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跳的是一種排演好的社火舞。

    不是戰前送士兵上戰場的阿波舞。

    柳生美智子在最前麵領舞，俏臉上洋溢著笑容，隨著玉手翻飛，兩隻木棍在一起敲擊發出輕快的脆響。

    她身後是嬌羞的千代靜子，還有很開朗的久保琳。

    女人的身姿，胸口，翹臀，玉足，隨著舞步搖曳。

    紅唇小嘴口中，嬌聲發出“呦，嘿，薩薩，！”富有力量的喊聲。

    明亮歡快。

    如果沒有戰爭的話，那今夜，的確是個不錯的慶典。

    可惜是給裕仁，那個發動侵略戰爭的小鬼子慶生……

    聽說今晚十點半，關東軍還會放煙火慶祝。

    柳龍不卑不亢，冷眼旁觀。

    等到柳生美智子她們沿街跳到盡頭，跟隨著花車遊街回來。

    小澤太郎宣布了聯誼宴會開始，女人們擦著香汗氣喘籲籲的停下來，跟隨著男人們，坐在提前準備好菜肴桌子旁。

    “大日本帝國，板載（萬歲）！”

    小澤太郎提起酒杯，用日本話說了些賀詞。

    監獄的除了監獄外部塔樓上的狙擊手。

    還有外圍警戒的日本兵，基本都在這裏參加慶祝活動。

    警察廳和監獄的人，分左右坐下，開始推杯換盞。

    今天警察廳下屬分局，消防署，稍微有點頭臉的也都在邀請之列。

    看到曹乃漢提著禮物，衝著小澤太郎點頭哈腰的。

    柳龍看了一眼身後監獄的方向，估計軍統的人，這會已經快挖通地道了吧？

    柳龍看了一眼手表，到八點整了。

    這會，阿廖沙應該，已經在地道裏準備好了……

    “柳桑，想什麽呢？喝一杯？”柳生美智子作為今日領舞的舞者。

    可以說是風頭無兩。

    她主動用玉手端起杯子，笑盈盈主動邀請柳龍喝一杯。

    “哎呀……”

    柳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端起酒杯：“柳生副局長，得我敬您一杯，要不是您明察秋毫。那兩次內查，我小命就沒有了。”

    柳生美智子喝的是一種衝泡的飲料，沒有喝酒。

    她還記得柳龍的“醫囑”。

    “說的什麽話……都是一家人……我的意思是都是為了大東亞國共榮而辛苦工作。”

    柳生美智子沒喝酒，俏臉卻紅撲撲的說道。

    小澤太郎和村口督史，還有佐藤田已經兩杯下肚了。

    村口督史看到了人群中的柳龍，主動喊了柳龍過來：“柳桑，過來喝一杯！”

    柳龍連忙過來主動敬酒：“敬幾位太君。”

    村口督史今天臉上有光，不由自主多喝了幾杯，紅光滿麵：“吆西，柳桑今天的慶典非常好！你滴工作做的非常優秀，確實不可多得的人才！”

    “謝謝村口太君刮目相看，我再敬您一杯！”

    柳龍連忙給刑事科的人使了個眼色。

    “太君，屬下們，祝你們節日快樂啊！”

    小張他們笑著就過來，給幾個太君敬酒。

    警察廳難得半年來才一次的聚餐，大家興致不錯。

    加上分署的那些署長，好不容易見到偽滿監察廳小澤太郎，佐藤田這些太君。

    十幾壇子藥酒，威力驚人。

    過了一個小時，橫七豎八已經撂倒了不少鬼子。

    柳龍假裝打了個酒嗝，扶著桌子，觀察著四周。

    柳生美智子似乎有點疲倦，帶著久保琳提前離席了。

    千代靜子是沾酒就醉，在她發酒瘋之前，特務科的人就架著她離開了。

    佐藤田抱著桌子腿，鑽在桌下麵說夢話，還在哭訴：“瓦大西工作實在是，太辛苦了……”

    小澤太郎看似坐著，實則一雙鷹眼已經朦朦朧朧的，在那搖搖晃晃；

    村口督史撅著大屁股，臉蹭在土地地麵上，扯著雷一樣的鼾聲了。

    聯誼活動基本接近尾聲了。

    軍統的人，和隱藏在人群中的那個白紙扇，還沒有動作……

    柳龍裝作踉踉蹌蹌：“地上多涼啊！來幾個人把村口太君抬回休息室！小澤太君，我親自送您回家吧？”

    “不用了！”小澤太郎打了個酒嗝：“你們這裏的收拾……我滴司機送我回去！”

    “嗨！”

    看著小澤太郎的車子離開。

    大家也都三三兩兩，勾肩搭背的散了。

    柳龍解開襯衣領口，看了一眼監獄對麵的那排屋舍。

    有點不放心，打算和阿廖沙一起行動……

    一個路過的人突然拉住了柳龍：“柳科長，我送您回家吧？”

    柳龍回頭一看，是曹乃漢。

    曹乃漢今天沒有表演，這大個關東漢子眼神挺誠懇的，關切道：“早點回去休息。”

    “怎麽樣老曹？我看你今天喝的不盡興啊？”

    柳龍裝作喝多了，擺了擺手：“我等會……走。我這還沒處理完呢！改日，咱哥倆再喝一杯。”

    見曹乃漢主動過來。

    柳龍開啟“知人之心”技能。

    曹乃漢為難的看著柳龍：“柳科長，晚上夜路黑，你自己得小心點。我今天沒喝多，要不然還是送你回家吧。”

    柳龍就聽到曹乃漢的心聲說道：柳龍不是壞人，雖然各為其主，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今夜白先生要動手，柳科長你要聽勸……走吧，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柳龍心裏一動，這個曹乃漢和他認識這麽些年。

    多少有了點兄弟的情誼。

    和李芳菲那些軍統的人不同。

    柳龍把手搭在了曹乃漢肩膀上，拍了拍，用隻有兩個人能說話的聲音說道：“老曹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兄弟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曹乃漢以為柳龍還沒有察覺到危險，還想提示什麽。

    他注意到離開的人群裏，有道目光在冷冷的盯著他。

    曹乃漢打了個冷顫，推笑道：“那行，柳科長，我先走了。”

    “好，路上慢點。”

    監獄門口本來熱鬧的宴會，現在人去樓空，留下一地狼藉。

    柳龍假裝去黑暗處撒尿。

    實則消失在那排房屋後麵。

    阿廖沙開了門，快速讓柳龍進來。

    柳龍換了身衣服，下了地道裏，用超凡金瞳的目力，看著另外一處，軍統那邊挖地道的情況。

    果然軍統的人已經挖到了邊沿，裏麵就是監舍。

    兩個碩果僅存的行動隊的隊員，拿著兩根炸藥，準備對監獄的牆壁爆破。

    看著表，似乎在等時間。

    柳龍看了看表，還差五六分鍾，就到了關東軍要放煙火的時候。

    軍統的人，估計是想借著外麵煙火的響動，遮掩住爆破的聲音。

    就在超凡金瞳目力快要消失的時候。

    有三個人進入了軍統租用的那處房間。

    一個是從宴會離開沒多久的曹乃漢，

    和晚上隻是稍微露麵的李芳菲。

    還有一個穿著黑風衣，帶著禮帽壓低遮住臉的人……

    他們從腰後麵抽出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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