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鳳思忖道：“一台400萬，一天24小時，可以產120公斤澱粉，昨天大宗商品市場澱粉價格是九塊二1市斤。”
    “24小時功率全開運轉，差不多要5年回本。”
    陸慎為糾正道：“您還沒考慮原材料成本，還有設備損耗，再說了這玩意兒您能讓我往外賣？”
    “這可是鎮國神器一般的存在，我同意你售賣，上頭也不會答應。”錢家鳳笑嗬嗬道。
    雖然目前用西北風轉化器生產澱粉並不劃算，但架不住技術改進。
    自己又砸了五億資金，效能至少提升15吧。
    加上大規模生產降低成本，再用上垃圾水電或者光伏發電，甚至未來還有可能用上清潔核能，合成澱粉的成本會無限下降。
    真到那時候，種地就不再是為填飽肚子，而是調和澱粉單一的口感。
    陸慎為說道：“這……不讓我們外銷也成，咱們出口轉內銷也是一樣的，不過您的加錢。”
    “這算怎麽回事兒？你就給我演示了一遍就要讓我加錢？”
    “那可不，西北風轉化器生產澱粉的過程您也看了？這還不給錢？總不能想嚐嚐鹹淡吧？”
    陸慎為說著看向黃毛：“給錢部長他們嚐嚐味道。”
    黃毛將托盤盛放的澱粉遞了過來，錢家鳳用棉簽蘸了點塞進嘴裏。
    “味道有些寡淡。”
    “我也嚐嚐。”
    “給我也來一份兒。”
    “這可是好東西，讓我嚐嚐鮮。”
    專家們一擁而上，等黃毛反應過來盤子都被舔幹淨了。
    不是，我們董事長晚上備飯了，再說這點澱粉也吃不飽呀。
    “口感怎麽樣？”陸慎為問道。
    錢家鳳意猶未盡：“淡了點。”
    “回頭我加點泡椒、白砂糖什麽的，改良改良。”陸慎為說道。
    “不要白砂糖，木糖醇就好，吃了血糖不會高。”
    “行行行，聽您的。”
    當天晚上，陸慎為盛情款待了錢家鳳一行。
    王自重戴著口罩，姍姍來遲。
    “王總，坐這兒。”
    “身體不舒服，喝不了幾杯。”
    陸慎為忙擋槍：“王總不舒服，我陪您喝。”
    “錢部長，我半斤的量，不知道能不能陪好您。”
    錢家鳳見狀道：“小酌怡情，大喝傷身。”
    “話說王總您沒事兒吧？胸口不舒服？”
    王自重摘下口罩：“老毛病了，之前沒這麽嚴重，這次大喘氣兒都疼。”
    “去京城看看，或者在咱們當地找個胸外科專家瞧瞧。”錢家鳳說道。
    陸慎為說道：“聽到了吧老王叔，我一個人說可能還不太準，但是錢部長也這麽說，你總得聽勸吧？”
    “中心醫院的專家我都給你約好了，不耽擱工作。”
    王自重是工作狂，除了為自家閨女張羅婚事上點心，其他心思幾乎全撲在工作上。
    “董事長，我的毛病自己知道，真要扛不住了我肯定去醫院。”王自重執拗道。
    錢家鳳跟著勸說：“病不忌醫，別小病拖成大病。”
    “拍個胸片、抽血化驗又花不了多少工夫。”陸慎為說道。
    可王自重在看病這事兒上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任誰說都不好使。
    陸慎為拗不過他，隻能私下招呼黃毛多幫忙照看。
    飯桌上巨龍鋼鐵集團眾人有說有笑，但戰支的專家教授們卻各懷心思。
    一個個端起酒杯打關，言辭之中充滿對陸慎為的敬意。
    就連昨天戰支開會那會兒充滿懷疑的專家，此刻也對陸慎為佩服得五體投地。
    “陸董，我要敬您一個，今後留在貴集團支援工作，還需要您多多支持。”
    老專家舉杯，同僚們聞言當即黑臉。
    “我說老覃，什麽留下來支援，錢部長還沒定人呢吧？”
    “不興我毛遂自薦嗎？看把你們急的。”
    “你自薦個毛線團子，老子入行比你早，你小子正高還是我當主審那會兒評的。”
    “怎麽？現在分不清誰是老大哥了？”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我水平不比你差！”
    “快算了吧，上個月不知道誰覥著臉來找我幫忙。”
    “術業有專攻，弄不明白還不允許求教嗎？”
    “你們幾位先打住，今晚是陸董請客，別亂了章法。”
    錢家鳳見狀趕忙阻止，再說下去非得翻臉不可。
    陸慎為說道：“大家願意來巨龍鋼鐵集團支持我們工作，我非常高興,先表個態，不管誰來都歡迎。”
    “聽到了嗎？陸董都歡迎的，你們就別爭了。”
    錢家鳳說道：“這事兒明天咱們再研究，今晚先吃飯。”
    “老錢，我可提前給你說了，這次必須是我留下。”
    “什麽是你，還威脅上了？錢部長不吃你這一套。”
    “就是就是，大家各憑本事來。”
    “沒錯，禁止道德綁架！”
    事關榮譽，專家教授們不再謙讓。
    黃毛嘀咕道：“專家怎麽火氣這麽大？”
    “你小子才知道？前兩年去重核工業集團找人幫忙時，專家們差點沒打起來。”陸慎為說道。
    “內部競爭也很激烈呀。”
    “事關個人榮譽，專家們又不傻，再說了咱們不是還多發一份兒工資嘛。”
    王自重插話道：“您給的額外工資隻能算錦上添花，有沒有不影響大局。”
    “那這筆錢咱們還能省下來？”陸慎為眼前一亮。
    開源節流，降本增效，搞研發實在太費錢。
    真不知道那些連圖紙和工藝技術都沒有的團隊，平日裏搞研發得有多難，要走多少彎路。
    “咳咳咳，我就這麽一說，您別當真。”王自重無語道。
    陸慎為笑嗬嗬道：“我也就開個玩笑。”
    不到破釜沉舟那一步，巨龍鋼鐵集團是不會砍專家們待遇的。
    眾人推杯換盞直至深夜。
    “時間也不早了，吃完這盤油餅，今天就先到這兒。”
    油餅金黃酥脆，入口酥得人掉渣。
    “口感怎麽樣？”
    “好吃。”
    “這個好。”
    “好吃吧？合成澱粉做的。”
    “這……厲害呀！”
    “陸董，這口感不用調和，直接當麵粉用！”
    錢家鳳再次震驚，西北風轉化器能做到這種程度豈不是說以後炊事車都不用帶麵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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