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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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婚欲碎前夫,別來無恙!
    麵對大太太的質問,四太絲毫不怵,輕飄飄的將皮球踢了回去,“這是好事啊,您怎麽看著不大高興?”
    大太太握著念珠的手微微收緊,麵色平靜,“沒有不高興,隻不過是很詫異,小景前腳剛回來,後腳你就知道了,看來你在這莊園裏麵很得人心。”
    四太嫣然一笑,“您常年吃齋念佛不管這莊園裏麵的事兒,老爺現在又病了,我難免多管些雜事而已,不過現在既然二少爺回來了,您身邊有助力的人,我也可以省省心了。”
    大太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
    活在這莊園裏麵的人,哪個不是九曲回腸十八個玲瓏心,當初都是擠破頭要住到這兒來的,仿佛隻有住進這山香莊園才能代表自己的身份。
    唯獨四太,即便是被賭王公開承認了,也從來沒有要入住的意思,她就在西港住著,逍遙自在,偏偏還對這莊園的事情了如指掌。
    要說賭王身邊日子過得最恣意的,莫過於她了。
    大太太盤著念珠,暗忖以前這些年倒是小瞧她了,年紀輕輕,眼光倒是長遠。
    四太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道,“我也知道我突然來訪過於冒昧了,主要是快除夕了,一年到頭咱們家也聚不上幾次,也就是除夕能闔家團圓,既然二少爺回來了,那除夕夜的家宴,應該是要參加的吧?”
    大太太眉目微微收緊,“小景身體不大好,我派人找了許多人才找到他,小家子養出來的,跟家裏其他人不同,沒見過什麽大場麵,就不必了吧?”
    “害,家宴而已算什麽大場麵,往年老爺身子爽朗的時候,來的親戚還多些,這幾年老爺身子不好,也就是家裏人聚一聚的,算起來也就是您,三姐姐,我,還有幾個孩子們而已。”
    四太太一雙眼睛靈動慧黠,轉了一圈,“何況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老爺的意思。”
    提到‘老爺’,大太太扣住了一顆念珠,麵色一緊,“老爺?”
    “要不是老爺吩咐我走這一趟,我也不敢來隨便擾了您的清靜。”
    四太太悠悠然的拋下這話,就算是狐假虎威,這話也已經宛如定海神針一樣,動不得了。
    “那家宴的事兒就這麽定了,總之我也不在莊園裏住著,怎麽操持還是跟往年一樣,三姐姐會安排好的,老爺還在醫院等著我回話,我就先走了。”
    “四太太慢走。”
    女傭送四太太到院子門口,折返回來的時候隻看到屋子裏麵念珠撒了一地。
    “太太。”
    大太太沉著臉,“把院子裏的人都叫出來一個個排查,誰走漏的消息直接處理掉,當著其他人的麵,讓他們看看走漏消息的下場。”
    “是,”女傭一臉的忐忑,“那家宴的事兒,要讓二少爺參加麽?”
    “當然要參加,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個女人倒是會先發製人。”
    “其實太太您也不必太生氣了,您原本不就是打算跟老爺說二少爺還在人世的消息的麽?這麽一來都不用您開口了。”
    “你懂什麽,原本主動權在我們手上,被她這麽一插手,反倒成了我們心虛,找到小景了還藏著掖著。”
    多的話,她也懶得跟女傭說,不悅的瞥了她一眼,“去忙你的。”
    “是。”
    賭王這個人一輩子見多了陰險狡詐的事兒,要說各房的明爭暗鬥他看不出來,那絕對不可能,不過是坐山觀虎鬥而已,恐怕整個莊園的人的心思加起來都不及他一個人的多。
    四房這次抖落出去小景的事情,指不定他心裏在琢磨什麽呢。
    原本的計劃就這麽被打亂了。
    此時,四太的車穿過山香莊園的大道,她一手掀開後座遮光簾的一角,目光在東側一棟兩層的別墅上停了好一會兒。
    “太太,大太太可真夠厲害的,二少爺這都‘失蹤’了多少年了,還能被她找回來。”
    “失蹤?”四太太放下簾子,神色淡淡,“我看未必是失蹤。”
    這麽多年,外麵都傳大太太這房子嗣零落,罪魁禍首都是後宮起火,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幾房的人爭鬥,豪門恩怨殺人不見血,平白讓她也跟著背黑鍋。
    “苦肉計而已,你當大太太真的不爭不搶呢?當年大太太房裏兩個兒子失蹤的事情最後懷疑到三房頭上,這些年老爺對三房一直不冷不熱的,也因為這個事情,外麵再多女人也不肯再給名分,這招釜底抽薪做的夠狠的。”
    要不是這招釜底抽薪,她也不至於這麽多年才得了一個名分,至今也住不進這山香莊園來。
    “您是說,兩位少爺失蹤是大太太自己……”
    “還不明顯麽?”四太太冷笑一聲,“武則天都沒她做的狠,不過她應該也沒料到,算來算去,也沒護的兩個孩子周全。”
    要不是當年算計的太多,把兩個孩子都送走,也不至於在外麵被二房逮著機會殺了一個,這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的痛。
    “但她還是沒按耐得住的,她吧,念經念的還不夠,對二房下手下的太狠了點兒,就算是我什麽都不說,老爺都看出來了。”
    “……”
    “等著看吧,除夕夜可有一出好戲呢。”
    山香莊園的門緩緩打開,白色的賓利在清晨的陽光下揚長而去。
    ——
    “莉莉婭呢?”
    客廳裏,空氣冷凝的仿佛一個冰窖。
    景宗鐵青著一張臉,冷冷的盯著聞璐和徐甘兩個人,“她去哪兒了?”
    聞璐握緊了徐甘發抖的手,強作冷靜,“我怎麽知道?昨晚她根本沒跟我在一起,你又沒讓我看住她。”
    “是麽?你不知道?”景宗將拳頭捏的直作響,“我看這幾天我是對你太客氣了,你真以為自己是來做客的?”
    聞璐小聲嘀咕,“做客的會被關在這兒麽?坐牢還差不多。”
    正僵持著,阿朱從樓下跑上來,“少爺,一樓洗手間的通風口被人動過。”
    聞言,景宗麵色一沉,“莊園裏麵的監控調出來了麽?”
    “調了,調監控的人說莉莉婭是淩晨從西側山腳下跑的。”
    “追,追到之後抓不回來就地處理掉。”
    景宗的語氣中滿是對生命的不屑,殺一個人對他來說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原先聞璐還覺得他或許還顧念和莉莉婭的情分,現在來看,恐怕是自己多想了。
    徐甘的身子抖得厲害,聞璐抱著她,壓著嗓子小聲道,“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