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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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婚欲碎前夫,別來無恙!
    “我要見她一麵,她太衝動了,腦子不清醒。”
    “冷秋,你冷靜點,你現在見不到她,”韓越攔在冷秋的麵前,神情擔憂。
    陸昭昭被拘留後,冷秋連夜趕到警察局想要見她一麵,但是卻被警察局的人告知,目前是隔離審查,他見不到她,所以他才來找檢察署找韓越幫忙。
    韓越答應幫忙問問,但是警察局那邊給的消息是陸昭昭自己本身也不願意見冷秋,所以他也沒辦法。
    可冷秋卻是個執拗的性子,已經來檢察署堵了他兩天了。
    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蜂擁而至,讓人焦頭爛額,冷秋也不似從前那樣意氣風發的樣子。
    雖然自打盛氏集團出事後,他就有些頹廢,日子也是得過且過,但也不至於像是今天這樣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就出來了,一雙眼睛裏滿是紅血絲,一看就是一整夜沒睡。
    韓越說,“你知道昭昭為什麽被拘留麽?她跟警方說說疊翠園的消防的確是她疏漏,等於變相承認消防存在問題,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警察局根本沒資格拘留她,因為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消防的確存在問題。”
    冷秋忽然冷笑了一聲,“是,沒有證據表明消防存在問題,所有人就可以說消防就是存在問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這話什麽意思?”韓越眉頭一皺,“難道是我讓你們陷入這種境地的麽?”
    “如果你們檢察署能把消防不存在問題的證明早早發放下來的話,會出這種事麽?難道不是你們讓我們陷入這種境地的麽?”
    韓越不怒反笑,“照著你這個意思,厲風行任憑昭昭去背鍋,他也是在棄卒保車,不近人情了?”
    “沒錯,你們都是這樣的人。”
    “冷秋,你是不是瘋了?”
    “我是瘋了,我隻想要她安安穩穩的生活,可偏偏為什麽跟她不相幹的事情也要落到她頭上,她什麽命要遇到我這種人,要遇到我們這種人?”
    秋風乍起,吹起西裝的下擺,男人瘦削的肩膀在風裏顫抖,素來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那張臉上,此時堆滿了七情六欲,仿佛這些年刻意隱忍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都爆發出來了一樣。
    宛如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冷秋的聲音在蕭瑟的風裏回蕩,在檢察署門前久久不息。
    韓越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走的很遠,再叫的話也來不及了,天邊傳來一聲驚雷,瓢潑的雨幾乎瞬間就落了下來
    冷秋淋著雨走在路上,一身西裝被淋的濕透,卻仿佛渾然不自知似的,走的極慢,最終停在雨裏,宛如一尊雕塑似的,一動不動,引得路人頻頻回首。
    離他不遠的斜後方,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從檢察署門口就一直跟著他,此時的大雨在車窗上劈裏啪啦的砸出水花來。
    開車的女人戴著寬邊的帽子,遮蓋了大半張臉,抬頭的時候露出一雙丹鳳眼,很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任何的神采,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失去了生機。
    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馬路中央,那個淋雨的背影上。
    那雙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在看到他站了許久都沒想要動彈的意思後,眼中忽然騰起幾分煩躁,腳下緩緩踩下油門,開車朝著那道身影衝了過去。
    如果速度夠快並且不刹車的話,車禍死亡,是一瞬間的事情。
    因為巨大的衝擊,他會率先休克,然後在不及時得到救治的情況下直接當場死亡。
    街邊的人都看著這一幕,巨大的引擎聲中,站台上躲雨的行人也都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輛發了瘋的保時捷,還有馬路中央那個不要命的男人。
    可惜,保時捷在快開到男人身後的時候,突然急一個拐彎,從他身邊堪堪擦過,揚長而去。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高頻率的晃動,女人扶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豆大的淚珠落在手背上,她沒有回頭,而是開著車朝著江北方向出城去了。
    江北距離南城市中心開車需要三個小時,屬於待開發的鄉村。
    下大雨的時候,路並不是太好走,開車也一樣,一路的顛簸後,開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雨也停了。
    鄉間的農家小院,還有不少人是生火做飯的,嫋嫋的炊煙在灰蒙蒙的天空飄蕩,田地間綠油油一片。
    冷母剛做了飯,從廚房將飯菜端到堂屋裏麵,剛放下碗,院子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砰砰砰”聲音不大,倒不像是隔壁大嗓門的鄰居。
    “誰啊?”隔著院門,冷母警惕的問了一聲。
    她自己一個人住,平時跟人接觸都還是很小心的。
    “是我。”
    門外傳來的聲音讓冷母臉色一僵,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久久的都沒回應。
    “媽,是我,我的聲音你聽不出來了麽?”
    即便是隔著一道門,即便是這嗓音比起從前有所沙啞,可是能叫她一聲媽的女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
    冷母的手搭在門栓上,僵了會兒,繃著臉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叫誰媽呢?走錯門了吧你?”
    門外低低的笑了一聲,笑聲鬼魅,“沒走錯,媽,兩年不見了,我來看看您,您不是還因為幾十年前我爸陷害您第一任丈夫的事情,記恨我呢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聽說您跟冷秋斷絕母子關係了?那是不是也沒人告訴您,今天下午,他出車禍,死了。”
    一道急促的開門聲在夜幕中顯得格外詭異瘮人,“你說什麽?”
    冷母一臉驚惶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急聲問道,“冷秋怎麽了?”
    門口,一身法式波點裙的女人緩緩摘下墨鏡,紅唇魅惑,一雙丹鳳眼裏毫無生機,隻有陰沉沉的空洞,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冷母,不慌不忙道,“媽,您終於肯開門了,我還真以為,冷秋的死活你都不管了呢。”
    “若蘭……”冷母看著盛若蘭,臉色變得慘白,“冷秋到底怎麽了?”
    “放心,沒死,”盛若蘭的肩膀擦過冷母,徑直跨進院子,冷冷道,“盡管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