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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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愛麗絲離開後,一家人也回到了他們各自的房間門口。
    “好啦,花川原,小琴,先睡個好覺吧。明天早上自由活動,我就去調查林宇驍說的那個,醫院裏的隱藏房間吧。你們有興趣陪我一起來嗎?”櫻子說。
    花川原答道“我可以去。可是如果我去的話,小琴就沒人照顧了……”
    “呃,哥哥,我肯定不敢去的啦……”花糸琴小聲說。
    櫻子點點頭“嗯,我理解。不過沒關係,據我所知,我的另一個朋友明天上午就來了,就讓她照顧小琴吧。”
    “除了裏維……你還有其他朋友?”花川原很驚訝。
    “是早上才認識的朋友啦,”櫻子雙手叉腰,說到,“她的名字是方露楓,人很和善,也很熱心,相信會和你們處的很好。畢竟你們兄妹倆也都是老好人了,不是嗎?”
    “誒嘿嘿……”花糸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行啦,先睡了。我們有兩個房間的話……小琴和我一起睡,花川原單獨睡一間吧。”
    花川原點頭表示讚同“就這麽決定了。”
    經過一天的奔波,櫻子也很疲憊了。再加上花糸琴睡覺的時候非常安分,和其他小孩子根本不一樣。所以,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至於花川原,他反複回想著愛麗絲對他說的話,怎麽也睡不著。
    他當然不願意讓寶石落入愛麗絲手中,不僅是出於對真影星白臨終前寄托的尊重,還是對卡斯特尼亞家族的壞印象,更重要的是,那塊寶石在危難時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場的人們都親眼見證了。如果這份力量被從暗區浮現上來,本就暗潮洶湧的世界將會發生什麽,是他無法想象的。
    花川原越發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責任是多麽重大。但他不能回頭,現在放棄就意味著改變世界的力量被卡斯特尼亞家族占有,這種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等第二天起床,已經是早上九點了。三人吃完早飯,就去一樓迎接櫻子的新朋友。
    隻見方露楓穿著灰色大衣,拎著行李箱,走到櫻子麵前。櫻子熱心地對她打招呼,她也微笑以回應。然後,她注意到花川原兄妹,問“櫻子,他們兩位是……”
    “是我的朋友,花川原和他的妹妹花糸琴。”
    “啊,你們好,我叫方露楓,請多指教。”
    總感覺方露楓說話時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連她走路的姿勢都有些駝背。
    “這兩天我就住在這裏了,”方露楓對櫻子說,“讓我離開我的家,即便是在同一個城市,對我來說也堪比出差。你待會兒就要去調查的話,我暫且待在酒店收拾吧。還有什麽安排嗎?”
    “呃,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幫忙照看一下花糸琴。我和花川原去醫院,怕她沒人照顧……”
    方露楓點點頭“啊,我明白了。可是……我不怎麽會照顧小孩子。”
    “請你放心,方露楓小姐,”花川原說,“小琴是個非常乖的孩子。”
    櫻子瞟了花川原一眼,心想也許花糸琴隻有在你麵前才會非常活潑甚至有些難對付吧。
    “好的,那……小琴,請多指教。我先帶你去我的房間吧。”
    “嗯嗯!”花糸琴乖巧地點點頭。
    方露楓和花糸琴離開了。櫻子說“我們走,花川原。”
    “直接走過去吧。”
    “呃呃,我覺得……還是打車吧。”
    “誒?”
    “你也知道,我很怕熱,所以……”
    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花川原歎了口氣“行吧,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搭上一輛出租車前往醫院。正值上午高峰期,醫院裏人滿為患,花川原不解地問“櫻子,我們為什麽要在人多的時候來啊……”
    “人多意味著我們的行動不易被發現,”櫻子解釋道,“再說了,早上陽氣重嘛。”
    “你還會講究這個……”
    “嗯哼~”
    “按照那個都市怪談的說法,隱藏房間位於412和413病房之間,我們現在去四樓吧。”
    到了四樓,櫻子來到412和413房附近,對著房間中間的牆反複打量,時不時伸手敲一敲。然後她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嘛。”
    “果然隻是個都市傳說嗎……”
    “不是哦,裏維的網站裏說的怪談其實都是存在的,隻不過真相可能沒有那麽玄乎,”櫻子說到,“按照他的說法,既然目擊者真的存在,而且不止一個,那我們就總能找到這個房間。”
    “問題在於,我們光站在這指望兩個房間中間突然多出來一個房間,這也不可能吧……”
    “啊啊,那是肯定的。要不我們去問問醫院裏的工作人員吧。”
    “別吧,他們隻會認為我們在無理取鬧。”
    “說的也是。唉,還能怎麽辦呢……”
    “我還是聯係一下林宇驍吧。”
    花川原打開手機給林宇驍發消息「我和櫻子去醫院了,可是沒有發現隱藏房間啊。」
    不一會兒,林宇驍就回信了「忘了跟你說了,在怪談裏,隱藏房間都是在晚上十點鍾到淩晨四點之間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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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脆把這個當作恐怖電影裏的橋段算了……」
    「…………」
    “算啦,就按他說的行動吧,”櫻子說,“那我們就十點後調查唄?但問題在於,我們得一直呆在醫院,撐過下班時間,避開工作人員,直到第二天早上了。”
    “我沒關係,可是我擔心小琴……”
    “這你就放心吧,”櫻子笑道,“方露楓都特地來酒店住了,你還怕什麽呢?”
    “那好吧……”
    花川原給林宇驍發信息「我和櫻子決定了,晚上就呆在醫院。」
    「萬分感謝!真是太感謝了!」
    “唉,他真是……”
    花川原想,林宇驍也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的人,他既然如此迫切地希望得到櫻子的幫助,肯定是因為太想了解真相了。
    “馬上出去買好中飯和晚飯,我們還得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呢。”
    “是呀,”花川原說,“唉,好麻煩啊……”
    “如果嫌麻煩就走唄,正好去陪小琴,”櫻子說,“你本來就沒必要調查這事。”
    “我覺得,既然能幫助到林宇驍,那就盡力而為吧。”
    “嘿嘿,不愧是死黨呢。”
    與此同時,另一邊……
    “唔唔,真好吃!”
    帆海七酒店的餐廳裏,花糸琴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嚐一份冰淇淋。方露楓坐在她對麵,輕聲歎了口氣。
    自己還是不清楚如何照顧小孩子啊。就連自己的房間都是花糸琴主動幫忙收拾的,為了感謝她,方露楓就請她吃冰淇淋了(可能更多原因是她也想吃)。
    “方露楓姐姐,你很喜歡吃冰淇淋吧?”
    忽然,花糸琴問。
    “我?嗯,算是吧。”
    “姐姐還有什麽其他的愛好嗎?”
    “愛好嗎……可能僅僅是敲鍵盤吧。”方露楓苦笑一聲。
    “啊……”
    花糸琴看上去有些失落。方露楓內心焦急萬分,她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讓花糸琴開心起來。思考片刻,她說“花糸琴,在你眼裏,櫻子是什麽樣的人?”
    “櫻子姐姐是非常好的人!”花糸琴笑著說,“雖然她是幾個月前才住進我家的,但她給我的感覺就像真正的姐姐一樣!雖然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
    “你有想過為什麽櫻子看上去這麽小嗎?”
    “誒?沒、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呃……”
    看著花糸琴苦惱的樣子,方露楓明白自己無端發起的話題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直到這時她才體會到身為社恐的自己在別人麵前是多麽無趣。
    就在這時,花糸琴注意到遠處一個人“啊,那個人……”
    “誰?”方露楓順著花糸琴指的地方看去,原來是一個灰發的青年。
    “那個大哥哥,和哥哥和櫻子姐姐都認識,”花糸琴說,“不過櫻子姐姐說,僅限於一麵之緣。”
    這時,秋凜懿也看到了花糸琴。看見花糸琴對他笑著招手,秋凜懿感覺不好意思,隻好跑到她身前。
    “早上好呀,秋凜懿哥哥~”花糸琴笑盈盈地說。
    秋凜懿很驚訝“你記得我的名字?”
    很少有人能記住我的名字。秋凜懿心想。
    “是呀,畢竟哥哥和櫻子姐姐都和你關係不錯嘛。”
    秋凜懿有些無語“關係不錯嗎……”
    他注意到方露楓,問“花糸琴,她又是……”
    “是櫻子姐姐的朋友,方露楓。”花糸琴說,“方露楓姐姐,你們認識一下吧。”
    “你、你好。”方露楓小聲說。
    “您好。”
    “你看上去不像本地人。”
    “是嗎?您看的很準,我雖然出生在瓷器國,但現在是不列顛國的國籍。”
    “哦?不列顛國……很神奇的國度。”
    “嗯?”
    “他們的統治者很有意思——卡斯特尼亞家族——特指兩年前的信息清理計劃。”
    “…………”
    “信息清理計劃?是什麽呀?”花糸琴不解地問。
    “卡斯特尼亞家族聲稱,由於五年前的某場異變,人類社會遭受了一定程度的動蕩。但實際上那隻是源於一個謠言——關於人類變成怪物的謠言。”
    花糸琴的臉有些蒼白“人會變成怪物……”
    方露楓沒注意到她的表現,而是繼續說“那件事當然是真的,但它引起了人們的恐慌,並且在全世界引發了幾次動亂。隨後,卡斯特尼亞家族宣布,要將這個謠言徹底清除。但那個事件口口相傳,怎麽可能輕易被忘記呢?花糸琴,你覺得,卡斯特尼亞家族會采取什麽樣的措施來中止那場異變的傳播?”
    “呃……告訴人們真相嗎?”
    “哼,真相就是怪物存在。”方露楓說,“他們的方法是,清除掉傳播這件事的人。他們的行動被冠以‘維護和平’的口號,實際上就是暗中殺人的暴行。秋凜懿先生,你是不列顛人,對此應該有所了解吧?”
    麵對方露楓的質問,秋凜懿尷尬極了“可能吧,我也有所耳聞。但這也是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恐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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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小琴,你有沒有發現,現在很多論壇上,總是會有強調人類有多麽偉大,人類是不可戰勝的論調?”
    “是呀,最近這種類型的話明顯變多了。”花糸琴回答道。
    “思想上的控製莫過於此。你們沒見過當年的事件,沒有目睹那種怪物的強大之處,所以被灌輸了一些概念後就會產生莫名的自信。小琴,你要記住,永遠要保持自己的思考,不能隨波逐流。”
    “哦…………”
    花糸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突然,方露楓注意到秋凜懿還在聽她們的對話,嚇了一跳“啊啊,你還在這嗎,那我剛才講的……”
    秋凜懿急忙說“沒有,我什麽都沒聽見,你們繼續說。”
    原來方露楓有個習慣,就是當她沉浸於做一件事的時候,會無視周圍的任何事物。因此她教育花糸琴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秋凜懿還站在旁邊。
    “那……我就先告退了。”秋凜懿說。
    “哥哥再見。”花糸琴說到。
    “再見。”方露楓說。
    花糸琴抬頭看了看方露楓。她不理解,這個看上去有些慵懶又溫和的女性,為什麽一提到卡斯特尼亞家族就如此激動。然而她隻是個孩子,想不到那麽多,如果是櫻子的話,她應該會在一瞬間想出好幾個原因吧。
    “唉,我是真的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躲在醫院裏過夜。”
    花川原坐在安全通道的樓梯上,一邊吃著麵包,一邊說。
    “你之前從未有過類似經曆嗎?”櫻子好奇地問。
    “嗯。從小到大,違規的事情我都不敢做。”
    “真是個乖孩子呀。”
    “別這樣說我啦,”花川原的臉紅了,說,“我也不是什麽孩子,我都能靠自己養活這個家了。”
    “但是以年齡來看你在我眼中就是孩子,”櫻子笑道,“不過這不影響你是個優秀的人。”
    “嗯……”
    現在是晚上九點五十分,距離傳聞中隱藏房間出現的時間還有十分鍾。醫院裏空無一人,雖然開著燈,但這種環境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櫻子注意到他的神情,於是說“花川原,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沒、沒有,隻是醫院裏有點冷而已……”
    “嘻嘻,現在可是夏天啊,怎麽可能冷呢?不要嘴硬啦。”
    “啊……”
    “即使這樣你還堅持要幫助你的朋友林宇驍,這才是你的可貴之處……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你對別人都如此善良,無論是熟人還是陌生人。比如,那時你會對素不相識的艾瑟琳和星白給予援手,也會對和我們有過節的愛麗絲保持友好的態度,又對林宇驍的請求如此盡心盡力。花川原,你的這份善良究竟從何而來?”
    “誒?櫻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說你性格很善良,然而這善良的程度也太離奇了吧。”櫻子說到,“我知道我的話有些冒犯,但你的確是這樣的人。”
    “……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我的目的就是要幫助更多的人吧。”
    “是嗎……”
    櫻子歎了口氣,她依然沒有得到她期望的答案。
    她無法相信世界上有善良到這種程度的人存在。
    終於到了十點鍾。櫻子站起身“應該到我們探索的時候了。”
    “是啊,出發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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