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2章 事能壓下去,錢也能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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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裏,杜明德眉頭緊鎖。楊博文則是愣了愣,隨即像是回憶起什麽似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道“確實啊,蔣老,您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張紙……”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那張紙上的字跡,潦草得我都差點沒認全,"滬上博物館"幾個字還是勉強拚出來的。”
    杜明德抿了抿嘴唇,聲音帶著幾分幹澀手指在桌麵無意識敲了兩下,“如果真是上麵派他來查這事兒,滬上博物館上下一心,他單槍匹馬,就算知道內情又能怎麽樣?連個見證人都沒有,根本無從下手!”
    “再說了,”蔣老抬手在空中畫了個圈,目光掃過兩人,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你們二位也是老江湖了,這種事,哪次上麵不派個成群?”
    他伸出三根手指,語氣加重了幾分,“要鑒定件文物,派個七八個人;要來拍幾張圖片資料,少說也得組個隊伍。像陳陽這樣,一個人單刀赴會,你們見過嗎?”
    “這麽大件事,就一個人?”蔣老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某種壓迫感,“你們覺得合理麽?”他目光灼灼,手指在桌上輕輕叩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番話讓杜明德和楊博文同時僵住。杜明德猛地挺直腰背,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椅子的扶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楊博文則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手指在桌麵上一下一下敲著。兩人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片刻之後,杜明德的喉結艱難地動了動,聲音有些發緊“蔣老,如果您猜的是真的,那陳陽……”他停頓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那句話,“那陳陽豈不是麻煩了?”
    蔣老緩緩搖頭,手指輕撫胡須,目光深邃如淵,“這……”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幾分不確定,“這我就不好說了。”
    “不是……”楊博文猛地抬起頭,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蔣老,您這麽說,那馬副館長就沒看出來?他可是常年混跡於這些場合的啊!”
    蔣老輕哼一聲,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吹開浮沫,啜飲一口,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小馬那些人,哪個不是官場上摸爬滾打的?你看看陳陽點名的那些人,哪個是他們敢輕易得罪的?”
    他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更何況,關鍵時刻,徐景天還幫了陳陽一把,事情已成定局,他們心裏害怕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那麽多!”
    “所以我說,老杜,你這徒弟,真是不簡單!”
    杜明德指尖摩挲著茶杯邊緣,眉心擰成了川字,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此刻,他心亂如麻,腦海中不斷閃現陳陽那張總是帶著幾分狡黠的臉——這小子,向來膽大包天,這種事他倒是幹的出來。
    他想起剛才蔣老的分析,後背一陣陣發冷。官麵上的事兒,他雖不常接觸,卻也聽說過其間的波譎雲詭,比古玩行的水更深,暗礁遍布,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杜明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每敲一次,心頭的擔憂便加重一分。若是事情敗露,馬副館長那樣的人物,豈是輕易就能糊弄過去的?他背後牽扯的勢力盤根錯節,一旦發現自己被陳陽當猴耍,豈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裏,杜明德太陽穴突突直跳,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屆時,陳陽怕是要麵對的不僅僅是馬副館長的怒火,還有他背後那些看不見摸不著,卻能在滬上博物館翻雲覆雨的勢力。
    “最麻煩的是……”蔣老指尖摩挲著杯沿,緩緩放下瓷杯,發出一聲輕響,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清晰。他目光微沉,似有幾分猶豫,最終還是壓低聲音開口,“這件事,我細琢磨了一下,保不準上麵根本不知情,全是陳陽那小子自己鼓搗出來的。”
    屋內氣氛驟然凝滯,連空氣都仿佛慢了幾分流動。蔣老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細微的聲響,“你們想想,要是孫副館長那筆錢真批下來了,事情鬧大了,上麵順藤摸瓜一查,發現壓根兒就沒這回事……”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掃過對麵兩人,聲音壓得更低,“那陳陽,可不就成了眾矢之的?他這算是假傳旨意,偽造上級指令”
    杜明德和楊博文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擔憂。楊博文下意識地搓了搓手,眉頭緊鎖,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杜明德則攥緊了手中的茶杯,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茶水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卻無人去飲。
    短暫的沉默後,蔣老歎了口氣,打破了屋內的寂靜,“到時候,滬上文物圈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恨透了他。陳陽等於把所有人都耍了,也把路給堵死了,這梁子……可就結大了。”
    三人再次交換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那一刻,他們腦海中幾乎同時浮現出同一個畫麵陳陽獨自一人,站在滬上博物館的大門前,身後是無數雙憤怒的眼睛,前方則是深不見底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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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街道的喧囂,黑色轎車穩穩停在了滬上老飯店門前。馬副館長率先推開車門,腳剛落地便下意識整了整衣領,像是要刻意彰顯幾分官場上久經沙場的威嚴。陳陽緊隨其後,下車時帶起一陣細微的風,掠動著他額前的碎發。
    仰頭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塊褪了色的牌匾,“滬上老飯店”五個字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沉穩。陳陽眯了眯眼,目光順著牌匾緩緩掃過飯店外斑駁的紅牆,那些歲月沉澱的痕跡無聲訴說著這裏曾經的輝煌與變遷。
    飯店大門兩側的石獅子蹲踞已久,左邊的雄獅口中石珠磨損得厲害,右邊的雌獅腳下幼獅雕像的尾巴斷了一截,卻依然透著股子莊嚴勁兒。陳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心中暗忖這地方怕是真的有些年頭了。
    透過半開的玻璃門,一股混合著老式紅燒肉、清蒸蟹黃包氣息的暖風撲麵而來,勾得人胃裏微微泛酸。陳陽下意識抿了下嘴唇,喉結輕輕滾動,耳邊傳來馬副館長故作淡定的催促聲“陳處,您請!”
    步入門內,最先撞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木雕屏風,上麵雕著八仙過海的圖案,每一尊神明都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能從畫中躍出。繞過屏風,大廳裏擺放著十幾張紅木圓桌,桌麵光亮如鏡,反射著頂上的琉璃吊燈散發出的昏黃光線。
    陳陽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正廳中央那塊寫著飯店曆史的木牌上,滬上大飯店,清光緒元年創立,初名"榮順館",位於舊校場路,毗鄰豫園。因菜式地道,風味獨特,滬上百姓愛稱"老飯店",此稱呼沿用至 1964 年。同年,遷址福佑路,正式更名為"滬上老飯店"……
    “看什麽呢?”馬副館長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打斷了陳陽的思緒。陳陽收回目光,轉身跟上馬副館長的腳步,暗暗將這份異樣的感覺壓了下去。
    陳陽仰頭打量著那塊古舊的匾額,他眯起眼睛,狀似隨意地嘖了一聲“謔,馬副館長,您這陣仗擺得夠大的啊!”
    他邊往裏走邊刻意放緩腳步,目光掃過飯店外牆雕花的青磚,嘴角微微上揚“這地方我熟,老派人提起來都是"榮順館"這名兒。光緒元年開的張吧?都說這兒最出名的兩道菜——八寶鴨,那油脂滲進米裏的焦香,嘖嘖;還有油燜蝦,殼脆肉嫩,連蝦線都處理得幹淨。”
    馬副館長聞言腳步一頓,臉上堆起的笑容略略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他側身弓腰,擺出幾分謙恭的姿態,伸手引路“陳老板果然見多識廣!連這老店的來曆都門兒清,不少本地人也隻當這是個吃飯的地兒,哪裏知道背後這些故事。”
    進了預訂的包間,陳設雖顯古舊卻處處透著精致。一張紅木圓桌,牆上掛著的老照片訴說著飯店的變遷。
    酒過三巡,桌上菜肴琳琅滿目,陳陽卻像是餓極了般,對每一道菜都來之不拒,吃得津津有味。他時而夾起一塊八寶鴨的皮,細細品咂其中的酥脆;時而用筷子挑起一隻油燜蝦,連殼帶肉一並送入嘴中。反觀馬副館長、馮源和唐主任,三人雖舉筷,卻明顯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飄向陳陽,像是在等他開口說什麽。
    酒足飯飽,陳陽終於停下了筷子,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輕微的聲響。他從懷裏摸出一盒煙,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繚繞的煙霧。
    馬副館長搓了搓手,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傾,語氣裏帶著幾分自嘲,“陳老板啊,不瞞您說,咱們滬上博物館這些年,真是不容易!”
    他頓了頓,像是要組織好語言,又像是感慨萬千,“為了那麽一件件祖宗留下的寶貝,我們這些人,跑斷了腿,磨破了嘴,有時候為了爭那麽一點經費,還得賠上笑臉,陪上時間,甚至——”他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絲苦澀,“——還得自掏腰包填補窟窿。”
    他抬起右手,在空中虛虛一握,仿佛手中還殘留著跑腿時捏緊的幾張薄薄的鈔票,“您想想,就這麽拚死拚活,風裏來雨裏去,咱容易嗎?可偏偏,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馬副館長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懣,“怎麽就出了姓孫的這麽個畜生!”
    他猛地一拍大腿,力道之大,讓陳陽不禁看了一眼,“這家夥,完全是毀了咱們的心血啊!我們這麽多年的努力,全他媽喂狗了!”
    一旁的馮源聞言,也跟著重重歎了口氣,端起麵前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茶水濺到了紅木桌上,他也懶得擦,隻是無力地將茶杯放回桌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陳老板,丟人呐,真丟人!”
    他搖頭歎息,聲音低沉,帶著說不出的沮喪。
    “您放心,”馮源勉強打起精神,挺直腰板,語氣堅決,“這件事,我們一定嚴肅處理,絕不姑息!那姓孫的,我們絕對讓他付出代價!”
    “對對對!”馬副館長立刻附和,連連點頭,額頭幾乎要碰到桌麵,“馮館長說得對,這種敗類,必須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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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陳陽的神色,聲音也低了下去,帶著一絲試探,“陳處,您看……這件事能不能……能不能降低一下影響?”
    他舔了舔略顯幹澀的嘴唇,語速慢了下來,“當然”
    馬副館長是給自己壯膽,也像是生怕得罪了陳陽,“這並不是讓您幫我們弄虛作假,隻是……”他絞盡腦汁,尋找著合適的詞語,“隻是……隻是將這件事的影響範圍縮小一些,越小越好……”他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一絲卑微的懇求。
    陳陽始終沒有說話,隻是用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輕輕彈了彈煙灰,目光在馬副館長、馮源和那位沉默不語的唐主任之間來回掃視。包間裏的氣氛一時凝滯,隻有空調出風口傳來輕微的嗡嗡聲。
    終於,陳陽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可以。”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馬副館長和馮源、唐主任幾乎同時愣住了,他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陽。
    這答應得也太爽快了吧?就這麽輕飄飄的兩個字,就把他們心頭壓著的巨石給挪開了?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陳陽已經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裏,目光銳利地掃過三人,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幾位,”陳陽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辨,“我在這裏跟你們這麽說,這件事,不但能縮小範圍,我還能讓它徹底壓下來。”
    陳陽說著頓了頓,目光掃過三人緊張的麵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可以給你們一個保證,這件事,除了我師爺宋老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會知道。”
    陳陽一邊說著,一邊察著三人的反應,見他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才接著說道,“而且……”他故意拉長了尾音,目光在三人間來回掃視,“不但事情能壓下來,如果申請的批款——”
    他一字一頓,“380 萬,順利的話,還能一分不少地到你們的賬戶上!”
    嘶!三人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馬副館長更是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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