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往朕身上撲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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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琰垂眸看了這小兔子一眼,將墨狐披風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拿去。”
    禦輦抬著裴琰與江雲嬈回瑤華殿,這一路上路過的各宮門前都是看見的。
    方才各宮正在熱議慎嬪惹怒了皇帝,皇帝在瑤華殿裏沒待上一盞茶的功夫便黑著臉離開了,如今這又被慎嬪給叫回去了。
    不得不讚歎,慎嬪這手段是高呐,皇上生氣了不僅沒被受罰,還能將人給哄好。
    江雲嬈拉著裴琰回了瑤華殿,既然選擇了要將人哄好,那便要將戲給做足了。
    瑤華殿的穹廬裏,芝蘭她們早已點了明亮的宮燈,爐子也燒得極為溫暖,旁邊有一小太監正在翻麵烤著鮮嫩羊肉。
    江雲嬈揮揮手:“你下去吧,我自己來。”
    小太監悄咪咪退了出去,在外麵揮了揮手臂,讓院子裏所有的下人都退遠點。
    江雲嬈烤好了羊肉就讓裴琰盤子裏放一塊,主動又熱情,很有打工人敬業的樣子:
    “皇上多吃兩口,旁邊還有熬的羊肉湯,喝了這個冬日就不怕冷了。”
    裴琰拿著那玫瑰荔枝的花果酒喝了好幾杯:“你這酒是哪裏得的,玫瑰與荔枝都不是這季節的。”
    江雲嬈眨了眨眼,也喝得有些微醺了,她歪歪斜斜坐在裴琰身邊:“哦……那是臣妾從府裏帶進宮的,臣妾自己釀的,臣妾是不是很棒!”
    裴琰一手撐著她要倒要都倒的身子,一邊說:“你可知何為謙遜二字?”
    江雲嬈的思維是與這時代不同的,她認為自己做得好便是做得好,為什麽要故意謙遜?
    “臣妾隻是實話實說,故作謙遜豈不是欺君了?”
    裴琰斜睨她一眼:“朕很少飲花果酒,大多是愛喝一些烈酒。”
    江雲嬈:“烈酒橫喉火辣辣的,皇上喝一點甜甜的酒不香嗎?”
    她麵頰微紅,瑩潤的唇泛著粉色的光,身上有著淡淡花香與果香的酒氣,清甜不膩,由於近乎相貼,那徐徐花果香氣從裴琰鼻尖撲來。
    帝王丹鳳眼微眯,細細打量著她暈暈乎乎嬌軟的酒醉模樣,有玫瑰的誘惑與荔枝的清甜,裴琰喉結滾動:
    “慎嬪這是什麽意思,不是不願意侍寢嗎,還往朕身上撲做什麽?”
    江雲嬈耷拉的腦袋,額頭抵在裴琰肩頭上,烏眸迷蒙:“皇上男子漢大丈夫,怎這般記仇啊,臣妾都忘記這件事了。”
    裴琰好笑的看她一眼,強詞奪理她倒是學得很會。
    那玫瑰荔枝花果酒初飲時清甜可口,但後勁著實有些大。
    裴琰渾身發熱,已有微醺之感,此刻江雲嬈已經順勢睡到了他的懷裏,嘴裏嘟嘟囔囔說著些什麽。
    裴琰一把橫抱起她來入了寢殿,將嬌軟憨憨的美人放於鳳榻,伸手一揮,帷幔一下子從掛鉤上落了下來。
    瑤華殿宮人見狀連忙將重重殿門給關了起來,退了出去。
    江雲嬈醉顏嫵媚,一頭濃密的烏發散開在帷帳之間,亮晶晶的烏眸看著裴琰,朝著他極為好看的眼睛吻了上去。
    她癡癡的笑著,好大一帥哥啊,居然被自己摟懷裏了。
    裴琰微怔,宮中嬪妃從不敢吻他,他也不曾吻過任何嬪妃,是因他從不允許。
    但江雲嬈的親吻他似乎也不反感,隻覺那粉唇是那樣的柔軟與溫暖。
    “江雲嬈,對朕的手段還是這樣多呢?”
    他都生氣離開了,還是被人給弄回來了,又是吃烤全羊又是飲酒的。
    她糯聲回應:“是啊,臣妾耍這些手段不都是為了想要皇上陪陪嗎?”
    裴琰漆黑的瞳孔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手拉開她腰間的係帶:“好,朕便受了你這些手段。”
    那床幃一夜裏有半夜都在微微晃動,帷幔內氣溫灼熱,旖旎的香氣肆虐橫流。
    直至次日天要擦亮時,江雲嬈都覺自己這一夜不曾踏實睡過去。
    她烏眸含淚的推攘著裴琰這頭禽獸,氣呼呼的道:“皇上快去早朝吧,臣妾受不住了!”
    裴琰挑眉:“朕這幾日不用早朝。”
    江雲嬈:“那皇上去練練武吧,強身健體,給自己找點事兒做。”
    裴琰:“昨晚是誰哭著喊著讓朕不要走的?”
    江雲嬈咬著自己的唇,沒等她反應過來,裴琰便又將被子蒙了上來。
    推攘是沒用的,她像一隻小兔子一樣被人拿捏於鼓掌之間。
    她嗚咽著,裴琰這個狗男人,簡直沒把自己當成個弱女子啊。獸性大發,禽獸之行!
    寢殿外,福康公公與芝蘭姑姑麵麵相覷,都在看著對方,眼裏似乎在說,你去喊,反正我不去。
    芝蘭應付笑著:“奴婢晨時前去叫過一次皇上和娘娘,讓他們起身用早膳,這不,被皇上給罵了出來。”
    福康公公抿唇,嚴肅著:“這可是瑤華殿,你不去叫,難道還讓咱家去啊?”
    芝蘭:“午時了,福康公公何不去問問皇上可要傳膳?”
    福康公公斜睨她一眼:“哼,咱家去就去,怕你不成?”
    不過眨眼之間,福康公公便老老實實的退了出來。
    他也是覺得奇怪,從前皇上從不留宿任何嬪妃宮裏的,這怎的在瑤華殿裏一睡都睡到午時了,早膳午膳都不用了嗎?
    江雲嬈腿腳酸軟,強撐著在地上找裴琰的腰帶。
    裴琰一襲明黃色內衫,立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脖子,濃眉皺了皺:“你過來。”
    她轉身走到裴琰身邊,睡眼惺忪的看著人:“怎麽了啊皇上?”
    裴琰一臉凶巴巴的看著她:“滿脖子都是你幹的好事,這讓朕如何出席除夕的宮宴?”
    銅鏡裏,裴琰的脖子胸膛全是紅印,江雲嬈抿了抿唇:“皇上穿個……高領的?”
    裴琰伸手指了指:“耳後怎麽遮?太後除夕也要回宮,若是撞見了,慎嬪你就是打入冷宮的大罪。”
    江雲嬈一整個被嚇哭,淚眼驚懼萬分的撲在在地上,拉著他的長衫下擺:
    “不要啊皇上,您怎麽這樣啊,明明昨晚皇上還說願意死在臣妾身上的,怎麽將臣妾一利用完就變了啊。”
    裴琰麵色一沉,什麽浪蕩之言就被她這樣給說出來了。
    她連忙將衣袖挽了起來:“臣妾手上,脖子上,腿上沒一塊好地方了!”
    江雲嬈的身上也跟裴琰差不到哪裏去,要是被花吟那個死丫頭看見了,又要追著她問,對了,還有萬茵茵也要一直追問的!
    裴琰看著她:“起來。”
    江雲嬈還是跪坐在地上,氣得不行:“皇上以後就別來找臣妾了吧,免得臣妾動不動的又要被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