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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不定，但都是隻有她一人。”憶無情眉頭微蹙，有些無奈。
    這龍女來的時間不定，有的時候一天來兩次，有的時候卻十幾二十天才來一次。
    但每次隔的時間都不久。最多不超過半個月。
    也就是說，那龍女很快就要來了。
    “這片宇宙竟有活人。”秦夢璿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靈泉，道：
    “既如此，我們還是等那龍女前來吧。”
    “在此之前，就不要進去了，畢竟那龍女也是我的先祖。”
    憶無情有些無奈，道：“此地我早已探查過，唯一的機緣便是這靈泉。”
    “進去洗洗吧，不然可就白來一趟了。”
    “嘖嘖嘖。”秦夢璿翻了個白眼，斜著眼看著憶無情，“我看你是看上那龍女了吧。”
    憶無情：“？”
    憶無情黑著臉問道：“你是從哪見得我看上了那龍女？”
    “直覺。”秦夢璿語氣平淡，“如此美貌的女子，你肯定喜歡。”
    “不是……”憶無情怔了一下，語氣略顯不悅，“你這是何意？我豈是如此膚淺之人？”
    “若我真是這樣的人，早就喜歡上你了。”
    秦夢璿：“……”
    “呃……”憶無情立即反應過來，立刻擺手，“哦，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其實……”憶無情看了看秦夢璿，聲音小了一些，“我其實是想說，若我真是如此膚淺之人，定會在第一次看到你之時便喜歡上你了。”
    聞言，秦夢璿雙手微動，而後抬眸看向憶無情，試探性問道：“你說的第一次見我，是當年那次嗎？”
    “寒月宮那次。”
    “額……”憶無情愣了一下，“你記得我？”
    “寒月宮隻有你一名男子，我豈能對你沒印象？”秦夢璿紅唇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抹追憶。
    她的目光落在靈泉旁的石桌之上，緩緩走向那裏坐下，“之前我似乎提到過，你忘了？”
    “額……”憶無情摸了摸下巴，搖了搖頭。
    “好了。” 憶無情抬手揮散身前繚繞的水汽，銀白長發如被墨染般漸次轉黑，發梢還沾著幾縷未散的霧絲，
    “既然你不願進去，我就進去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池邊攥著衣角的秦夢璿，才抬步踏入靈泉。
    澄澈的泉水沒過腰間時，他指尖凝出靈力，將外袍化作流光收起。
    他餘光瞥見秦夢璿別過臉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可不想被她當成不知禮數的暴露狂。
    “呼……” 溫熱的泉水漫至胸口時，憶無情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靈泉裏蘊含的精純靈氣如細流般滲入四肢百骸，連常年緊繃的肩頸都鬆垮下來，仿佛連骨髓都被溫水熨燙過。
    更讓他驚喜的是，那股靈氣竟能穿透肉身，絲絲縷縷纏繞著神魂，像是在用暖玉輕輕摩挲。
    不對，這哪裏是 “一定的幫助”？
    憶無情倏然閉眼，神識感知了一番神魂。
    靈泉靈氣化作銀白色的霧靄，正緩緩滋養著他的神魂。
    這簡直是天地間罕見的至寶！
    若換作修為低微時，單憑這一池靈泉，怕是能直接衝破三四個境界的桎梏。
    即便如今已是神帝修為，靈氣入體時依舊能清晰感受到靈力與神力在經脈中交融、沉澱，連朝著無涯之境衝擊的壁壘都鬆動了幾分。
    “你就這麽進去了？” 秦夢璿的聲音從池邊傳來，帶著幾分促狹。
    她斜倚在古木旁，秀眉微挑，眼底卻藏著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你可知，龍祖說過九祖的性子有多跳脫？你若剛好被她撞見，怕是要挨頓好揍。”
    “嘁。” 憶無情的聲音從水霧中傳來，帶著點漫不經心的不屑，“她修為不過五階無涯，我還能打不過她？”
    他指尖在水麵劃開漣漪，“龍祖前輩隻說讓我將她帶回去，若是不聽話，打暈了扛走便是。”
    “嗬。” 秦夢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指尖無意識地撚著道袍，“果然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話音落下，她忽然想起什麽，眉峰微蹙，“可這麽多年過去，她既沒被封印，也沒昏迷，修為沒道理一直止步不前吧？”
    “呃……” 憶無情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一條縫，眉頭微微一蹙。
    方才被靈泉滋養的愜意散去大半，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若是那龍女修為暴漲，又執意不從，該如何是好？
    “罷了。” 他很快又閉上眼，語氣恢複了隨意，“反正她來了再說，既來之，則安之。”
    話音剛落，他忽然轉頭看向池邊，靈泉的水汽沾在睫毛上，讓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你當真不來？這靈泉對神帝境的修士益處極大，不僅能鞏固靈力，還能滋養神魂。
    你之前燃燒精血，至今還沒恢複，此刻進來泡泡，正好能補一補。”
    “……” 秦夢璿渾身一怔，心裏有些意動，耳尖不由自主地染上一抹緋紅。
    可一想到要和他共處一池，她又忍不住羞澀，急忙雙手抱胸，輕哼一聲：
    “誰要跟你待在一個池子裏？等你離開，我再進去。”
    “隨你……” 憶無情沒再多說，轉回頭繼續閉目調息，嘴角卻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將他白皙的肌膚照得近乎透明，後背的肌肉線條卻緊實有力。
    秦夢璿看著他愜意的模樣，心裏的意動更甚。
    早知道方才就該搶先一步進去，讓他在外麵等著！
    可事到如今，再反悔未免太沒麵子。
    她站起身，走到池邊緩緩蹲下，指尖輕輕點了點水麵，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讓她愈發糾結。
    半晌後，她終於咬了咬牙，緩緩站起身。
    繡著雲紋的鞋子被輕輕放在青石上，潔白的腳丫踏入水中時，她忍不住打了個輕顫。
    泉水比想象中更暖，連帶著心跳都快了幾分。
    “嗯？” 憶無情察覺到動靜，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動，下意識就要轉頭。
    “別回頭！” 秦夢璿急忙嬌喝一聲，聲音裏帶著幾分羞憤，指尖攥得發白。
    憶無情動作一頓，隨即了然地勾了勾唇，沒再動，繼續悠哉地用靈泉滋養神魂。
    秦夢璿見他沒有回頭，心裏悄悄鬆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絲難以言說的失落。
    自己在他麵前，就這麽沒有吸引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