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愛的淡薄的人往往能愛的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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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婚欲碎前夫,別來無恙!
    四目相對中,空氣也凝固了。
    霍嘉梵靜靜地等著陸昭昭的答複。
    男女感情的事情上,他不是沒有主動過,隻是時間過去太久了,年輕的時候也有過愛人,但是生活不穩定,年少輕狂,爭強好勝,又要跟人鬥狠,最後就都分散在人海中。
    後來他身處在樂基集團,幾乎是西港的商業風暴中心,一不留神這個漩渦就要把他連同他身邊的人一同卷進去,萬劫不複。
    陸昭昭年紀太小,最初對她的照顧也不過是和聞璐那些女孩子一樣,像是轉移很多年前對妹妹的那份歉疚一樣,說到底是為了讓自己心裏好過。
    但後來這個女孩總陪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天性率真可愛,敢愛敢恨,愛一個人的時候全心全力的去愛,可恨一個人也逃的徹底。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當初放下樂基集團那麽多事情跑到綏南的客棧去一住就是幾個月究竟是為了什麽。
    說是為了休假,但世界上這麽多地方,僻靜幽深處比綏南好的不知道多了多少。
    要真的說喜歡,是很早就喜歡了,隻是到了他這個年紀,這個身份,想要去喜歡一個人要麵對的困境太多,年齡是一方麵,怕耽誤她,仇家太多又是一方麵,怕連累她。
    所以他最初隻是想像個長輩一樣陪在她身邊,等到有一天她找到另外一半了,他也能送她一份結婚的賀禮,風風光光的送她出嫁。
    從前他自認做得到這一點。
    但這一切都是基於從未得到過的前提,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晚的天台上,這個丫頭用那一雙坦率無畏的眼睛看著自己,說未來和他一起麵對的時候,悄然發生了改變。
    他是愛的淡薄,但不是不愛。
    而愛的淡薄的人往往能愛的很久。
    “我不希望,”四個字,沒有任何迂回,就和陸昭昭這個人一樣直來直去,在偌大的化妝間裏,擲地有聲。
    霍嘉梵背在身後的手指不由得收緊,沉睿的目光也跳動了一下。
    “二叔,”陸昭昭的語氣也有些艱澀,“感情的事情對我來說太複雜了,我本身是個簡單的人,也隻想要簡單的生活,二叔你有你的宏圖偉業,也有割舍不下的親情,這些都沒有辦法和我兼容……”
    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解釋道,“我沒有要強迫你放棄什麽的意思,你別誤會,我知道親情對你來說太重要了,我以前也覺得人一定要有感情的寄托,所以一頭紮進去就迷失自我,我不太喜歡那樣的我自己。”
    一個人能否讓別人喜歡,或許是一件可以努力的事情。
    而一個人如果不喜歡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相處時的自己,那隻能靠她去調整,如果怎麽也調整不過來,日漸增長的厭惡所導致的是必然的分道揚鑣。
    霍嘉梵原本就沉睿中那些些微的光芒也一點點的黯淡下去,直到最後消失不見,重新又變為那個曆經滄桑,看淡世事的模樣。
    “抱歉,曾經讓你成為那樣不喜歡的自己。”
    “沒事啊,這不怪你,那蜜月的事情……”
    霍嘉梵一直背在身後的手落下,插進口袋裏,語氣淡淡,“你就當我沒提過,今天的婚禮正常舉辦,等婚禮結束帶你家人在西港好好玩玩,然後我會讓人送他們回去,這些你都不用擔心。”
    “謝謝。”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嗯。”
    目送霍嘉梵離開,陸昭昭失神了好一會兒。
    這五六年的時間裏,她困於感情中太久,愛情帶給她的,苦痛壓抑敏感多疑更大過於甜蜜幸福,和冷秋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和霍嘉梵亦如是,她反省過,發現是自己性格的問題。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無法再從一段親密關係中獲得信任感,也許是在冷秋那兒缺失的,又或許天生就不具備。
    總之人生苦短,也未必一路要愛情同行。
    此時,外麵宴會廳裏,賓客如雲。
    霍嘉梵剛從化妝間出來,安捷和丹尼爾便迎麵走來,“先生……”
    他臉色不太好,難得一見的陰鬱,這讓安捷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往他身後化妝間方向看了一眼,大概也猜到是個什麽情況。
    “先生,瑞士那邊的行程需要取消麽?”
    她問出這話的時候,丹尼爾狠狠捅了她胳膊一下,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捷在這些事情上向來有些遲鈍,說話也直接,這會兒問都問了,也收不回來。
    霍嘉梵卻說,“不用,照常。”
    說完這話,他闊步走向宴會廳,若無其事的和賓客們打招呼。
    丹尼爾抱著胳膊,不解道,“行程不取消?難道是成了?陸小姐答應了?”
    一旁,安捷幽幽道,“不,我覺得相反,陸昭昭顯然是沒答應,先生被拒絕了。”
    “那還去什麽瑞士?”
    “靜靜心吧估計。”
    “……”
    另一邊,太平山警署。
    “我們警長今天真的很忙,但是他說努力在趕過來的路上了,這路上堵車,你們可能不清楚,西港這個路真的太堵了。”
    “別跟我說這些,你們這是搪塞推諉,一個大活人在你們這兒消失的,你們不負責,告到司法局那邊去,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聞璐連桌子都拍上了,活了這麽多年她都沒在外麵這麽撒潑過。
    “小姐,您這……”
    “叫誰小姐呢?你們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的就換個人來,跟你扯了半天都沒說明白,要個監控有這麽難麽?”
    聞璐一邊罵人,一邊拿眼角的餘光往厲風行那邊看。
    直到厲風行起身遞給她一個眼神,她這才冷著臉,一把拿了放在桌上的手包,“我跟你們說不明白,我現在就去司法局告你們去。”
    說著,她便朝著身後喊道,“老公,走了。”
    厲風行從頭至尾很有涵養的跟別的探員溝通著,而聞璐這邊一個小時幾乎換遍了整個警署的探員,鬧得大廳雞犬不寧,所有人頭都要炸了。
    所以一見這位祖奶奶要走,幾乎是所有人眼睛都亮了,嘴上道著歉,可身體卻誠實的很,一路送聞璐夫妻倆到門口,目送他們上了車,這才陸續鬆了口氣。
    一上車,聞璐忙問道,“晨陽那邊怎麽樣了?得手了嗎?”
    厲風行麵色凝重,“已經拿到監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