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的神色變得激動，
    “我不需要什麽【直感】，當謎語人難道很好玩嗎？”
    “誰需要你一個女孩子負重前行了！”
    “現在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我能扭轉這一切的！”
    包芷看著封黎那焦急的臉色，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你還不行，差了一些火候，”
    封黎皺了皺眉，
    “我每年的六月二十三號都會做一個夢，最開始以為是幻想，但後來我發現，這個夢居然可以被接上，而且與現實也一一對應，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或許不知道，我現在變得很強大。”
    “我.....”
    封黎看著包芷的眼睛，後麵的話沒能說下去，包芷沉聲道：“我知道你很強，但遠遠解決不了藍域麵臨的困境，”
    “即便你天縱奇才，但卻也太年輕了，正因為你太年輕了，缺少必要的閱曆。”
    “即使你經曆的事情很多，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有些東西可以通過一些獨特的奇遇來彌補，但對於人生的感悟，必須要你親自去體會，去經曆。”
    “即便你可以欺騙自己，但虛假的卻依舊是虛假的。”
    封黎皺了皺眉，
    “那現在呢？”
    “我們的這輩子難道不是虛假的嗎！”
    包芷直視著封黎的眼睛，
    “那你說說，我們的這一生，是虛假的嗎？”
    封黎怔住了，
    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他大概知曉了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是一處幻境。
    但那校園中的相遇，表白，閨房中的歡愉，盛大無比的婚禮，包芷的溫柔，幾十年如一日的陪伴。
    這些真的都是虛假的嗎？
    封黎搖了搖頭，或許環境是虛假的，但回憶是真的，感情是真的，陪伴是真的，
    自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來自妻子的按摩是真實的，
    從箱子裏取出成人玩具，盡可能帶給自己歡愉的舉動是真實的。
    自己遊曆名山大川的時候，副駕駛上查攻略的人是真實的。
    帝豪酒店頂層的宴會上，穿著禮服與自己碰杯的人是真實的。
    夕陽西下，靠在自己肩膀上年邁的老伴也是真實的。
    “你感悟到什麽了嗎？”
    聽著包芷的話，封黎皺皺巴巴的臉頰上，留下淚水，茫然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
    “我可能太愚鈍了，這一輩子過的太快了，我還什麽都沒能體會到呢。”
    包芷捏著封黎的手，笑了笑。
    “沒關係，”
    “其實你已經感悟到了，還是那句話，所謂的感悟不見得都是什麽大道理。”
    “即便是一個村夫，一個乞丐，在遊曆完自己的人生後，都會有獨屬於自己的感悟，這個感悟或許沒辦法總結成所謂的‘道理’講出來。”
    “但它卻是真真實實客觀存在的。”
    “它可以作為你的錨點，幫你找尋自我，在無限膨脹的強大實力麵前，不至於淪為力量的奴隸。”
    隨著包芷的講述，封黎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包芷的氣息逐漸變得虛弱。
    封黎舉起了一隻手，打斷了包芷的講述，
    “別說我的事了，”
    “說說你自己吧，就這麽把自己當做計劃的一環消耗掉，值得嗎？”
    包芷眸光平靜地看向封黎，
    “你才不到二十歲，但我卻已經獨自占有了你足足七十年。”
    “換做別人，很難有這麽長的平靜的美妙時光，”
    “實際上，”
    “我是一個怯懦者。”
    “是一個比較自私的人。”
    “【直感】給我提供了許多選擇，足有千百種，在不同的未來中，我或許變得強大，或許可以讓你吃軟飯，或許僅僅憑借我的力量也能夠解決危難，但那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在一個個世界中疲於奔命的對抗絕望——我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強大，”
    “我退縮了，我一個女孩子，不想承受那種重量，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最為怠惰的未來。”
    “偷偷的....和你相守了七十年，不用和其他的女孩子分享，獨自的占有。”
    “這，就是我選擇的路......”
    隨著包芷的講述，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封黎握著她的手也越來越緊，
    他突然想到。
    包芷的這個選擇，不見得真是她心中最渴望得到的。
    她或許是收到了自己的影響，
    來自命運的影響！
    他清晰地記得在不久之前他獲得了一樣頂級的寶物名為【道果】，
    這東西可以讓人定果尋因，隻要確定了某個未來。
    那那個未來就一定會達到，當初封黎所要的果是成為真正的卡牌師，
    擁有屬於自己的專屬套牌。
    而之前那人曾經講過，卡牌師要擁有自己的卡組，需要遊曆......
    所以冥冥之中，包芷也是受到了自己的影響。
    平靜中，
    年邁的包芷閉上了眼睛。
    她的身體逐漸模糊，最終隻剩下了一張卡牌——【直感】
    封黎站在原地，周圍的一切隨著包芷的逝去逐漸虛幻，封黎抬起頭。
    發現自己站立在一片純白的空間中，
    抬頭望去。
    天空中有著一個盤膝而坐，似乎時時刻刻都在冥想的嬰兒。
    而在這個時候，嬰兒猛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包芷說他的感悟其實已經足夠，但封黎卻依舊覺得自己腦子裏空空的。
    感悟這種東西終究太虛了，他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完成自己的卡組。
    刷刷刷，
    一張張卡牌從封黎的懷中飄了出來，
    幸運、結界，明心、青坊主，青行燈、火幕鬼，鯉魚旗、無首、魔女、擺渡，判官......
    它們一個個的之間沒多大聯係，封黎也很難用卡牌的類型給卡組命名，
    “必須是自己的感悟，想一想這七十多年我感悟了什麽？”
    “平淡卡組？”
    “幸福卡組？”
    “虛幻卡組？”
    “還是真實卡組？”
    一個個名字被封黎排除，他本能的排斥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他喜歡真實，要就要真的！
    而就在這時。
    他的身後一個巨大的銀色天平浮現，封黎的眼睛猛地睜大，
    “真——理卡組！”
    之前封黎說出很多詞，這片空間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但當他說出這4個字之後。
    整片空間開始劇烈的震動了起來，半空中的卡牌一個個地漸變成銀色，就像是充值購買了一整套的皮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