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歸一一臉懵逼，茹晨陽喝了一杯酒後意味深長說道：
    “姐夫，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你是在想你們禦林軍已經解散十年，十年足以改變很多事。你們當年的兄弟情義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慢淡化，是不是這樣？”
    “老弟，說真的，禦林軍剛解散那會，我是真想兄弟們。可是十年過去，隨著孩子的出生，長大，我已經沒有那麽濃烈的想法。如果兄弟們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我非常樂意。可是這種造反，連累家人的事，我真不能因為十年前的兄弟情義就將一家老小的生死置之度外。”
    歸一說完，直接悶了一大口酒，看得出，他內心非常矛盾。
    “姐夫，我看的出來，這次鎮國王所謀甚大，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草草了事，這種無休止的擦屁股之事，鎮國王應該也厭倦了。所以，這不是要造反。”
    “不是造反是什麽？”
    “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聽到這，歸一直接石化。
    “老弟，你是說大帥他要做皇帝？不能吧？他有很多次機會的。再一個，他現在不是在北美弄了個大炎國嗎？他已經是皇帝了，沒必要再回來做惡人。”
    “姐夫，所以說啊，你還是不了解鎮國王。雖然我和鎮國王接觸的機會不多，可是我認識他早，而且我一直在研究鎮國王，研究這個大唐最具人格魅力的王爺。所有人都覺得鎮國王在乎的是土地，是地盤，是領土。其實錯了，鎮國王在乎的從來就不是土地，這玩意海外多的事，要多少有多少，鎮國王不缺。”
    “那大帥在意的是什麽？”
    “是人，是大唐千萬百姓，是炎黃子孫。今日我把話放在這，不管鎮國王在海外有多少財富，多少土地，多少人口。隻要我們這片土地上的炎黃子孫日子過的不好，被欺壓了，鎮國王立馬會衝回來。所以，這次鎮國王很可能會取而代之，畢竟這種反反複複的欺壓百姓，他也受夠了。就算鎮國王不取而代之，也不可能在實行現有的帝王製。所以我說，這次鎮國王所謀甚大。風險大，機會也大。”
    麵對小舅子這麽直白的提點，歸一自然是明白小舅子的意思。
    “老弟，我承認，機會很大，可是你也說了，風險也很大。兄弟們清閑了十年，不可能還熱衷這些，他們的心早就淡了。除了當年和大帥最要好的那幾個人，其他人不會去。”
    “恰恰相反，我覺得當年的禦林軍，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去，包括你。”
    看到歸一準備開口反對，茹晨陽趕緊搶著打斷。
    “姐夫，你先別著急反對，你聽我把話說完。以前你們禦林軍解散時，大家是不是都打著光棍呢？就算有成親的，很多都還沒生孩子吧？就是生了孩子，也隻有一兩個吧？”
    “現在十年過去了，禦林軍兄弟應該全成親了吧？畢竟禦林軍都是人高馬大之人，又有軍功，有錢，回到家鄉，多多少少也有安排，大多數都是吃皇糧的人，娶個媳婦不成問題。媳婦娶了，又是十年相安無事的日子，孩子也應該都生一大群了吧？”
    “這問題就來了，如果打光棍自己一個人，那還好說，懶懶散散過日子唄。可成家了，生孩子了，那可不行。一家老老少少那麽多張嘴，天天要吃飯，要穿衣。現在物價飛漲，工錢反降，這一來二去，誰的日子好過？孩子要讀書，鎮國王走後，讀書再也不是免費，要花大價錢。孩子要住房，現在房價被世家控製，天天喪心病狂的漲。”
    “姐夫，你試想一下，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以前二十萬禦林軍兄弟，誰的日子能好過？如果日子好過，也不會出現一萬禦林軍兄弟前去長安城討要俸祿被槍殺的事出現。他們為何命都不要，也要去討要俸祿？那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了，沒有這俸祿，一家老小就要餓死，沒法子。”
    說到這，看到姐夫還是一頭霧水。茹晨陽不禁開始為自己外甥，外甥女的智商擔憂。
    “姐夫，還記得剛剛我說的嗎？禦林軍眾兄弟如果打光棍，很可能不會有多少人前去。可他們都成家了，一定會前去，他們缺錢。孩子，家庭是他們軟肋，不允許他們清閑。他們不是為了兄弟情義去，他們是為了前程，為了孩子的前程，為了家庭的生活，他們必須去。”
    “老弟，你的意思是大家夥不是因為兄弟情義？”
    “姐夫，你怎麽還不懂？所謂的兄弟情義會淡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這個。別說現在禦林軍已經解散十年，就是當年你們禦林軍打遍天下無敵手，縱橫到天邊地極時，支撐你們禦林軍凝聚在一起的也不是什麽兄弟情義，而是鎮國王給的太多，禦林軍待遇太好。”
    “現在呢？十年過去了，還有幾個人在意那不值錢的兄弟情義？連你這個禦林軍將領都猶猶豫豫，更何況其他人？自古以來，任何一個群體的凝聚力都不是情義，而是利益。能夠凝聚一個群裏不解散的，也隻有既得利益。當然，也有例外。桃園三結義例外，僅此一例。其他所有群體，靠的都是利益。”
    “老弟，我懂了，兄弟們現在日子不好過都想著跟大帥再幹一場，最後論功行賞，謀個前程？”
    “姐夫，是當年禦林軍解散時，眾人分到的利益要麽揮霍完了，要麽被官員侵占了，要麽是家中開銷太大，透支了。你們那幫兄弟如果想改變這一切，就必須擁護鎮國王，必須跟著鎮國王幹。他們要前程，他們的孩子要前程。”
    “鎮國王之所以有這麽大的號召力，絕對不是因為鎮國王人緣好。鎮國王的賞罰分明，鎮國王的大度，鎮國王身上的利益，才是吸引眾兄弟的重要部分。”
    茹晨陽說的這麽直白，歸一又怎麽會不明白？兄弟們都會去，自己不去，以後怎麽混？
    隻要以前禦林軍都去，那還怕誰？哪裏有危險？
    沒有危險，隻有利益，傻子才不去。
    “老弟，啥也不說了，哥哥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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