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準備進入黑市的人，就在兩排人中間這麽走著，陳陽時不時翹腳往前看著，心裏暗暗琢磨著每個人的反應和表情，有成功的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也有因為不認識兩人中另一人失敗的，隻能垂頭喪氣地原路返回，陳陽在心裏默默計算著成功率，發現大概隻有一半的人能通過這一關，很快就到了陳陽和黃大山。
    來審視陳陽和黃大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位胖子，陳陽心裏不禁緊張起來，胖子見到黃大山，笑著抱抱拳，那熟悉的樣子讓陳陽稍微放了點心，陳陽注意到胖子左手小指缺了一截，默默將這個特征記在了心裏，同時也在思考這個殘缺是意外造成的還是某種特殊的標記。
    “黃老板，您又來了，上次你可是占了大便宜嘍！”胖子笑嗬嗬跟黃大山說著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那個清代的瓷瓶，您轉手就賺了三萬，真是好眼力啊！”
    胖子說話間，故意壓低了聲音，仿佛在透露什麽秘密，“不過這次的貨可比上次更有意思，有幾件東西連我都眼饞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往旁邊掃了一眼，目光在陳陽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評估著什麽。
    黃大山聽到胖子的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收斂起來，衝著胖子抱拳，“周老板，您過獎了，我這就是小打小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再說了，那瓷瓶也是碰運氣，要不是您慧眼識珠，我哪能撿到這個漏兒？”
    黃大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陳陽，似乎在暗示什麽，“這行當嘛，有時候運氣比眼力更重要。”
    周胖子聽了黃大山的話，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黃老板您這話說得，咱們這行當，三分眼力七分運氣，這話一點都不假。”
    他說著，突然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了陳陽身上，“黃老板，你身邊這位是……”
    周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仔細打量著陳陽，眼神中帶著審視和好奇，仿佛在回憶著什麽。
    突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臉上露出了誇張的吃驚表情，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哎呦喂，這不是…這不是陳陽陳老板嗎？您來了？”
    周胖子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仿佛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我的天哪，真的是您！”
    他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恭敬，“陳老板，您能來我們這小地方，真是…”
    “您這真是讓我們蓬蓽生輝呀！”周胖子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音，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我們這土地廟，怎麽驚動了您這尊真佛啊！”
    陳陽看到周胖子如此激動的反應，心裏暗暗好奇，不知道這個胖子到底知道自己什麽，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謙遜的態度。
    他急忙笑著抱拳，態度誠懇地說道“哎呦，不敢當，不敢當！”
    陳陽說話間，暗暗打量了一下胖子，發現對方眼神中確實帶著敬畏，但又隱隱有些試探的意味。
    他心裏暗想，這人應該確實聽說過自己的名聲，但認識不認識自己就不知道嘍！
    陳陽表麵上保持著淡定，繼續說道“不知道這位老板貴姓？以前好像沒有見過麵。”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客氣，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審視，想要從對方的反應中得到更多信息。
    周胖子聽完陳陽的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屋子裏回蕩，“陳老板您這話說”
    他一邊笑著，一邊衝著陳陽擺擺手，態度變得更加恭敬，“陳老板，您的大名在北三省，哪個古董圈裏的人不知道呀？”
    周胖子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真誠的敬佩，“您在古董鑒定方麵的本事，那可是神乎其技啊！”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自從您出道以來，從來沒有看走眼的時候，這本事我們這些人哪裏敢比？”
    周胖子越說越激動，仿佛在談論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現在嘛，隻要我認識你就行，您沒必要認識我這種小人物！”
    說著，胖子恭敬地一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放行，“陳老板，黃老板，祝你們今晚好運，一定能淘到心儀的寶貝！”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真誠的祝福，但眼神深處似乎還隱藏著什麽其他的意思。
    陳陽聽到周胖子的祝福，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關算是順利過了。
    他客氣地一抱拳，笑著說道“多謝多謝周老板！”
    陳陽說話間，已經開始考慮接下來的計劃，“等日後兄弟到了江城，一定要登門拜訪，我好好安排兄弟，咱們好好聊聊這古董買賣的門道！”
    周胖子聽到陳陽的邀請，臉上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連忙擺手道“陳老板客氣了，您能記得我這個小人物，已經是我的榮幸了！”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真誠的感激，仿佛能得到陳陽的邀請是天大的榮耀。
    客氣了幾句，陳陽和黃大山邁步就往外麵走，剛走出去沒兩步，突然聽到後麵喊起來了，“我憑啥不能過去，我們跟陳老板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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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呀，”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還聽到兩聲拍拍背包的聲音，“我這裏麵都是陳老板需要的東西，你讓陳老板自己背著呀！”
    陳陽聽到聲音就知道是方大海和勞衫被攔住了，心裏暗歎一聲，他急忙轉頭看去，看到兩人被攔住，方大海正漲紅著臉跟那些守門的人理論，而勞衫則緊緊抱著背包，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陳陽急忙走了過去，“這位兄弟，這兩人跟我來的，您看看……”
    周胖子臉上可沒有剛才的笑模樣，那張圓潤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眼神也變得冷淡起來，把臉一冷，“陳老板，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但這是規矩。”
    “我也知道，您是第一次來，可能不懂，”周胖子把手一伸，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開始給陳陽講了起來，“我們這的規矩，到了這裏，所有隨行人員不得入內，任何人都不可以。”
    “這規矩從我們這開張第一天就有了，”周胖子繼續說道，“不管是誰的手下，不管是誰的助理，一律不準進入。這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也是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明白，明白！”陳陽微微笑著點點頭，“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陳老板，這規矩可不是我定的，我也沒辦法！”周胖子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你們哪裏來的這麽多破規矩！”方大海瞪圓了眼珠子，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你們自己說說，從剛才到現在，一會換個地方，一會換個地方，耽誤了多少時間？”
    “就是！”勞衫也在一旁附和道，“我們大老遠跑過來，容易嗎？”
    說著，方大海掃了一眼陳陽，之後伸手一指那些守門的人，“你知道你耽誤我們陳老板，少掙了多少錢？”
    “我們陳老板時間寶貴著呢！”方大海繼續嚷嚷著，“一分鍾幾萬塊錢的買賣，你們這樣拖拖拉拉的，誰賠得起？”
    周胖子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這位兄弟，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們這裏的規矩，是保護所有來客的安全，包括你們陳老板在內。”
    “保護？”方大海冷笑一聲，“我看你們是故意刁難！”
    “柱子！”陳陽忙喝止了他，“別胡說八道！”
    然後陳陽轉向周胖子，客氣地說道“周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我這手下不懂規矩，您別見怪。”
    “既然是這裏的規矩，那我們當然要遵守，”陳陽繼續說道，“不過這兩個人確實是我的助手，他們身上帶著我需要的一些東西……”
    周胖子擺擺手，“陳老板，您的話我理解，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任何人而破例。”
    “那我們的東西怎麽辦？”勞衫急了，“這背包裏都是陳老板一會要用的！”
    “這樣吧，”周胖子想了想，“你們可以把需要的東西交給陳老板，讓他自己帶進去。”
    方大海一聽就炸了，“憑什麽？陳老板什麽身份？你見過誰家大老板自己拿包的！”
    “就是這個道理，”勞衫也不甘示弱，“我們又不是來搗亂的！”
    周胖子的耐心也快要耗盡了，“兩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我們這裏鐵打的規矩！”
    “什麽鐵打的規矩，我看就是你們故意為難！”方大海越說越激動，“信不信我！”
    陳陽見勢不妙，趕緊上前攔住方大海，“夠了！在人家的地盤上，就要遵守人家的規矩！”
    方大海雖然嘴上不說了，但臉上的不滿還是寫得清清楚楚，他小聲嘟囔著“什麽破地方，規矩這麽多……”
    “你再說一遍？”其中一個守門的人聽到了，立刻瞪著方大海。
    “我說什麽了？”方大海梗著脖子，“我就是覺得你們這規矩太多了！”
    “柱子！”陳陽厲聲喝道，“閉嘴！”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緊張，周胖子也皺起了眉頭，其他幾個守門的人也都虎視眈眈地看著方大海。
    方大海把頭一仰，“你們瞅啥？”
    “瞅你咋的！”
    “你t不讓瞅呀！”
    “規矩就是規矩！”這時候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聲音刺耳得像指甲劃過玻璃，聽得人直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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