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朵金花確實開在輪回樹根須的最頂端。

    但它所在的時間點，並不是蕭吟所想象的盤古開天地之時。

    當他的手指觸及那花辨兒時，出現的卻是一處戰場。

    卻見一座高山之上，一個仙風道骨的黑袍青年，正站在一座法台之上。

    “誅仙劍陣？”

    蕭吟吃驚的看著那法台周圍的布置，不由一驚，隨即又醒悟：“不是劍陣，是老版的誅仙陣！”

    “鴻鈞老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法台上，黑袍青年一聲怪叫。

    “嗯？”

    聽到此言，蕭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那誅仙陣外看到了鴻鈞道祖的身影。

    嗯……如今的道祖應該還不是道祖，看起來要更年輕些，他的身側，還有三個重傷倒地的老者，這老兒站在陣外，不知在思考什麽……

    “難道是道魔之劫？鴻鈞須彌山大戰羅喉？”

    蕭吟心中暗暗猜測。

    下一刻，他再次收回了手。

    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問清楚那個所謂的天道聖靈，那個如同人工AI般的巨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再次從輪回空間中出來，卻聽“咦”的一聲，那天道之靈也已經轉過頭來：“你……沒有輪回？”

    他看起來很震驚，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奇怪，奇怪……”

    “什麽奇怪？”

    蕭吟皺起了眉頭。這家夥的話總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如此甚好，也省得吾再尋你！”

    對麵的天道之靈改變了話題：“你也看到了……”

    “等等，你找我做什麽？”

    蕭吟心中再次升起了警惕：“還有，那個假盤古又是怎麽回事？”

    “唉！我正要說此事，你先別忙著問……”

    天道之靈被他打斷，露出了無奈的神情：“那個盤古不是假的，是真的！”

    話未完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為何說他是假的？”

    蕭吟哼了一聲，卻沒回答他的問題。用手一指那還在混沌裏沉睡未醒的巨人，開口道：“你還是先說說他是怎麽回事吧！”

    言未必，他的腦後已放出了人道金輪。

    雖然這個自稱天道的家夥未必就有惡意，但蕭吟覺得還是小心一些好，有了人道相護，就算其存心加害，也肯定起不了作用。

    倒是那天道之靈見狀連連搖手：“收起來收起來，不然他又醒了！”

    “什麽意思？”

    蕭吟盯著他問了一句，腦後的人道金輪依然旋轉不休。

    “且放寬心，你我目標一致，斷無害你之意！”

    天道之靈認真道：“快快收起來！”

    “既無害我之意，為何不以真麵目相見？”

    蕭吟壓根不相信這家夥的話，隻是冷笑道：“就算不會加害，利用也是免不了的吧！”

    從離開輪回空間到現在，這天道之靈一直不動手，也沒有招呼那巨人，但並不表示這家夥真的就是滿心善意。

    隻要想想之前輪回中天道的作為，蕭吟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這貨肯定又挖著什麽坑等自己去跳呢！

    “若說利用，倒也不假！”

    那天道之靈見蕭吟始終不肯收回人道金輪，無奈隻得連連揮舞雙手，大量的混沌灰霧隨著他的手勢湧出，將那巨人層層包裹了起來。

    之後，卻聽他歎氣道：“唉！這是吾之錯誤！”

    聽到最後兩個字，蕭吟一陣腦仁子疼，媽的，剛才被那個滿口“錯誤”的巨人追打，如今這後遺症還沒消呢！

    伸手在太陽穴上按了按，他倒沒有再開口，隻是靜靜的聽那天道之靈講述。

    “當年，盤古身殞，吾初入洪荒，本來也想著做一個公正的老天！”

    天道之靈的臉上滿是回憶：“隻是我發現，不論怎麽做，都做不到公平公正！唉……”

    說到這兒，他又歎了一口氣：“比如說龍鳳麟三家，都覺得自己有道理，而且也確實都有錯！”

    “什麽都有理都有錯的？”

    蕭吟聽的有些糊塗，忍不住問道。

    “他們三家子孫太多，都覺得原本的棲所不足繁衍，故龍要陸地麟要天，元鳳又說海無邊！”

    天道之靈說到這裏，已是滿肚子的怨憤：“原本以洪荒之大，他們三家若真有心，四可往四周荒蕪之所移居，就算再過個三五千個量劫也未必就不夠住！怎奈一個個全都盯著中土一地，哪裏經得起他三家折騰！”

    “後來呢，你就把他們全幹掉了？好一場大劫……”

    蕭吟冷冷看著他問道。

    “凶手是他們自己！”

    天道之靈認真的辨解道：“你若去了那個輪回就能看見，最初的龍鳳之劫，根本就沒有劫氣！”

    見蕭吟不信，他又補充道：“此非虛言，那時鴻鈞小兒還未曾合道，吾隻得親自傳訊與龍鳳麟讓他們混居中原各地，和睦相處……”

    “那隻會引起更多的紛爭吧？”

    不用腦子都能想到，龍鳳麟三族本就矛盾重重，若雜居一處，肯定是小仗大仗不斷。

    “那你說怎麽辦？”

    天道之靈卻反問道：“讓他們去邊陲，卻無一個動作，都固守著中原之地，連龍族都不願去遠海，反倒要爭陸地，我還有什麽辦法？”

    “所以三族開始自相殘殺？”

    雖然蕭吟並不相信這家夥的說詞，但想一想太古的情形，若真的三族不肯遠行開拓的話，那肯定會互相兼並，這倒沒什麽問題。

    “可那也不該滅族吧？”

    他再次開口問道。

    “那是我的錯！”

    天道之靈這次倒沒有回避：“他們三族鬧的洪荒不安，我自然不能讓萬靈皆受其苦，所以就尋了羅喉……”

    “原來你才是幕後黑手！”

    蕭吟看他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傳言昔日龍鳳麟三族最後會有滅族之禍，就是魔祖羅喉在暗中挑唆，使祖龍、元鳳、始麒麟相鬥不休，最終三敗俱傷。

    而羅喉則利用三族的精血，開啟了須彌山的禁製，取出了誅仙四劍和陣圖。

    “確實是吾隱於其後！”

    對於蕭吟的指責，天道之靈卻沒有半點怒意，而是認真的答道：“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了他這個錯誤！”

    說著，他一指混沌中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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