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萬劫神尊微微一笑，心中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啊？”憶無情一怔，很是迷惑。
    他都說不確定了，這兩位怎麽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九命神尊哈哈一笑，拍了拍憶無情肩膀：“哈哈哈，好了好了，既如此，去你師娘那吧，她還等著你們一起吃飯呢。”
    “她知道你帶回來了幾位道侶，很高興呢。”
    “額……”憶無情撓了撓頭，略顯尷尬道：“額……其實也不全是……”
    “哎。”九命神尊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笑容，道：“都是幾位身份特別，實力強悍的女子，你小子好福氣啊。”
    “回頭等仙尊來，讓她給你們證婚。”
    憶無情：“……”
    姬憶語給他證婚……
    看來他與姬憶語的關係，這兩位還不知曉啊。
    不過沒關係，不知道也好……
    而且……
    九命神尊他們，是真的把他當徒弟了。
    哪怕是假的。
    師尊師娘……
    對於九命神尊，憶無情打心底尊敬。
    他對自己的好，雖然是因為姬憶語，但這也說明了，他此人重情重義。
    還有師娘靈柒，讓他也很親切。
    想到這，憶無情看向九命神尊與萬劫神尊，笑了笑：“那我們就趕緊去吧。”
    “嘖。”九命神尊立即擺了擺手，無奈道：“這種場合，我們兩個老家夥就不去了。”
    “而且，柒兒也沒邀請我們，我們若去了，會被她趕出來的。”
    “是啊。”萬劫神尊也點了點頭，苦笑道：“要真如此，我們老臉都丟盡了。”
    “額……”憶無情有些無奈，而後拱了拱手，感激道：“還要多謝兩位前輩幫襯。”
    萬劫神尊笑了笑，捋了捋胡須：“你這小子，何須如此？”
    “如何，你與我女兒的事……”
    “隻要鈺可願意，晚輩不會推辭。”憶無情立即點頭。
    雖然此時他對蘇鈺可有很多好感，但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
    不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哈哈哈，小子不錯，老夫看好你。”萬劫神尊哈哈一笑，十分欣慰的拍了拍憶無情肩膀。
    說到這，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沉了下來，輕歎一聲：“隻是可惜，將鈺可交給你這個多情之人。”
    憶無情：“……”
    這變臉速度當真是快。
    萬劫神尊看著憶無情，臉色有些複雜：“但老夫看你小子不是有了新歡就忘舊愛之人。”
    “你小子定要好好待她！莫要因為其他女子，就冷落她……”
    “一定不會。”憶無情立即嚴肅的點頭，表情十分正經。
    “老夫自是相信你的，但還說的話，老夫還是得說。”萬劫神尊臉色緩和了許多，
    “關於你的感情之事，老夫不會多言，相信你能處理好。”
    “好了，我們下棋去了。”他擺了擺手，看了一眼九命神尊，而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九命神尊看了看憶無情，無奈道：“那老家夥就是如此，你莫要介意。”
    “但他方才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
    “我看著鈺可長大，早已將她當成我女兒。”
    “但將她托付給你，我很放心。”
    “你之前既已喚過我一聲師尊，我便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弟子。”
    他凝視著憶無情，唇邊漾開一抹溫和的笑意。
    憶無情望著他眼底深處藏著的細碎情緒，心頭微動，猜到了些什麽，試探著輕聲問道：
    “您…… 從前是否也有過弟子？”
    聞言，九命神尊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隨即化為一抹苦澀，他輕輕歎了口氣：
    “看來，是鈺可那丫頭告訴你的吧？”
    話音落時，他緩緩抬起手，指尖神光流轉間，一幅卷軸悄然浮現，而後緩緩展開，絹布的紋路在光線下清晰可見。
    憶無情的目光落在畫卷上，隻見畫中男子眉目清秀，唇角噙著明亮的笑意，正含笑望向畫外，那眉眼間的輪廓，竟與九命神尊有幾分相似。
    他心中一動，瞬間便確定了男子的身份。
    九命神尊的目光落在畫像上，眼神漸漸變得悠遠而溫柔，帶著幾分緬懷的笑意輕聲道：
    “我從前並未有過弟子，卻曾有過一個兒子。”
    “那已是近千萬年前的事了，連鈺可那丫頭，當時都還未出生呢。”
    “他的天賦極好，修為晉升的速度，在當年眾多天驕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快。”
    “而且，修行路上一帆風順，從未有過敗績。”
    “可……”說到此處，他的聲音驟然頓住，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隨即緩緩閉上雙眼，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當年年紀尚輕，性子又太過張揚，鋒芒太盛，終究是惹了禍患。”
    “最後，他敗在了一位絕世天驕手中。那一戰之後，他道心崩碎，從此一蹶不振…… 到最後，竟自絕神魂，徹底離開了我們。”
    他微微抿緊嘴唇，指節因用力握住畫卷而泛白，原本平整的絹布，也被攥出了幾道深深的褶皺，連帶著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這……”憶無情張了張嘴，心中湧上複雜的情緒，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沉默地看著他。
    “都怪我…… 是我當年把他逼得太緊了，讓他心氣太高，才會落得這般下場……”
    九命神尊的聲音裏滿是自責，握著畫卷的手又緊了幾分。
    片刻後，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落在憶無情帶著幾分無措的臉上，勉強牽起一抹笑容。
    那笑容依舊帶著沉重的過往，卻又透著幾分釋然的灑脫：
    “當年的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哪怕是以我的能力，也沒能留住他。”
    “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罷了……”
    他重新看向憶無情，眼底還殘留著幾分對過往的緬懷：“靈柒跟我說，每次看到你，她都會想起那個傻孩子。”
    “你和他有些像，卻又不像……”
    他細細打量著憶無情，語氣裏帶著幾分感歎：
    “你比他生得更俊朗，性子也比他沉穩得多，就連天賦，也比他要好上許多許多。”
    “要說像他，厲飛揚那小子，才是真的和他像，連性子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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