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應該不會發飆吧？
    而且，若要證明身份的話，還需要姬憶語親自出麵。
    想 但……她應該不會發飆吧？
    而且，若要證明身份的話，還需要姬憶語親自出麵。
    想到這，憶無情用意念看了看小世界內的姬憶語。
    額……她現在正百無聊賴的躺在雲端之上，身旁還有幾顆靈果。
    憶無情很是無奈，他在外麵如此煎熬，這丫頭竟然這麽享受？
    “你怎麽了？”蘇鈺可沒有聽到憶無情回答，聲音再次傳來。
    憶無情苦笑一聲，“你有沒有想過，你口中的狗男人，根本不知道你與他的婚約。”
    “甚至，從未知曉你的存在？”
    “那又如何？”蘇鈺可的聲音略顯傲嬌，“那也是他的錯，都怪他！”
    “要是沒有他，也不會這樣！”
    憶無情無奈一笑，“你還挺不講理的。”
    “當然了。”蘇鈺可的聲音滿是委屈，“他不知道這件事，但我卻被這件事困擾了這麽多年！”
    “我又沒有宣泄口，當然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放在這狗男人身上了。”
    “你以後要是見了他，幫我殺了他！”
    “嗯……”憶無情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其實……你的婚約……是你父親與仙尊定下的。”
    “你的未婚夫，也是仙尊看中的人。”
    “師尊……”蘇鈺可喃喃一聲，沒有回答。
    憶無情也沒有著急，靜靜的等待著蘇鈺可的回答。
    半晌，憶無情才聽到蘇鈺可委屈巴巴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為……為什麽……連師尊都……”
    “可是，師尊從未與我說過這件事……”
    “就……就算是師尊……也不能左右我的自由……”
    “是她教我……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自由。”
    “哪裏有束縛，哪裏就有反抗。”
    “這是她教我的……”蘇鈺可的聲音愈發委屈，輕輕抽泣著。
    憶無情已經能感受到，蘇鈺可此時應該已經哭了。
    憶無情看著樹洞，輕聲道：“就算是仙尊，也無法左右你的婚姻嗎？”
    “不行！”蘇鈺可的聲音愈發帶著倔強，“就算現在我沒有心儀之人，也不能被一紙婚約所束縛！”
    “就算是師尊的安排，也不行！”
    “……”憶無情沉默著，輕輕頷首，心中已經下了決定。
    “你不該說出我。”姬憶語的聲音忽然在他心底響起，“你提到我了，小可兒就會去與萬劫爭執。”
    “與萬劫爭執之時，一定會暴露出是我與萬劫幫她定下的婚約。”
    “如此，萬劫定然會疑惑，為何小可兒會知曉這件事。”
    “後麵，他就會認出你的身份。”
    “……”憶無情沉默了一下，“那……萬劫神尊，可信嗎？”
    “可信。”姬憶語的聲音立即響起，但又有些不確定，“不過，我不敢保證，這麽多年來，他是否會不一樣。”
    “畢竟，他與命運與秩序的關係還不錯。”
    “你若言明身份，怕是會發生不必要的麻煩。”
    “唉。”憶無情抬起頭望著天空，“你也看到了，你玩笑似的一句話，便被萬劫記在心裏，並且履行。”
    “可見，他對你絕對是無比信任。”
    聞言，躺在雲端上的姬憶語秀眉微蹙，輕輕頷首，“你說的也對，當年我幫過他，甚至還將絕天古殿贈予他，助他脫離難關。
    他重情重義，對我確實很忠誠。
    但沒辦法嘛，以防萬一。”
    “告訴她吧，表明我的身份。”憶無情輕聲說道。
    聞聽此言，姬憶語沉默了片刻，輕輕頷首，“既如此，你就……”
    她話還沒說完，憶無情便被一隻小手拉入了樹洞內。
    樹洞有些小，憶無情的腿都還在外麵，隻有上半個身子進去了。
    “你……”憶無情看向眼前的少女，不由一怔。
    樹洞深處，少女像一隻受驚的幼鹿般蜷縮著，嬌小的身軀幾乎要嵌進粗糙的樹紋裏，膝蓋抵著下巴，雙臂緊緊環住小腿，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一切。
    樹縫間漏下的幾縷微光帶著潮濕的暮色，恰好落在她粉藍色的發絲上——那顏色像是揉碎了的朝霞混著晴空，此刻被光影勾勒出細密的絨感，每一根發梢都泛著細碎的光澤，在昏暗裏明明滅滅。
    她仰著臉，精致得近乎不真實的五官在斑駁的光線下更顯剔透：睫毛纖長如蝶翼，垂落時投下淺淺的陰影，鼻梁小巧挺翹，唇瓣是自然的粉，抿著時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倔強。
    最讓人移不開眼的是那雙彩色的眸子，虹膜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糅合著淺紫與鵝黃的紋路，此刻一眨不眨地凝望著憶無情，瞳孔裏映著他的身影，卻又藏著些更深的東西。
    有複雜、茫然，還有一絲像迷路幼獸般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像細針似的，輕輕刺在人心上。
    她眼角還有些紅潤，似是剛剛哭過。
    “這……”憶無情瞪大雙眼，眼中滿是震驚。
    這蜷縮成一團的，確實是蘇鈺可，但……怎麽身子這麽小？
    在憶無情的印象中，她雖然長著一張少女的臉，但身材已經很成熟了，高挑有型。
    但此時此刻的她，憶無情能看得出來，若她站起來，身高與姬憶語比起來也高不了多少。
    難道……
    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難怪……難怪她的手十分嬌小，原來本來就這麽小一隻。
    如果說之前她有一米八，現在看起來就隻有一米六左右。
    並不矮，剛剛好。
    “別看了！”蘇鈺可看著憶無情震驚的表情，粉唇微抿，開口打斷了憶無情的思緒。
    “你……沒事吧？”憶無情看著蘇鈺可，語氣盡量放溫柔一些。
    蘇鈺可搖了搖頭，“沒事，我隻是覺得，你一直在外麵坐著與我說話，我看不清你的表情。”
    “把你拉進來，也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說著，她粉唇微微撅起，警告似的瞪了憶無情一眼，但這般模樣在憶無情眼裏，實在沒有殺傷力，甚至還有點……可愛？
    “你是除了我家人之外，第一個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的人。”蘇鈺可看著憶無情，粉唇微抿，淡淡開口。
    “很榮幸。”憶無情微微一笑，“不過嘛，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肯定會感興趣。”
    “什麽事？”蘇鈺可疑惑的看向憶無情。
    憶無情微微一笑，“你的婚約，我有辦法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