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愛是一切具象化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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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蘭因解釋道:
    “刺青的工具,這幾年,我找人學了學刺青。
    你不是總是不喜你腰腹上的紋路嗎,我想著便用刺青給你點綴了去,你喜歡什麽圖案?”
    拓跋朔蘭微微一愣,這幾年平淡如水的日子裏,她也成長了不少。
    不再是那個小女孩一樣的,喜歡轟轟烈烈,滿大街宣揚的愛,而是明白了“愛是一切具象化的展現”。
    鶴蘭因這個人,一年裏說話大聲的時候,不超過三次,遇見再大的事情,他都是習慣性思考解決,沒有多大的起伏。
    在匈奴,在她自己遇見任何難題的時候,鶴蘭因總以自己平淡的口吻,將事情通通擺平。
    她已經習慣了鶴蘭因的不熱烈,但也懂得了平淡也有平淡的滋味與安心。
    每一個需要他的瞬間,鶴蘭因都在自己背後。
    他培養小野,為匈奴提出了二十年王城計劃,徹底讓匈奴改變草原部落製度,一生遷徙的命運。
    讓匈奴有自己的城邦,庇護更多草原子民。
    北境幾乎會修建房屋的人,此刻都已經趕赴去了匈奴。
    她也是後來才明白江雲嬈說的那句話的含義,喜歡是一種感覺,但愛卻是樁樁件件都能看見觸摸到的東西。
    她漸漸釋懷在感情裏誰的智慧高人一等,兩人相處,坦誠且從容,肝膽相照。
    比起那些卿卿我我的情話來,這樣的愛意勝過一切。
    鶴蘭因又問了一句:“你怎麽了,走神了?”
    拓跋朔蘭回神,撲在他的懷裏:
    “我最喜歡鶴的紋路。但我覺得也不是很需要刺青了,女子生育本就諸多不可控的風險,發生了就發生了,坦然麵對。
    這也是做母親的一道徽章,我早已釋懷。”
    鶴蘭因看著她認真的神情,隨即也笑了笑:“都行,你想如何都成。”
    跟在鶴蘭因身邊久了,她的性子也被慢慢磨了一番,戒驕戒躁,比起從前要溫和了許多。
    她笑著:“萬物盛開大會就要開始了,咱們都得去忙了,後麵大半月見不到你了。”
    鶴蘭因如畫的眉眼深深望著她:“餘生都為歸期,半月何足掛齒?”
    拓跋朔蘭點了點頭:
    “也對。我問過辭歸了,你的紅疹兩年不曾發作了,他說身體底子好了以後,加上他日夜調養,說不定就自然而然的根治了。
    等小野將突厥打下來,我給你整幾頭駱駝來,聽說駱駝奶很補身體。”
    她命人從匈奴的高山深林裏找來最壯碩的牛羊,在鶴府養了幾頭日日擠牛奶。
    又命匈奴會製作酸奶與乳茶的奴隸到了鶴府製作乳品,又告訴廚房,加大牛羊肉食用的比例,變著花樣的給鶴蘭因改善夥食。
    鶴蘭因是個不重視膳食的人,許是早些年在佛寺長大的緣故,喜歡吃素。
    所以身子底子不算是很好,到了寒冬,整個人都要虛一些,從去年開始,他明顯不是很怕冷了。
    偶爾拓跋朔蘭還會去草原深處給他獵大補身子的猛獸來燉湯喝,鶴蘭因的身體,倒是被養好了不少。
    鶴蘭因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鼻子下邊:“駱駝就算了,我最近開始流鼻血了。”
    第二屆萬物盛開大會舉行前夕,寧如鳶拿著流程表來,格外不滿:
    “鶴大人,你這讓你家公主單獨上台演講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一點,其餘人的都被壓縮了,這樣合適嗎?”
    第二屆大會,寧如鳶依舊是被江雲嬈欽定的主理人,做起事情來還是風風火火的。
    惹急了,鶴蘭因她也罵。
    鶴蘭因將筆停了下來,認真道:“我覺得很合適。”
    寧如鳶瞪著眼,硬聲道:“我覺得很不合適,你這明明就是偏袒自家人。”
    鶴蘭因道:“是啊,公主乃我發妻,我不偏袒她偏袒誰?”
    鶴蘭因仍是記得五年前,拓跋朔蘭因為沒有能夠參加那場舉世聞名的萬物盛開大會而在帝京哭得難受。
    是以這第二屆,他說什麽都要徇私枉法一回。
    但這些事情,他也沒跟拓跋朔蘭說,不想她有心理壓力。
    大會啟幕的那一日,她身著金色的匈奴王族長裙閃閃發光的站在了高台上。
    頭上黃金造的冠子,沒有雕刻金雕的紋路,而是仙鶴雲紋。
    拓跋朔蘭認為自己的榮耀裏,也有鶴蘭因的存在。
    她站在那高處,明眸含笑,在人群前列裏看見了一臉溫和笑意望著自己的鶴蘭因。
    這一刻,她是匈奴嫡長公主拓跋朔蘭,代表匈奴帝國出席第二屆萬物盛開大會,
    也代表她自己,向萬國展現匈奴帝國公主的威儀與風姿。
    演講完畢,掌聲雷動,她雙眸暈染點點水霧,有些朦朧了視線。
    轉身下高台時,鶴蘭因已經在高台台階處拿著錦帕等著她了。
    拓跋朔蘭一時有些哽咽,但又有些難為情的道:
    “你是不是連我會激動得流淚,看不清楚視線都想到了,所以站在台子底下等我?”
    鶴蘭因清潤如玉的眉眼依舊,用錦帕輕輕拭去她眼下淚痕,神色極為尋常的道:
    “是啊,你裙子太長了,絆倒了怎麽辦?”
    拓跋朔蘭將手放於他的掌心,跟著他的步伐慢慢走下高台。
    身後的萬國使者都注視著這一幕,都有些驚奇,驚奇之間又帶有些羨慕。
    這恐怕是政治聯姻裏,感情最要好的一對了,以至於還有些人根本不信。
    她雖然眼前模糊,但走得格外安心。
    她這一生何其幸運,隻不過跌過跟頭,哭過錯過執拗過,但好在結局是好的。
    她是匈奴公主,從來沒有因為一段姻緣而放棄自己王族的使命,也從來沒有因為做了孩子們的母親就放棄成為她自己。
    鶴蘭因沒有強行讓她日日居住在鶴府宅院,從來都是給了她最大的寬限去做自己。
    鶴蘭因常說,鷹擊長空,她有屬於自己的領地,婚姻不該是對女子的枷鎖。
    拓跋朔蘭此刻淚中含笑,卻又格外有底氣的道:“絆倒了怕什麽,你會扶著我的。”
    【明日上線新篇章,那個誰,她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