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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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好了,夾著的樹葉掉了今晚就加練,所有人一起,給我記住了,你們是一個團隊,在這,一個人犯錯了你們都逃不了,想害兄弟們加練的,就使勁動。”
    驕陽似火,熱浪騰騰,整個訓練場像是鐵板燒一般,一絲風也沒有,場地邊的雜草也失去了活力,慫著腦袋沒有一點精神,隻有一排如木樁一般的身影麻木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有地上幹濕往複的點點痕跡映照著他們堅毅的精神。
    哦,還有朱厚煒時不時傳來的“鞭策”
    自從命衛成立,朱厚煒都不在自家院子裏的大樹下打瞌睡了。
    睡覺哪有當教官爽啊!
    想當年自己大學可被折磨的不輕啊,當然不是肉體上的,怎麽說他也是練過功夫的(練過幾天也是練過!),而是精神折磨。
    該死的學長在萬裏無雲的烈日下居然拿著汽水西瓜來訓練場地種太陽!
    某些不要臉的居然還點外賣到操場!
    不過 這種感覺換自己來幹實在是太過癮了!
    “別動,老實點,別害了你所有兄弟。”朱厚煒喝了口冰鎮西瓜汁,看都沒看張嘴就來。
    “反正當年老師也是這麽嚇唬我的。”朱厚煒賤兮兮的想著。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
    “這就是你們找到教書秀才?! ̄ ̄|||”
    朱厚煒這段時間因為忙著折騰 訓練命衛,天天都會來葉家莊,順便練練騎馬避免以後別再有急事被朱厚照埋怨。
    這小馬駒還是朱厚照親自給他挑選送來的汗血寶馬,再不學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而且再怎麽說朱厚煒上輩子也是個中二到會找武功秘籍來練的人,現在真能學騎馬幹嘛不呢?
    躺平和騎馬又不衝突
    作為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為目標的朱厚煒,自然不能讓他的命衛是睜眼瞎的文盲,便安排他們到之前安排好的葉家莊的學堂先掃個盲。
    結果是真出人意料啊
    這些窮酸秀才年紀不小脾氣挺臭,教書就教書,子曰了半天蹦不出幾個屁來,一句子曰曰了半天了。
    錢安低著頭,呐呐的道“少爺,咱們招人的時候您不許我們用蔚王府的名義,葉家莊這種小地方邀了好多秀才人家都不樂意來,這個老秀才考了四十年了都考不上,家底都被他掏空了,為了混口飯吃才來的 ”
    其實還有些話的,但錢安都沒臉說出來,那些腐儒說話都是軟釘子,動不動就諷刺人,但朱厚煒說了不能報蔚王府的名號,錢安也不能說些什麽。
    “算了,一些腐儒罷了,到時候少爺寫些教材,自己想辦法,腐儒,不要也罷。”
    靠在後麵偷偷看的朱厚煒縮回腦袋,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古讀書人都傲氣的很,明朝開始,腐儒更是越來越多,但沒想到自己想找幾個教書先生不用上名號都請不來了。
    “他也大致對腐儒有了些了解。
    魯叟談五經,白發死章句。
    問以經濟策,茫如墜煙霧。
    足著遠遊履,首戴方山巾。
    緩步從直道,未行先起塵。
    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
    君非叔孫通,與我本殊倫。
    時事且未達,歸耕汶水濱。”
    “老白誠,不欺我啊。”朱厚煒不由感慨,之前讀詩仙的這首《嘲魯儒》還隻能自己想像,現在自己聽了腐儒上課,再看看錢安替自己招人的遭遇。
    “唉,儒的迂腐真是源遠流長,大明比起大唐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孔夫子的學問沒學到多少,還被這些腐儒改的麵目全非的,真是 ”
    “看來,還是要本少爺自己動手哦,這些腐儒,不來也罷,來了少爺也看不上。”
    朱厚煒眼睛微眯,身為經曆過三年學前教育,九年義務教育,三年如牲口般備考,四年“高等教育”實際上摸魚的整整十九年現代教育體係的熏陶,看過《黑厚學》、《國富論》、《資本論》《論持久戰》《鬥破蒼穹》《母豬的 》
    咳咳
    跑題了
    反正不客氣的說,受到現代化科技便捷福利的朱厚煒,雖然不敢說自己有多聰明,更不敢說自己學貫古今秒天秒地秒空氣
    但碾壓幾個腐儒?灑灑水啦。
    畢竟這個時代的信息獲取和積累的學識,跟朱厚煒完全不對比,更何況朱厚煒可是把上輩子看過的東西全都篆刻在腦子裏的男人!
    就算不能融會貫通,但花點時間當數據庫搜搜有用的東西還是可以滴。
    朱厚煒話剛說完,就有一個蒼老而憤怒的公鴨嗓暴躁喊道“黃口小兒,怎敢口出狂言,侮辱我名教弟子,嘎嘎嘎!”
    朱厚煒一愣,哪來的鴨子?
    抬頭一看,一個穿著一件洗的漿白的粗製儒衫長袍,長衫下擺,可以看出小心翼翼但還是有些弄髒和磨損的痕跡,滿臉皺紋竟讓朱厚煒難以看出真是年紀的老秀才,伸出枯瘦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他,興許是過於憤怒,指尖不住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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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上還有一個看著年紀年輕的秀才,不知道是悶騷還是咋的,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就算不罵出來,把自己臉憋得通紅,也是滿麵憤怒的看著他。
    朱厚煒看看錢安,意思很明顯,不給少爺介紹一下這三瓜兩棗是哪來的?
    錢安見狀,忙是上前低聲解釋“少爺,這倆是據說是邊疆來到,老的叫李真,小的叫李舉,本來有些家底,但因為前些年韃子年年打草穀家裏死了不少人就剩爺倆了,變賣了家產換了路引跑到了京師,但因為兩父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李真更是讀了一輩子才混上一個秀才剩的那點家底沒多久就花光了,還好李舉給力,二十來歲考上了秀才,如今倆人靠教書活命,如今在葉家莊教書。”
    朱厚煒仔細看看這倆人,這父子倆不說一模一樣,那也是毫無關係。
    李舉看著倒是有個讀書人應有的樣子,但怎麽覺得這小子缺根筋呢,半天怎麽還沒憋出個屁來。
    你爹都開高架炮輸出了!
    “錢伴伴,你是懂找人的 ”
    朱厚煒咂吧著嘴,這比孔乙己可牛多了,驕傲的跟隻大公雞似的
    “這被理學洗腦的很徹底啊。”
    哪怕是錢安這種深受宮裏毒打的老伴伴都有些臉紅,裏麵一個無腦之乎者也的,外麵一個指著殿下瘋狂輸出的,還有一個把自己臉都憋紅了還張不開嘴的,自己找的這三儒生質量確實 泰褲辣!
    “周秦換代之際,百家並起唯我聖學獨立於世家,傳承千年,你一屆黃口小兒,歲不過十載,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妄談聖學,不知天高地厚,吾食之鹽,過爾之飯也!今日吾便教教你何為尊師重道,何為名教弟子不可欺!”
    “黃口小兒!你你你 ”那李真見自己為名教教訓他半天回過神一看前麵倆人居然自顧自聊起來都沒理自己,氣的七竅生煙腳底流膿的,那怒氣值爆滿的都能開無雙了!
    “你你你~你就寬恕了罷~”朱厚煒一陣無言,再你下去自己都要去武家坡了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非要對號入座怪我咯。”朱厚煒切了一聲“怎麽還湊上門挨罵呢,老人家,您的興趣愛好挺獨特啊。”
    “哦,我懂了,您有心理疾病是吧,不挨罵不自在,但因為年紀大長得又嚇人,夜能止小兒啼哭所以沒人敢罵你,所以隻能到處對號入座是不是。”
    朱厚煒可不管這麽多,我還能被你白罵了?一手鍵來我還能讓你欺負了?
    “還有,別吃那麽鹹,容易生病。”
    汗血小馬駒自己跑了過來,朱厚煒輕輕一翻,騎到馬背,摸了摸小馬,白了李家父子一眼。
    “你 不許走!你敢侮辱名教,名教弟子不可辱。”李真看朱厚煒騎上馬要走了,連忙出聲製止,他一輩子追求的道理,他要守住!
    “哦?你要跟我碰碰?”馬上的少年覺得好氣又好笑,這老頭跑過來罵了自己一頓現在還不讓自己走了。
    腐儒都這麽強的嗎?
    “老六!”少年高喝道。
    “在!”
    一道身影從學堂飛躍而出,猶如鐵塔一般立於朱厚煒身前。
    “少爺,俺們來了。”
    一群命衛也衝了出來,活像大少帶著一群保鏢
    看著烏壓壓的人群,想衝向前的李真尬住了,向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朱厚煒笑顏燦爛“哦,我的朋友,你是想我們群毆你一個呢,還是你一個單挑我們一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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