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預判了你的預判，不管你如何掙紮，都難逃一死。”
    華裳夫人一張臉，此刻在上嫵看來，扭曲至極。
    上嫵有心試探，“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一句話似是點著了華裳夫人，她麵容猙獰，語氣不善道，
    “無冤無仇？你是哪來的臉說出這句話的，
    我與蕭長逸姻緣天定，若非你的出現，改變了原來軌跡，我至於周轉各國，像個玩物一樣被人踐踏嗎？”
    上嫵聽罷，嗤笑出聲，她大概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了。
    試問？
    這九州，誰有被各國諸侯納入後宮的本事？
    當屬華裳夫人無疑了。
    聽說，她本身就是南疆人，是上一屆南疆聖女。
    好好的聖女不想做，非要做個玩物，被人輕視看不起。
    上嫵不由得笑出聲，笑得肆意又張揚。
    看在華裳夫人眼中，知覺她在嘲笑自己。
    心中頓覺窩火，她憑什麽嘲笑自己，是誰給她的膽量。
    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帝姬，若非幼年被蕭長逸所救，她估計現在還不在躲在那個地方呢。
    “死到臨頭，還笑得出口？”華裳夫人柳眉輕挑，強勢道。
    上嫵眼眸陰沉，譏諷出聲，“我笑你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惡心，蕭長逸能看得上你才是他眼瞎。”
    華裳夫人滿臉怒氣，一巴掌打在上嫵臉上，指著她大聲反駁道，
    “你知道什麽？我年少時便愛慕他，落霞關外，他一身甲胄，手持長槍，將敵軍主帥挑於馬下的場景，我永遠都記得，
    那時，我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嫁給他。”
    說這話時，韶華夫人眼裏盛滿了回憶。
    提起落霞關，上嫵突然想到，記載華裳夫人風流韻事的手劄裏。
    上麵提到華裳夫人去過蒼梧，並受到蒼梧帝的喜愛，蒼梧帝把她視為座上賓，有意聘她為後。
    到底是怎樣的容顏，才使得一代君主說出這樣的話？
    華裳夫人是美，美中還帶著七分魅。
    可蒼梧帝不是傻子，若不是華裳夫人有用，他怎能執意把她留在蒼梧為後。
    她記得手劄上記載，華裳夫人是在莫家軍覆滅之前來的蒼梧。
    那段時間內，她可以做什麽？
    上嫵瞳孔猛然收縮，盯著華裳夫人一身南疆服飾愣神。
    她似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假設，華裳夫人去蒼梧，就是為和蒼梧帝談判。
    她助蒼梧帝拿下落霞關，蒼梧帝以後位為賞。
    華裳夫人擅長用蠱，製毒功夫亦不在話下。
    隻要她想，她可以製出無色無味的毒。
    戰場上，莫家軍拚死抵抗，也不應該盡數被滅。
    她聽蕭長逸說過，當時莫家軍的實力遠超蒼梧鐵騎。
    與三七閑下來的時候，她經常與他模擬戰場。
    依照蕭長逸的說法，哪怕莫家軍當中出現奸細，將作戰布防圖被泄露。
    可蕭長逸的外祖豈會沒有防備。
    她有幸讀過莫老將軍留下來的邊塞錄，上麵記載了市井商販、習俗信仰、當地特色，還有邊關戰事。
    仔仔細細讀下來，當時她隻感覺莫老將軍是個神人，能考慮到所有情況，並想好每一步退路。
    假設，落霞關戰況是這樣的，確實是有人泄露了布防圖，但莫老將軍臨時改了布防策略。
    如果是這樣，拚死守衛落霞關的將士會有一絲生機嗎？
    顯然，會的。
    然而，事實是，戰場上莫家軍拚死抵禦，怎料敵軍狡詐，改用毒攻，才造成莫家軍盡數被屠的場麵。
    而華裳夫人之所以周轉各國諸侯之間，皆是因為自己的出現。
    想必蕭長逸關山一戰，打的蒼梧潰不成軍，引起了蒼梧帝震怒。
    蒼梧帝翻臉不認人，欲要殺華裳夫人祭慰死去的蒼梧將士。
    這才使得華裳夫人做皇後的美夢破滅。
    比之此時，她看到蕭長逸驍勇善戰，勇退敵軍的場麵心生歡喜。
    長此以往，在逃避蒼梧帝派來殺手的情況下，難免不會生出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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