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憶無情雙眸微眯，有些訝然，旋即立即問道：“那九霄與仙尊呢？”
    “她們……”季叔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她們較為神秘，除了九霄之外，仙尊也沒有真正出過手。”
    “所有人都知曉仙尊可怕，但卻不了解她真正的實力。”
    “而九霄……”說到這，他嘴角不由微微抽動，“九霄的實力我等亦不太清楚，但能肯定的是，定與道祖差不多。”
    “道祖無法隕滅她，哪怕利用了仙尊所造的禁忌古器，也僅僅隻能封印她罷了。”
    “且，她亦是當年九域的創造人之一，甚至很有可能，九域就是她率領其它幾位存在創造的。”
    “其它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季叔看著憶無情，開口問道：“你與她相識，你對她不了解嗎？”
    “……”憶無情沉默了一下，苦笑搖頭，“我雖與她相識，但更像是她棋盤中的一顆棋子。”
    “既是棋子，自然沒有權力知曉太多。”
    “嗯……”季叔沉默了一下，輕歎一聲，“罷了，你去吧，定要修成萬靈俯首。”
    “不著急，我等等曦兒。”憶無情緩緩坐在桌旁，看著淩曦，眼神溫柔。
    季叔看著憶無情，無奈輕歎：“行吧，你就在這等著吧，我出去交代一些事。”
    說著，他緩緩站起身，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憶無情看了看天空，天已經黑了。
    他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淩曦身側，膝蓋微曲時衣料褶皺如流水般傾瀉。
    他半蹲在她麵前，目光落在那張被月光浸得愈發嬌嫩的俏臉上。
    長睫如蝶翼般輕顫，呼吸淺得像初春的薄霧，連唇邊細軟的絨毛都透著瑩白的光。
    他的指尖懸在半空片刻，最終輕輕抵在她微涼的唇瓣上，指腹能清晰觸到她呼吸時的細微起伏。
    一聲輕歎從喉間溢出，混著窗外掠過的夜風，散在兩人之間：“不知把你們卷進這種事情中，是好是壞……”
    話語裏藏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悵惘，眼底翻湧著也說不清的牽絆。
    他也明白，與他有關的女子，之所以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他。
    或許是沾染了他這個“滅世之仙”的因果，亦或者是九霄有意為之。
    但，這一切，總都是因為他。
    事到如今，他知道的東西太少，甚至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九霄雲芷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是救九霄輕語，還是其它的什麽，他不得而知。
    命運與秩序兩位道祖，究竟打算做什麽，也不得而知。
    而他們的女兒，道如仙與柳夢兮，又在其中扮演者什麽角色？
    來日若是敵對，該如何麵對她們？
    以前他可以不去想這些，但現在，他必須做好準備。
    道如仙與他的牽絆，大概也是九霄所為。
    不然當年秦夢璿的一縷神念，為何偏偏落到了序之天女道仙的身體中？
    不過想這些也沒用了，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將萬靈俯首修成，再將化仙劍訣修至大成。
    如此之後，以他的手段，應該足以匹敵無上。
    若是在將那帝焰島禁忌的本源吞噬了，甚至可以在突破一個境界，修為達到四階無涯，配合神明變，便是九階。
    九階，他有絕對的自信，不遜色於十階無上！
    想到這，他索性坐在了地上，目光始終落在淩曦臉上，仿佛要將這片刻的安寧刻進眼底。
    近一個時辰過去，淩曦的眼睫終於輕輕顫動，像從長夢中蘇醒的蝶。
    她睜開眼時，撞進的正是憶無情溫柔的目光。
    “公子…… 你……”淩曦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軟糯，美眸裏先是茫然，隨即被詫異填滿，快速的眨了眨眼，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憶無情單手托著臉頰，手肘撐在膝蓋上，唇角彎起的弧度恰好映在月光之下，
    “自然是在看我家曦兒。”
    這話像顆溫軟的糖，剛落進淩曦耳中，她的臉頰就騰地紅了，從耳尖一路蔓延到脖頸，連耳垂都透著粉潤的光澤。
    心跳驟然加快，像揣了隻亂撞的小鹿，她慌忙垂下腦袋，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指尖上，聲音細得像蚊蚋：
    “曦兒有什麽好看的？”
    “我家曦兒，自然是最好看的。”憶無情的聲音帶著笑意，指尖輕輕掐了掐她臉頰的軟肉，觸感細膩，十分柔軟。
    他指尖的溫度透過肌膚傳過來，讓淩曦的臉更紅了些。他話鋒微轉，語氣裏多了幾分認真：
    “感覺如何？有把握嗎？”
    淩曦猛地抬頭，美眸瞬間亮了起來，似有星辰在閃爍，連眼角都帶著雀躍的弧度：
    “自然是有的！”
    她語氣堅定，帶著幾分執拗，“曦兒知道，萬靈俯首難以修成，但曦兒願意一試，也定會修成。”
    她定定地看著憶無情，聲音輕了些，卻帶著期待：“公子相信曦兒嗎？”
    美眸裏的星光忽閃，像在等一個肯定的答案，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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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憶無情的指尖輕輕拂過她雪白的長發，發絲柔軟地繞在他指縫間，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他的聲音溫柔：“公子我自然相信曦兒。”
    得到肯定的答複，淩曦立刻笑了起來，眉眼彎成了月牙，連唇邊都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開心得不加掩飾：
    “嘿嘿。”
    “好啦。”憶無情緩緩起身，衣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他朝著淩曦伸出手，掌心朝上，指節分明的手在月光下泛著亮光，
    “來曦兒，我們先回去看看凝霜她們。”
    淩曦看著那隻手，愣了片刻，隨即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指尖輕輕搭在他掌心，剛觸到就被他穩穩攥住。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帶著讓她心安的感覺。
    她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兩人的手始終緊緊攥著。
    ……
    “又要閉關？還是百年？”淩曦的寢殿內，鳳凝霜看著憶無情，秀眉微蹙，而後舒緩了起來，
    “嗯……如此也好，那姐姐就替你加油咯。”
    說著，她看向一旁有些拘謹的葉十七，笑著問道：“對不對，九歌？”
    不過，葉十七此時正呆呆的看著前方，似乎是在想些什麽事情，沒有反應。
    “九歌？”鳳凝霜聲音大了些許。
    “啊？”葉十七一怔，看了看鳳凝霜，急忙點點頭，“對對對，肯定是這樣的。”
    “你有何打算？”憶無情沉吟片刻，看著鳳凝霜問道。
    他清楚鳳凝霜的性子，知道她定然不甘如此，絕對會另尋其它的路。
    鳳凝霜看著凰九歌，輕聲道：“回去找憶語，她曾說過，若我找到九歌之後，便與她一同回去找她。”
    “啊？”憶無情一怔，“那你不早說？”
    “還不是因為想多陪陪我家小無情嘛。”鳳凝霜十分幽怨的白了他一眼，而後又看向葉十七，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也是因為，想讓九歌與你多相處一段時間。”
    “她許久不見你，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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