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元霜月立即搖頭，“因為我也不知道位置，隻有這兮月仙宮能帶我們去。”
    “宇宙很大，你若不熟悉，定會迷路。”
    “所以我們還是慢點吧，正好祖龍古星七日後要發生一場大事。”
    “這樣啊……”憶無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既如此，那就由你說的辦吧。”
    說罷，憶無情看向兮月仙宮，“直接上去嗎？”
    “不行的。”元霜月立即搖頭，“沒有主人的允許，不能直接進入。”
    “它的外層有一層防禦屏障，除非是無涯之境以上，不然沒人能破開。”
    話落，元霜月抓住憶無情的手，笑盈盈道：“我帶你上去吧。”
    ……
    片刻後，憶無情立在船頭，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舷窗外飛速倒退的星流。
    飛船正以極快的速度穿梭於宇宙間，他衣袂紋絲不動，連發梢都未曾因氣流顫動分毫。
    這些流轉的星河與星雲，於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麽，頂多是初見時添了幾分新奇。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百無聊賴地將手肘搭在船舷上，指尖輕輕敲打著冰涼的玉石邊緣。
    艙門“哢嗒”輕響，元霜月提著兩隻鎏金酒杯走了出來。
    她緩步挨到憶無情身側，將其中一隻遞過去：“若想看仔細些，我讓飛船慢下來便是。”
    憶無情接過酒杯，指尖觸到杯壁的微涼，淡淡搖頭：“宇宙景色也就那樣，不過是隨口看看。”
    他頓了頓，眼尾掃過窗外飛逝的光斑，“況且，再快我也瞧得清。”
    說罷，他低頭看了看空蕩的酒杯，抬眼望向元霜月時帶了點疑惑：“酒呢？”
    元霜月聞言一怔，隨即彎了彎眼：“我還等著你來添呢。”
    “……”憶無情無奈地輕嘖一聲，另一隻手從袖中摸出個青瓷酒壺，先給她的杯中斟了半盞，再給自己滿上。
    澄澈的酒液撞在杯壁上，濺起細碎的漣漪。
    兩隻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越的脆響。
    淺酌間，星子的微光落進酒裏，也落進兩人之間悄然舒展的恬靜裏。
    憶無情的目光落在元霜月臉上，從她微垂的眼睫到輕抿的唇瓣，看了片刻，嘴角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這般盯著我做什麽？”元霜月眉尖微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許是……你今日看著格外美豔。”憶無情的笑意漫進眼底。
    “說正經的。”元霜月輕輕撅了下唇角，語氣裏帶了點嗔怪，“這般盯著姑娘家看，可不太禮貌。”她側過臉，鬢邊碎發隨著動作滑到頰邊，
    “即便你我是朋友也不成。”
    她抬手將碎發別到耳後，指尖不經意蹭過耳垂：“總得給個緣由吧。”
    “理由……”憶無情磨搓著杯壁，淡淡一笑，“我說的很是真的。”
    “你很美。”
    “但你看我的眼神並非欣賞。”元霜月秀眉輕挑，臉色微微有些不悅，“而是懷念。”
    “是不是看著我，卻想到了別人？”
    “哦？”憶無情眸光一閃，“你觀察還挺仔細的，但我確實沒想太多，就是覺得，兩日不見你，對你有些想念。”
    “真的？”元霜月美眸微微眯起，一臉不相信。
    “自然。”憶無情臉色平淡。
    元霜月再次輕抿一口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歎道：“你很少認真的在看我。”
    “就算是問我問題，你看我的眼神也沒有多純粹。”
    “以我對你的了解，我想這並非是羞澀。”
    說著，元霜月的目光落在憶無情臉上，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每次與你聊天，我都很開心。”
    “而且，我看得出，你也很開心。”
    “但……我總是覺得，你看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這件事，我很早就想問你了。”
    “但我總覺得，不太好，擔心得到的答案會讓我很難受。”
    說罷，元霜月側過臉去看向宇宙中流轉的星辰。
    聽到元霜月的話，憶無情有些尷尬。
    他輕歎一聲，“抱歉，很多時候，我看到你，總是會讓我想起別人。”
    聽到憶無情的話，元霜月內心不由一陣刺痛。
    她並未看向憶無情，也不敢看他。
    沉默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是你喜歡的人嗎？”
    “是……”憶無情輕輕頷首，“你很像她，但並非容貌的相似，而是氣質與性格。”
    “當然了，容貌也有一些相似。”
    “但人嘛，各有不同，你與她相似的點，其實不多。”
    “嗬嗬。”元霜月忽然輕笑一聲，笑聲帶著一絲自嘲。
    而後，她轉頭看向憶無情，臉色有些蒼白，
    “你知道嗎，你說這些，很傷人心的。”
    她眼眶微微泛紅，眼底深處蘊含著難以掩飾的失落，但卻很快掩飾了過去。
    憶無情看著她，輕聲道：“抱歉，但你既然問了，我就不能在隱瞞下去。”
    “但我可以對你保證，我並未把你當成任何人，我從來都知道我所認識的，所麵對的，一直都是你，元霜月。”
    “你這話自相矛盾。”元霜月輕哼一聲，扭過頭去，雙眼閉合。
    憶無情揉了揉眉心，解釋道：“意思很簡單，就是我看到你，就會想起別人，但從未把你當成別人。”
    “哼。”元霜月輕哼一聲，並未睜開眼，但睫毛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憶無情看著她，沉默片刻後試探性問道：“還是很生氣嗎？”
    “哼。”
    “額……”憶無情沉吟片刻，開口道：“我想問問，你之前說的，祖龍古星要有大事發生，是什麽大事？”
    “哼！”一聲冷哼響起，元霜月依舊並未回答。
    憶無情有些無奈，隻好歎息一聲，聲音中滿是失落，“既然你不願與我說話，我就先走了。”
    “再見。”
    “別！”元霜月猛地睜開雙眼，隨後扭頭拉住憶無情的手，“不許走！”
    看著元霜月急切的神情，憶無情不由笑了笑，“行吧，但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好。”元霜月立即點頭，但手還是死死拉著憶無情，生怕他忽然跑掉。
    “祖龍古星的星主，找到了一位繼承人，據說血脈異常純粹，比他的傻兒子強太多了。”元霜月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