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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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謝子眇笑了笑,那笑猖狂肆意,笑的先天十二主神都不明所以,“你是,什麽意思”,雷神從來都是有問題都要立刻得到答案,謝子眇這般,讓他大受震撼,或許還有另一種答案
    “你們覺得我會輸,那可未必,我要做的事,隻有成功,且絕不會失敗”,謝子眇可是非常清楚朗雲天的,朗雲天要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失敗,他是天命選擇的人,他生來便是承載天地氣運,為這天地所主
    日神震驚了,朗雲天竟然成功了,當年他們把這個事情交給朗雲天的時候,從未想過他一定能成功,畢竟,那可是整個神界的中流砥柱,他們死,神界必經曆大災禍,當時隻是因為朗雲天是萬年來第一個發現這個,並且唯一能進入的人,他們才會把畢生修為和法力教授於他,也算是為了給自己的一絲希望,未曾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你既然成功了,那麽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說明你還是失敗了不是嗎,而且被十二主神殺死的人不會再有輪回,而你,是為何”,日神已經在心裏相信朗雲天是已經覆滅了十二主神,但是又為何會死
    其他主神也分別點了點頭,當年的朗雲天是他們見過最有氣魄,也是他們見過距離成神最近的一人,仿佛隻要他想要,這天地間就已經在他手中了,他一念,可承天地,可滅日月,這天地從來都禁錮不住他,他們當初選中他,也正是看中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他不會被天命所困,這個人沒有過去與未來,就連時空之神都探究不了他的一切,這個人,不屬於三界,且獨立於整個三界之外,他就像是一縷遊魂,沒有來處,亦沒有歸處
    謝子眇聽到這話,似乎是在回想什麽,但是又得不到結果,“既然你們不相信,我便給你們看一下吧”
    謝子眇把當年離開這裏以後的所有事情都給先天十二主神放了出來,從神魔之戰,到小漁村,到入主仙門各派,最後則是朗雲天當年和秦天攻入神界的畫麵,畫麵中,正放著朗雲朗進入神界後,下毒,讓十二主神無力反抗,最後一個一個的殺死了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的十二主神,隻聽朗雲天還說了一句話,“神若無能,不能為蒼生造福,便沒有資格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拿了別人的東西,遲早是要還回來的,你們坐不了,我不介意,取而代之”,說完,便見他如浴血的戰神一般,屠了十二主神,但是他也僅僅隻是屠了十二主神,其他的小神袛雖然也中了毒,但是不管是朗雲天還是秦天,都沒有傷他們分毫,任他們自生自滅,畢竟,他們雖然狠毒想要報仇,但是也從來不會犧牲無辜的人,他們畢竟就算做了什麽,也隻是小嘍囉,聽命行事,殺了他們,無甚意義
    最後,便是神主趕來,與朗雲天、秦天大戰,神主打碎了秦天的魔神之身,將秦天重創,至其昏迷,又與朗雲天打的難舍難分,直到最後朗雲天重傷,神主也受了不輕的傷,而且,神主選擇犧牲了自己,封印了整個神界,但是卻並沒有選擇殺他們,反而是將朗雲天和秦天送回了三界後才封印了神界的入口,從此,時間再無神界,也無人成神,隻有真正的命主之神,才會成為新的神主,重新打開神界
    神主選擇犧牲自己封印神界這一點,是先天十二主神都未曾想到的,“從來都道神主無情,我們隕落之事他從未關注,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神界犧牲了自己,還放過了你”
    謝子眇搖了搖頭,“神主若真不知道你們隕落之事與十二主神有關係,他也就不配做這個神主了,他一直都在等,等一個能結束那個神界的人,如果他為了你們,便直接讓十二主神付出代價,那麽整個神界就會失衡,到時候,十二主神與神主開戰,受災的是整個神界和這三界眾生,他犧牲自己是給神界一個交代,放過我的罪惡,免於我殺了十二主神的罪,是給你們一個交代,他與你們相處多少歲月,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換了人,怎麽可能不清楚一切呢,你們終究還是不懂他”,謝子眇曾經站在第三人的角度見過雲生的想法,雲生貴為神界之主,又怎麽會不知道下邊的一些小動作,但是他不能那麽做,他首先是整個神界的主人,其次,才是他們的主人,於雲生而言,這神界在他心中的位置,要占據了太多太多,這是他作為神主的責任,是他割舍不下的
    冰神歎了口氣,“其實,我等從未怨恨過神主,我們知道神主的責任,這麽多年,我們也知道他背負了多少,我們,我們也,隻是不甘心罷了,如今,大仇得報,也算是功德圓滿了,等到我們消失於三界後,隻希望還能再次得見神主,以全主人之恩,他救我們,助我們成為十二主神,其實,他從來都不欠我們的,是我們當時不願意醒悟罷了”
    其他眾神也都紛紛點了點頭,神主雲生,從生於天地開始,便注定要為這天地犧牲,這是他早就明白的,先天十二主神,本就沒有什麽極好的命運,是雲生分了自己的氣運,才能使他們得道飛升成神,還掌了十二主神之位,後來又對他們百般照拂,他們犧牲,也是自己的命數如此,其實,又能怨恨得了誰呢,是他們自己失察,才被敵人得到了可乘之機,雲生又做錯了什麽,他們從一開始就怨恨錯了人,多年老友,如今聽得他身隕,內心湧現的隻有無盡的愧疚,雖然十二主神已死,卻也害的神界封閉,他們也不知道,當年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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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再重新來一次,他們都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吧,可惜,時間不會再重新來過了,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火神還在疑惑一點,“既然神主放過了你,這三界中已經無人是你對手,那麽為何你還會進行輪回轉世,這萬年間,我們原以為你已經化作了天地白骨,卻未曾想過今日還會得見,可見,你命不該絕”
    人死後沒有輪回,這是注定的命運,可是朗雲天不一樣,萬年過去了,他能以新的麵貌重新出現在這裏,就說明,此人的命數不受製於天地了,輪回本就虛無縹緲,想必也是有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給了他新的生命,畢竟,逆天改命,可是在違背整個三界的基礎上,救了一個人,但是,那個人的命運,或許就未必會有好下場了
    見先天十二主神的目光依舊凝視著謝子眇,謝子眇沉默了,他不語,先天十二主神便也未曾多問,他會說的,他們知道,畢竟認識了他那麽久,還是了解朗雲天的脾氣秉性的,畢竟,他們的執念留存於此這麽久,也隻是想要得到一些答案而已,而現在,隻有謝子眇能給他們答案
    謝子眇想了想,他或許也在思考當初朗雲天為什麽要死在謝婉寧的手中,是懺悔,是愧疚,是遺憾,還是釋然,思索了片刻,謝子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無他,是當初我自己不想活了而已”
    智慧之神笑了,他理解朗雲天,卻又不理解,“當時的你,已經完完全全的站在了三界之巔,魔族以你為首,仙門各派你又是他們的監管者,神界被封印,你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為何會不想活了,是這三界已經沒有你所留戀的嗎”
    “是啊,我爹娘的仇報了,我自己的仇報了,可是我欠別人的情卻也需要一個交代,所以,我以自己為代價,換這三界一個新的生機,這難道不好嗎,直到今天,三界還依然流存著我的傳說,仙門以我為目標,魔族內部之情的人以我為軍師,菩提古樹因我留存萬載,可是誰也不知道,當年的菩提老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人,他傷害了一個真心愛他的人,覆滅了追隨他的仙門,又害的魔族損失慘重,修養聲息咱們,秦天重傷昏迷,你說,他朗雲天又算得了什麽呢”,謝子眇的聲音冰冷無情,仿佛說的不是他自己,隻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罷了
    先天十二主神都沉默了,他們也曾清楚朗雲天當年的計劃,隻是當時的朗雲天已經被仇恨浸染,他們也無力改變結局,隻能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墜落的深淵
    “可是,你還是給這個三界留下了生機,不是嗎,如你所言,你若真的憎恨這個世界,又怎麽會不知道謝婉寧留了一個後手,給仙門留了希望,怎麽會不知道當年你爹娘的死與那些實力低微的神袛有沒有關係呢,他雖然表麵上始終是一副對什麽都要結束的態度,但是其實你朗雲天從來就不是弑殺之人,你雖然漠視眾生,但是你從來都不會背棄眾生,不是嗎,這才是菩提老祖朗雲天,你總說你對這個三界充滿了怨恨,但是其實,你是個好人”,月神的一句話,直擊謝子眇的內心
    “哈哈哈,沒想到,世人皆不懂我,卻在你們這裏找到了真正的我自己,是啊,我其實從來都不怨恨這個三界,我怨恨的是我自己,如果當年的我有實力保護爹娘,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如果我有實力阻止一切的發生,那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所以,今天,我來找你們,隻是為了求一個答案”,謝子眇思索了半天,也就釋然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提及也沒什麽意義了,謝子眇此刻隻想知道萬年前,也就是朗雲天的事件之前,發生過什麽,先天十二主神為什麽會隕落,當真是那麽簡單嗎
    “你想知道什麽,我們的時間有限,能回答你們的不多”,日神沉靜片刻後,回答了謝子眇,他知道謝子眇的內心肯定會想知道的太多,但是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們早就應該已經在萬年前就已經消失於這三界,隻是因為當初的執念不甘心而已,才燃燒著自己的靈魂,留存於三界這萬年,如今,心願已解,一切,也都該結束了,他們的使命是為了這三界,如果,能最後再為這三界做一些事情,也是值得的了
    “我想知道,你們當年真正的死因,還有神主雲生的真實身份,他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人”,謝子眇眼神堅毅,他敢於冒死闖這滄海絕境,為的,便是一個答案
    另一邊,晁瀛還在帶著雲舒幾人繼續尋找其他仙門各派
    “前方有其他人的氣息,萬事小心”,晁瀛探查到一股生人的氣息,立馬緊張的護著身後的人
    雲舒幾人也立馬噓聲不敢發出動靜,譚麟也漸漸緩了過來,不需要人扶已經可以自如的走路了
    片刻後,前方迷霧散盡,走出來三人,“啊,晁瀛師叔、藍副閣主,終於找到你們了”,這是紫霞少主何瀟
    “晁瀛長老、藍屹師叔”,這是蘭亭閣的楠寧
    “晁瀛長老、藍屹閣主”,這是般若寺的迦南聖子
    “瀟兒、楠寧、迦南,你們沒事吧”,晁瀛也是沒想到,能在此時與他們匯合
    何瀟立馬看向晁瀛身後,“師叔放心,我們都沒事,阿天和子眇呢,沒跟你們在一起嗎,你們都怎麽樣,沒事吧”
    楠寧和迦南也對雲舒幾人點了點頭,楠寧走到雲舒的麵前,看了看她,“這一路,經曆了不少吧,可有什麽感悟”,楠寧的眼神,就像是一個長輩在看著自己的晚輩一樣
    雲舒惆悵的看著楠寧,“我想,我知道你當初的話是什麽意思了,果然還是你看的開,做決定之前都是要承擔住後果的,人心,果真是經不起考驗,是我太過天真了”,在進到滄海絕境之前,楠寧曾給雲舒傳音說過,萬事小心,不可輕易相信人心,若非是她福大命大,當時的她,就已經被洞裏的妖魔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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