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她就是那個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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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婚欲碎前夫,別來無恙!
    “為你好,於公於私,這件事你都不該管。”
    霍嘉梵看著她,沉睿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作為疊翠園項目的負責人,消防出現問題你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你現在要做的,是把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出來,什麽都不要管。”
    “就是因為這個項目當初是我負責的,所以我才這麽肯定,消防沒有問題,你應該相信我,相信嘉騰。”
    “你這是在添亂。”
    “添亂?”陸昭昭看著霍嘉梵,暗自攥緊了拳頭,“我——”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霍嘉梵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直接按下接聽鍵,“喂?”
    “……”
    “找不到了嗎?問護工了沒有?”
    “……”
    霍嘉梵接電話的時候,陸昭昭就在旁邊看著,眼中的光亮一點點的暗淡下來。
    “……”
    “別著急,一個發卡而已,我現在過去給你找。”
    “……”
    掛斷電話後,霍嘉梵看向陸昭昭,“我要去趟醫院,宜恩那邊出了點情況,你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手上的燙傷還沒好,就別下廚了,我讓安捷給你訂餐。”
    看著霍嘉梵認真叮囑自己的樣子,陸昭昭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剛剛那個話題。
    他好像真的是個能把工作和私人感情分的特別清楚的人,上一秒還在告誡自己不要插手樂基集團的事情,下一秒就又能溫和細致的叮囑她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你去吧,”她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艱難。
    霍嘉梵走後,陸昭昭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環顧著四周,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自己已經住了一段時間的地方。
    房子很大,地毯是她讓徐甘從綏南寄過來的,是霍嘉梵曾經隨口誇讚過的,可是寄過來她鋪上之後,他卻似乎沒有任何的印象。
    櫃子上的插花是安捷新換上的,市場上買的,市價頗高,但藝術水準也的確是普通人做不到的程度。
    那兒之前擺著的是聞璐在的時候,她插的花,問霍嘉梵喜不喜歡的時候,他也說喜歡,可轉頭安捷更換家裏的新鮮花卉,不聲不響的就把那些花都處理掉了。
    她後來問過安捷,安捷並不知道那花是她插的,隻說她定時更換花卉,都是霍嘉梵默許的。
    其實從頭到尾,自己都沒能真的融入過他的生活,即便自己跟著他來了西港,住進他家裏,跟他朝夕相處。
    他的確對自己很好,事無巨細都安排的妥帖,來之前她以為自己要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安安穩穩的待在一個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人身邊。
    可人都是貪婪的,擁有了一些東西之後,就會想要更多。
    她可以不要霍嘉梵的偏愛,可是她卻發現在這個男人的眼中,根本沒有愛,或者說,沒有男女之間的愛。
    他對身邊的人都好,成立基金會,救助白血病少女,甚至無償資助了很多喬布那樣的少年到國外留學,聞璐去國外讀書也是他引薦,南山礦井塌陷的時候他可以不顧安危的護著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自己……
    這些都是他的為人處世習慣而已。
    看了好一會兒後,陸昭昭上樓去,徑直進了霍嘉梵的書房。
    在辦公桌後麵站了一會兒後,她熟練的拉開了左邊的抽屜。
    抽屜裏麵擱著一張去年的聖誕賀卡,落款處的‘宜恩’兩個字落在眼裏,讓她覺得眼睛澀的難受。
    霍嘉梵不記得她從綏南帶來的地毯,不記得誇讚過的她插的花,她送過的禮物後來都不知所蹤。
    可是他卻記得段宜恩慣常紮頭發的發卡放在醫院病房的哪個抽屜裏,卻把一張普普通通的賀卡當做珍寶一樣珍藏。
    不管段宜恩是不是他的親妹妹,這段時間以來,她都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在親情這件事上的付出,他所有的愛,所有真情實感的內心柔軟的部分,都交托給了親情,不會再有任何別的位置給別人。
    而她就是那個別人。
    她知道霍嘉梵是喜歡自己的,但也僅僅是喜歡而已。
    夜深了,夜幕落下後,太平山半山別墅門口,緩緩停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霍嘉梵下車後,擺手讓司機走了,自己一個人進了屋,手裏提著一個包裝簡潔的蛋糕盒子,另一隻手裏拿著一束花,黃玫瑰代表歉意。
    年紀大了,從來沒做過給女孩送花的事情,進屋的時候,他難得的有些拘謹。
    客廳的燈是亮著的,卻沒跟平時似的,一回來就有下樓的聲音。
    “昭昭,”他朝著樓上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在桌上擱下花和蛋糕,正要上樓去看看是不是睡了的時候,他看到了冰箱上壓在小黃鴨冰箱貼下麵的一張信紙,神色怔了怔。
    “二叔,我走了,回南城處理我該處理的事情,抱歉,我不該那麽要求你為我做出任何工作上的讓步,是我衝動了,我自己的事情本來就該我自己去解決的。另外,我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一時半會也帶不走,剩下的都收拾好放在車庫了,要是方便的話,讓安捷給我打個包寄到綏南就行,謝謝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後的日子祝好,勿念。——昭昭。”
    攥著信紙的邊緣,讀到最後落款,霍嘉梵的神色漸漸黯淡,在桌邊站了會兒後,他將桌上的那束花和蛋糕盒子都丟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些,他背靠這餐桌的邊緣,雙手插在西裝的褲兜裏麵,失神的看著空曠的屋子,似乎跟陸昭昭在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可是卻又好像少了點什麽。
    幾十年的風雲早讓他學會對身邊人的來來去去看淡了,即便會難受,但也很快就能調整過來,這次應該也一樣吧。
    此時,南城國際機場。
    陸昭昭一出機場就被迎麵的狂風吹的幾乎一個踉蹌,急急地上了出租車,報了聞璐家的地址,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嘀咕道,“怎麽這麽大風?”
    “說是要下大暴雨呢,”司機一口地道的南城口音,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道,“姑娘您是回來的早,再晚點兒怕是飛機落不下來呢,天氣預報說要連日暴雨,機場怕是要封了。”
    “南城每年都這樣,到八九月的時候連續一個月的雨也是有的。”
    “姑娘你是南城人啊,挺了解啊。”
    陸昭昭扯了扯嘴角,‘嗯’了一聲,偏過頭看向車窗外麵。
    機場高速下來,霓虹燈閃爍。
    南城的繁華從來沒因為誰的到來或者離去而暗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