰冷的可怕,朗雲天從未見過這樣的謝婉寧,讓他感到害怕,“我是該叫你菩提老祖,還是魔族的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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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雲天看著謝婉寧,眼中滿是酸澀,他知道,她終究還是知道了一切,“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朗雲天從未想過會看見這樣的謝婉寧,他寧願她恨他,也不想看見這樣的一個,冰冷的人,“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們坐下來,好好談,我什麽都告訴你,好不好,算我求你”
    強大高傲如朗雲天,此刻竟然卑微至此,他從一開始就隻是為了利用謝婉寧,卻從沒想過,一個執子之人,竟然會愛上了一個棋子,或許從當年朗雲天第一眼看見謝婉寧的時候,就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
    謝婉寧看著眼前這滿眼哀求的朗雲天,隻覺得可笑,不止是朗雲天,可笑的還有她自己,自以為付出了真心,有一個真心所愛之人,卻發現,原來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利用,是欺騙,她才發現,她才是那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求我,菩提老祖,一百二十八諸神之一,魔族的軍師,居然也會求人啊,你不覺得可笑嗎,朗雲天,我用真心對你,直到仙門覆滅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你讓我所做的一切都像個笑話一樣”
    朗雲天看著這樣破碎的謝婉寧,他突然覺得內心升起了一股名為心疼的感覺,他以前從來都覺得,為了複仇,做什麽他都不會在乎,可是麵對謝婉寧,他舍不得,從他舍不得傷害謝婉寧,想要保護謝婉寧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最後的結果,“婉寧,不是這樣的,我是愛你的,我是一開始隻是想利用你,可是我唯獨沒想到,我會愛上你,我後來所做的一切,都沒想過要傷害你的”
    “傷害,你拿我為借口,覆滅了神界,踏滅了仙門,你真當我不知道嗎,這就是你所說的愛,你的愛太廉價,廉價到讓我覺得可有可無,你說愛我,卻讓魔族滅了我想要守護的仙門,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朗雲天!我,恨,你!”,說罷,謝婉寧抬手便準備殺了朗雲天
    而朗雲天此時在神界受的傷本就沒好,此時又心情激動,崩壞了傷口,單膝跪地,就變成了,謝婉寧自上而下,手中長劍直指朗雲天心口,就在劍即將要落下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雲舒一直沉溺在謝婉寧的身體中,在謝婉寧即將殺了朗雲天的時候雲舒醒了,但是她眼中看見的隻是謝婉寧要殺的那個人,映入眼簾她看見的麵前那個單膝跪地的人是,謝子眇,雲舒變成了謝婉寧,謝子眇變成了朗雲天,就在劍即將落下的時候,雲舒急忙將劍調轉了方向,謝子眇才免於受傷,“子眇,子眇”,任憑雲舒怎麽叫醒謝子眇,都叫不醒沉睡於朗雲天身體中的謝子眇
    就在這一瞬間,雲舒脫離了謝婉寧的身體,畫麵轉換,二人又回到了菩提古樹中,而謝子眇還呆呆的身處朗雲天身體中,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謝婉寧手中的長劍就在即將刺入朗雲天心口的同時,謝婉寧終究還是做不到,劍尖停在了距離心口一厘米的程度,看到謝婉寧並沒有徹底狠下心來殺了朗雲天的時候,朗雲天開心的笑了,那一笑,是釋然,是解脫,他知道,謝婉寧依舊還是當初在小漁村與他在一起的那個人,是永遠舍不得他受傷,舍不得傷害他的謝婉寧,她從未改變過,但是,從他遇見謝婉寧的那刻起,所有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一切都回不去了,朗雲天看著麵前那個他難以割舍的女子,他其實早就愛上謝婉寧了,隻是他明白的太遲,醒悟的太晚了,他突然覺得小漁村的生活,竟然是他此生最快樂的日子,可惜
    就在那一瞬間,朗雲天突然抓住了謝婉寧的劍,隻聽噗的一聲,那是劍穿透人身體的聲音,看見朗雲天如此做,謝婉寧難以置信,她拔出了長劍,麵露震驚之色,腳下步伐微頓,緩緩後退,她一下扔下了手中的長劍,“朗雲天,你瘋了”
    謝婉寧從來沒想過,朗雲天會親手了結了他自己,“婉寧,今生終究是我對不起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的選擇,若有來生,隻求你心澄明淨,能夠看透人心,別再輕易交付真心,做一個瀟灑自在的江湖散仙,另外,別再遇見我了”,朗雲天看著謝婉寧,麵前滿是柔情和不舍,這些事情,這些錯誤,總要有一個人來付出代價,那麽,既然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由他來結束這一切吧
    朗雲天隻是想在死之前,再多看謝婉寧一眼,把她記在心裏,若有來世,他不求與她相守,隻求能護她一世安樂無憂,朗雲天就這麽安靜的看著謝婉寧,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這個多年來一直為了複仇而活,從未享受過真心的人,仙門最強大的菩提老祖,年紀輕輕便登頂神界,位列一百二十八諸神的朗雲天,於心愛之人手中,自絕
    謝婉寧是恨朗雲天,恨他欺騙利用自己,但是當朗雲天死在她眼前的時候,她還是無法接受,她覺得朗雲天隻是在跟她開玩笑而已,他可是朗雲天啊,他怎麽可能會死,謝婉寧控製住晃動不止的手臂,向前方微微探去,她顫抖著的手,向上方探著他的鼻息和脈搏,她不相信朗雲天就這麽死了,她不信,他還沒有彌補這一切,他怎麽可以死,她仔細的探著,沒有,沒有,怎麽可能
    “朗雲天,你怎麽可以就這樣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呢,你怎麽這麽殘忍”,謝婉寧懷裏抱著朗雲天,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她的淚都已經流幹了,她想,如果就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該有多好
    當莫雍攻破結界後,看到的就隻有已經沒了氣息的朗雲天和呆坐在那的謝婉寧,謝婉寧昏迷前的最後一秒,聽到的就隻有莫雍那一聲撕心裂肺的,“主上!”
    這邊,朗雲天已死,謝子眇也終於醒了過來,“子眇,子眇,你沒事吧”
    雲舒擔憂的看著謝子眇,謝子眇緩了片刻,才從剛才的故事中抽離出來,“雲舒?你怎麽也在這,咱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到底是誰,我現在好亂”
    “我想,咱們剛才進入的應該是這菩提古樹的主人,菩提老祖和當年的淩冰仙子之間的故事,也就可以知道,當年的神界究竟是因為什麽才會被封印,可是菩提古樹讓咱們看這個故事,又有什麽意義,他們已經死了上萬年了不是”,雲舒也同樣摸不著頭腦,對她來說,這些人的故事於她而言,更加無慎重要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論吧”,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那聲音依舊冰冷無情,待他走近,二人才看出來來著是誰
    “修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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