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先生，我們身上都有傷……”
    “沒有可是，那是你們的問題。”夏九歌打斷他的話，“不論你帶多少人，今晚我要看到那些屍體消失在我領地門口。”
    “我會全程觀察，逃一個殺一個，不服你就反抗，反正最終的結果也是你們死亡。”
    夏九歌的話很沒有人情味，他也沒想過給天擇的人好臉色，沒有什麽原因，就是因為天擇這幫人參與進攻過無限，就這麽簡單。
    現在，他隻想單純利用，聽話就留，不聽話就處理掉。
    這一切都是天擇的人自己選的，怪不了誰。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普林斯很想繼續爭取，但看到夏九歌那隨時要刀人的眼神，選擇接受。
    “我知道了。”他沙啞開口。
    時間緊迫，普林斯很快把輕重傷者分開，在夏九歌命令下，不去處理屍體的全部關起來。
    普林斯帶著十幾個傷勢好一點的去處理屍體。
    普林斯不想天擇的人屍體拋棄在荒野，也不想燒掉或者投入海中喂鯊魚。
    所以選擇跟夏九歌借用工具挖坑，後者也沒有拒絕，從倉庫拿出今早挖坑用的工具。
    天擇選擇埋葬屍體的位置在林間一塊小空地上，十幾個人怎麽挖三十多人的坑，夏九歌就不管了。
    夏九歌觀察他們挖了一會，用土著語跟奧德括還有一號交流。
    “你們盯著他們，一旦有人想逃，格殺勿論聽明白了嗎？”
    “明白。”兩人回答。
    夏九歌又繼續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把小白留下，這才走往無限領地的生活區域。
    “哥，雷管去哪裏？”奧德括疑惑問道。
    一號笑了笑，“都說了不要喊他雷管，主人沒得休息，所以這件事才會叫我們幫忙。”
    他們兄弟倆都已經休息過，通過跟奧德括交樓，一號知道夏九歌為了趕回來，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
    一號今天起來後看見他一直在忙碌，自然知道夏九歌需要休息調整一下。
    “知道了，以前叫順口了，誰讓他之前說自己叫雷管的……”奧德括小聲嘀咕。
    一號揉了揉他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你以後要改知道嗎？”
    “為什麽？他又不反對。”
    “因為我是你哥，你得聽我的。”
    “………”
    兩人邊聊邊看，直到把普林斯一行人帶到門口開始搬運屍體，這才停止交流盯著他們。
    另一邊。
    夏九歌回到自己那個熟悉的屋子，調好鬧鍾，昏沉睡去。
    他也是人，從昨天到現在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很疲憊，需要短暫休息一下緩解。
    這一睡，夏九歌睡到了旁晚。
    等他出門到門口一看，無限領地今早挖坑的人都已經起來等候多時。
    他們圍繞在十一副棺材邊上，等待夏九歌發話。
    他們見夏九歌到來，讓開一條路，後者走到一副棺材邊上，輕聲開口，
    “走吧，送他們最後一程。”
    說完，他叫上王大力，合力抬起一個棺材，往山坡上挖好的土坑出發。
    夏九歌身先士卒，無限領地的眾人也是抬起剩餘的棺材，默默跟在他的身後，沒有人開口說話，隻是路上時不時低頭用肩膀蹭去眼角的淚水。
    出了領地的門口，天擇那幫人的屍體已經不見，而普林斯也已經把工具還了回來，說明已經完成處理。
    很快，帶著工具與棺材的眾人來到了早上挖好的坑邊，將棺材輕輕放入坑中。
    隨著夏九歌撒落第一把泥土，他們開始揮動手中的工具進行掩埋，看著昔日一些生存的夥伴被自己親手掩埋，他們再次哽咽出聲。
    在哽咽聲中，漸漸的，原本平緩的小山坡上多了十一個土包。
    土包正對東方，也正麵對著無限領地。
    隨著魯肅清將十一塊木製的墓碑插在土包前，這次送葬也宣布結束。
    這是一次沒有任何敲鑼打鼓、沒有紙錢、沒有木馬紙車的的送葬，有的隻是土包前那十一塊刻著生前之人名字的臨時木頭墓碑。
    無限領地的眾人人，每一個對著十一個土包，逐一鞠躬後下山，直到隻剩下夏九歌跟張易塵在最後麵。
    “九歌，你知道嗎？我這人基本不做後悔的事。”張易塵看著十一個墳墓，唏噓道。
    “所以，這次你後悔沒有讓大家用見血封喉，”
    “對，這是我人生最後悔的事。”張易塵一臉愧疚自責，“我辜負了大家的信任，這件事在我心頭揮之不去，如果不是我的優柔寡斷，說不定今天這裏都不一定有這些墳墓……”
    聽到這句話，夏九歌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眼眸微微眯起。
    “你跟我說這麽多，然後呢？”
    “不是說夏國領地那邊淩子墨夫婦管理得不錯嗎？我想，合適的位置給合適的人。”張易塵脫下那隻沒有鏡片的眼鏡框架。
    “你不想當副首領了？”夏九歌一語道破。
    張易塵坦然笑了笑，“沒錯，以後我跟大家一樣，聽從你們的安排，領地內的一切大小事情，由那個沈洛宣定奪。”
    夏九歌注視著張易塵，拍了拍他肩膀，深吸一口氣，“所以，你是想逃避責任，然後任憑大家自生自滅，是這個意思嗎？”
    張易塵想卸任，這大大出乎了夏九歌的意料之外。
    因為張易塵很喜歡掌握他人，也就是常權，現在卻想放手，跟之前那個提議他建立無限領地當首領的張易塵格格不入。
    此時，夏九歌大腦迅速飛轉，他要找一個讓張易塵繼續擔任副首領的必要條件。
    一個讓張易塵無法拒絕的理由。
    “不是，是比我更合適的人出現，”張易塵搖搖頭，“我隻是不想再看到因為我造成他人的犧牲，所以，我想好了。”
    聞言，夏九歌眼珠子轉了轉，嘴角不由高高掛起，深以為然點點頭。
    “太好了，我支持你這麽做，你不幹了也好，反正我一個也管不了無限領地。”
    “幹脆我們，解散無限領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